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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对不起,有什么用。
  之后,我不再给他留任何空隙。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云浪翻覆。
  子时,内侍送了热水和药膏进来。云何欢有伤不能泡进去,我便把他抱坐在怀,蘸着帕子,从头到脚趾窝地细细擦拭。不过大约是这一场害得太凶,他瑟缩在我怀里,不时抽搐嘤咛,半天都缓不过劲。
  等到把他翻过身上药时,他更是难受,一口将我另一胳膊咬住,满眼泪花都糊在我手臂上。伤口也往里缩紧了。
  药膏几番没推到位置,我扇了他腰后重重一巴掌:“陛下,放松。臣是为陛下好,拖得越久,痛得越久。”
  之后他呜呜地咬着我衣袖,身子发颤,却能忍住,不再乱动。
  待一切收拾清净,熄灯放帐,照旧由他趴在我身上时,云何欢轻轻抓揪住我衣襟,竟有些开心:“秦不枢,你帮我擦身子,给我上药,这说明今天我……我也让你满意了,对不对?”
  我搂着他腰窝,极尽温声:“陛下今日的表现,尚可。但问题也来了,陛下明日该怎么办呢?”
  他身子微微一僵。
  我伸手往下,轻轻托住:“不仅明日,陛下取悦臣的地方,恐怕十几天都不能用了。而另一个可用的地方,又不够臣使。”
  云何欢道:“那你明天……”
  我道:“陛下明日起没法让臣满意,臣自然从明日起,就不能再陪着您。”
  云何欢大骇,一把将我搂紧:“不行,不行!秦不枢,你不能走!你不能消失,不能死……你不在我真的很难受,今日下午见不到你,我本感觉自己快要发病,是努力想象那一根玉是你,我在伺候你、让你舒坦,才勉强撑过来。你走一天我都不行,如果一走好几日,我真的、真的……”
  我不禁又听得笑:“陛下失忆归失忆,巧言令色、虚情假意的工夫倒半点都没退步。”
  他更加慌乱:“我没有虚情假意!秦不枢,我是说真的,虽然,虽然我不记得了,可我感觉得到,我心里特别特别喜欢你,我离开你就会死掉!……我是说真的。”
  我把自己放到尘埃里,最后一回乞求他两分施舍、给彼此一次重来的机会的时候,他说,我们这七年,狗屁不是。
  他现在竟然反过来说,特别特别地喜欢我。
  我把住他颈:“陛下,我的好陛下,你现在会说你喜欢我了?那你可晓得你为何能是皇帝、为何能躺在这张龙床上吗?”
  云何欢哑然,手在我胸前越发抓紧。
  “你不记得,那臣跟你讲讲,帮你回忆一下,可好?”
 
 
第56章 怎恨
  我与他的过往太杂太长,涉及了太多人的纠葛,我便拣了重点与他讲。讲他起初如何蓄意勾引、投怀送抱,又如何一路利用我的喜欢、踩着我爬上皇位,最后临门,撕毁与我的约定,杀了我在意的人,将我踹开。
  黑夜中我看不见他脸色,但我感受得到,随我将往事一件件讲出,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冰凉的手在我心前,拧紧又松开,松开又抓紧。
  “当然,就算陛下将臣的真心碾碎了再碾碎,臣到现在,仍然放不下你,”我捂住他冰凉的手,“可臣大部分时候,还是不想见到陛下。臣想起那些事,再看到陛下这张嘴脸装着无辜整日在面前晃荡,只觉得恶心。”
  “我以前,真是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吗?……”云何欢趴在我胸口,在我心前一点点地落下润意,“可我真的特别喜欢你,秦不枢,我感觉得到,自己对你的喜欢都快发疯了,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随陛下怎么讲,臣这几日都要留宿在尚书台处理政务。”我没有擦拭他的眼泪,只缓缓在他脊背处抚摸,感受这让我着迷又憎恨的身体,“但陛下并非没有机会。这几日,如若陛下一定想见臣,那么,就请陛下像狗一样爬到尚书台来,跪在臣的脚边,跟当年第一次与臣云雨时那般说,喜欢我,求太傅要你,求太傅疼你。”
  云何欢呆滞住了。
  我就是想用种种不同的花样刁难他。
  我要痛快。
  “只有如此,臣或许才乐意瞧你两眼。”我在他脊尾画着圆圈,“听到了吗,陛下?”
  我达成了我的多年夙愿。想在哪里开廷议,就在哪里开。
  昨天是秦府,今天就可以改成尚书台。
  正厅中,我一边在主位上写奏表,写种种杀人全家后的善后事务、官职调动,廷尉一边在底下跟我汇报,昨天已将云昭一家下狱,其父、母、妻族尚在捉拿,共计一千余人。预计半月后按册捉拿完毕,问斩。
  至于其余臣工,都噤若寒蝉地立着,等待我奏表写完,一样样吩咐和发落。雾谭仍站在我右侧,震慑众臣。
  今日廷议,我没有请老太尉,但半路他自己来了。走着进来,指着我喊:“秦不枢!云氏宗亲,一千余人,你这一刀下去,云家可就没人了!先帝临终托孤,只交付于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吗?!”
