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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克】月亮与七便士(诡秘之主同人)——liusheng_A

时间:2024-12-29 08:39:13  作者:liusheng_A
  他要不要试试金榜的吸引力是否还在?克莱恩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放弃。他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则新闻,一位女士产后抑郁,向慈善机构捐了三十四万元。万一他发病时觉得钱乃身外之物全捐了,病好后都得从历史中拉出现在的自己痛揍一顿。
  腕间传来细碎的摩擦感,将他的注意力从情绪中稍微拉回。那条青色的羽蛇从袖口爬出,鳞片间长出的洁白羽毛挠得他痒痒的,拇指粗细的的蛇身顺着他的手垂到茶几上,尾巴仍挂在腕间。它昂起头部,下颌骨脱臼般大张,把比自己头部大两三倍的蛋糕含进嘴里。
  克莱恩呆呆地看着它吞咽蛋糕,第一反应是蛇应该不能摄入松露奶油,就像狗不能吃巧克力,但十五分钟的历史投影大概……没关系?
  无怪他,这条蛇的存在感太低了,平时就像个镯子挂在他手上,久而久之自己都忘了身上还有个活物。虽号称是阿兹克的序列三分身,但一点没半神的气质和牌面,现在还来薅他的蛋糕历史投影。一想到它的实际控制者是阿兹克,克莱恩的心情就更复杂了,也不知道“死神”序列是不是也像“秘偶大师”一样,分身和本体感受思考等价;抑或只是压迫的低序列打工仔,就像“血之上将”一样。
  蛋糕被食道肌肉压缩,体现在蛇身上就是一块乒乓球样的凸体。羽蛇又把目光转向纸盒里的炸鸡,从袖子里溜出更多,只剩尾巴尖还挂在他的小指上,看上去像是在亲昵地拉钩。克莱恩没忍住去薅了把羽蛇的毛,软软的,能一并摸到光滑的鳞片,手感意外很棒。羽蛇被他扯得后退几步,又顽强地蠕动前进,试图把剩下的唯一一块蜂蜜烤翅纳入囊下。
  克莱恩笑着提起那块烤翅,手指点了点羽蛇的脑袋,把羽蛇点得一个踉跄:“这块不行,这块是阿兹克先生的。那边的炸鸡你可以随便吃。”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克莱恩仰头,正巧对上阿兹克俯身看他的眼睛。阿兹克刚沐浴完,头发还残留着青柠洗发水的味道,浴袍系得松松垮垮,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克莱恩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把手里的烤翅递到阿兹克嘴边。阿兹克咬住那块鸡翅,舌尖有意无意扫过克莱恩的手指。
  克莱恩心底一颤,默默收回手,舔了舔粘在指尖的酱料。
  他好像品出了一点甜味。
  阿兹克拿下嘴里的鸡翅,绕过沙发坐在他身边,边咬鸡翅边逗起了蛇。羽蛇的两颗獠牙扎在肉里,正顶着鸡翅摇头晃脑,像极了马戏团中顶着水桶走钢丝的杂技演员。阿兹克一戳,拇指粗的蛇躯抵不住鸡翅的重量,扑通砸倒在茶几上。克莱恩没忍住笑了出来,羽蛇翻了个身,锲而不舍地含住鸡翅准备吞咽。克莱恩看着他们俩吃得正香,突然觉得有点馋,加入了一边啃鸡翅一边欺负蛇的屑天使行列。
  等他们解决完炸鸡盒,羽蛇瘫在茶几上打出一个饱嗝,肚子一段段鼓起,看上去就像是勒好的香肠。阿兹克抽出茶几下的湿纸巾,替自己和克莱恩擦手。纸巾拭过克莱恩的指缝,阿兹克低着头,冷不丁地道:“你现在看上去放松多了,克莱恩。”
  克莱恩默然片刻,被揭穿后反而感到如释重负的轻松。“原来您早看出来了,我以为我控制得挺不错。”他伸手捞起躺尸的羽蛇放在腿上,拨弄它的羽毛,从头滑到尾,“所以这也是您故意的吗?”
