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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风月(古代架空)——尔元

时间:2025-04-23 08:32:28  作者:尔元
  十几步后,他就撞上了个物件。
  “欸……小心!”听见声响的睐儿瞬间跳起,上前一把扶住了将要倒下的架子。
  顾眇无奈叹了口气:“这次又是什么?”
  仔细看过没有损伤后,睐儿才回答:“就是上次那件斗篷,出太阳了拿出来晒晒。”
  顾眇扶额,这猴儿到这儿才几日?又是贵妃椅又是梳妆镜的,今日连晾衣架都支了起来,这大堂都快赶上库房了。
  “怎么不放到外面去晒?”
  “外面多脏啊,万一掉地上了怎么办?”睐儿将衣架挪了挪,又接着开口,“这儿干净,太阳又足,晾这儿最好不过了。”
  转身看到顾眇,又想起方才差点将人绊倒,他讪讪地抹脸,举着橘子讨好:“吃橘子吗?我给你剥。”
  “鬼机灵。”顾眇失笑,凑到近前摸到了睐儿手中的橘子。
  “弹琵琶的指甲金贵,还是我剥给你吃吧。”
  说完,他就一边剥橘子,一边让睐儿去看他的画。
  睐儿朝他努努嘴,从鼻腔里发出娇俏的哼声,而后三两步跑到桌案前。
  画已经完成大半了,睐儿匆匆看过一眼便拉长声音喊了起来。
  “顾先生,你这里是不是画错了!”
  听得这一句,顾眇手中的橘子差点掉了出来。
  他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们事先商量过,让睐儿在看画的时候提出质疑,好让他能多作几幅,以此应付肖启蛰的窥探。
  但这夸张的语气,也属实有点过了。
  他走到睐儿身边说:“是哪里错了?”
  “这……”睐儿才说了一个字,嘴里就被塞了一瓣橘子。
  顾眇搂过他的腰,贴着耳边低语:“收着点演,我的角儿。”
  睐儿登时闹了个大脸红,也不知是因为对方的动作太过亲密,还是因为那句带着揶揄的话语。
  两人一唱一和地改画,废了好几张宣纸。
  边改边闹着,不知从何时起,话头从画上的细节转到了古董珍玩、珠宝玉器。
  提到这个,睐儿自信昂着头道:“我睐儿别的不敢说,手中还是有点珍藏的,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哦——”顾眇拉长了语调,负手开口,“我听说这世上有种珠子,白天看不出异样,但到晚上却能无火自亮,不知我们大名鼎鼎的睐儿公子可有啊?”
  “这有什么!”睐儿手一挥,“不就是夜明珠吗,我匣子里有好几颗呢?”
  “能领在下见识见识吗?”
  睐儿没想到顾眇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犹豫着不知如何接口,就见对方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
  他蹙了眉头,拉着顾眇的手就往前几日收拾出来的卧房走。
  路上贴近了低声说话:“你这是唱的哪出?”
  “没事,你只管去拿就行。”
  话说着就到了地方,刚抬脚迈入,顾眇忽然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睐儿瞬间慌神,吩咐小厮赶紧去拿温在炭火旁的梨水,同时将人扶到椅子上坐好。
  “我怎么觉着你这咳症越来越厉害了?”睐儿语气焦躁,“你到底吃的什么药,调养这么久了都不见起色。”
  他抬脚往外走:“罢了,还是叫人换个大夫吧,这个大夫看来医术不佳。”
  “不用……”顾眇终于止住了嗽声,“与大夫无关,应当是这几日着凉了。”
  “真的?”
  “真的。”
  顾眇笑着朝睐儿伸出手,道:“好了,快过来,我等着你给我拿夜明珠呢。”
  睐儿有些迟疑,但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依言走到架子前打开了一个锦盒。
  “喏,这些都是夜明珠。”他将盒子捧到对方面前。
  顾眇摸索着盒子里的珠子,只问:“最亮的是哪一颗?”
  “这个。”睐儿从中取出一颗放到顾眇手中,“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眇握着珠子道:“能送给我吗?”
