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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回去后还要注意顾着雾谭,雾谭也得劝。这种事上他们两个竟表现得差不多,还都是为着我。我没病死,先被两个声称要给我殉的夹在中间愁死了。
  次日,皇帝仪仗回銮前,云何欢又把兰县县令叫近前到车边,肃着脸令其交待查案进程。
  兰县县令发抖回道,参与拐卖关内外良家女子的兵士已抓了一百五十三人,还在继续彻查,预计定罪多为流放,严重者十六人判斩刑。如此事无巨细地捋顺一遍,云何欢才满意,放人了。兰县县令满头大汗,起身退后时,差点跌摔三四回。
  回去不赶时间,云何欢让车马行得很慢,免得颠着我。
  我始终觉得那回水土不服是偶然情形,想走快些,宫里积压的奏呈公文怕是成了山。可我已提,就被他强行按回我那铺得像软榻的位置上,还说:“又不要你批,以后都是我自己看,不懂的再问你,你急什么。”
  我苦恼道:“臣是担心积压过多,陛下会看不完。”
  云何欢道:“那我回去后就除了吃饭睡觉都看奏呈,每日看八个时辰,肯定能看完。”
  八个时辰,听得我眼皮直跳。我忙劝:“人非铁打,看这样久,身体会垮。陛下不能想着自己年轻,就不管不顾地劳累自己。”
  云何欢爬到我身上,捂住我脸左右一顿揉:“秦太傅你说得太好了,我记得以前在尚书台,你忙到哪个时辰来着?亥时?子时?”
  我没有理由说得过他。最终车马仍慢悠悠地往回摇,我躺在车上都能被摇睡着。这时云何欢便凑到我身边,蜷靠着我一同小憩。郊游都没有这样惬意的。
  倏而我先醒了,他还未醒,我便继续躺着,低头观察他的睡姿,陷入思索。
  我印象中,从前他都是大开大合地占据整张床、或放心大胆地趴我身上,才不管我会否被压成扁平形状。
  而今他熟睡,却总是侧歪身子,膝盖收到胸前,盘起来了。连靠着我,都只敢扒住一点儿胳膊。这模样,若有根尾巴,他也定会卷到瘦细的双腿中间夹着。
  我始终没能研究透,他这个睡姿是怎么来的。
  也许是我不在时,失了安全感,受了很多委屈。
  我伸手,缓缓轻拍他后心处,当哄缩入襁褓的婴儿。不多时,他膝盖逐渐放了下来,刚巧不巧搁在我的大腿上。这才是熟悉的感觉,那种懒得管我会被压成什么扁平形状的感觉。我顿时深感安心。
  车銮摇晃,又让人渐起困意,便合目拍着他,继续回笼去了。
  路程走了一半,晚上到一处小行宫落脚时,当地太守来报,京城递了一卷信来,压在此处有几日了,要交给秦太傅我。信上有禁军中尉雾谭的官印。
  雾谭在信中,先言京城一切都好,再用一长段事无巨细地问我身体;再汇报仍然没找到墨门,但有消息称就在西域地区。这些很寻常,最后不大寻常的是,他竟还一项项询问北境边城目前情形,几乎是调查,希望我能整理成文给他。
  说来,总觉得雾谭最近情况极不对,又道不明。他似有些未与我讲的打算。
  云何欢一起看完,道:“雾谭哥似乎对北境很感兴趣。”
  我想了想道:“陛下,你来回信吧。”
  云何欢吓得毛炸:“我??”
