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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刘筑全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你有火气对着我发,撒到别人身上算什么本事?”她平静而悲伤地低声叹道。
  桑檀阴鸷地盯着她。
  朝汐抬起头,牢牢地盯着桑檀,过了很久,她才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眼圈通红:“大将军是吗?老子不干了。”
  垂在身侧的手掌再一次锁紧,又因太过用力而全身都开始有些轻微地颤抖。
  她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到自己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她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从今往后,任你桑瑾瑜如何昏庸无道地折磨你这破烂江山,我朝子衿……听调不听宣。”
  她像是要把自己的骨头都捏碎,手臂上的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被她硬生生地挣开,流出的鲜血殷红了朝服一片。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其实是两章 76的惊变和77的造反 之前我操作失误把77给删掉了 现在只能修改一下76 骚瑞……大家凑活看
  
 
76.下狱
  深冬的大楚竟下起了绵绵的大雨,整座京城笼罩在一股昏黄色的雨线里,仿佛没有尽头的雨水从天而降,肆意冲刷着四九城里的每一寸土地,皇宫在这样昏黄色的光线里,看起来像是无数生了锈的遗迹。
  浑浊的雨水,铺天盖地地肆意腐蚀着这座宫殿里的寸寸土地,也肆意腐蚀着这座宫殿里每个人的心。
  桑檀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里的了,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几个时辰前,那时他声嘶力竭,不顾旁人如何劝阻,一意孤行,嘶吼着要把朝汐关入天牢。
  现在想来,朝汐一定觉得那时候的他,是疯了吧。
  就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冷血和偏执,活活把朝汐搞成了个“为国不为君”的孤臣——朝汐一定没有他心狠,就连现在这个关头都还割舍不掉血肉里的护国,不然又怎么会说出“听调不听宣”这种话?
  她心里一定是恨着自己的,恨到不能食肉寝皮、饮血抽筋,可是老将军自小刻在她骨子里的忠义却不允许她做出弑君谋逆这种欺君罔上的事来。
  她被侍卫押走时留下的决绝背影,此刻还挥之不去地在他眼前展现,她对自己应该是失望的吧,不然为什么会一句请求都没有,一个眼神都不留下。
  他自小被朝汐护在身后,久而久之就把这份多余的关心当做是理所应当,他就像是被保护在屋子里的娇嫩花朵,而朝汐便是每一扇窗户上都会有的窗棂纸,人们习惯了窗户上会被糊上窗棂纸之后,就会觉得理所应当是这样,便也会自然而然地忽略掉。
  但是当有一天她突然从自己生活中消失的时候,桑檀才反应过来,这些失去了窗棂纸的窗户,正呼啦啦往屋子里灌风,而自己疮痍满目。
  他的身体像是突然被住在千里之堤上的蚂蚁们造访,片刻的功夫,这个年轻的帝王就变成了一个千疮百孔、一击即溃的沙丘。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要去问一问已经过世的先帝——当年为什么要再三抓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他小心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当年野心勃勃、拥兵逼宫的肃亲王,更不是江南塞外虎视眈眈的蛮夷,而是先帝自小就宠爱得无法无天,恨不得将玄冥与北斗都给她摘下来的,他的至亲手足......朝汐。
  窗外的阳光已经渐渐明亮起来,隔着太和殿外的汉白玉石桥,属于清晨愈加嘈杂的声响开始向殿内涌来,无数的噪音撞在巍峨雄壮的太和殿墙壁之后就像是被寂静之海吞噬了一样。
  桑檀微微阖上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无数只飞蛾镇定自若地飞进火海里的画面。
  京郊大营出事,韩舫连同一千将士被揍得血肉模糊扔回驻地,九门提督生怕朝汐下狱一事引起更大的动荡和恐慌,当时就下令封锁皇城九门,并且派人驻守在京郊所有的出入口。
  可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下狱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果真如桑晴所料,驻扎在京郊大营里的朝家军将士们继承了自家将军十成十的火药桶子脾气,登时就乱了套,更别提刚被军法伺候过连床都下不来的韩舫,人心浮动恐有造反的迹象。
  桑晴当机立断,手持玉佩立于校场高台之上,勒令朝家军上下原地待命,不得私闯出营,违令者当遵循将军令,依法论斩。
  朝家军上下哀鸿一片,有新来的兵蛋子想要上前理论,却被兵营里的年长者拦住,后者蹙眉不语,只是瞥了瞥桑晴手中的玉佩,眼神不言而喻——那块玉佩是朝汐自打参军以来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就连老将军都没能摸到过,更何况桑晴与朝汐的关系在朝家军里大家也都有所耳闻,现如今大长公主手持玉佩号令三军,她的意思,应该也就是朝汐的意思。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朝家将士,以服从主帅命令为第一要义。