  他没走近前,我搁笔,对雾谭道:“头疼。”
  雾谭白我一眼:“把这些奏表奏疏扔掉,回府接着养身,就能不疼。”
  “不成,”我揉了下眼,重新提笔,“摊子已经够烂,我再走,天下怕会彻底变成散沙。”
  雾谭道:“那活该。”
  这么扯着,老太尉已到我案前,胡子气得根根倒竖,拿拐杖劈上了我桌。
  我抬头笑道:“太尉,这皆是按国法办事。云昭谋逆,证据确凿。”
  老太尉痛心疾首地敲拐杖:“我乃四朝老臣,我看见,当年先帝接受禅位,也不曾动危氏宗亲分毫。你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不给人半点活路?那是一千条人命啊!”
  我缓缓放笔:“看来太尉今日,是一定要当着众臣的面,与秦某论一论是非了。”
  略扫一眼,众臣更寒蝉了一些,没有任何人有丝毫兴趣一起加入辩论的意思。
  老太尉喝道:“你杀人如麻,难道你还是对的?!”
  我从旁侧找出一份竹简,展开,转了一圈,正摆在他面前。这上面是对云昭,以及这些要杀的所有云氏宗亲确凿罪行的简述。
  “我就不说对陛下下毒的事了,反正,你们也无人在意,”我指着其中文字,道,“请问,饿死街头的两位先帝妃,就因并无所出,她们的命便不是命?强占良田数千亩,令百姓流离失所,百姓无权无势,他们的命便不是命?国库重地,皇宫用度,云氏宗亲欺陛下年少难以掌权,便肆意妄为、随意取用,这些钱可都是一分一厘从百姓手里抠出来的,而这些蛀虫,却拿来挥霍游玩,满足一己奢靡。一年之内,几将国库蛀干。”
  然后,我指向自己:“‘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老太尉,您骂我是奸臣,请问这些害国害民之事,我可干过?我秦府,就是个大些的寻常宅院,连采购吃喝花销多了,我都要亲自过问。”
  太尉脸色一阵青白,气势弱下不少,只缓缓问:“……一定要这么杀尽吗?”
  我道:“后世骂名,我背。但大玄今后,定会自陛下始,有更好的新朝气象。也许我见不到真正盛世的那一天,但我愿意用我自己,为此刮骨奠基。”
  太尉又对着查案结果问过几句真实性后,未过多久,他便恍恍惚惚地念叨着,拄着拐杖,走了。
  其实这些都太冠冕堂皇,最重要的,我没说。
  只有云氏宗亲死绝了,此次之事,才不会重演。以后云家,只有他一个。
  朝廷大变,诸事繁多,我忙到了晚上。
  雾谭走了一回,他如今有军务要管。只是到这时辰,他又回来了。我以为他来催我喝药,事实上他的确是带了装壶的药汤来给我,不过,他还朝我递上了一把白绢团扇。
  “这好像是你那心肝三殿下的东西,在门口。”
  团扇的扇柄,还沾着泥土。
  我赶到尚书台的小门,轻轻推开。
  左右一看,没瞅到人;再往更远的地方找,才在不显眼的两面靠墙的墙根处,发现了一团蜷趴的身影。
  走近了瞧,月色下,灰扑扑的一只,就这么腿脚手臂都卷在胸前,在地上缩起来睡着了。
  居然能等到睡着,也不知等了多久。
  我在他面前蹲下,但思考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做。摇醒,不大合适;抱起来,不甘心给他便宜;由他睡,哪有皇帝用这样的姿势睡在地上,又不是小乞丐。几时养成的坏习惯,以前也没这般。
  不知该如何,我便看着。看他闭目不动、气息匀净的模样。这与两年前,他安心而理所应当地睡在我身上的样子,真是极像。
  我忽然发觉他指尖有些红。
  拿起些看,手掌上全是灰尘,以及被灰尘蒙住的挫伤。
  我恍然。
  再拨开他手臂,瞧瞧膝盖,已连衣带皮地磨破了。
  今日政务太忙,我满心都沉进写奏疏下命令里,竟一时忘记,自己昨晚为求个痛快,与他说了怎样的话。那句话的刁难可称尖酸,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不会照做。
  在地上云何欢睡得浅,我这么拨弄两下,他已睁开了眼,抬脸见我,很是喜出望外:“秦不枢!我就试试,你真开门了呀。”
  我问:“陛下试了什么?”