  “啊?”睐儿疑惑更甚,“你要这个……”
  不等他说完,顾眇扯着他的手拉进怀里,调笑:“一颗珠子都舍不得,昨晚你在床上说的什么……”
  “哎呀!”睐儿面上泛红,视线下意识在一旁候着的小厮脸上扫过。
  “给你给你,这一匣子都给你!”他腾地从对方怀里跳出来,气急败坏。
  顾眇只顾着大笑,捏着那颗最亮的夜明珠,将锦盒盖上还给了睐儿。
  “顾某从不贪心,一颗便够。”
  *
  入夜,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睐儿侧过身子,将头贴着顾眇的胳膊蹭了蹭。
  一只手揽过他的肩头,将他拥入怀中。
  他感到对方的另一只手从被子里往外伸,而后,就看到一颗发光的珠子钻出。
  “这……”睐儿的声音刚出口,就被一根手指截住。
  “这珠子不是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吗?”他压低了声音耳语。
  “不是那一颗。”顾眇边说边从床的内侧拿出了一个圆筒形状的对象。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睐儿隐约看到那是半个月前顾眇让小厮送来的竹筒,最外侧还裹了一层牛皮。
  顾眇打开竹筒的盖子,小心地从里面抽出卷起来的一沓纸。
  展开纸张,一只轻快跃起的狐狸就映入眼帘。
  “这是那些画?”
  “正是,”顾眇开口,“真正的海路图就藏在这些画中。”
  “啊?”睐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该如何顺利让真画不落入肖启蛰手中吗?这就是我的办法。”
  顾眇捏着夜明珠在画上划过,指着狐狸上方一条小路的起点说:“这就是入海口,也是整个航海图的开始。”
  愣神了几个呼吸后,睐儿才怔怔开口:“也就是说,你现在画的地图都是假的?你从一开始作这些画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个计策?”
  顾眇点头:“肖启蛰心思缜密,想要瞒过他必须谨慎思考、小心施为。”
  至此,睐儿也终于想清楚了日间顾眇异常举动的原因。
  “所以你今日才要看我的夜明珠,才会佯装调笑,趁机将这颗珠子藏了起来?”
  “正是。”
  沉默了片刻,睐儿才说:“下次……我是说以后,如果你要做什么行动,能不能……能不能事先同我说?就是先告诉我一下?”
  顾眇心头一紧,他下意识捏住睐儿的手贴在自己的唇上。
  “对不起睐儿,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睐儿赶忙接话,“只是你这样让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你做的事哪些是出自真心,哪些只是计策中的一环。”
  “你能明白吗?”他反握住顾眇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就像今日……”
  顾眇岂会不明白,他紧贴着睐儿的额头,在对方眉间落下一吻。
  “好,我以后一定都告诉你,不让你去猜。”
  睐儿伸手捧着顾眇的脸,怅然开口:“是我多心了,以前你哪有机会和立场和我说这些。”
  顾眇便笑:“好了,不讲这些了,我先同你说我的计划。”
  “我将真实的海路图分开画到了这些画中,这些日子,我会通过夜明珠都指给你看,你要记住它们的顺序。”
  “另外,也需防着常恒将军卸磨杀驴,因此,我要你寻个由头,当着他的面将那幅给他的航海图撕毁。”
  睐儿皱眉:“你的意思是,常将军拿到图后会杀了我们?”
  “我不能确定,但我们需要提防这种可能。”
  待睐儿点头后,顾眇才又说:“因此,我们也不能真的随着他到泰西去。”
  “什么意思?你还有什么计策?”
  “在太子船队上时,我们曾经过一座巨大的海岛,有水性好的船工在周边发现了一条隐蔽的水道,顺着那条道往深处潜游半刻钟,可以游到海岛对面的丛林中。”
  说着,他又从竹筒里摸出卷起来的一张宣纸。
  “有部分船工不愿去泰西,就在那里安顿了下来,我的那位友人也在其中,你拿着我的画,他会收留你。”
  “还有这个……”他将宣纸展开,“这是我画的那条水道和海岛的地图,为了掩人耳目,同样作成了山水画的样子,你前几日也是见过的,其中的道路我说给你听。”
  睐儿捏着这张画,良久,才缓缓开口。
  “那你呢?你不同我一起吗?你又怎么确定我可以在水中潜游半刻钟?”
  “我们不曾与常将军有过接触,不知他的秉性,得防着他将我们安置在不同船上。”
  顾眇回答完前一个问题,停顿了一会后才开始说起第二个。
  “至于你识水性一事,我早在五六年前就知道了。”
  “什么?”睐儿低声惊呼,半晌才又开口,“那你知道那件事?”