  “毛绒绒的宠物是鲁恩人的解压好帮手。”阿兹克道,打了个响指。羽蛇凭空长大了一倍,足有小臂粗细,一米多长,趴在克莱恩腿上就像奇怪的毛绒玩具,“还可以当围脖,要试试吗?”
  如果羽毛也能算毛绒绒的话。克莱恩心底忍不住吐槽,礼貌回绝道:“不了,我颈椎凸出,怕把它刚吃的鸡翅硌出来。”
  阿兹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羽蛇惨遭嫌弃,竖仁放大成奶猫一样的圆形,睑膜开合,硬生生塑造出几分泫然欲泣的委屈。它腹部鳞片摩擦,沿着克莱恩的手臂往上爬,最后趴在他肩膀上,伸出蛇信舔着克莱恩的下巴,似乎想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一条好围脖。蛇类的腹部意外柔软,人类可能真的对毛绒绒没有抵抗能力,即使再三提醒自己这条蛇是序列三,克莱恩还是没忍住挠了挠它的下巴。
  阿兹克靠在沙发上,侧头看向他,温和道:“克莱恩,我们谈谈?”
  “当然,您想谈什么都行。”克莱恩呼出一口气,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沙发上,羽蛇垫在他的脖颈后,不得不说它确实是一条十分优秀的围脖。他动用能力,又换回克莱恩·莫雷蒂的脸,他们确实需要好好谈一次,而把脸换回去则是诚意的一种体现。
  他一直很害怕这次谈心——准确来讲,是自他正式有了自杀念头后,就开始害怕和阿兹克的相处。无论是同被而眠,还是日常的对话互动,他心里藏着亏心事,看人也像鬼敲门,而这一刻终于到了。克莱恩的目标和阿兹克的坚持有着无法调和的矛盾,阿兹克注定不会与他统一战线,不会任由他选择死亡。克莱恩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并由衷感到骄傲和苦涩——世上不会有人比阿兹克更爱他了。
  羽蛇的羽毛像鸟类抖水一样竖起来,但因为头部的鳞片间没有羽毛,这时的羽蛇看上去更像大号的羽毛球,或者说印第安酋长。竖起的羽毛软得像没有中空羽管,躺着上面如同陷入了一块羽毛枕。它又开始舔克莱恩的脸了,不得不说,阿兹克的这一招用得非常棒,将自己迄今为止积攒的抵抗情绪一扫而空。克莱恩想道,他垂下眼睑,像是等待父母责骂的小孩。
  他当然知道自己病了,可是他不觉得自己错了,选择死亡是人类天生的自由。他们当然要谈谈,否则他们就不再是伴侣;而如果不再是伴侣,他们也就不再需要谈谈。这场谈话不会有结果,因为克莱恩困于自己扭曲的逻辑闭环,他不再清醒,尽管他坚信自己足够清醒。疯子无法自证自己不是疯子,抑郁症也无法自证自己没有抑郁。
  发病后更为闭塞和敏感的认知像是剥了他的皮,任何一点刺激都直接作用在肌肉被无限放大,阿兹克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心里打转成了浆糊,脑子再把被过度解读的浆糊组织语言吐出来。阿兹克问他吃不吃零食,他会觉得是在试探他有没有异常;阿兹克和他讨论王国的新政策,他会觉得是在考验他的人性;他们不谈他的病情,而他觉得处处都在影射他的病情,猜忌像是刻进了他的本能,连他自己都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若是挖出脑子把它切成几块再拼回去就可以拥有正常人的思维,克莱恩肯定二话不说第一个给自己手动开瓢,他太需要摆脱这种从灵魂到身体的痛苦了,哪怕只有一秒也好。可摆脱痛苦只有两种方法,要么去死,要么熬过漫长治疗里的每一次情绪黑洞。
  他们默契地避开了他的病情,沉默的螺旋越拉越长,在暗处等待超过弹性限度的爆发。阿兹克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他都肌肉紧绷,脑子里的弦张到极限,像是随着准备逃上房顶的猫,或是应激状态下袭击饲养者的猫,用自己爪子和牙齿深深嵌进爱人喉咙的猫。
  若是这种状态继续持续下去,比如三天后阿兹克才说我们要谈谈,克莱恩能肯定自己会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除非“正义”小姐天赋异禀,两次治疗就把他的病治好。他们之间会爆发一阵争吵,因为克莱恩的妄想已经提起预设好了立场,阿兹克的每一句劝导都是虚伪的缓兵之计,他听不进去也无法理解,他的大脑早已被疾病逼得过载,他会口不择言伤害自己的伴侣,而裂痕一旦存在就无法弥补。发泄后的短暂清醒又会让他痛不欲生,自责到崩溃,被进一步拖进抑郁的海洋。
