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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桑檀将茶盏轻轻扔到桌案上,铛啷一声,茶水堪堪撒出一半,明黄色的桌布洇湿一片,连带着旁边几本奏章也被崩上几颗水珠,小皇帝语气淡淡:“巧言令色。”
  朝汐辩解:“是巧舌如簧。”
  筹齐赈灾银两大功一件,小皇帝今日本没打算治罪与她,只是拿午门做文章实在不成体统,方才进来之时也是临时起意,想着要板脸唬一唬她,好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狼崽子知晓天威所在,哪成想还反被她以“军心不安”四个字将了一军,面子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桑檀冷哼一声:“起来吧,右腿旧伤未愈,跪得久了膝盖疼。”
  “谢陛下。”朝汐笑吟吟站起身,“吾皇万岁。”
  朝汐右腿的伤,要说起来还是今年年初才受的,元庆四年,腊月十三,大雪纷飞,塞外的白毛风透过将士们闪烁着银光的厚重盔甲,奔着内里钻去,寒意袭人骨血,朝汐重甲佩剑,身骑高头大马,率五十万大军压境,再讨北疆。
  墨绿色缬金线麒麟将旗高擎,猎猎展现于耀眼的日光之下,玄铁明光的龙鳞甲,如雪一般纯白的战马,在她身后是肃列整齐的威武之师,仿佛是看不见尽头的盾墙在眼前森然展开。
  “攻城!”
  一声令下,如黑铁色潮水一般的大军开始蠢蠢欲动,他们自远方滚滚动地而来,他们所过之处无不布满了蛮夷的尸首,他们银色的盔甲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有的是敌人的,有的是自己的,映着战士们眼底猩红的血丝,没有人能分得清。
  骤然间,炸雷惊起,晴空霹雳,惊电撕裂了天际中的朵朵黑云。
  闷雷滚滚。
  没有人在意风声呼啸而过,没有人在意惊雷连声炸起,风雷之响,都已被边陲的酷烈之声淹没。
  战鼓号角之响一声紧过一声,一遍高过一遍,震天的喊杀声与金铁碰撞之声交织在一起,朝家军攻城强兵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进北疆城关内。
  风中带着的血腥气息不断的刮进城内。
  大将军策马向前,以一当百,身先士卒地冲在血域修罗场里,浓烈的杀意笼罩在她周身,蓦然抬眸,恰时一道天雷划下,劈开天幕,映亮她眼底的寒意料峭,一时间,天地都失了色彩。
  她仿佛就是为了杀戮而生。
  一条血路由她开出。
  
 
42.容翊
  “将军威武——”
  那白马长剑,玄甲似铁,连连斩杀敌军将领,所过之处无可抵挡的,正是镇北大将军朝汐朝子衿,白云山头云欲立,白云山下呼声急,枯木朽株齐努力,枪林逼,飞将军自重霄入,横扫千军如卷席。
  朝家军气势大振,欢声雷动,枪戟高举,齐齐高声呼喊。
  朝汐立马城下,手中长剑光寒,直指内城,而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城墙断垣上,一架震慑千军的火铳炮,正精确地瞄准了那玄铁将军的身影,她的每一次翻身,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出剑,每一次挥汗如雨,都无误地落在了敌军断垣上的火铳炮口上。
  “轰——”
  火铳出炮。
  混着战场上的厮杀之声,这猛然的炮响似是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朝汐侧眸看去,电光火石之间,陡然飞起翻身,一掌拍向自己胯下战马,朝歌应声下跌,那夺命的火炮堪堪擦着自己面颊而过,又是一声巨响,火炮射落在地。
  好容易稳住,余波却又震得她摔落在地,地面上炸起的火花,混着飞沙走石,崩在她的右腿之上,一时间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朝汐面色不变,眼眸中竟掠过一丝笑意,浓烈的杀气再次将她裹住,她似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声口哨再度唤来朝歌,右手按剑而起,左手拉住缰绳,再度翻身上马。
  甲胄兵刃雪光生寒,风氅翻飞,七进七出,纵横冲杀,锐不可当。
  桑晴并不知道朝汐右腿有伤的事,猛然听到桑檀提起,面上一滞,眼底的柔光倏然间有着些许暗沉,神情恍惚了好半天,能让桑檀记在心中的,必定都是险情,这小狼崽子每每从边关送来捷报,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流血在所难免,又有几个从前线回来可以安然无恙的?
  她知道朝汐身上有伤,可她不知道朝汐身上究竟有多少伤,更不知道它们伤在哪里,伤得多深多痛,有没有愈合,这些她从不知道。
  朝汐也不愿让她知道。
  桑檀叹了口气,笑道:“这便万岁?朕若是不让你起来呢?岂不是千岁?”
  朝汐从容不迫:“非也,千岁乃是后宫娘娘,皇上真龙天子,阳气最盛,膝下子嗣繁多,又怎能称千岁?”
