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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女帝拯救中(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5-02-23 08:07:48  作者:杨尘微
  唐笙支身拉窗,右手圈在秦玅观腰际,以防她滑在哪里,磕碰了自己。
  舆车窗户开了条缝隙, 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方二娘策马上前,倾身去瞧。
  四目相对,方二娘呆了呆:“唐笙?”
  “二姐!”见着熟人唐笙一阵欣喜。
  方二娘从蓑衣下摸出一方油纸包,探了探手:“多开些窗,这是给陛下的干净衣物。”
  京兆府离此处较近, 想来是方姑姑差人去通知了二娘。
  唐笙忽感迟疑,她不确定, 秦玅观是否在意她以这样的姿态被旁人瞧见。
  她正要询问, 怀里的秦玅观已将薄毯拉高,将自己整个埋了进去。
  唐笙会意,多打开了些窗。
  方二娘即将掷油纸包时又呆了呆。
  她俯身,拉紧缰绳, 将东西递了上去,唐笙接过后, 车窗很快就关上了。
  方二娘揉揉眼,拍拍面颊——她真是眼花了, 竟觉得陛下方才正趴在唐笙怀里,还搂着她的腰。
  她一走神,马匹便落了后,方二娘挥鞭,靠近舆车。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事关重大,她知晓分寸,没在雨里说,而是摸出官袍里的折子递了去。
  车内探出一双骨节分明未戴配饰的手,方二娘望了一眼便知又是唐笙。
  “陛下在车内吗?”方二娘狐疑道。
  “陛下圣体不适,正在养神。”唐笙应声,“方大人可直接陈奏,陛下正听着呢。”
  “陛下——”方二娘拔高了音量,“折子上写清楚了。那几人微臣留在府衙了,并未外露消息。微臣告退!”
  舆车内传来的还是唐笙的声音:
  “陛下说,知道了。”
  马蹄声渐远,方二娘调转了方向,策马奔驰。
  病怏怏的秦玅观睁眼,揪紧了唐笙的衣角。
  “陛下?”
  “念给朕听。”
  秦玅观都这样了也不愿歇着,唐笙眸光烁动,忧色和怜惜溢于言表。但唐笙不敢违命,打开沾着湿气的匣子,取出奏折念了起来。
  忽略文书冗长的格式,唐笙从重点内容念起。
  秦玅观贴着她的颈子,能感觉到她说话时轻微的震颤。
  她身上暖和,心跳清晰有力,秦玅观嗅着心安的味道,心绪慢慢宁静。
  因为没有标点,唐笙断句有些吃力,秦玅观听得也有些吃力。
  方二娘在折子上说,辽东一女铁匠领着同村六口人进京告状了,在她府衙门口击鼓鸣冤。
  辽东雪灾期间,当地县官克扣赈灾银两中饱私囊,导致百姓难以重建家园。百姓年前播种下的小麦几乎全被冻死,而官府发下的越冬的种粮又因饥荒全部煮食了。春来雪融,又引起了洪灾,村中染起了瘟病,千余口人死伤大半。
  念到这里,唐笙已是眉头紧蹙。
  正月里听方汀等人念多了福泽天佑论,唐笙现在听到天灾总会联想到这些。
  “陛下,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秦玅观头晕,身上还冷,不太想说话,她强忍着难受应了声:
  “是巧。”
  唐笙从她的语调中敏锐地觉察出不对,试了试她的额温。
  淋了场雨,秦玅观这会不烧,今夜也一定会烧。
  唐笙侧身解开放置于边缘的褡裢,取出了小葫芦装着的怯风舒筋丸送到了秦玅观嘴边。
  秦玅观嗅着药味,知道她是觉察出不适了,启唇吞下。
  唐笙又从案下摸出了方汀备的温水,喂了秦玅观一口。
  她昨晚挑药挑得细致,今日带来的都是苦味较淡的,饶是这样,秦玅观还是觉得苦。
  唐笙见她皱了眉,便知道她是嫌苦了,又小心翼翼的摸出本属于她的荷包,挑了没沾水的果脯喂给秦玅观。
  做这些时,秦玅观连眼睛都没睁。
  唐笙没再吵她,理好了薄毯,下巴抵在秦玅观的乌发上。
  典礼上众人都必须佩关戴帽,秦玅观和唐笙的发都未湿多少。
  唐笙有些庆幸,若是这个天湿了发,又拖了这样久,秦玅观可能就要病得更重了。
  她们未曾再有对话,一时间,舆车内唯余清浅的呼吸。
  雨声和微晃的车驾都催人入眠。
  秦玅观靠着唐笙,竟生出些不想搭理这些琐事的冲动了。她听着唐笙的心跳,就这样睡着了。
  回到禁宫已近未时。
  秦玅观将捂得暖和和的棉直裰交还唐笙,在车上更完衣,方才入殿。
  雨已经停了,唐笙扣紧衣带,匆忙跟着下了舆车。
  “回去。”
  秦玅观由方汀扶着,回望了她一眼。
  唐笙巴巴立在原地,心头漫上委屈。
  “回去喝碗姜汤,沐个浴。”方姑姑替秦玅观补充,“莫要染上风寒了。”
  唐笙眼里的灯笼升起了,委屈相立马散了。
  秦玅观背身,掩唇压住喉间的痒意,迈步入殿。
  方汀已备好药浴,央她泡一泡。
  秦玅观解着绦带,忽觉眼前一片黑青。
  她扶着榻缓了缓,缓缓道:“申时二刻召方清露。”
  “是,奴婢这就去传命。”方汀应声,“您也要歇一歇呀!”