  而一条毛绒绒的羽蛇就把绝望的循环破了,虽然说可能有非凡因素的作用,比如隐性催眠或者诱导,就像“通灵者”戴莉所做的那样,只是更为高深、更为隐蔽。一条蛇卖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怪异,但哪个男孩子小时候没期待过拥有一条蛇呢?过小的体型让它没有威胁感,诡异的“羽绒绒”又满足了人类对温暖的幻想。它像正常的动物一样乖巧和愚蠢,于是克莱恩被羽蛇和阿兹克联手夺走了注意力,积攒的压抑情绪被巧妙引导,他们才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
  克莱恩想了很多种可能的谈话内容,并为此做好了上下三代的回答腹稿。可阿兹克说出来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阿兹克问他:“我们出去旅游一阵,怎么样?你想去弗萨克钓海豹,还是去伦堡的斯蒂尼雪山,或者回廷根看看?”
  阿兹克语调温柔,看他神色不明,接着补充道:“不要想太多,克莱恩,不是因为你的病情才去的,别有压力。我们每年这时都要出去旅游,你还记得吗?前两周我们还讨论过,上次是东拜朗,上上次是间海。‘正义’小姐那不是问题,我们有‘旅行’能力,完全能在下午茶时间回贝克兰德治疗,然后在异国继续享受我们的晚餐。当然,如果你最近不想出门,那就算了。”
  克莱恩思索了一阵,模糊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这番说辞无懈可击,他找不到理由拒绝,更何况旅行确实戳中了他心中的某个点。他垂下眼睛,复而抬头和阿兹克对视,语气难得带点小心翼翼:“那我想回廷根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阿兹克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明天早上收拾一下,下午治疗完就回廷根,东西也不用带太多。我在廷根的房产还保留着,让信使提前回去打扫就行了。”
  白骨信使,怎一个惨字了得。四米高的大个子又是挡刀又是做家务,还没有五险一金,简直是灵界信使行业的一把泪。克莱恩在心里吐槽,完全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
  “还有,以后说话可以不用跟我这么拘谨。”阿兹克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克莱恩,你是我的伴侣,我喜欢你真实的模样,我们之间畅所欲言,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不希望给你带来压力,也不希望我们的相处变得如履薄冰。”
  “所以我决定做一些改变。”阿兹克道,“以后你直接唤我的名,就叫我‘阿兹克’,别加上‘先生’,也别用‘您’了,就像我一直喊你‘克莱恩’一样。”
  克莱恩下意识反驳道:“等等,阿兹克先生,这很奇怪……”
  “是‘阿兹克’。”阿兹克纠正道。
  “您,好吧,你,阿兹克先……阿兹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克莱恩看着阿兹克认真的模样,可长时间建立起的习惯很难立刻改掉。
  “因为我以前看过的一期《廷根老实人报》上说,如果一段婚姻中,妻子喜欢在公共场合称呼丈夫为某某先生,那他们的婚姻大概率不幸。”阿兹克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为了让我们的婚姻幸福一点,我建议抛弃这个称呼。”
