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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克】月亮与七便士(诡秘之主同人)——liusheng_A

时间:2024-12-29 08:39:13  作者:liusheng_A
  克莱恩将双手背在背后,身体挺拔如松,学着中年人的声音拖长了道——
  周明瑞,你爸喊你回家吃饭啦。
  您,不,你,抱歉,我有时候还是反应不过来。阿兹克,你知道吗,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唯一目标就是回家。我想着我爸妈还在家里等我,这个世界就算再诱人也不是我的故乡,我也不应该和周围的人产生过多的交集,因为我要回家,我不应该耽误他们。我选择成为非凡者也是为了回去,我想回去,回去到我爸妈的身边,回去再看一眼银白色的月亮。
  后来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我回不去了。距离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或是几万年,谁知道呢?听到“切尔诺贝利”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永远回不去了。然后我就会想,我失踪后,我爸妈剩下的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我在书房打游戏,一打开门,我爸站在外面,而他的头发还没白完。梦里我一下子就哭了,哭得根本停不下来,然后老头就冲我吹胡子瞪眼睛,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我妈抄着汤勺从厨房里出来,责备我爸,说我难得回趟家,让他不要瞎嚷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本来就压力大,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他还凶。然后老两口就开始拌嘴,我爸一向说不过我妈,老头最后别扭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啦别哭了,天塌下来有爸妈给你顶着。梦里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我看着他们,我想喊一声爸妈。我开不了口。
  啊,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也不会去想这些了。我没办法改变历史,尤其是我现在的状态,一味陷入回忆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你不用担心我,阿兹克,我很好,我现在很好,我没失控,你看,我都没掉虫子。你知道的,我其实是话挺多的一人,只是在心里吐槽,不习惯说出来罢了。我以前说出来过,就在神弃之地的巨人王庭,当时我的影子独立了,我陷入了半失控状态,想到什么说什么。后来我还去问了小“太阳”,那孩子老实,说我当时真的挺吓人的。所以我可能看上去失控,但其实只是突然不想憋着了,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这样说一次,仅此而已。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对吗,我亲爱的阿兹克?
  阿兹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们到家了。阿兹克的住所是二层独栋,附带门前的草坪和屋后的花园,门口立了盏煤油灯。克莱恩直接从街边的花台蹦了起来,他单手抓住横着的铁杆,荡了一圈,稳稳落在油灯的横架上。他蹲在十厘米宽的铁架上,就像一只爬上衣柜顶的猫,不怀好意地准备给躺在床上的铲屎官一个信仰之跃,让愚蠢的人类感受下什么叫大橘为重。阿兹克站在下面,向他伸出双手,于是那只黑猫就轻巧地落在了他的怀里。克莱恩环住他的脖颈,被他单手托抱着进了屋。
  克莱恩太轻了。阿兹克想,就像一只猫,一只风一样的猫。他的小猫趴在他的肩头,八爪鱼似地缠在他身上,意外的乖巧与黏人。阿兹克开了灯,抱着克莱恩一起坐在沙发里,亲了亲他的嘴角,问他是否想来点喝的。
  晚上喝咖啡或者茶容易睡不着,克莱恩决定来杯蜂蜜牛奶。话音刚落,厨房里就传来一阵响动,不一会,一只灵就端着托盘飘了过来,将两杯蜂蜜牛奶放在茶几上。
  不得不说,“死神”序列在这方面是真的方便,不用费心力,占卜家的秘偶还需要本人控制。克莱恩看着那只没有五官的灵慢慢飘走,突然被阿兹克捏了捏脸。阿兹克伸手揉上他的嘴角,将他翘起的弧度一点点抚平。
  克莱恩,我感觉你今晚很累,并且,你在悲伤,对吗?