  我道:“臣想考教陛下这段时日体察民生所见所感,记住了多少。”
  云何欢被我盯着,慢慢去摸笔:“那……你没意见的话,行吧。”
  七日后,仪驾回京,雾谭带百官在司马门外迎接。他站得极其之远,对云何欢的跪礼极其之标准,高呼万岁也是声音最大的一个。先前雾谭经常连“陛下”尊称都不愿给云何欢,一直只说三殿下,而今却如此,我恍惚以为我看错。
  接驾仪式结束,回宫后,我将雾谭召来,依然在那角落里老地方,将云何欢记的一小卷见闻递给了他。
  雾谭站得跟我隔一丈远,伸手接过小卷竹简,又站回那一丈远。好像与我挨近了有刺。
  他将其展开后,眉头微动,我便笑着介绍:“这不是我写的,是陛下所记。此行收获颇丰,谢元将军算是完全收服了。这里面所写可见,陛下对民生观察足够入微。我们还查了一桩军中拐卖良家女子的恶案。”
  雾谭垂目阅着,道:“一路保护你们、提前回来的影卫说,你们没再出任何矛盾了。”
  我颔首,老实交代:“嗯。我……已与他说开,余生无论几年,彼此相伴。陛下如今知错已改,会是一位明君的。我相信他,也请你肯相信他。”
  这话说出来,我感觉浑身发毛。想想换作是我,劝过远走高飞过的挚友最后跟自己说,“他很好我们还是决定以后永远在一起希望你能祝福我们”,我恐怕会想砸人脑壳。唉但,情之一字,就是这么难以扯得清。
  雾谭不会砸人脑壳,然他估计会难哄好几日,给我冷脸看。
  是以我说完便等着,看从哪开哄。
  雾谭却点头,二话不说地将这卷竹简收下了。
  “你们刚回宫,事多且忙,我禁军中也有不少要务须去交待,”他神色轻松地说,“各忙各的去吧。有空我再找你说件事,先走了。”
  我微懵。这语气平和温柔得都不像他。
  雾谭定着我道:“平日里多让太医看着,按时喝药,照顾好自己。”
  我道:“哦,好。我晓得,何况陛下也盯我身子状况盯得紧。”
  雾谭嗯了一声回应,然后,就这么从各个殿顶跳走了。
 
 
第87章 山有木兮
  出去玩转一圈回来,实是不可开交地忙。
  但没忙到我头上。云何欢说到做到,完全自己扛去了。为避我非要跟他一起忙损了
  身体,他一份奏疏也没让送回寝殿来,都运到了御书房。他人也在御书房疯狂埋首,只留一打太医围着我。
  我也随便被这打太医围着,让喝药就喝药,让用针就用针,让吃清淡就啃白菜。
  等到半夜,蔡让来传话,言陛下还在看奏疏、连夜召见臣工说事,太傅大人困就先睡,身体要紧,不必等他。我颔首表示知晓,但我还是打算等等。蔡让要退,我环视一圈寝殿,忽然匀过来有点不对劲。
  我这样子等着,不像是做太傅的。
  思索一番,我选择披衣起身,去御书房找他。顺便让人切点雪瓜来,我好端进去。
  似乎反而更像那什么了,但这不重要。总不能真让他一人在那熬大夜。当年我在尚书台熬,他也是陪着的。
  我进门时,一眼望见三个一起熬大夜的大臣爬着跪地,瑟瑟发抖。三人发现我来,纷纷转向我,嘴上道见过太傅大人。至于心里,大概在喊太傅大人救命。
  我扫他们一眼,径直走向龙案后的云何欢:“陛下,怎么发这么大火?”到他身边,舀起一勺雪瓜。
  云何欢瞅见碗,眼睛一亮,把雪瓜舔过去,又气鼓鼓朝他们扔了份竹简,过来扭着我道:“秦不枢,这几天地方递来了月旦评选拔出的士人名册,我一看,不是姓谢就是姓王,河北的全是姓崔。我觉得肯定有猫腻,但这些大臣都硬说没问题,跟我作对。我要被气死了!”
  然后嘴唇靠在我手中勺边,示意还要我喂。
  我继续舀:“若是因此,陛下错怪他们了。让他们回去,臣为陛下解释。”
  云何欢大手一挥,高深道:“行,都滚,朕要与太傅议政。”
  须臾,三个大臣麻溜滚了,门都记得带上,不需要内侍去关。
  我将云何欢拉着坐下,装雪瓜的碗直接递他让他可劲嗦,缓缓道:“地方世族考教读书人,选官给天子,自然任人唯亲。臣理解陛下对此不满,但目下各地须休养安生,并非整顿的时候。且改变选官方式属于新法了,新法弄不好会如何,陛下应没忘吧。”
  云何欢嚼嚼嚼,咽下最后一口,点点头:“那我听你的,暂时忍一忍他们,先不乱动,把国力提上去。”而后他捏着碗,左右使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迟早有一天,朕会让寒门也有面圣的机会。如此像秦太傅你这么聪明的,才不会落到州牧手上去,跟云藏建议什么挟天子令诸侯了。”
  我呛了一下:“陛下打趣臣。”可见心情不错。
  他放下碗,在我身上四处摸摸:“嗯,出门穿得足够厚。你快回去休息吧,奏疏我一个人看就可以。”
  我瞅了眼案头,小山一样一堆。我道:“臣一人待在陛下寝宫中,感觉自己都成贵妃了。臣还没有那么娇,要陛下用金屋来藏。臣想和陛下一起看。”
  云何欢只好道:“那你若有不舒服,就快回去休息,随时可以走的。”
  我揉了揉他头发:“好。”
  “另外,”他将空碗捧过来,充满希冀巴巴地凝望我,“还要。”
  我接过:“好。就再让人切半个。多了胃寒。”
  之后,我将他一环,他就如曾经我们过过的无数个日夜里一样,开始坐在我怀里摆弄奏疏。
  云何欢一改先前谨小慎微,仿佛丝毫没再有顾及我病弱的自觉,正着靠躺着靠,头搁我腿上腿搁案桌上靠。看到有趣的便分享给我一起乐,看到窝火的也分享给我一起窝。连就着我手吃雪瓜,也理所当然。
  我曾说让他莫要再哭,想看他开心,他在我面前,便只有肆意开心的一面了。
  希望他是真的这么肆意。
  希望他是真的这样开心。
  龙案案头的小山只是冰山一角,十数天里,除却上朝,我们都待在御书房内翻奏疏,批完一车又来一车。云何欢看奏疏的姿势也不断变化,起初坐我怀里,后来和我一同躺着,我提了七八遍对眼睛不好,他才改成趴着。
  只是仍不让我帮着批,绝不给我找半点累受。
  于是我仅能很无聊地在旁边给他递吃递喝,一会这样糕,一会那样莲子羹。云何欢很是受用,还说我亲手给他喂的更香。
  这不坏了,倒反天罡。说好他做我的娈宠金丝雀,我成贵妃了。
  也无法。君要臣做贵妃,臣只好做贵妃,做喂吃喂喝的红袖,做陪伴笑闹的解语花,做看累奏疏后抱着小憩的软枕。
  如是第十八天,最后一车拖来的奏疏,我的陛下终于批阅到了最后几卷。
  我正考虑要不晚上的点心让御膳房给他偷摸掺点羊奶来做,云何欢拽着我袖,摇了摇。我望过去,他面色深凝,手中一卷奏疏往我面前递。
  我接过,笑道:“已经无所不能的陛下总算有政务不通,打算问臣?”
