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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坠地(近代现代)——五金卖瓜

时间:2025-07-06 07:15:24  作者:五金卖瓜
  同样的场景在4号院门口又上演了一遍,李驰终于忍不住问:“老板,你怎么能进来?”
  林叙敲他脑袋:“就你问题多,都说了他以前是乐乐的助理。”
  “可是……”
  “没有可是,干活。”
  他们在庭院内转了一圈,确实是过于清冷。
  这算是故地重游,施乐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曾在这里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他和陈秉言牵着手散步晒太阳,二宝跑来跑去累到直吐舌头……
  以后会有新的人新的故事覆盖过去,施乐没什么好遗憾的,这是他求仁得仁。
  测量数据时,他们在凉亭内看到不少散落或堆积的空酒瓶,又有红有白,且度数都不低。
  李驰看了看瓶身上厚度不同的灰尘:“惊!科技新贵私底下竟是酒蒙子!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本台记者将为您持续报道。”
  林叙点头:“这种男人不行。”
  施乐没理会他们的话,在心里把空酒瓶的数量数了一遍,有上百个。
  他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确定陈秉言并不嗜酒,那就是分手之后。
  直到此时,施乐才敢光明正大地回想那晚在滨东花园门口见到陈秉言的场景。
  瘦了,憔悴了。他的不如意流于表面。
  直到此时,施乐才敢允许自己承认。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想让陈秉言意气风发,变得更好,和更好的人在一起。
  幸好,陈秉言放下了,亲口说过要开始新生活,要为这个家添丁进口。
  他放下施乐了。
  直到此时,施乐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表面那么豁达。
  “乐乐,想什么呢?”林叙唤回他逐渐飘远,逐渐又要坠入黑色漩涡的思绪。
  “没什么,干活吧。我们毕竟是朋友一场,用心点,这是他将来结婚的新房。”
  林叙避开李驰,小声问他:“你真没事?”
  “没有,我为他开心。”
  -
  陈秉言的确有个重要的会要开,但会议室此刻只有他和向微明两个人。
  “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陈秉言的眼眸很黑,脸色更是黑沉地可怕。那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黑,而是心理压迫上,足够令周遭的人和事物都感觉黑夜降临,寒意翻涌的黑。
  向微明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怕他:“我没想到,施乐竟然……”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几经翻滚才吐出来:“患过抑郁症。”
  “他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是从派出所出来之后没几天,应该恢复得很快,大概一个月之后就没再去复诊过了。你们分手之后,他并没有离开滨城,而是在保密性很强的医院接受治疗,期间屏蔽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很沉重的话题,饶是向微明这种性格较为跳脱的人也难免拧紧眉头。
  “德叔那边怎么说?”
  陈秉言胸口仿佛压了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这石头的一端还接着根弹簧,突然下沉又突然跃起。
  “和你查到的差不多。”
  “噢。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秉言撒谎了,德叔查到的远不止这些。从孤儿院到现在,事无巨细。
  他不敢想象施乐那具瘦弱的身体是怎么承受住这一切的,他痛恨自己在施乐身边时竟对此毫无察觉。
  他不能告诉向微明。
  他只能说:“他还爱我,但我不会再逼他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喜欢哪种生活模式都可以,我会永远陪着他。”
 
 
第68章
  当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施乐回到家中还未来得及换鞋,装在包里的手机嗡嗡嗡响起来。
  二宝也跟着汪汪叫了两声。
  他边掏手机边安抚:“乖一点,大概又是林叙。”
  可当他看清来电显示的备注后,不由得呆愣在原地,是施悦。
  他们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过联系,想到最后一次通话的内容,他有点胆怯,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和态度面对。
  如果是之前,施乐大概会逃避,只要不去面对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但现在的他不会。
  在铃声结束的最后一刻,他接通:“悦悦。”
  语气柔和,充满关心,仿佛那些扎心言论从未在他们之间出现过,他们还是相依为命,互相支撑的兄妹俩。
  施悦那边沉默了几秒,继而用带着愧疚意味的声音喊他:“哥……”
  “怎么了,学习压力太大吗?还是过得不开心?”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循循善诱。
  在这种温水流过心间般的问询中,施悦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哥,我想回去,我想你。”
  施乐顿感大事不妙,施悦已经拿下新加坡永居,之前还说过那样的话,现在反而哭着要回来,难道在新加坡遇到难事了?