  克莱恩平静地承认了。他靠在阿兹克身上,手指玩弄着阿兹克稍长的发丝,解释道,他只是太久没回来了,有些感伤罢了。廷根是他的起始之地,也是希望之地,这时的占卜家还是躲在前辈身后的雏鸟,小丑还未领悟笑容的含义,他还有为之奋斗的目标。
  他眨眨眼睛,试图用笑容冲散刚刚的沉重,道。
  你别想多了,我现在也有目标的。我得早日成为真正的“愚者”,这样才能在末日中保护家人和民众,那些投资我的存在才不会失望。当然,前提是先治好我的病……阿兹克,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阿兹克捉住克莱恩探过来的手。十六岁的克莱恩骨骼清秀,修长白皙的手指被阿兹克古铜色的手包在掌心。他看着克莱恩惶惶的神色,缓缓将克莱恩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
  克莱恩,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我想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对话。不是我作为教员帮助“克莱恩”的那一次,而是我作为非凡者,和你,和现在的克莱恩的第一次坦白。我们走在霍伊河边,谈到了不协调的命运,谈到了我的来历。当时我说,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像漂泊在大海上的船只,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遇到暴风雨,而是找不到港口,找不到抵达陆地的航线,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迎接灾难,永远没有尽头,永远感觉不到平静和安全。
  我从来没把这些告诉过其他人,即使是与我关系最好的科恩·昆汀,也就是你的导师,我也没说过。然而那天我告诉了你,或许因为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非凡者,或许又只是命运的另一种指引。我的秘密被人共享了,像是船只收到了海港的电报,我真实收到了世界的第一份回音。从那天起,我有了第一位可以谈论命运、可以分享记忆、可以称得上同类的学生和……朋友。
  克莱恩,于我而言,你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不要怀疑这一点。你以前和我开玩笑,说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收获了一位高序列的友情。不是这样的,克莱恩,光是知道我在世上并不孤独,我就开心得像霍伊河上的飞鸟。我花费了十几二十年,从一介学生到中年教员,才第一次摆脱了被困于过去的恐惧。我不用再寻找不存在的父母,不用担心一觉醒来就会记忆清空,不用害怕因非凡者的身份而与世俗格格不入。你是我和过去的纽带,是我稳定的锚,是我继续生活的底气。船靠岸了,克莱恩。
  你应该自信一点的,克莱恩。你先是在我的心中占据了特殊地位,然后凭着你的闪光点,你的善良、正义、狡黠和其他的所有,我爱上你难道不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吗?相信我,你值得很多人的爱,我只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个,因为我独占了你的爱,我也绝不会把它分给别人。
  我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看未来每一天的晨曦与日落,仅此而已。你如果想去拯救世界,那我会力所能及地帮你,作为“愚者”座下的“死亡天使”,替你行走人间。我不是说你的目标不好,我只是……难受,你的目标里有家人,有众生,有我和其他帮过你的存在,可你的目标里没有你自己。
  我希望你能对自己好一点,克莱恩,多爱自己一点。我的爱没法替代你对自己的爱,我只能试图用自己的爱感化你,用爱拴住你。你知道我刚刚看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你在花台上走的时候,我总感觉你下一秒就要张开双手跳下去,而我抓不住你。我不敢眨眼,我怕我一走神你就不见了。我害怕,克莱恩,我害怕。多爱爱你自己吧。你是会为了他人舍弃自己的人,可是克莱恩,多爱爱你自己吧。
  阿兹克俯身向前,将克莱恩拢进怀里,双臂收紧。克莱恩被勒得有点疼,可是他没打算挣开,他只是默默地将双手放上阿兹克的后背,轻轻回抱他。阿兹克的颤抖通过身体接触丝毫不漏地传到克莱恩心里,他的先生在害怕,在发抖。克莱恩张了张嘴,喉咙如同肿胀般难受,他的话语无力得像是风箱吹出的音符。
  他的第一反应是道歉,可阿兹克显然不想听这些。他道歉什么呢?道歉他没法爱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值得被爱,还是道歉因为他的生病没法进行晋升序列一的仪式而末日就在眼前?他道歉什么呢,克莱恩觉得是他承受不起命运的馈赠而耽误了末日抗争,就像电车难题里的那一个小孩会为了拯救其他孩子而主动拉下扳手;而阿兹克觉得克莱恩就是克莱恩,他应该去享受人生去爱自己去活得潇洒而肆意,而不是背着过重的负担最终选择放弃自己。
  因为阿兹克爱着克莱恩。
  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阿兹克不允许克莱恩因为一时的滑坡谬论而放弃自我。
  绝、对、不、行。
 
 
第9章 
  这是他们从廷根返回贝克兰德的第二周。
  在廷根的第二天,他们去了霍伊大学,体验了河中赛艇,行走在黄昏下的霍伊河岸,最后在学校的东拜朗餐厅用了晚饭。周四上午他们去看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的旧址,随后便回了贝克兰德。廷根就这么大,他们很快将回忆走完,没有了待在那的必要。
  两周的治疗下来,克莱恩的情况明显有所好转,至少表现上是这样的。他不再会有巨大的情绪波动,不会轻易像炸毛的猫一样恐慌,也不会因细微触动就崩溃大哭。他的情绪从极端转向中庸,像是包裹在一层厚厚的蛋壳里,悲伤和愉悦恰到好处得像是修建整齐的草坪。他的睡眠时间逐渐延长,在没有闹钟的情况下能睡上两天。无论清醒还是沉眠,疲惫就像是压在身上的大山让他喘不过气。奥黛丽告诉他们这是好事,说明心理治疗确有成效,相信再过不久,就能配合病情,将每周的心理咨询次数缩减为一次。
