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想想。
柏梵听着刺耳,冷笑一声,“你这是歪理。”
“我这是事实。”柏钰道,“你也快二十七了,难道就真想一直这样下去?你说你喜欢男人,那你这天天换又是什么个意思?男人能带给你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柏梵突然想听听他这歪理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找个女人结婚,也算是有个羁绊。“柏钰自以为是说服了,“你也是时候该安定下来了,你公司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想过问了,反正以后这个柏氏也总归是要交由你的。我看李总的女儿就很合适,虽比你小了两岁,但人成熟有能力……”
“你有没想过,这对她不公平。”柏梵打断他。
“李总的公司这些年在走下坡路了。”言下之意,这对于他们才是最好的机会,并无公不公平可言,“若是归属于柏氏,对他们只会更好。”
说到底,柏钰还是在以商人的视角看待婚姻。
“然后再生一个孩子?”柏梵轻嗤一声,“像我一样,生来就是你们交易的工具?”
柏钰沉默片刻,“这没什么不好的。”
“对你来说是没什么不好的。”柏梵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我该走了,不然他就该等急了。”
“你……”柏钰气愤地把手边的拐杖丢了过去,“我那是对你好!”
“对你好”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真是一个笑话。
——对你好,会强迫你把最心爱的小猫丢掉?对你好,会总是把你丢到地下室不闻不问?对你好,会强加于他不喜欢的事?……
对你好,对你好,对你好,这就是柏钰口中的对你好。
柏梵不再去看身后的柏钰,只是合上门的时候回身对他说了一句,“下次来见你的时候,真的是在葬礼上了。”
砰——
不是关门的声响,而是柏钰重重杂碎杯子的声音。
他也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车子驶出别墅的时候,柏梵突然不想去会所了,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苏城的夜又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雾。
乍一眼望去,那昏黄隐匿其中的灯有点像林户的眼睛,朦胧不清。
却又挪不开眼。
自上一次单方面的不欢而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会所也少去,也不知道这个点那人会在谁的床上,讨好着谁……
第15章 讨好(27)
零点一过,柏梵也勉强虚岁二十七,距离三十真正意义上也只剩三年半的时间。
结婚,于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会长久地爱一个人,更不会以婚姻的形式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 。
靠,一想到这,烦躁就如同难缠的虫子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想做了。
直白的念想侵占大脑,他想疯狂地做 爱,满足他的欲望,填补他内心的空缺。尽管他知道这个空缺永远也填不满,它像是无底洞,一颗石子丢下去根本不会听到它的回声。
苏城的城区禁烟花爆竹,虽说是灯火通明可总是少了点过年的气氛。
热闹倒也是热闹的,林户瞥了眼窗外抽空心想但又立马接过商品扫了码,礼貌地说一声“欢迎下次光临”。
原本想着年前尽早回渝城的,可近来舅舅总是发消息说江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会莫名其妙地大哭也会无缘无故地发火,嘴里骂得永远都是十多年前抛妻弃子还跟男人远走高飞的林晖明。
他偏偏还和林晖明长得如此之像。最后想来也就退了火车票留在了苏城。
这么多年漂泊在外,他早已是习惯了孤独,尤其是在这特殊的日子。
拖完地最后又清点了货,确认没有问题后他便与刚到的同事打了照面,交待完一些事情就从后边的卷帘门里钻了出去。
会所的工作林户辞了,多亏了柏总的钱让他暂时渡过了急需要钱的难关,尽管他还是需要不停地赚,但起码要好一点。会所的侍应生工作说实话强度远超于其他服务性质的工作,风险性也高,甚至还会有因得罪顾客而扣除全部工资奖金的风险。
之前林户就遇到过,倒没扣光全部但那个月的工资也寥寥无几。因为那天他送酒的包厢特会来事,他去送酒的时候硬生生地被灌了三四杯,隐约记得那会儿连上下走路都是轻飘飘的,再是被一行人强行拉入了沙发……