  顾眇点头:“你本擅长在水中起舞,教坊为此还四处搜罗水晶预备为你建一个独特水池,可惜……”
  “可惜水池才动工三日,我就不慎从楼梯跌落,从此再不能起舞。”
  睐儿语气阴冷,言辞中是藏不住的愤恨。
  顾眇探手,小心地触碰他脚腕上的伤疤。睐儿瑟缩了一下,但接着又任由对方抚摸。
  “此后,你转练琵琶,不到三年就成了京城共推的玉手琵琶。”顾眇言语带笑,“也就是从此,我便知道,以你的心性不该困顿于教坊。”
  睐儿喉头哽咽,却只以指头点在对方的心口。
  “还捧呢?再捧我可就要飘飘然了。”
  顾眇握住那只作乱的手,诚恳开口:“你本就是天上人。”
  睐儿闻言,佯嗔着夺回自己的手。
  只可惜顾眇目不能视,便没看到在微弱的光亮之下,对面之人粉面含春,一双眸子蓄满深情。
 
 
第13章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注1]
  虽是软禁,但时值年末岁首的除夕夜,别院还是装点了起来。
  灯笼、红绸、门神、窗花……四处透着鲜活的喜气。
  西院大堂的桌案上整齐码放着几条红纸,顾眇正提笔斟酌用词。
  旁边站着几名穿着一新的小厮,与以往的严肃谨慎不同,此时他们的脸上透着期待与雀跃。
  一幅写得,排在头位的小厮赶忙开口:“屋里人有身子了,劳烦您给画两个胖娃娃。”
  顾眇提笔蘸墨,三两下便在对联左右各画了金童玉女。小厮千恩万谢地捧着墨迹未干的春联走了。
  又过了一刻钟,候着的五六名小厮皆得了春联,喜气洋洋地离开了。
  睐儿这才从贵妃椅上起身,边走近边抱怨:“费这心思干嘛?他们可没少盯着我们。”
  “新年了嘛。”顾眇将笔架推到一旁,将脚边的酒坛捧了起来,“也不白写,上好的罗浮春,来尝一尝?”
  “本来就是给我们的,他们不过奉命送来而已,你还当领了多大的情呢?”
  睐儿依旧嘟囔着,他拿了把椅子坐到顾眇身侧,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可是他们领了我们的情,都下去了。”
  听顾眇这么一说,睐儿环顾一圈,发现那些往日里阴魂不散的小厮果然都不见了。
  “他们也不过奉命行事,得了我们的好处,自然也能与我们方便。”
  睐儿耸耸鼻子,并不说话。
  喝得两盏酒,忽听到外面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拉住了顾眇的手。
  顾眇放下酒杯,反手紧紧握住了睐儿的手。
  “没事,他在明我们在暗,不要担心。”
  感觉到对方有所放松,顾眇又问:“海路图可都记住了?尤其是前面那几段。”
  “记住了。”
  半晌,也许是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他又问:“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到泰西去,为何又要想尽办法将真实的地图藏进其他画中?”
  “世事难料,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你不得不真的引着他们到泰西去,有真实的图纸在,至少在途中他们不会为难于你,你也能有更充裕的时间逃走。”
  顾眇说完,外面的脚步已经声停了下来,万籁俱寂,只能听见烛火毕剥之声
  除夕夜,肖启蛰需赴天子之宴,常恒便选了这个时候来拿图纸。
  很显然,肖启蛰也料到了这一点,方才过来的想必就是肖府的打手。
  也是因此,这辞旧迎新的良夜,整个别院竟然一丝爆竹的响声与人群的庆祝声都无。
  “我们真的能逃走吗?肖启蛰真的会放过我们吗?”睐儿言语颤抖。
  “放心。”顾眇轻抚着睐儿的肩。“他现在已然确信自己拿到了真实的海路图,只等着常将军献上假的被圣上斥责,他好将真的呈上去,彻底将常将军打压下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方才写春联的那一池墨水都倒进了酒坛里。
  “你这是?”睐儿疑惑。
  顾眇贴近睐儿的耳边,细声道:“这就是我之前与你说的假死药,常将军令人将其掺进了墨锭里面,前几日才送了进来,喝下去以后一个时辰内探不出气息与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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