  而这样的克莱恩让阿兹克想起了流浪魔术师梅林·赫尔墨斯。
  阿兹克从沉睡中醒来时,一度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推开棺材,被雪一样的、铺满小半个房间的信吓了一跳。多亏了那些信,他成功找回了自己的记忆,与之相伴的,是随着阅读勾起的嘴角,潺潺字迹流淌在他的心房,滋养出一片独属于克莱恩的森林。恰巧在他读信时,灵界缝隙打开,四米高的白骨信使拿着新鲜出炉的信出现在房间里。阿兹克接过那封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边缘。他看向恭敬地等在一旁的信使,笑了笑,道:“你不用等回信了。把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去找他。”
  当然,得先换一身衣服,他可不能穿着这身睡衣,去见他最为关心和爱护的学生。
  他找到克莱恩时,后者刚和“隐秘之仆”阿里安娜一同封印了“特伦索斯特黄铜书”。阿兹克没有立即与他相见,而是停留在灵界,观察着年轻的“奇迹师”。梅林·赫尔墨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阿兹克没见过的马甲,他难免有些好奇。五官平凡、穿黑色长袍、戴尖顶礼帽的流浪魔术师游走在被战争损毁的城市间,利用非凡力量替人们实现“奇迹”。阿兹克看着他制造“全自动许愿机”,看着他实现他人的“奇迹”又将“第三个愿望”稍加扭曲,看着他面对民众时露出的神秘的、又不含任何意义的微笑。
  阿兹克忽然意识到,他的学生,曾经还需要他遮风挡雨的学生,已经是位完完全全的、实力强大的地上天使了。
  于是阿兹克不再隐藏身形,从灵界出现在了克莱恩面前,看见那位神秘莫测的流浪魔术师睁大双眼,从壳子里脱出他熟悉、亲爱的、最为思念的克莱恩·莫雷蒂。
  “克莱恩。”阿兹克轻声喊他的名,接受了醒来后的第一个拥抱。
  后来他们回了贝克兰德,克莱恩信誓旦旦地表示,“奇迹师”魔药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不如先陪阿兹克熟悉一下一年不见的世界,顺路实现几个愿望就能彻底消化掉魔药。他年轻的学生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棕色的眸子里映出他逐渐变质的心,而罪魁祸首还毫无察觉。
  他的学生还在为自己逾越的想法忏悔,而他已开始盘算如何巧妙地将人拥入怀中。
  爱情便水到渠成地降临了。
  而现在,因疾病困扰而出现情绪障碍的克莱恩让阿兹克想起了那位流浪魔术师,那位带着淡漠笑容的、与世隔绝的天使。
  于是他像当时一样喊道:
  “克莱恩。”
  克莱恩只套了件宽松的白衬衫。他靠在床上,手捧一本厚皮书,借着床头灯光读着小说。他闻言,抬头看向阿兹克,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我在。怎么了?”
  阿兹克在床头柜上放下温好的蜂蜜牛奶,他打听过,牛奶有助眠的功效。他已经洗漱完毕,换了克莱恩以前替他买的丝绸睡衣,掀开被子坐到他身旁。他瞄了一眼书的封面:《暴风山庄》。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本书是塔罗会的“魔术师”小姐写的。
  克莱恩注意到他的目光,晃了晃手里的书,道:“这是上次治疗后‘正义’小姐送我的,她说,当我不知道干什么时可以看书打发时间。虽然这本书的剧情有些奇妙,但读起来感觉不错。”
  “你喜好就好。这毕竟是畅销书,总有受追捧的理由。”阿兹克掖好被子,“我以前在霍伊大学教书时,就见过不少学生在我的课上偷偷看这本书,没想到它现在也很流行。”
  “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大学生都喜欢上课摸鱼。”克莱恩轻笑一声,将书合上放在一旁,端起温热的牛奶,抿了一口,“那我们好脾气的阿兹克教员没收了这些书吗?”
  “只要他们看书时不发出噪音影响课堂教学,我一般不会管。”阿兹克笑道,“但科恩不是。你的导师一学期能没收半个书柜的流行小说,并且扣掉他们的期末成绩。”
  克莱恩笑了几声,喝掉杯中的牛奶,将空杯子放在床头柜,扯过纸巾擦去嘴角的浮沫。他并没有拿回那本书的意思。
  “你不看了吗?”阿兹克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看了,本来就是打发时间。”克莱恩双手交叉伸了个懒腰,脊背绷成漂亮的弧形。他舒展了一下久坐导致的僵硬肌肉,打了个响指,屋里的灯应声而灭。他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阿兹克。阿兹克躺进被窝,伸手将他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道:“那就睡吧。”
  “我还不困。”克莱恩小声道。绯红的月光被窗格切割成小块落在他脸上,这让他看起来有种额外的生命力,像是黑夜里怒放的昙花。他褐色的眼睛映出阿兹克的脸和身后的月亮,克莱恩一手抚上阿兹克的脸,亲在他的唇上。
  “我在等你,阿兹克。我还不困,关灯只是为了接下来的事。”克莱恩通红的脸颊在月光下看不真切,“我们做爱吧。你说过的,如果想用敬称,最好是在床上。”
  “我想再叫你一次‘阿兹克’先生,就像我们刚认识那样。”
 
 
第10章 
  阿兹克收到了奥黛丽的一封信。
  信上说她发现了关于“世界”病情的一些影响因素,希望能和他当面详谈。她写道,“世界”是“愚者”先生的眷者,而她发现的这个因素比较微妙,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神灵的安排。为了不引起“愚者”的怀疑,希望阿兹克能一个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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