最开始他还是忍着不作声,知道会所里的人都不好得罪,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可越到后面越是过分,他生理性地不适转而成了心理上的,最后一并吐在了中间的人身上。也因此他受到了领班的责骂,领了教训。
后来听人说起,他那算是运气好,据说上一次像他那样的后来是被强上了,关键被上的那人还是直男,有女朋友的,好像还跳楼了好在是有人救了下来,勉强无大碍……
林户心不在焉地听了大概,又心有余悸地长叹一口气,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他,可又下意识地将他和那些人分开。
——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孙昊博自那天起总是骚扰他,拉黑了也会想尽各种法子地找到他……
想着想着林户就出神了,红灯看作绿灯就闷头向前走,若不是滴的一声喇叭他估计就要被车撞了。
“抱歉。”俯下疲惫的身子他赶忙道歉。
“走路不长眼睛啊?要不要命了!”车主暴躁地破口大骂,“有病是吧。”
“诶呀,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别说些乱七八糟。”副驾的女人不耐烦地劝道,“走了走了。”
“对不起。”林户又道了一声歉。
“晦气!”车主撂下一句便松开刹车扬长而去。
“靠!”柏梵险些追尾,好在及时刹车才避免了意外的发生。
这倒是让他清醒了。
眼前的人看得也越发熟悉,他闪烁了一下车灯,朝那人驶去。
车子正对林户的跟前停下,不偏不倚正正好地挡住了去路,按下车窗连眼神都没落在身上,林户就听到了低沉沙哑的声音飘到了他的耳畔——怎么,是赚不到钱想着碰瓷讹钱?
带着嘲讽的语气,林户抬眸对上了他冰冷的神色。
“就这么缺钱?”柏梵无端地躁了起来,可一对上他那双雾蒙蒙裹挟冬日寒气的眼睛,又莫名哑了火,小声地嘟哝了一句,“连命都可以不要。”
“柏总好。”林户恭恭敬敬地喊了他一声。
柏梵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借以鼻腔发出嗯的音调,上下打量一番后又微微地蹙了蹙眉,须臾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穿这么点不冷?”
印象里每次见到林户,这人穿得总是单薄的一件外衣,露在寒风里的脖颈毫无衣物遮掩就这样被冻的红红的,原本以为他这是勾引人的小把戏,可是现在看来还真是个缺钱的穷学生。
还是一个单纯的穷学生。
至于为何柏梵会下此定论,仍旧是他的那一双眼睛——肉眼可见的讨好之意。
“不冷的,柏总。”林户抽一记鼻子回,“我没有碰瓷,也没有讹钱。”
说话的模样还挺认真的,柏梵心想。
“但是……”隔着一步不到的距离,感受着车内温热的暖流,林户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是真的缺钱。”为了让面前的柏梵信服,他又跟了一句,“特别缺钱。”
“所以呢?”柏梵饶有兴致地点了根烟,身子向后靠去,眼神虚虚地看了他一眼反问。
“所以,对不起柏总。”林户答。
有意思。
柏梵轻哼一声,徐徐地吐出一口白烟,明知故问,“为什么道歉?”
“之前我不应该拒绝你。”时隔一个月,林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现在……现在答应您还晚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但又是鼓足了勇气。
柏梵眯眼看着他,隔着浓重的夜色以及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烟雾,他突然想到了柏钰的话,按灭烟头侧头问他,“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能带给我什么?”
“……”林户怔愣几秒,缓缓开口带着些许的不自信和困惑道,“性?”
“性?”柏梵重复了一遍,看不出来他的回答还是挺精辟的,没有浮华辞藻的修饰,简洁明了直戳要点。
他点点头,待周遭的烟雾散去,柏梵锁开车门扬了扬下巴,“进来吧。”
外面还是挺冷的。
林户眼眸间闪过一丝诧异,但也听话地上了车。
“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一上车,柏梵就问起他的这一个月,身上倒是没有刺鼻的烟酒香水味,而是淡淡的类似某种花香,看样子这几日没怎么去会所。
林户系好安全带回,“上班。”
“然后呢?”发动车子,柏梵继续向前驶去。
“兼职。”林户如实回,“会所的工作已经辞掉了,现在在便利店值晚班。”
大概是猜到了柏梵真正的意图,林户的回答让他很是满意。不去会所那就意味着他不再穿的花枝招展,更不会有机会去干那些交易——如此想来,柏梵心情居然比刚才好了一点。
“柏总,这不是回去的路吧?”