  “如果你喜欢这个称呼,我更希望是在更隐私更亲密的场合,比如同床共枕的时候。平时对我用敬称,我会有种错觉,觉得我并没有贴近你的心。”阿兹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当然,我不是不喜欢你喊我‘阿兹克先生’,相反,我喜欢听你这么喊。我会觉得我们仍然走在霍伊大学的校园里,而我正要邀请你去东拜朗餐厅吃饭。你喊我‘先生’时,尾音会上翘,而初见时你的尾音会微微下滑,所以我毫不怀疑你对我的爱。”
  他褐色的眼眸像是新雨后的湖泊:“我只是想更靠近你罢了,克莱恩。如果这个要求让你感觉不适应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克莱恩的吐槽之心转得比脑子更快,他迟钝的脑子还没加工出回答,吐槽就先一个个蹦出来了。第一个想法是阿兹克先生竟然也看《廷根老实人报》,虽然这个“老实人”和内涵没有什么关系,但满脑子都是梗的旧日遗民总感觉很微妙;第二个想法是现在还没有哪个国家出台过同性婚姻法吧,即使是古地球的欧洲也是第二次工业革命后的事了,难不成要无面人变性?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克莱恩你不行;第三个想法是原来阿兹克先生也会想要结婚,他还一直以为天使对婚姻都是视若无物的态度,比如他自己。他们在一起后从没像普通人一样谈婚论嫁分家产,也没有说见过娘家办酒席,虽说后者是因为阿蒙、查拉图等人的威胁。克莱恩不能把危险引向家人,那是他重要的锚。
  当他们强大到需要锚来稳定人性时,他们就不再是人了。他们一边习惯于脱离凡人的价值观,一边又试图像凡人一样生活,融入世俗,遵纪守法,谈情说爱。
  可他们已经不再是人了。
  已经不再是人的阿兹克·艾格斯向他同样不再是人的伴侣克莱恩·莫雷蒂谈起了人类的婚姻。
  “就是你想的那样。”阿兹克说,“克莱恩,我想向你求婚。”
  “按照罗塞尔发明的词汇,我们现在属于‘婚前同居’,如果你试用期还满意的话,可以爱我,成为我法定的、唯一的、刻进灵魂的另一半吗?”
  “我爱你,克莱恩。你是我的浮木,是我坚定的锚,我的爱催促着我说出这些话,尽管它听起来有些矫情,但我毕竟是个历史教员,而不是文学大师,希望你能原谅我这小小的不足。我正在向你求婚,克莱恩。”
  “你爱我吗?”
  克莱恩迟了一步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他能清楚地听见每一个字,可他不敢相信这些字背后的含义。他原本以为他等不到阿兹克的苏醒,能像现在一样和阿兹克生活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可他从来没奢望过婚姻,一是他已经是天使了,对人类的婚姻不再在意,他以前学的是市场营销,后来干了销售,自然知道婚姻只是一种受法律保护的经济契约,和爱情并没有什么关系;二是他是个男人,以往的中国并不支持同性婚姻,他在社会里浸染了二十五年,若是还在旧日地球的话,带阿兹克回去见家长都要先给父母做几年的思想工作,他平日里算是用“先生”这个称呼打着擦边球;三是即使婚姻不代表爱情,可是在他长大的社会里,婚姻仍是主流的、神圣的、代表两个人跨出了至关重要一步的仪式。古拜朗也有崇尚婚姻的传统,而现在阿兹克对自己求婚了,还不像是开玩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瞬间是惊喜居多还是惊吓居多了,体现在表情上就是一脸茫然,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傻里傻气。阿兹克捏了捏他的鼻尖,又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话,他微卷的黑发贴在额头上,褐色的眼睛像是夜里闪烁的群星,克莱恩甚至难得在阿兹克脸上看到了些许忐忑。他的先生睫毛轻颤,问道:
  “克莱恩,你爱我吗?”
  克莱恩一秒败下阵来,他受不了阿兹克示弱的、因为自己的爱而忐忑的模样。他几乎是着急地、本能地回应道,身子因为情绪变化靠了上去,他们间的鼻息清晰可闻:“阿兹克先生,我当然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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