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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坠地(近代现代)——五金卖瓜

时间:2025-07-06 07:15:24  作者:五金卖瓜
  走得近了,先是听到那道男声怒气冲冲:“上次问医生,只知道你谈恋爱了,问你是谁也不说。好,你恋爱自由,要不是今天去陈肖鸿的聚会,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和施乐在一起?”
  听到陈肖鸿和自己的名字,施乐困顿的大脑清醒了许多,他又沿着楼梯向下走了两个台阶。
  陈秉言坐在沙发上,正闭眼揉着眉心,看起来烦躁到极点。他的声线发哑,还带着起床气:“你说够了没?”
  站在地上的男人转过身,整张脸完全露出来,施乐瞳孔震惊,怎么是他?
  意想不到的人说着令人心惊肉跳的话:“没说够,当初要把施乐当棋子的人是你吧?”
  
 
第59章
  怎么会是他?
  施乐见过他,不止一次。在陈家别墅中,跟在陈肖鸿身后的较为散漫的那个男人。
  陈肖鸿叫过他的名字——向微明。他当时还想,真是物以群分,人以类聚。
  向微明怎么会出现在陈秉言家里,还对陈秉言摆出一副质问的态度。
  在这之后,施乐才腾出脑袋想,向微明刚才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陈秉言拿他当棋子?
  没睡醒,听错了?
  向微明的质问还未停止:“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施乐接近你不怀好意,你要利用他,后来你说他是变数,又从他家里搬出来,要我一件件复述给你听吗?你说过要和他划清界限,不再来往。”
  他们在说什么?好陌生的词汇,但好像那些陌生的词汇都和自己有关。
  施乐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发昏。
  向微明所说的一切,和他亲身经历过的好像是两件事,难不成他们还认识另一个施乐?
  陈秉言为什么不替他反驳两句,陈秉言最清楚他是什么人了,不是吗?就像他相信陈秉言一样,陈秉言也该立刻维护他。
  施乐终于看到陈秉言从沙发上站起身,嘴唇张合,却说:“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在楼上睡觉,小声点,别吵到他。这些事情今晚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以后不许再提,更不许让他知道一个字。”
  轰——是寺庙里那种庄重的沉闷撞钟声,重重地砸在施乐的心头。
  骨头都好像被震碎了。
  施乐开始怀疑自己的中文理解能力。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向微明说得都是真的吗?
  陈秉言以为他的接近是不怀好意,于是利用他,拿他当棋子?
  可是,他怀的什么恶意,陈秉言又利用他做了什么?
  他们说得话越发云里雾里,施乐不想继续听下去。
  一不小心,身体磕在楼梯的扶手上,细微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内被放大,精准进入陈秉言的耳中。
  他的目光瞬间如鹰一般锐利,带着警惕的意味投向施乐。
  施乐被这种充满戒备的眼神刺痛,比五年后再次相遇时,陈秉言对他展现出来的戒备还要更心痛。
  看到是施乐,陈秉言放松了一瞬,紧接着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出现在他脸上。
  施乐看不懂,他觉得里面有紧张有害怕,但他不敢随便认为了,他的判断力好像从来都烂得一塌糊涂。
  小时候以为保育员不喜欢他,以为自己的出现不被期待。
  去到施家后以为他可以安安稳稳幸福一辈子。
  父母去世后以为他可以给施悦撑起一把伞,照料施悦健康快乐长大。
  遇到陈秉言后以为他能够经营好这段感情,他憧憬且享受。
  但现实是——
  他误会保育员是单纯嫌弃自己,从此变得敏感多心,还差点因为高烧连命都保不住。
  他全心依赖的父母家人并不能够陪自己一辈子。
  他悉心照料的施悦其实很厌烦她,为了离开他卯足劲学习出国,再也不肯回来。
  他放下心要认真爱的陈秉言,从一开始对他的感情就是假的。
  施乐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向微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道陈秉言是怎么跑过来,掰开他已经被指甲抠出血的手掌。
  “施乐,施乐,你看看我,你听我说。”陈秉言的声音萦绕在意识周围。
  他又感受到那种心脏发紧的失重感,比以往来得都要强烈,连嗓子眼都紧得发疼。
  等到他从这场漫无天日的坠落中清醒过来时,天光已大亮,陈秉言就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看着他。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天晚上你在楼梯那儿晕倒,吓死我了。”
  “我要叫医生,你突然醒了,告诉我你只是想睡一觉。”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陈秉言话很密,施乐抬手挡住他不断张合的嘴,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话。
  他说:“我想喝水。”
  陈秉言早就将温水备在床头,赶忙倒进水杯照料他喝下。
  又清醒了几分,施乐这才看清陈秉言的模样。头发乱七八糟,下巴上满是熬夜过后冒出的青茬,眼下还带着连日工作催发的疲惫。
  很狼狈,但还是很好看,有种颓废的帅气感。
