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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桑晴放下帘布,轻轻阖上双眼,又重新靠了回去,一脸欣慰,几不可闻道了一声:“孺子可教。”
  朝汐听见了。
  那声几不可闻的孺子可教,如响雷一般撞进她的耳朵里,撞得她瞳孔倏的睁大,撞得她两个嘴角挑上去老高,撞得她心花怒放,撞出了一片她心里从未有过的柔软。
  从未有人夸过她,老将军和韩夫人都未曾夸过她。
  她十四岁入军营,距今整整六年,老将军别说夸奖,就连一个赞赏的眼神都未曾有过,能把自己亲生闺女扔到狼堆里的老头子,动辄打骂就跟家常便饭一般。
  韩夫人可不是什么闺阁小姐,那是个可以横刀立马的女巾帼,虽说有时也看不过眼,可从未加以劝阻过,朝汐天生两个爹,从来不知道慈母为何物,当她还牙牙学语,走路都走不稳当的时候,就被这两口子带到疆场上吃过沙子了。
  对于他们夫妇二人这种初次当人爹妈的奇葩物种来说,孩子会哭会闹会喘气,就能和安然无恙挂钩。
  朝汐之所以能活到这么大,不过就是因为早些年韩夫人身体不好,不宜有孕罢了,在朝汐心里,这两个牲口除了不会做人爹妈,带兵打仗上阵杀敌,那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
  虽说她无心弄权,可这江山终归还是她朝家将士一刀一剑,一场一仗,血肉横飞打出来的,若真是让她作壁上观,眼看着这得来不易的河清海晏被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毁于一旦无动于衷的话,她做不到。
  她不忍心。
  这终归是她的家,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她守着的殷殷河山,是她奋勇杀敌所保卫的国土,是她浴血奋战的最终理由。
  是她小姑姑所在的地方。
  今天猛然听见桑晴夸了她,即使是因为那些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她也是开心的。
  
 
45.姑侄
  南下赈灾,容翊不负圣望不说,还立下大功一件。
  悬鹰阵的飞甲转天上午就抵达了江南地区,等到了之后,赈灾队伍才发现此次两江地区不光是灾情严重,竟也爆发了疫情。
  容翊当机立断,先将疫情感染者进行隔离防止扩散,再命专人进行检查医治,直到确认伤病者恢复如初。
  对于灾情,朝庭里播出来的十万两银子,他将一半换做粮食,再加上从京城中带来的粮草一起分发下去,另一半则是换做药材木料巨石之类,药材是用作医治伤患,木材巨石则是用作灾后重建。
  被冲垮的堤坝尚未修复成功,主要问题便是人手不够,容翊略加思索,又提出建议,凡家中有男丁且愿意跟随工部再筑大堤者,每日可再多领二钱银子外加一份口粮。
  难民家园虽被冲毁,可不乏有怀念故土者不愿离去,此消息一出,影响甚广,每日来报名参与重建的人不计其数,重建进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快,不过五日,被冲垮的大堤便已建好,难民的房屋也已初见雏形,原本流离失所人心惶惶的状态也大有改变,容翊上书:不出十日,便可回京述职。
  小皇帝听闻龙心大悦,当即要给容翊加官晋爵,却被柳相以“容先生所为,皆是为我大楚,并非官爵”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婉拒,桑檀心有不甘,无奈之下硬是给容翊封了一个“铁项金锁侯”,不容再拒,容翊得知消息后倒是没什么反应,神色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桑檀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原本喜上眉梢的脸急转直下,搞得像是别人抢了他的爱妃,接连好几天在朝堂上阴阴沉沉的,别说没人敢惹了,就连大气都没人敢出一口。
  朝大将军对于朝堂之上的封侯拜相之事一向是漠不关心,能让她抬起眼皮略略扫过几眼的,除了边关来犯,那就是她家大长公主了。
  对于赈灾使的选择是容翊而非桑晴一事,朝大将军甚感欣慰,如果桑檀这个不靠谱的小皇帝真敢让桑晴南下,朝汐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把他的金銮殿给掀了,然后再当着他的面,在这一摊废墟上头撒泡尿。
  朝大将军此刻正躺在大长公主府上的贵妃榻上,眼看着是怡然自得地,往嘴里送着楼兰的葡萄,可实际上,她正心有余悸地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拆金殿的事。
  大将军已经连续好几天赖在这里了,每日下了朝后,朝汐并不回将军府,而是直奔大长公主府跑去,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恋恋不舍地抓着门框,被望淮连推带拽地赶出去。
  朝大将军泪眼婆娑地看着望淮,泫然欲泣道:“我就住一天,就住一天都不行吗?望淮姐姐……”
  望淮义正严辞:“男女有别,请大帅自重!”
  朝大将军激动地搓着小手:“老子是个女的!”