车子在高架上驶了近十分钟,副驾的林户开口问道,“您的住处不是在另一边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你回去?”
林户是他的特例,是他第一次带回家的人,甚至带回去了两次。或许这也是为何这一次林户理所应得地认为会是回他的住处。
林户闻声侧头看他,说话的语气稍许地弱了弱,“难道不是吗?柏总?”
“那……我们要去哪里?”
怎么还有点得寸进尺之意,柏梵勾了勾唇没再说话。
转而,他单手把控方向盘逆时针绕了一圈,车头顺势调转了方向,朝着另一边驶去。
——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的愿。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稳,不着急的柏梵再次聚焦目光上下扫视了一旁的林户,他看起来像是在强装镇定。揣在口袋里的手隐约可见在颤抖。
“你很怕我?”柏梵直言,“既然害怕那又为什么要答应?”
“我不是害怕。”林户深呼一口气,“我有点冷,柏总。”
反应过来,刚才他被暖气吹得发闷干脆就敞开了车窗,现在车内的温度确实和车外不无区别。柏梵理解地点了点头,重新把车内的空调打开,“有些话我必须提前说明,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必须要做到。”
“我不喜欢长久地和同一个人 做,因为我会厌倦,当然在此期间也不会少你一分。”柏梵不遮不掩也不拐弯抹角,以商人的一贯口吻道,“毕竟交易才是本质核心,你满足我的性,我保证你的钱。”
沉默良久,林户开口回了一个“好”字。
“行。”柏梵自觉完美,既然是交易那必定产生不了情感,毕竟他有权力随时终止。
“柏总。”临下车时,林户想到了一个问题,“您的意思是这是有时间期限的对吗?”
他需要未雨绸缪。
“那您多久会厌倦?”
“多久?”换作是平常,柏梵定然毫不犹豫地是三个月,但这次他改口了,“看情况。”
看情况,意思是这个时间期限可多可少,看似所有权归于柏梵,很不公平。可若是细想,林户不也掌握着主动权?
“我明白了。”林户思索一番点了点头。
契约再次生效。
有了两次经验的林户虽说不上特别配合,但起码也有了进步。
柏梵的欲 望也因此快感大大满足,距离上一次足足有一个月之久,并且上一次的快感来源同样也是林户。
这很奇妙。
柏梵盯着林户的眼睛,昏暗的光线映在他的眼眸,显现出自己的脸——满足的,沉沦的,欲罢不能的……
忽而,头皮一紧,林户竟攥下了几根头发。霎时的刺痛让他加重了力道,柏梵恶劣地想要报复,其下颤动的频率也随之快了起来。
“补充一条,不许抓头发。”柏梵禁锢住他的双手,恶狠狠地道。
林户眼眶湿润,没有回话。
估计是被做 懵了。
“更不能拔我头发。”
临结束时,柏梵玩心再起,故意在里头挑逗不出来,“不然要扣钱!”
一提到钱,林户终于是艰难地“嗯”了一声。
那才对嘛。柏梵一手抵住床,一手将他翻过来,得逞地替他纾 解。
差不多时,看他眼神涣散迷离,身子微微抽动几下,柏梵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腰间道,“有力气去洗澡吗?”
相较于他臀的紧实丰 满,他的腰反倒是没什么肉,很紧致两处凹陷的腰窝也格外突出,此刻沾染了点黏腻更是多了几分性感迷离意味。
——像是沉沦的小鹿。
柏梵起身并不着急去洗澡,而是饶有兴趣地观察他的模样。前几次总是有意外发生,这一次总算是有机会了。
林户面色绯红,垂着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他正努力地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唇瓣一开一合地不知是不是要说些什么。
盯了十分钟之久,柏梵才反应过来再不去洗澡,身上的脏东西都要干了。
“喂。”他抬脚踢了踢躺尸一般的林户,“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他现在心情好,就懒得计较刚才被拔走的几根头发。
“说句话。”柏梵凑近看他。
林户没什么反应。
算了,柏梵干脆就环住腰把他扛到肩上。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娴熟地放好热水,将他抱进了浴缸,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一遍沐浴露,因为是前几日刚换上的,和他上一次还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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