  云何欢伸手扯着我笑道:“我今天莫名有一种印象,来尚书台找你,需要先把扇子插在大门口,再到这个没人的小门等。虽然我不晓得这印象是怎么形成的,可我就觉得,这样一定能见到你。竟然是真的。”
  他扯我稍使力些,便似乎吃痛,不得不松开。我将他手腕握住,摊开手掌:“……陛下,你的手和膝盖受伤了。”
  “你说,想见你,我就得爬过来,且昨晚……我也只能爬,走不了路。”云何欢手被我拿住,有些支不住身子,晃了一晃,“本来不是很远,我估计两个时辰就到了,可我还得躲着那些内侍。我知道倘若被看见我肯定要被他们拽起,就全部白爬,只能贴着没人的地方走……哦,爬,多绕了好长一截,傍晚才到。”
  我叹下一口长气,小心将他胳膊捞近前:“陛下,你就听不出,臣昨晚是在故意刁难,给你难堪么?”
  “能感觉到有一点,”他顺势想扒上,但手腿都是擦伤,攀不稳,“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呀,我不能不见到你,莫说几天十几天,一个时辰都不行。我今天下午也险些发病,浑身疼,快不能呼吸了,也是想着坚持下来一定能见到你,才坚持到这的。”
  似乎自我回来搭理他、哪怕用这样的态度,他都没再发病过了。蔡让等人形容的他发病的恐怖模样,我从未曾见过。
  我见到的,就是一张眼底心里除却我、什么都没有沾染的白纸。
  欺负这样的他,给他难堪,踩烂他的尊严,我似乎,并没有得到多少痛快。
  这叫我如何恨他。
  眼前手脚都使不上力气的人,还是极其费劲地攀到了我胸口,在我衣襟抓得指节凸起,才成功挂住,不掉下去。他开口,眼中水润,痛得快流泪了,还在满怀无比的期待:“秦不枢,太傅,求太傅要我,求太傅疼我……这样可以吗?”
  我无奈了,托住他腰,还是照过去一般,将他搂住腿窝抱起:“臣抱陛下回宫。”
  他大喜,圈紧我脖子:“嗯嗯,我回去就侍奉太傅。”
  我脸被他整个圈在胸膛和手臂间,更无奈:“臣抱陛下回去上药。”
  这么抱着,总觉得,人又瘦了。
 
 
第57章 迷惘
  入夜睡下的时候,我才感受到,我这些时日朝云何欢撒的火实是在自找麻烦。
  且不说把他弄伤,擦身上药都得我来,一处处一寸寸地仔细抹。
  就说今日睡觉。昨日他不过是屁股痛,搁趴在我身上就成了,也还能睡;今日可恼火,膝盖磨破手擦伤,即便上药裹了布,趴放着仍然不舒坦,人在我身上四处乱扭,才勉强找着个能睡的姿势。
  本太傅大腿软,因而他膝盖硌在我大腿上;手臂比他粗,因而他手肘顶在我手臂上。
  但可能云何欢蜷墙根处睡得足够,现下较有精神,开始在我胸前嘟囔:“秦不枢,我今天还没伺候你,你为何又这么好说话了,愿意直接就陪我。我以前……你说你那么厌恶。”
  我说:“陛下现在怎么伺候臣?”
  云何欢塌腰挺胸,紧张地比划起来:“我可以的!我已经学会各种方式了。明天后天,只要你还肯留在我身边,我都能……”
  我捂住他背心处,将他重新按下,让他的脸继续侧靠在我心口:“您是陛下,不应看这些书。明日起,陛下若想留住臣,就每日背一篇古文或策论吧。明日先背《阿房宫赋》,并读完全部注解。”
  我想,这是有益的事,总比他为讨好我总看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好。
  如果不打算再换皇帝,他坐了这个位置,迟早要学这些的。我毕竟,没法辅佐他一世。
  但云何欢却浑身一僵。
  我不由皱眉:“陛下,六百余字而已,很困难吗?”
  他忙用他涂满药的双爪抓住我肩,沉默良久,道:“……我这样子可能不好看书,会背不下来。”
  “一天背不下就三天,三天不够就十天,”我不想管他好不好看书,但我晓得,这定会很够他忙活,“什么时候背下来,臣下次什么时候陪陛下休息。”
  次日到尚书台,翻开第一份奏呈,我就头疼。
  老太尉要辞官。
  于是今日众臣到我面前庭议,便有数人交头接耳。虽则仍无人出列提不要杀云昭全家,可人心浮动,总有一些。
  今日起政务之棘手,前所未有。人心不是永恒向我的,我能坐在这,是所有人都相信我能平衡各方利益。或者反过来说,若非我坐镇在这、若非我有着比这位四朝老臣更高的威望,如今大玄朝廷必是一盘散沙,割据分裂,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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