  施乐在这种习惯性的欣赏和爱慕中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居然,他居然还在为陈秉言心动。
  “施乐,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直接问我,我解释给你听。”陈秉言语气急切。
  施乐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想继续睡会儿,很困。”听不出半点异样。
  但陈秉言不肯走,他从床的另一边躺上去,把施乐捞进怀里,抱得非常紧。
  依然是那种身体都挤在一起,连呼吸都不太顺畅的拥抱。
  施乐第一次经历时,觉得庆幸。第二次经历时,觉得幸福。往后每次事后,陈秉言都会这么抱他一会儿,他觉得要幸福死了。
  现在,施乐只觉得要死了。
  他分不清这种让他生让他死的拥抱是不是真的。
  施乐没拒绝,他听着陈秉言在他耳侧说:“别离开我,我爱你。”
  他听到自己说:“我也爱你。”
  真的很爱,不是假话。
  但爱可以是两个人的事,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
  施乐很快又睡着了。说来很奇怪,他这次睡得很沉,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去,天边只剩一条暗橘色的缝隙。
  陈秉言还在旁边躺着,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你怎么没睡会儿?”他问。
  “怕我睡着醒来你就不见了。”
  施乐觉得他是孩童呓语:“胡说什么,我难道会变成蝴蝶飞走吗?”
  陈秉言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变成蝴蝶也没关系,我去哪儿把你带到哪儿。”
  “我有点饿,想喝你上次做得那个粥,可以吗?”
  “可以。你等会儿。”陈秉言离开前,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房间内空旷起来,施乐开始回忆这小半年发生的一切,他试图在自己的视角和认知之外,挖掘另一条始终蒙着纱的真相。
  确实有几个疑点。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去盥洗室洗了把脸,下楼吃饭。
  施乐早在无数次破碎中锻炼出强大的自救能力。他知道,如果连他都放弃自己了,那就没有人再能接住他。
  有些事还是得吃饱饭再面对。
 
 
第60章
  餐厅内,陈秉言挨着施乐坐下,眼神牢牢盯在他身上。
  施乐吃饭的样子很优雅,不紧不慢,从不会让饭渍落在嘴唇之外的地方。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看不出半点异常情绪。
  这不禁令陈秉言愈发没底,但他什么都不敢问。
  一碗粥喝到见底,施乐放下勺子,叫他的名字:“陈秉言。”
  陈秉言瞬间紧张起来。
  很奇怪。他作为昆扬的决策人,签署过很多决定公司命运的重要文件,但他拿笔的手从未颤抖过,内心从未慌乱紧张过。
  一直活到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陈秉言都是各种意义上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
  想要的都能得到,想做的事都能成功。甚至是唾手可得,轻而易举。
  就连世人总调侃并不存在的爱情,在他幡然醒悟对施乐的爱意时,施乐也极尽所能地回应了他。
  他沉迷于醉人的爱情当中,忘乎所以。
  在看到施乐出现在楼梯上的时候,陈秉言的心跳停了一瞬。他想,施乐想知道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他对施乐的爱是真的。
  只要爱是真的,别的都有转圜余地。
  可施乐醒了之后什么也没问,还会说爱他,还会说想喝他做的粥,他们还能安安静静坐在一处。
  心脏停摆的时间被拉长,他不知道这次停了多久,只是隐约觉得,每一次的跳动都像某种审判的倒计时。
  施乐叫他的名字,重新启动他的心跳。
  他知道,审判要开始了。
  施乐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我们聊聊?”感觉一会儿要聊得只是今天温度如何,晚饭味道怎样,稀疏平常。
  陈秉言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艰难地说:“好,聊聊。”
  他起身,试探性地牵起施乐的手,没有被甩开,心脏往胸腔内落回一寸:“去客厅,坐在沙发上会舒服点,那边还有毯子可以盖。”
  施乐跟着他穿过落地窗连廊走过去。
  窗外的腊梅比刚移栽进来时开得更盛。
  两人坐下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施乐说:“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
  “先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谈话,我只是醒了发现你不在,听到楼下有吵架声,以为你出事。”
  分明是再柔和不过的话,在软和不过的态度,陈秉言却觉得这话像利刃,在他身上开皮破肉。
  “不用道歉,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做什么都可以。”
  施乐惯性心动了一下,但没有理会。
  他觉得自己足够置身事外,像询问别人的事情:“我想问问向微明怎么在你这儿,我见过他,他是陈肖鸿的朋友。”
  “他是我的朋友,在陈肖鸿身边是做样子给人看,顺便替我们打探些有用的消息。”
  “你们?”