  “油嘴滑舌。”桑檀无奈摇头,“整个大楚的文臣武将捆在一起都说不过你。”
  朝汐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见桑檀不再板着脸,她便转移话锋,直奔主题:“皇上今日将臣留下,不是为了斗嘴的吧?”
  “不错,明日旭亲王的银子就能送来。”桑檀点点头,目光转向桑晴,柔声道:“今日这么早就把小皇姑喊来,为的是江南赈灾使一事,还有几个月就到年下了,大理寺那边的案子也该清一清,理一理,穆桦抽不开身,章贺昭年事已高实在不宜奔波劳累,若是让小皇姑前去,朕又放不下心。”
  桑晴安静地坐着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一旁站着的朝汐,听得太阳穴直突突,既不让穆桦前去,也不派章贺昭南下,小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两道剑眉微蹙着,心中一时间转了无数个念头。
  桑晴问道:“既如此,皇上心中可有中意的人了?”
  “还真有。”桑檀笑道,“此人说起来小皇姑也熟识,本没想着派他去的,可没想到今日早朝之上他竟出现了,倒让朕想起他来,这个人不爱财不贪权,虽说不是朕的亲信,但终有几分能耐,让他南下赈灾,朕也放心。”
  朝汐的心猛地一沉,刚刚在御花园中那个洁白如玉的身影,突然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抬头看向桑檀,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勉强按耐住,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桑晴沉吟,开口问道:“竟不知是谁,能得到皇上如此夸奖?”
  桑檀此刻心情好得不得了,神色颇为轻快道:“容翊。”
  朝汐头皮一紧,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咚咚”两声砸在地上又弹起,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方才见过此人,这会儿桑檀就要派他南下,要说中间没什么猫腻,打死她都不信。
  “容翊?”桑晴思索片刻,“柳相门下,容翊?”
  桑檀点头:“正是此人。”
  “文才武略来看,倒是可用之人。”桑晴有些迟疑,“只是……此人乃是柳相门下,皇上将赈灾一事交付于他,只怕是朝中文武多有议论,至于柳相,会不会多心?”
  桑檀不以为忤:“柳相再度出府不过五日便被罚了三个月俸禄,心中难免委屈,就当借此机会给他一个安慰,不好让老臣寒了心,况且容翊此人淡泊名利,朕多少次想要给他加官晋爵都被婉拒,对于赈灾粮饷,他应该不会私自克扣,赈灾一事交给他,朕也放心。再说,朝里那些家伙,朕选谁他们不议论?依朕看来,非要朕亲自赈灾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桑晴原想劝解,可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只好作罢,连称圣明。
  “朝将军。”桑檀目光一转,看向朝汐,“对于此人,你怎么看?”
  朝汐连忙拱手,勉强笑了一下:“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桑檀:“朕已经做好主了,现在是在问你,觉得此人如何?”
  朝汐斟酌回道:“陛下怕是问错人了,微臣八月方才回京,与此人并不熟识也无交集,此人如何,微臣实在不知。”
  桑檀“唔”了一声,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停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朝汐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永远也不会暖和了一样,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块被人扔进冰水里冷冻了三天三夜的顽石。
  “朕不过随口问问,爱卿不要多心。”桑檀轻笑一声,放缓了声线,午后笑谈一般,“是朕忘了,爱卿八月方归,朝里的大臣恐怕还没认全,又怎会晓得柳相府里一个小小的客卿,可朕总觉,爱卿似是已经回来了许久。”
  朝汐的心缓缓沉了下去,话已至此,再说下去恐怕就要吵起来了,朝汐不准备搭话,可她的腰躬得更深了。
  眼下十月初,她回京不过两月,桑檀先是赐了冬衣,后又用一个跟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来试探她,小皇帝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与她谈笑,这会儿又急着赶她走了?
  “皇上!”桑晴见势不对连忙出声,“既然此事已定,还请皇上即刻拟旨,以免突生变故。”
  “小皇姑说的是。”桑檀轻笑一声,走回书案后坐下,唤来刘筑全拟旨,面上看不出去喜怒。
  朝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都快把自己缠死了,这个容翊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被柳承平这个老狐狸收入门下了?他又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成了赈灾使了?还有,他要是真如小皇帝所言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又怎么会跟柳承平混到一起去?至于他先前在御花园里跟自己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皇帝拟好了圣旨,命容翊为江南赈灾使,领十万两银子前去镇灾,明日动身,刘筑全捧着给送了出去。
  国家大事商量完,若是再留下就得蹭一顿午饭了,朝汐心中乱得很,自然不像往常一样没皮没脸的赖着不走。
  现在的桑檀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随时会引爆的巨型火铳炮,一点点的火星子都能给他点着了,稍有不慎就能把她炸上天去,让她粉身碎骨,她逃都来不及,还留下来吃饭?