  云何欢摇摇头,眉头仍皱:“你……你看看。”
  我将其展开。
  写奏疏的是,禁军中尉。
  将士之用,在于报国之诚。臣闻边事艰难,恳请圣恩允准,命臣效力北境边陲,永定我疆。
  雾谭上奏说,他想去北境守关了。
  我赶到校场时,雾谭正面对着五六个小将,走来走去地说话。
  我知道他将我所有影卫都管理得很好,便从没在意过他如何管理的禁军。倘若他背叛,我与云何欢可以说是将骤失眼线和兵权,但我晓得他绝不会。
  见他在交待事情,我便远远地等,等他有空。不过有个小将瞅到了我,与他招呼,指了过来,雾谭便回身了。
  我很久没有观察过他,这时才发觉,他早已换下黑衣,穿上了一身战甲,瞧着真是很威风。
  我手里拿着那卷奏疏,他步过来,我递给了他:“雾谭,你为何突然上奏……要去北境?”
  雾谭瞥着奏疏,没接:“我先前说过,给你把禁军养熟,就去北境收拢边关精兵的人心。”
  我道:“但,现在你管禁军还没有太久呢,北境有谢元将军,他已愿效忠陛下,北境精兵不会反。我觉得,禁军这边更需要你些。”
  雾谭摇了摇头,道:“在我刚入禁军做中领军时,便调了十几名影卫进来,之后又擢升不少缺乏背景的寒门子弟,这些人对我绝对忠诚,也就是对你绝对忠诚。时间虽不长,然这边我已经安排妥当。”
  他这样一讲,我望过去方认出,那几名小将中有三人十分面熟,果真是雾谭领着长期护我身边最常见的影卫。小将们向我躬身作礼,我道了平身。
  雾谭接着讲:“而北境现在,正需京城派将领前去交流。即使谢将军能把控住这二十万精兵,他年事已高,还能压几年?破戎狄京城这边有功,此刻派我去军中领一支兵,正是时候。我会逐渐让这些精兵真正掌于京城之手,让你们无患。”
  兵事,雾谭的确比我更了解的。
  我一时不言,雾谭又道:“且北境离西域更近,有墨门任何消息,我都能更容易收到。我可以确定,墨门就在西域某地。”
  我踌躇道:“可雾谭,如若你去了北境,便只有述职或传召,才能回京,就……”
  就几年都难得再回来一次。
  以我寿数,大约此生,再也见不到人了。
  我最后,选择委婉地说:“我还是希望,你在京城多留一两年时间。谢将军筋骨犹健,不差这一两年。至于墨门……我一直有跟你说,找不找都无所谓。”
  雾谭牵起一丝笑:“拖久难保北境会否出意外。何况,我留在这做甚?你如今又不需要我继续贴身保护。”
  恍惚回想,上次雾谭蹲房梁上守着我,已不知是多久之前。其实以我地位、以我目下出入时周围的人马,的确不可能被刺杀了。
  我叹口气:“每日想见你就能把你叫来见见,我都习惯了。雾谭,我习惯你留在我身边。”
  雾谭道:“我知道,一直是习惯。”
  我骤觉他今日话头奇怪:“雾谭?”
  雾谭闭了目,深深呼吸几回,似竭力压下某种情绪后,再睁开:“是习惯而已,我一向自知。你的眼睛只望着外面,没有变过,如今历经波折你终于得偿所愿,我很恭喜你。可这也意味着我再留在你身边,不合适。”
  我忙道:“怎么会不合适?这之间又没有关系。”
  雾谭停顿片刻:“……关系很大。你听不明白吗?”
  从前与雾谭交谈,我曾觉有一根轻线挠在心头,又转瞬即逝。微微发痒,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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