  “你别哭,想回来就回来,哥哥新买的房子你还没来过,还有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公主床,订好机票把航班号发给我,去机场接你。”
  施悦的机票已经买好,她人更是已经坐在机场候机厅内。
  这不由得令施乐心头更加一沉,看来不是小事。
  新加坡到滨城没有直达航班,施悦会先飞广州再转机,到达时间预计在凌晨六七点钟。
  施乐也没心思睡觉,一边担忧施悦,一边开始为她收拾房间。
  期间,他还接到一个陈秉言的电话:“施乐,我有几个新鲜的想法想要和你沟通一下。”
  这是工作之内的事情,施乐说:“那明天我们谈?你来事务所,或者我去你公司见你也行。”
  陈秉言似乎很为难,但还是说:“是这样的,我要去香港出差一周,明早七点的航班。想法出现得很突然,怕一周之后都忘掉。”
  “那你现在电话里讲给我听。”
  “不太好形容,不然你过来一趟,可以实地比划,”陈秉言在电话那头保证:“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可以发誓,如果我对施乐有不轨心思,那就……”
  “好了,”施乐沉声打断他:“避谶。”
  听筒内溢出陈秉言的一声轻笑:“那我过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
  “要求你深夜上门本就不合理,万万不能再让你自己过来,等着吧。太晚,不要提前下楼。”
  忙音响起,施乐总觉得上当了。
  陈秉言的态度太过坦荡,倒显得他小人之心。扭扭捏捏被看穿可不好。
  千山别院到滨东花园车程在40分钟,施乐估摸着时间,半小时后就下楼,到了门口却看到陈秉言已经站在路边,身侧停着辆黑色的保时捷Cayenne。
  “到了怎么不说?”他走过去,闻到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木香,和那件雨中外套上的味道一样。
  陈秉言为他打开副驾的车门:“刚到。”
  施乐的手擦过陈秉言衣服的下摆,触感冰凉,眉心忍不住皱了皱。
  夜间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车内没人说话。陈秉言开车很稳,稳到施乐昏昏欲睡。
  黑色的车身滑入地下车库时,施乐已经睡着了。
  陈秉言没叫他,把能关的车灯都关掉,只剩中控显示屏的微弱亮度,够他看清施乐的脸。
  眼前的人和密密麻麻的诊疗记录交替闪现:
  病史:
  患者于2023年10月中旬起,出现情绪低落,兴趣减退,自我评价低,自觉生活无意义。随后逐渐出现失眠,表现为入睡困难、早醒,夜间易醒且难以再次入睡,白天精神疲惫。同时伴有恶心、呕吐。
  期间还出现间断性发烧,体温波动在37.5℃-38.2℃之间。患者自述上述躯体不适症状与情绪低落密切相关,情绪差时症状加重。
  在发病期间,患者因情绪极度低落,曾有危险行为,幸被及时发现并救治。此后患者在专业指导下接受系统治疗,包括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病情逐渐好转,躯体化症状逐渐缓解,消极念头消失。
  目前患者情绪稳定,躯体化症状基本消失,已恢复正常生活。
  出院诊断:抑郁症(已康复)。
  医嘱:建议患者继续定期心理复查,保持规律作息和良好心态,避免过度劳累和情绪波动。
  陈秉言看着他睡着的样子,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开口说话。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施乐,你分明还爱我,在我身边还能安心睡着,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施乐醒来时,先闻到一股十分浓厚的木香,低头一看,陈秉言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他一动,陈秉言也动,转过头来问他:“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施乐坐起身:“耽误你的时间了,几点了?”
  “不碍事,三点半。”睡了四个小时。
  “你怎么不叫醒我!”他手忙脚乱去收衣服,推开门就要下车。
  陈秉言在他背后笑,跟着他下车,绕过车头才不紧不慢地说:“本来也是睡觉时间,我没理。把外套穿上吧,很冷,不用见外,朋友之间互穿外套很正常。”
  施乐没听,固执地把衣服递回去:“我不冷,谢谢。”
  “好吧。”
  陈秉言还真装模作样地在院子里规划起来,只是说了没半个小时,他就打着哈欠:“我困了,想睡觉。”
  “你……”施乐握紧拳头,想到是自己先睡着耽误时间,又松开,“那你睡吧,我回去。”
  “等会儿,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什么?”