  看着逐渐平息下来的众位将士,桑晴无比庆幸此刻守在西北大营的是韩雪飞,以他的机智伶俐想必很快就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与韩舫不同,他不是个毫无计策的莽夫,相反,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事情会害了朝汐,什么事又会救她于水火。
  不过桑晴心中十分疑惑,朝晖的死因就连她都是一知半解,韩舫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长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远方划破天际的朝阳,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眯成了一条线,她的眼睛里沉淀着一种疲惫,湿漉漉的目光像是冬天堆积在角落里被淋湿的树叶,透出一种被人抛弃、让人心酸的凄凉。
  这种凄凉也让她变得更美。
  她轻轻阂上眼,又是一天的川流不息似乎在她耳边响起,城里城外的叫卖,无数百姓与车辆混杂的声响,深巷的的卖花郎,渡口旁的莺燕鸟,京城就像是无数污秽汇集在一起的一条嘈杂的河流。
  这条河流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翻滚激荡着,往昔许多年的岁月从她眼前奔流,她无法留住它们,只能用目光反复地摩挲着,只能紧盯着翻腾的漩涡不松眼。
  直到它们卷入深深的河底。
  她的胸口突然很痛,像是扎着一根沉重的巨大木桩,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地注视着西北的荒原,每一寸蜿蜒的丘陵,每一朵迎风枯萎的花朵,站在高处的灰狼群,盘旋于苍穹的猎鹰。
  厚土玄黄,苍澜猎空,他们恨不得将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可是他们都忘了,那终年苍翠不去,暖风呜咽徘徊,浪花翻腾拍岸的东南楚河——
  那些藏在巨大礁石后连片的战甲,那些驻守在甲板上面色晦暗的南洋兵,那些架在战舰上,一个个对准了大楚心腹地黑呼呼的炮洞。
  可惜没有人注意得到。
  皇城的空气被初升的太阳炙烤得一点就着,可摘星楼内却是另一片寒冷的小天地,此刻迎面而来泛着巨大光晕的朝阳日霞像是温暖的棉被,将站在摘星楼顶层倚着栏杆俯瞰皇城的二人包裹在一起。
  被晨风吹起的幔帐四下飘起,掠过男人沟壑纵横的面庞,朝汐在宫里见过的那位白发男子混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悠远绵长。
  而他身旁同样轻拂栏杆站着的,正是昨日韩舫扑了个空,宣称被桑檀请进皇宫不在府的柳承平。
  “王上这下应该可以安心了。”柳承平神色自若地看向身旁的白发男子,原来这位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漏夜前去拜访小皇帝并且自称是使者的人,居然就是当今的南珂罗国王。
  柳承平:“虽然中间的过程有些曲折,不过总算是让小皇帝把朝汐押进了天牢,现在他手里没有了朝家军这把利剑,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筹备也算是没有白费。”
  国王平静地注视着远处的天际线,他的眼睛像是两枚琥珀,温润而透彻,睫毛在暖黄色的朝阳里闪着动人的光芒,只是眼神里,是无悲无喜的宁静与死寂。
  “话说得太早了。”国王轻声说道,“她现在只是被关了起来,而不是丢了性命,你们的皇帝迟早有一天还是会把她放出来的,她是朝晖的孩子,骨子里是宁死不屈的忠君报国,只要她还活在这世上一日,我们的筹备都还不算是万无一失。”
  柳相轻哼一声,笑了笑道:“她不会有那天了,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一日,她就不会出了天牢一步,小皇帝的屁/股底下的龙椅,坐不久了。”
  或许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多恨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桑檀,以及曾经坐在龙椅上的天宁皇帝——当初天宁帝也像现在桑檀忌惮着朝汐一般,忌惮着他们柳家,天宁皇帝忌讳后宫参政、害怕外戚专权,没人能想到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狠心的皇帝,他在先太后生产当天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顺水漂流遗弃,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只剥了皮的狸猫,一口咬定先太后产下妖精,并将其将打入冷宫,可怜先太后被蒙在鼓里,最后还为了这个冷血无情的丈夫哭瞎了双眼,天宁帝驾崩不过三天,她竟也伤心欲绝随着去了。
  每每一想到这,他都恨不得将天宁帝从皇陵里拖出来鞭尸三百回,他的整个生命里除了最后的一点憎恨支撑着他活到现在之外,再无其他,他早就抛弃了什么所谓的家国大义,他现在只不过是一条为了自己妹妹复仇的疯狗,毫无大局观,在他看来,只要是能报复他们桑家的江山,无论是和谁合作,他都不在乎。
  “不过我也真是佩服那个朝汐。”国王叹了口气,又道,“如果我要是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死于儿时玩伴母亲之手,只怕是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而她竟然将这些事情全都隐藏在了自己心里……”
  “你错了。”柳相打断他,“她所知道的真相并不全面。”
  国王偏过头看他:“什么意思?那个从西北来的将军都知道了真相,带人闯了皇宫,而她却不知道?”