  望淮趁她双手离开门框,看准时机,一把将她推出大门,两扇府门嘭的一声在她面前摔得严丝合缝:“女女有别!”
  但是转过天来,朝大将军依旧秉承着她不要脸的精神,再次登门,晚间时分便又会被望淮辞严义正地轰走,如此反复,一连几日,望淮都服了她了,暗戳戳地佩服大将军这没脸没皮的功力,没个十几年的还真练不出来。
  朝汐手上动作不断,想来这葡萄还是她两个月前回京时带来送给桑晴的,桑晴一直没吃,放在冰窖里冻着,现如今拿出来竟也没坏,也不知道是不是拿流珠水泡过。
  一想到这,朝汐顿时觉得手里的葡萄就没那么好吃了,她像是看到了死耗子一样,把矮桌上连带着手里的葡萄推出去老远,似是觉得这样不妥,又赶忙跑过去,捞起被她推飞的一颗颗紫色水晶快步跑到小院里,学起每年她在边关时都能看到灰狼,在院子里开始挖坑。
  有史以来因为找不到工具而用真气挖坑的,除了此刻在大长公主府院子里的朝大将军以外,恐怕翻遍整个大楚,都找不到第二个人。
  桑晴路过院子的时候,正好看见朝汐泄愤一般的在地上直蹦,身旁的土被扬得三丈高,她也浑然不觉。
  “那个,大侄女……”桑晴有些迟疑,“你这是干什么呢?”
  朝大将军看着自己辛勤劳作的结果,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后扬起她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邀功一般:“以身试毒,永绝后患!”
  桑晴:“……”
  这两个词沾边吗?
  朝汐看着桑晴一头雾水外加上有些“你真的不需要御医来看看吗”的表情,一时间颇为受伤,痛心疾首道:“小姑姑,你别叫桑朗心了,改名叫丧良心吧。”
  桑晴艰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朝汐脸上扯回来,转过头对着身旁的望淮低声问道:“……我现在替西北蛮夷杀了她,来得及吗?”
  望淮:“……”
  她不知道,别问她,她什么都没听见。
  自诩是“京城第二个观静大师”,心情半佛半神仙的大长公主,也在第十日的时候忍不住了,她看着这只鸠占鹊巢还占的特别心安理得的小狼崽子,目光和善又凶狠,语气温柔又无情,她郑重其事道:“朝大将军,请问你都没有家的吗?”
  “嗯?”朝汐仿佛没听清似的,一脸疑惑问道,“你说什么?”
  不知怎的,桑晴突然就想到以前先帝在时,这小狼崽子就惯会在先帝面前装聋作哑,对于自己不爱听的话她一概听不见。
  桑晴耐着性子跟她掰扯,缓缓开口:“这里是我的府邸,我家,我每天吃饭睡觉的地方,大侄女,请问你都没有地方住的吗?军营你都不用去看看的吗?”
  某只小狼崽子驴唇不对马嘴地接道:“我不吃葡萄了,上次的葡萄可能都有毒,老尚书家的蜜枣不错,上次他送我一包我还没吃完,下次带来给你尝尝。”
  桑晴:“……”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她彻底不想跟朝汐讲道理了,留给了她一个翻到脑壳里的白眼,然后转身离开。
  朝汐看着她愤愤离去的背影,笑的肚子都疼了,好半天才倒过气来,冲着桑晴喊道:“小姑姑,你是去厨房的吗?那我晚上要吃糖醋排骨!”
  大长公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朝汐笑得更没心没肺了。
  许是朝大将军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小日子过得太过潇洒,不知道惹恼了哪路神仙,神仙一生气,转天便将她刚刚开始没多久的快乐生活,给拉下了帷幕,还顺带着打了几个黑拳——第一拳:韩雪飞骤得密令,连夜赶回西北大营了,第二拳:容翊赈灾结束,回京述职,第三拳:楼兰使团进京,送来质子。
  朝大将军颇为头疼,这帮只知道喝酒唱歌的二百五还真是会挑时候,自己前脚刚把人家的葡萄给埋了,后脚人家就上赶着来给自己添堵,可见报应不爽。
  容翊回京一事她不关心,本来就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还被小皇帝拿来试探她,不在他回京途上横插一刀都是好的了,还指望着她出城相迎不成?
  至于韩雪飞回西北一事……
  他回西北做什么?大战才刚结束,敌我双方损耗巨大不说,北漠皇族全族被灭,国土也归大楚所有,现如今北漠蛮夷皆为大楚子民,就算北漠有些许残余势力想要再挑战事,那也不该选在此刻。
  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连夜赶回去?
