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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坠地(近代现代)——五金卖瓜

时间:2025-07-06 07:15:24  作者:五金卖瓜
  于是他知道了,这一定是梦,因为人只有在梦中才是没有知觉的。
  施乐不可能和他分手,这绝对是梦。
  他如释重负,手劲也松下来。
  施乐不是不疼,只是那种疼痛感太过铺天盖地,在他体内像一阵席卷天地的巨大飓风,全部释放出来的话太过吓人,干脆一点都不要表露。
  而且,他不想在分开的时刻,让陈秉言看到自己最丑陋最歇斯底里的一面。
  他还爱陈秉言,还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形象。
  施乐把手轻轻地覆在陈秉言的手背上,像在一起之后无数个互相依恋的时刻一般,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该是那句“我爱你”,但他重复着上一句:“陈秉言,我们分手吧。”
  他看到陈秉言放松下去的神情瞬间紧绷,整个人又进入焦躁的状态。
  “为什么?你还爱我,为什么要分手?”
  施乐别开眼,不忍再看陈秉言痛苦的模样。
  他说:“对不起,和你没关系,是我有点乱,我们应该到此为止。”
  陈秉言抓住这句话中的漏洞,步步紧逼:“我知道信息量太大,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你对哪里还有疑问,你来问我,我们一起解决。”
  施乐摇摇头,平静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你有气,你发出来,我知道你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不要憋着,”陈秉言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不要把我当成与你无关的陌生人。”
  “我们已经分手了。”施乐复述。
  “我不同意。”
  陈秉言的眼睛突然变得猩红起来,他像变了个人,直接把施乐抗在肩膀上朝楼上走去。
  “你干嘛,放开我。”施乐终于有了点激烈的反应,不是那么死气沉沉。
  这点反应让陈秉言很满意。
  他把施乐摔在主卧的床上,欺身上前,掐着施乐的脖子,“把你的气都撒出来,骂我打我,你发不出来,我来逼你。”
  身体的不适感来得异常猛烈,施乐终于哭了出来。
  筋疲力尽之后,陈秉言把他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
  他说:“我不会同意分手,以后别说了。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给我个机会,我是真的爱你,以后也会好好爱你。你说你很乱,那我就陪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想清楚。”
  施乐的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眼睫还在不住地颤抖着。
  陈秉言亲他,说着没有人能听到的话:“你不能把我带回家,现在又要赶走。”
  接下来的一周,施乐都没有去上班,也没能回去滨东花园。陈秉言会和他汇报二宝独自在家的情况,但没说过要接过来一起住。
  施乐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没再提过要分手,这让陈秉言感到稍许安心。
  在施乐恢复到和以前一样绵软,待他细心周到,晚上还会主动之后,陈秉言彻底放下心,开始去公司处理堆积的工作。
  昆扬已与陈氏部分股东秘密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陈秉言将相关进展情况将给施乐听,包括其计划在陈氏下周一召开的股东大会上公开披露股份转让事宜,并正式接管陈氏。
  陈竞和陈肖鸿早就火烧眉毛,什么也顾不上。
  施乐在那天晚饭时还说:“祝贺你。”
  陈秉言也很是开心,嘱咐他:“周一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庆祝。”
  “好。”
  周一,陈秉言以昆扬最高决策人的身份正式亮相,他的叔叔姑姑,还有那个蠢笨的堂弟,无一不瞠目结舌。
  此次收购陈氏是昆扬落地滨城后的重大战略布局,也引起了媒体的高度关注。相关媒体终于采访到了陈秉言本人。视频中的他身着高级定制西装,一举一动皆带着成熟男人的沉稳与魅力。
  面对所有关于昆扬战略部署的提问,陈秉言均能从容不迫、条理清晰地进行阐述,充分显示出他卓越的领导才能以及对企业发展方向的精准把握。
  昆扬——施乐不知第几次感叹,这个名字很陈秉言。
  采访的最后,记者提问了一个较为私人的问题:“陈董,像您这样的青年才俊,大家都对您的感情状况比较感兴趣,不知是否方便回答?”