  不让她吃官司都是好的。
  正想着自己扯个什么谎溜走的时候,九转盘龙桌后的桑檀先开口了:“时候不早了,朕一会儿还要去趟朝阳宫看看皇后,朝将军是要留下来一起吗?”
  朝汐忙道不敢,向上拱手:“皇上与娘娘伉俪情深,微臣不敢打搅,先行告退。”
  说完,她躬身后退,头也不回的出了御政殿,桑晴有些忧心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下略一思索,也欠身告退跟了出去。
  朝汐心里藏着事,脚底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快了些,自然也就没注意身后跟来的桑晴,一直快走到长街上时,桑晴才气喘吁吁的将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些。
  可见前头走着的朝汐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桑晴实在追不动了,她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冲着朝大将军的背影,中气十足地一声:“朝子衿!站住!”
  朝汐被她的河东狮吼吓得猛然一哆嗦,这才堪堪停下脚步,扭项回头,心有余悸地看着有些面红耳赤的大长公主——她这一嗓子,差点把朝大将军的胆给喊出来。
  朝汐快步又往回赶,掏着耳朵笑嘻嘻道:“小姑姑这一嗓子实在威武,子衿佩服,倘若是在两军阵前,恐有退敌之效。”
  桑晴没功夫跟她斗嘴皮子,此刻的她正拍着胸口喘着粗气,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白皙的面颊上正因为刚才剧烈的追赶而染上两朵绯红,看得朝汐有些发蒙,她感觉自己翻涌的气血快顶到脑子里去了。
  桑晴正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自然无暇顾及这小狼崽子的神色,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后头有狼追你不成?”
  朝汐微一清嗓,神色恢复平静愤愤道:“狼是没有,随时可能爆炸的火铳炮倒是有一架。”
  
 
43.马屁
  “好了。”桑晴知道她口中所指是谁,也知道她心中不满,“你这些话对我说说就罢了,出去可不能瞎抱怨。”
  她除了两头都做个和事佬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其实倒也怨不得桑檀,伶俐莫过江湖,猜疑莫过帝王,小皇帝要是个只知道喝酒寻欢听小曲儿的,指不定这时候不知道已经被埋在哪,坟头草都五丈高,一天三柱香的祭奠了。
  朝汐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桑晴见她点头,想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却被朝汐有些置气地错过去,倒让桑晴落了个空,她无奈一笑:“都同意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两人徐步前行。
  桑晴突然想起来刚才桑檀提到的伤势,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身旁的朝汐,发现她走路并无异常,目光黯了黯,轻声问道:“方才皇上说,你右腿有伤?怎么回事?”
  朝汐不太想跟她讨论自己的伤势,含糊道:“没什么,小伤而已早就好了,不妨事。”
  桑晴皱着眉头。
  “对了,小姑姑,那个容翊是什么人?”朝汐掀起眼皮,看她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连忙打断她,“赈灾使这么重要的职务,小皇帝说给就给他了?你也不劝劝?”
  “此时说来话长,不过容翊此人颇有些能耐。”桑晴低声道,“算起来……容翊入朝到现在应该也有两年的光景了,柳相不知从何处觅得此人,文采盖世,就连武功也不错,听说此人轻功以至臻羽界。”
  朝汐有些讶异:“臻羽界?”
  大楚境内武艺高强者不计其数,可不知是不是功夫不到家又或是天资平庸的缘故,轻功了得的却没有几个,能够到达臻羽界的更是寥寥无几,据她所知,加上自己左不过五人。
  她轻功了得,那是因为在边陲的那几年里,朝老将军成天把她丢进饿狼堆里,两条腿上还绑着十斤重的沙袋,她又不想死,只有奋力奔跑,一天下来筋疲力竭,不光如此,每当到了夜里也是不得安稳,韩雪飞熬鹰似的熬着她,不让她睡觉,彻夜无眠地教她如何修炼真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活生生硬逼出来的。
  可这突然出现的一个容翊,看上去左不过双十出头,竟也有如此惊人的能力?
  桑晴不解她惊奇的缘由,偏头看过去:“怎么了?”
  朝汐蹙着眉毛:“没,你继续。”
  桑晴想了想,微微眯起眼道:“要说此人真正入朝的时候,应该是你大破楼兰之后的事,元庆三年……五月左右,我从护国寺出来之时,他已然立于朝堂之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只是听闻他同柳相在御政殿里,跟皇上彻夜长谈,皇上龙心大悦,第二天一早当朝宣布,此人可随意进出皇宫大内,见驾亦可免除跪拜之礼,惹得朝堂之上一片愤愤之声,柳相仅凭一己之力又给压了下去,。实说起来,容翊这两年为我大楚出谋出力不少,就连前线的粮草也亲自押运过。这两年送往西北大营的那几批就是他亲自送去的。不过说来也怪,此人虽文韬武略出众,可身份却也只是柳相府里的一个客卿,皇上多次想要加官晋爵于他,却都被婉拒,也不知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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