  现在四点钟,我五点半出发去机场,司机有事请假,你能不能送送我。好歹相识一场,我现在还是你的客户,客户就是上帝,你能眼睁睁看着上帝疲劳驾驶吗?”
  “你现在歪道理怎么这么多?”
  陈秉言耍起无赖,施乐也难得发起小脾气:“你一个大老板,出差没人陪?”
  “项目特殊,我先自己过去。”
  “让向微明送你。”
  “他?”陈秉言提醒道:“现在凌晨四点钟,他估计刚从哪个场子上下来,还不如我。”
  “什么场子?”
  “当然是声色场所,不是谁都像我这么洁身自好。”
  施乐不信,向微明看着不像那种人。
  正在睡梦中的向微明连打三个喷嚏,惊醒睡在旁侧的男人。男人没有丝毫不耐,细心地为他拢好被子,还是不放心,又把人翻了个身,压在怀里才算。
  施乐又想,第一次见向微明看起来确实不正经。
  想到一会儿自己本来也要去机场接施悦,他应下陈秉言,不过拒绝了陈秉言提出的睡在客卧的建议,一直待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是客人不好太随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秉言作为主人也不回去睡,也在沙发上躺下。
  睡没睡样,歪七扭八。
  施乐拿起薄毯过去给他盖。
  冷不丁的,他听到睡梦中的陈秉言呢喃着:乐乐——
 
 
第69章
  “我不在的这一周你们照常过来就行,不要耽误进度。”陈秉言坐在副驾上叮嘱着。
  天还暗着,只有橘色路灯有规律地排列着,散发着朦胧又柔和的暖光,他们已经到达机场停车场。
  施乐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陈秉言的体温。
  那时在沙发上,他盖好薄毯本打算坐远点,却在直腰起身时被陈秉言扣住手腕。
  和睡着的人没办法讲道理,好在睡着的人也不如醒着时力气大,随便一挣便能挣脱。
  但施乐出于某种隐秘的心理,“被动”地坐了很久,也看了陈秉言很久。
  在出发的时间到来之前,才小心翼翼抽出手腕,坐至稍远一些的位置。
  听到陈秉言的话,他又想起那一句好似“乐乐”的呢喃,应该是听错了,陈秉言从未这么叫过他。
  “不会耽误进度,你也要努努力,尽快找个人和你互相照顾,总这么一个人,你也看到了,会有不方便的时候。”
  “那你呢?”陈秉言反问他:“有考虑找个合适的人吗?”
  施乐莞尔笑起:“遇到心动的当然会争取。”
  副驾驶上的人推开车门,带着起床气下车:“时间要来不及,我进去了,你随便。”
  等到一身黑的背影拉着行李箱消失在视线中,施乐才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他直接给陈秉言打电话:“车钥匙,你现在在哪儿?我去给你送,不然你回来也开不了车。”
  “那你来接我。”
  嘟嘟嘟……挂了。
  施乐颇为无语,他不是免费司机!
  气不过,点开微信对话框——【下次要给钱!(二宝咆哮JPG.)】
  陈秉言秒回:【没问题】
  施乐干脆不理他,去接站口等施悦。细数他们兄妹其实有两年没见了,都不清楚小姑娘长个没,胖了还是瘦了,朋友圈的视频根本看不出来。
  等到快七点,施悦终于出现,她激动地跑起来,像小时候一样跳起来抱到施乐身上。
  施乐稳稳当当接住她,觉得她瘦了。
  拉开距离,施乐又好好观察了一番,更加确定,于是问:“吃不好还是睡不好,怎么瘦了?”
  施悦挽着他的胳膊撒娇:“太累了,每天学习到半夜,课余还要去兼职。”
  这份辛苦的滋味施乐最懂,他心疼道:“给你打钱你不要,非要这么辛苦?”
  他们刻意避开那段谁都不愿提及的话,只当还似从前。家人家人,都是如此。
  航班号在电子显示屏上一闪一闪,施乐瞟了一眼,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施悦在旁边叽叽喳喳,他也就没再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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