  陈秉言嘴角上扬明显,眼神也柔和下来,但考虑到自己现在正是关注度最高的时候,担心给施乐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于是委婉回答:“谢谢关心,如果有好消息的话,我会告知大家。”
  视频到这里结束。
  施乐知道陈秉言今天会很忙,就算要撂下公司的一大摊子回家陪他,也在晚上八点之后了,他有足够的时间。
  这段日子,他不是没想过,他爱陈秉言,陈秉言也爱他,不然不要耍小性子了。
  但在好几个陈秉言并不知道的,施乐睁着眼到天明的夜晚,他又想了很多。
  事到如今,他们是否相爱已经不是事情的重点,他发现一个更为恐怖的事实,他没办法再全心全意对待陈秉言了。
  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柔情时刻,施乐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因为防备,所以开始有所保留。
  他听陈秉言讲了所有过去,也理解他在面对自己时的疑心很正常。正是因为理解,他才愈发明白自己也变成了第二个陈秉言。
  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很可笑的是,施乐因陈秉言而起善意,现在又因陈秉言而生疑心。
  他反省,是不是太过于将本心寄托在别人身上。
  从小到大,他总是在犯类似的错。
  记者在采访稿中,用年少有为来形容陈秉言,他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施乐可以只是一个过客,会随着时间的流去逐渐淡化。
  只有在自己的世界里,施乐才能是永不会褪色的唯一。
  他没什么行李,那天晚上空着手过来的,现在也一样,就像只是出门散步那般随意,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62章
  陈秉言比之前还要忙碌。他不仅要对新整合后的公司组织架构进行调整,还得尽快将陈氏原有业务重新梳理,或转型或与昆扬进行深度融合。
  不过这些尚且在可以应付的范畴之内,真正让他心力交瘁的,是施乐下落不明。
  收购完成当天,陈秉言在庆功宴上象征性地露了一下面后便返回家中,可家里空落落的。
  他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发现一张手写留言:
  【陈秉言,首先要祝贺你,其次要说声对不起。很珍惜相识以来一起度过的时光,但人在不同阶段应该有不同的际遇,我们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走下去了,就到此为止吧。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暂时也不想见你。我是个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任,希望你不要找我。
  另外,看了你的采访视频,真心祝愿你以后能遇到真心相爱的人,我会和大家一样等待你的好消息。】
  陈秉言把那张纸撕成碎末,发了疯似的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手机关机,微信拉黑,新工作那边显示施乐已经办理离职,二宝被寄养在楼下的宠物店,滨东花园的家同样空落落。
  火车站、高铁站、机场,当天所有的班次都查了,没有施乐的购票记录。
  这座城市有时候很小,陈秉言站在顶层餐厅就可以俯瞰全部景色。
  这座城市有时候很大,陈秉言想找一个施乐都找不到。
  他实在没有办法,去联系林叙,去询问周聿,但他们也都不知情。
  陈秉言这才恍然意识到,他似乎从未关心过施乐的过去,施乐的家人或是其他朋友。
  其实施乐说得没错,他是个很自我的人,只知索求。
  新年到来之际,施乐还是杳无音讯。四处都洋溢着节日氛围时,陈秉言回到了空落落的千山别院,他在门口看到早已等候的周聿。
  “喝一杯吗?”周聿扬了扬手中的酒。
  他们不觉冷,就坐在院中的凉亭内,酒瓶七零八落。
  周聿望着月亮看了会,突然问:“还是找不到吗?”
  “找不到,手机一直没开机,”陈秉言的声音哽咽起来,被寂静的夜色放大:“他就这么讨厌我?哪怕让我知道他现在很好,我也可以。”
  紧绷许久的情绪在酒精催促下开了口,他把周聿当作倾诉对象:“我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出祝福我去和别人相爱这种话,我只爱他。他到底知不知道相爱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能和别人轻易相爱?”
  周聿靠在檐柱上,将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他问了陈秉言一个问题:“你爱他,但你还是伤了他的心,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离开你才会开心。”
  陈秉言似乎有些迷茫。
  “或许放手才是对他好。他如果能在世界上某个你不知道的角落幸福地生活着,难道不好吗?”
  陈秉言崩溃大喊:“你什么都不懂!”