  柳相:“她的确不知道朝晖的死是太后做的,她一直都以为这件事是桑檀做的,而桑檀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就冲现在朝汐已经身在天牢就可以断定,桑檀并没有跟她说出实情,否则的话,亲爱的王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国王眨了眨眼,随后了然一笑:“这样也好,他们的误会就更深了,桑家的君主肆意妄为惯了,而朝家的将军助纣为虐,他们是时候该产生一些不可愈合的嫌隙了。”
  国王站在摘星楼的最高层,他鄙夷地看着这座与自己国家相毗邻的土地,尽管此刻已经旭日高升,可在他的眼里,京城依然像是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章鱼,它趴在这块中原领土上,覆盖着所有盲目的人,它湿漉漉的黑色触角触及着这座四九城的每一个细小角落。
  “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国王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声音像是苍老了数十岁,“自打天宁皇帝从珂罗抢走我们神女的那一刻,自打他玷污了我们国度最纯净生灵的那一刻,自打这个带着肮脏血液的孽子坐上皇位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因果报应这种东西的,万幸,万幸我们的神女虽然身躯被玷污了,可是她的心灵还依旧是在珂罗的,万幸她为珂罗做的一切,万幸她派出去刺杀的死士,万幸她对与同自己身上流着一半一样鲜血的小孽子没有丝毫的情谊。”
  柳相把头转向了远处,漫天柔软而悲伤的朝霞笼罩在这座皇城里每一个人的头顶,他有些疑惑地开口:“你对于朝家军的恨,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国王的目光闪动着,他的瞳孔里仿佛囚禁了两只疲惫的鸽子。
  过了许久,他才低沉地回道:“朝晖为虎作伥,若是没有他当年跟着一起征战珂罗,我们的神女又怎么会被天宁皇帝拉下神坛?所以他死的罪有应得。”
  柳相有些讶异,又问道:“那你们至于让朝汐也跟着受罪吗?憬魇这种东西你们都狠得下心,要知道,她当年可还是个孩子。”
  “父债子偿。”国王讥笑一声,“要怪只能怪她是朝晖的孩子,再说了,憬魇要是没有心头血做药引又怎么会起作用?说到底,心狠的还是你们的天宁皇帝,自己的肱股之臣都下得去手,跟他一比,我们还差得远呢!”
  柳相耸耸肩,没有反驳,毕竟这件事情他们两个看法出奇得一致。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宫娥打扮的侍女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她规矩地冲着二人微微一行礼:“相爷,容先生说一切都安排妥了,请您过去,还有王上,请您也一起随行。”
  柳相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小侍女便又消失在他们二人眼前。
  国王站在原地,目光悠远地又看了一次远处的太阳,随后他低下头,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了一个简单地祈祷。
  “请原谅我。”他低声地呢喃,“吾之尊主,请您原谅我,杀戮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可惜,可惜万事万物都不能阻止珂罗前进的脚步。”
  柳相看着远方,深呼吸了一口,缓慢而坚定地接道:“欲夺大楚,先灭桑晴。”
  国王结束了祷告,深邃的眼眸转向他旁边这位身着锦衣华服的丞相,他慈悲的面容看上去带着些不解:“桑晴?你的目的不是楚国的皇帝吗?”
  柳相笑了笑,问道:“桑檀背后最坚不可摧的势力是什么?”
  国王:“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当年朝晖手下的那支朝家军吗?”
  柳相点点头,又问:“那朝家军心中,最坚不可摧的信仰又是什么?”
  国王想了想:“朝汐?”
  “那朝汐心中,最后的仅存的人性和理智又是什么呢?”柳相再一次轻轻笑了笑,在冬日渐起的晨雾里,他兀自回答道,“是桑晴。”
  国王不解,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冬日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摘星楼上,柳相侧身站着,阳光一半照在他的脸上,使他另外半边的面容沉浸在黑暗里,地砖上投射出来的影子像是笼罩在死亡之神的巨大阴影里,此刻的他,愈发显得锐利而撼人。
  “大楚的主心骨是桑檀,桑檀背后的势力是朝汐,而朝汐,她的软肋就是桑晴。”他道,“如果把朝子衿比作一头凶悍的野狼,那么桑晴就是她身上最尖利的爪牙,一头野狼,倘若丢失了自己的尖牙厉爪,那她会变成什么?”
  国王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柳相缓缓道:“狗。一头没有了爪牙的狼,和任人驱使的狗又有什么分别呢?主将都成了狗,手底下的将士又会是什么?”
  国王的脸上闪过兴奋的光芒。
  柳承平:“狗群,可比狼群好对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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