  陈秉言如实交代:“其实我才是昆扬的幕后决策者,戴维是我的助理,微明也是昆扬的元老,外界只知雷厉风行的Joe,没人知道Joe就是向家游手好闲的小儿子向微明。”
  施乐并无太大的情绪起伏,他暗暗感叹自己的控制能力。
  “那你们很厉害,”他给出赞赏,“之前听到我向你打听昆扬的时候,你不肯说,是有什么顾虑吗?”
  陈秉言这回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因为想趁陈氏没反应过来之前,以最小的代价将其收购,在此之前我的身份最好不要曝光。”
  他受不了这样一刀一刀的凌迟,干脆主动全部坦白:“你别问了,我自己说。”
  “一开始你在工地上问我的名字,又打听我,去城中村找我,要给我提供工作,我觉得你别有用心。”
  “为什么?”施乐不懂。即便是对于陌生人也会用心帮助,这还是陈秉言先做给他看的。
  可陈秉言现在却说:“因为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施乐的自控能力松懈了一分,他感觉心口处疼了一下,不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扎进去的那种疼,是心脏里面出现一个小叛徒,挥起手中的刀四处乱砍。
  “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你和陈竞有联系,确认你是他安排来接近我的。我接受你提供的工作,住进你家,都是为了打探陈竞想知道什么。那天你问我昆扬,我以为陈竞知道了什么,所以告诉你我要去创业,自己开公司,转移你们对我和昆扬的关注度。”
  “但……但我又觉得你不像那种人,你对我很好,对别人对二宝都很真诚,你在工地上救我……”
  施乐恍然大悟:“你问我是不是那种人,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接近你有目的的那种人?”
  “是。我能感觉在你身边,总是不自觉想放松。我决定离开,因为我不确定继续和你相处下去,会出现怎样的变化。”
  之后反反复复的态度,他都一一坦白。
  施乐呆坐着消化了很长时间,久到陈秉言坐立难安,不知这场审判会敲定什么结局。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施乐的表情,看不出生气,那是不是说明,施乐理解他,愿意原谅他。
  小半年的相处,快一个月的交往,陈秉言知道施乐对他的底线很低,几乎没有,几乎是无条件纵容他。
  说不定这次也一样。
  陈秉言抓住这个认知,宛如抓住救命稻草,在这场沉默中生出底气。
  是这样的,没错。他已经如实交代,事无巨细。施乐向来理解他,一定会明白他的不得已。
  而且说到底,他其实没对施乐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很多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真正既说了又在日夜实践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爱施乐。
  想到这里,陈秉言的底气翻倍。
  他打破沉默,主动靠过去,单手扣着施乐的后脑勺把人压在怀里。
  施乐还是没躲,陈秉言放下心,轻声哄道:“你不要生气了,我瞒你不是故意,想着等事成之后再一并告诉你。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有任何事瞒着你,大事小事都不会有。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不和我说话。”
  “陈秉言——”施乐如他所愿,声音连带着呼吸的热气,都灌进他的耳内。
  陈秉言抱他的胳膊紧了紧,他知道施乐心软了。
  但如此顺从的姿势,如此妥协的声音,施乐却说:“我们分手吧。”
 
 
第61章
  陈秉言不敢相信,他分开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双手捏住施乐的肩骨,指节因太过用力泛着青白。
  他试图从施乐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但什么都没有,施乐甚至连疼痛带来的面部扭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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