  他哭得很绝望,像是在周聿的话中顿悟出什么。酒醒之后才明了过来,不是周聿不懂,也不是他不懂,反而是太懂了,所以才下意识反驳。
  陈秉言终于愿意承认,他的爱才是施乐痛苦逃避的根源。
  他不再四处找人,只是每晚临睡前,都会抚摸那张被他撕碎又一点点粘贴起来的手写信,小声地问一句:“你还没休息够吗?你说得暂时是多久啊?该回来了,我好想你。施乐,我等不了太久的,你再不回来,我又要不听话去找你了,这样你又要烦我,我不想让你烦我……”
  因为施乐,他和周聿的关系也神奇般地熟络起来。
  他们总是在夜色下就着冷风喝酒,喝到酩酊大醉,喝到谁也不认识谁。
  陈秉言慢慢才知道,原来爱而不得,忍受相思之苦的不止他一个。周聿心里也有个人,那个人同样对他失望,远走他乡下落不明。
  他们在爱里都是笨蛋。
  两个笨蛋靠着酒精一次次麻痹自己。也曾在月下恍然见到过施乐回来,但是太阳升起,一切都会消失。
  新的春雨落下时,距离施乐离开已经过去一年零两个半月。
  向微明敲响陈秉言办公室的门,不等里面的人说话便自顾自走进去。
  坐在办公椅上的人正在看数据,头也没抬:“我没说让你进来。”
  其实这是陈秉言工作中常见的状态,可向微明还是不由得担心起来。自从施乐离开后,他的这位好友愈发冷漠愈发捉摸不透。
  他开始后悔,那天晚上是不是太过冲动,这才造成他们感情破裂。
  事后,向微明不是没向陈秉言道过歉。
  陈秉言那时正对着窗外的霓虹发呆,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后说:“和你没关系,是我的原因。”
  “为什么不找了?我不相信一个人真能凭空消失,现在是数据信息共享的时代,想找到他是难,但并不是不可能。”
  陈秉言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最后说:“他说想休息一段时间,休息好了自然会回来。我执意找他只会让他为难,让他不开心。”
  向微明着急:“他要是一辈子不回来呢?”
  窗边的人背影发冷,似乎僵硬起来,肩背绷直成一条线。
  他说:“不会。”声音中带着很复杂的情绪,难以辨别。
  那晚窗边的身影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向微明迟迟没说话,终于引得陈秉言抬头:“什么事?怎么不说话?”
  他恍如梦想,立马喜笑颜开,双手撑着办公桌俯下身:“告诉你个好消息。”
  陈秉言声线平稳:“是算法优化有了新突破?还是模型训练有了新成果?”
  向微明嘁了一声,吐槽他:“除了工作就没有你关心的事了吗?”
  提笔要签字的人手顿了顿,继而快速流畅地在文件最后写下自己的名字,边写边说:“说。”
  “不和你卖关子了,施乐回来了。”
  刺啦——笔尖划破纸张,握笔的手似乎在颤抖。
  陈秉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梦中梦到过许多次类似的场景,每次都急不可耐地冲出去,最后睁开眼是白色的天花板。
  “真的,之前在滨东花园门卫处留了电话,刚才有个保安打来说施乐回来了。我还没确认,先来告诉你。”
  不是梦吗?
  陈秉言在向微明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在桌下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疼痛顺着坐骨神经一路蔓延,从腿部的深处开始,逐渐扩散至全身,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第63章
  春雨落下,万物复苏,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土腥味。
  施乐的头发修剪得很清爽,他穿着件浅色长款风衣,脖子上还围着条同色系的薄围巾,整个人精神很好。仔细看得话,脸颊似乎也圆润了点,胖了。
  他还是拉着那个通体黑色的24寸行李箱,只不过这回箱体上贴了不少可爱的皮卡丘贴纸,显得没那么沉闷。
  走至滨东花园的门口时,施乐主动和保安打招呼:“今天是你值班啊,辛苦了。”
  保安是之前经常主动说话的那个年轻人,他顿时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久没见你,还以为你把房子卖了,不打算再回来。”
  施乐只当闲聊:“没有,还不至于到倒卖家当的时候,只是出去玩儿了一段时间。”
  他挥挥手:“回头有时间聊,我要先去接我家二宝,还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
  保安觉得施乐变化很大,感叹有钱有闲真好,之后交接班的时候还和同事吐槽:“工作真糟蹋人,我也好想出去玩几天。”
  不过这些话施乐一概不知。
  他去宠物店,却得知二宝早就被人带走了。
  正在给狗狗梳毛的小姑娘说:“是以前常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个帅哥,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施乐没回答这个问题,道了声谢便离开。
  到家后没几分钟,之前在网上约好的换锁师傅和保洁阿姨都到了。他拉开落满灰尘的纱帘,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的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
  换锁师傅手脚麻利,保洁阿姨更是动作迅速,整套房子很快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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