  秦玅观俯身,觉得胸闷得厉害,快要喘不上气了。
  她向前行了两步,身体不受控制地倾倒。
  方汀忙搀扶住她,朝外间道:“速传太医!”
  *
  宣室殿一片杂乱时,钦天监的一众官员也没闲着。
  听闻秦玅观回宫,他们早早便跪候在宣室门前。
  没成想,不仅没等着秦玅观通传,反而等来了鱼贯而出的御医。
  年迈的监正慌了神,揪住了御医的衣袍,自己却忘记了起身。
  “陛下,陛下如何了?”监正忐忑道。
  监正品阶比御医要高,御医不敢立着,也随他一道跪下,答道:“病势汹涌,怕是要辍朝修养了。”
  听得此言,监正身后跪着的一溜官员一片哗然。
  监正双目望天,跌坐于地,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过去。
  御医又是掐人中又是按穴,这才把他救了回来。
  监正歪躺在御医手臂上,哭道:“这几日从未起顽云,铜乌亦指着西北向,为何,为何会落雨呢!”
  众人一阵哀叹,面露凄色。
  测错了天象,影响了祭典,害得皇帝淋雨昏厥。这中间任何一项都够他们掉几回脑袋。
  “吵什么吵!”行至殿前的方二娘喝了声,“搅了陛下清宁,你们担待得起吗?”
  小老头们收声,跪成了一片。
  “余监正,陛下召你。”
  “方大人,陛下醒了?”
  “醒了。”
  小老头哆哆嗦嗦起身,步履蹒跚,每走一步便要回望同僚,颇有种“壮士归去不复还”的心酸。
  重重帘幕掩映下,秦玅观正倚榻喝药,身侧立着个身形高挑的女医。
  监正隔着三道帷幕跪下,面前还横着一面屏风。
  “罪臣余闵叩见陛下——”
  秦玅观嗓子不适,由方汀代为问话。
  “陛下问你,钦天监是如何测出今日是晴日的。”
  “回陛下话,照例,祫祭应在除夕之前,过了除夕,要挑选吉日就难了。”监正边答话边发抖,胡须颤来颤去,“年后的吉日,除却今日也就只有本月初七和十六了。”
  “开春来,祭祀日、春耕日、先蚕日连着安排,仔细算来,也就只剩今日了。”
  “这几日晴晌多,阴天也少,天上也无顽云,照理说是不该落雨的。”
  秦玅观抿着药,觉得钦天监没有在此事上冒风险的必要,说是意外倒还是合理。
  她下了道谕旨,罚了钦天监一众官员半年薪俸,要求清除渎职、能力欠佳的官员。
  监正又哆嗦着退下了,秦玅观挥手,亦让宫娥们退下。殿内只留下了唐笙、方汀和方清露。
  “今年祫祭误了吉日,皇室先祖要落场雨惩处了朕不成。”秦玅观轻咳了声,语调微哑。
  “事在人为,监正未曾测出落雨,不代表其他相官没看出。”方二娘道,“陛下切勿自责。”
  “朕从不信什么天象福缘。”秦玅观拭着唇角,“朕只信人定胜天。”
  方二娘低低道:“辽东距京城八百余里,沿途有司官员若要欺上瞒下,他们便到不了京城。祭典和这次告御状的又碰在一道,说是巧合,恐怕无人会信。”
  唐笙抬眸,望向榻上的秦玅观。
  她倚着棉褥,面色苍白,眉眼间是难掩的病倦,但眸中锐意不减,说话间透着万事皆在忖度中的气定神闲。
  秦玅观摩挲念珠,目光和语调一样平和:
  “大梦将寤,犹事雕虫。”
 
 
第53章 
  诸事繁杂, 秦玅观忙里偷闲,断断续续小憩了几回。
  方汀对她不在当值时间内出入宣室殿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唐笙终于得以肆无忌惮地陪侍君侧。
  心中装着事, 秦玅观睡得并不安稳,但她知道身旁一直有人作陪, 久而久之, 竟也逐渐放下心了。
  唐笙是伏在榻边陪她的,她忧心秦玅观夜里会起高烧,袍服上还斜挂着装诊疗器具的褡裢。
  褡裢压着右侧肩头,硌得唐笙不间断地换坐姿,秦玅观脚踏上的灰尘都要被她垫着坐的外袍擦干净了。
  方汀晚间入内查探, 隔着帷幕望了眼浅眠中的两人,又端着药膳准备退下,不想脚步声却惊醒了唐笙。
  年轻的医官朝她招了招手,像是有话要说。
  方汀脚步放得更轻了,拨开帷幕走向唐笙。
  “陛下……”唐笙附秦玅观耳畔, 轻声呼唤。
  秦玅观眼睫轻颤,悠悠睁开眼睛。
  “您晚上大概会有高烧, 现下先用些药膳吧。”唐笙本不想叫她起来, 但怕她胃里难受,犹豫再三还是出声了。