  “莫不是回去娶媳妇儿?”朝汐站在金殿上开小差,自己小声嘀咕着,“那朝云怎么办啊……”
  桑檀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听着鸿胪寺正卿讲述着过两日使团进京的事宜,可他总感觉金殿上像是有只蚊子似的,一直嗡嗡的响个不停,转念一想,十月的天了,又哪里来的蚊子。
  拿眼扫了一圈阶梯之下的文臣武将,最终,桑檀把目光锁定在了武将首列的朝汐身上,这小狼崽子还浑然不知,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听。
  朝堂重地,文臣武将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错听漏听个什么,别说自己小声嘀咕了,就连一个敢喘一口大气的都没有,电光石火之间,便有可能就是杀头的罪过。
  可这位呢?
  堂堂一朝大将军,朝会之时思绪飘离,神游四方。
  她还真是……挺不怕死的。
  桑檀微微眯了眯双眸,听鸿胪寺卿讲述完了一系列的琐事,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之后,幽幽道:“我大楚将士北伐六年方换得一朝平静,使团接见一事的确不容马虎,也让这些番帮外国见识见识我大楚的威严,此次大破楼兰朝将军功不可没,不如就由朝将军随鸿胪寺卿一起接待,朝将军,意下如何?”
  朝大将军的思绪早就不在这四四方方的金殿里了,它们不知道是跟着韩雪飞快马加鞭飞西北大营里,还是绕到自家后院的水缸里去了,她现在一心一意想着的都是:韩雪飞要是真回西北娶了媳妇儿,那她们家小朝云应该怎么办。
  她前段时间才为了这个及其不容易发现的秘密在桑晴府上欢呼雀跃了好一会,还没来得及跟别人分享,这怎么说变就变了?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她面上一怔,她根本不知道小皇帝刚刚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她,暗暗咬着牙,装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稳重,闪身出列,向上拱手,以不变应万变,中规中矩地称了一声:“是。”
  穆桦站在文官行列中眼角一跳,肉疼似的瞥了她一眼,一口火气冲到喉咙,可一想到现在还没下朝,也不便发作,强压下来憋气似的皱起眉头。
  平白无故的,突然被人白了一眼,就算是个木头,也该察觉到了。
  朝汐趁着弯腰之际,偷偷朝穆桦看去,只见他眉头紧锁,双唇紧闭,一脑门的官司,似是不太想搭理自己。
  朝汐满肚子莫名其妙,心想:“亲娘啊,我又咋了?”
  
 
46.长舌
  桑檀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本就是想给她提个醒让她心里有点数,可朝汐才刚答应下来,他就有点后悔了,使团来京不是小事,他怎么就能让这个冒失鬼跟着去了?
  但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朝令夕改,岂非儿戏?
  看着朝汐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神色,桑檀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随后利落地吩咐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给鸿胪寺和朝将军了,你们看着办吧,退朝。”
  百官山呼万岁,撩袍叩首,恭送吾皇。
  文武百官退朝散去,鱼贯而出,还没缓过劲来一头雾水的朝大将军混迹其中,费劲地回想着,刚才她神游四方的时候,小皇帝到底都说了些啥。
  直到她都走到了午门底下的时候,朝大将军还是没能知道,刚刚桑檀让她和鸿胪寺卿一起做什么。
  等到缓过劲来,想起来再找鸿胪寺卿问个明白的时候,人家早都不知道坐轿子跑哪去了。
  朝大将军叹了口气,心道:“管他让我干啥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是心胸宽阔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跟在她身后的穆桦,心里都快急得上火了。
  穆大人三步并作两步,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她,还没等朝汐开口,穆桦劈头就是一通数落:“朝子衿你是不是脑子里有稻草?你想什么呢?楼兰人对你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啊?你破人家城门的时候,他们都恨不得抽你的筋,喝你的血。楼兰人进京你不躲着点就算了, 还上赶着去给人家接风洗尘?行啊,大将军,你还真是厉害啊,你想让人家怎么夸你?高风亮节吗?”
  “停停停,你等会,等会……”朝汐还没来得及听完,本就一头雾水的脑子“嗡”的一断了线,胡乱挥着手打断他,“什么我就高风亮节了?这词是这么用的吗?还有,我什么时候要去给楼兰人接风洗尘了?”
  穆桦被她气得失笑:“什么时候?刚才金殿上答应皇上的不是你?你吃忘鸡蛋了?”
  朝汐:“我答应他什么了?”
  穆桦简直要被她气炸了:“你,和鸿胪寺卿一起,给楼兰人接风洗尘!”
  “啥?”朝汐一声巨吼,满眼的不可置信,目光来回在不远处的太极殿和穆桦脸上飞快地奔走,“老子什么时候答应了?”
  穆桦彻底不想跟她说话了,转身欲走,这人是不是得了失忆症了?
  “等等,你等会!”朝汐一把拦住他,片刻之后,听她幡然醒悟道,“我知道了!这小皇帝算计我!”
  穆桦白了她一眼,拽出被她扯在手里的袖子,两人并行向宫外走去:“现在知道还管个屁用?你都已经答应下来了,难不成现在回去,跟陛下说你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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