  秦玅观缓了片刻,喑哑道:“子时了么。”
  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一直睡到了唐笙当值的时辰。
  “还在酉时, 时辰还早。”唐笙答。
  她怔了会,并未过问唐笙为何这个时辰仍留在殿中。
  手臂间使不上力气, 秦玅观努力了一番,只是掀掉了肩上的被衾。身侧的女医脱掉了褡裢, 张开双臂扶起了她,在她身后垫了好几层褥子。
  许是在倚久了床榻边缘,唐笙半个身子发麻,动作木木的。
  秦玅观瞥见她衣上的褶皱和手背的压痕,心中添了几分动容:
  “手麻了?”
  唐笙微僵,秦玅观语调虽淡,但她话里藏着的关怀还是让唐笙有些手足无措。
  “回陛下话,不碍事。”她搅动药膳,散着热气,好让秦玅观入口可以直接吞咽。
  “唐笙。”秦玅观垂眸望着探至唇畔的瓷勺,唤了她的名字。
  唐笙更僵了。
  “方汀给你带的话,你听进去了么。”
  袅袅热气还在蒸腾,唐笙举着瓷碗,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方汀觉察到氛围不对,后退几步,远离帘幕后便健步走向殿外,独留殿中人两两相望。
  “方姑姑说,您许了我一个赏赐,我用这赏换了陪侍君前,那一夜的事我忘不了。”
  唐笙喉头涩涩的,她知道秦玅观从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件事,若是提及了便是有事要交代,要她遵循。
  她想,秦玅观大概又要推远她了——这人总是这样,病起时是一个模样,病愈时又是一个模样。
  她琢磨不透她,可人下意识的亲近总是很难掩藏的。
  秦玅观留了她的荷包,从未归还过她的帕子,隐忍了她的犯上,唐笙觉得,秦玅观是喜欢她的,但这种喜欢,大概很难达到满眼爱意的地步。
  同样的,她对秦玅观也是一样。
  秦玅观生得好看,又在要紧的时候两度保全过她的性命,唐笙很难不对她有好感。可她又是执掌生杀,忖度万事的皇帝,她既喜欢她又畏惧她,因而只敢在她抛出一点需要时才敢接近她。
  她确定自己喜欢秦玅观,也确定自己不敢投入全身心去爱秦玅观。
  这种地位的不对等和对于感情的克制在她们之间隔了层透明的墙,她有预感,她和秦玅观都在竭力维护这道墙,以免倾塌后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秦玅观启唇,碰了碰瓷勺,抿下了小半口药膳。
  唐笙亦保持缄默,当作她方才什么都没说过,一勺一勺喂着她。
  “你做得这样多,却毫无所求。”秦玅观偏首,平视着她的眉眼,“朕想不通。”
  她习惯了利益的交换,总是下意识用等价的观念去看待每一个人。
  朝堂上政令的执行,官员的忠臣,宗室里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情,乃至于过去庆熙帝的关注,都是她用等价的东西换来的,或是荣华,或是权力,亦或是自身的能力。
  她说的是实话,唐笙明明看出了她的破绽,她的渴求,却什么都不要,这对秦玅观而言,很没有安全感。
  秦玅观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阿姊说过,只要忠于陛下,陛下便可保我一世平安。”同她对视的这片刻,唐笙又隐隐约约见到了她眼底那抹不易觉察的哀戚,不知怎的,就有些想哭了。
  秦玅观偏过视线,淡淡道:“坐下罢。”
  唐笙的答案让她感到些心安,但心头却空下去了一块。
  “我一直坐在脚踏上,外袍沾了灰。”唐笙如实道。
  秦玅观回眸,探出指尖,拨了拨她圆领袍上的盘扣。
  她并未解开,但相似的动作还是让两人同时回想起了那夜的记忆。
  “害怕御前失仪?”秦玅观眸色幽深,看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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