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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次的见面(近代现代)——客兮

时间:2025-07-09 07:51:16  作者:客兮
  察觉到游辞走近,她的眼睛从手机上移开,打量他一眼。
  就是这一刻,他认出来了——不正是闻岸潮接他那天,摩托车的后座乘客?
  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是一副“我记得你”的笃定表情。
  游辞站定,不知是否该打招呼,女人却先发话:“找闻岸潮?”
  她和闻岸潮很熟?游辞看着她答:“嗯。”
  “哦——”女人拖长尾音,眼睛从他头顶扫到脚尖,“就是你从我这拿走五万块,对不对?”
  “我??”
  挖槽这人有病吧!
  就在这个尴尬的节骨眼上,门开了。
  闻岸潮的头发有些乱,胡茬没刮干净,白T恤下摆皱得像刚从沙发缝里扒拉出来一样。显然熬夜过头,导致不修边幅。
  “老周。”他先看女人。
  名为老周的女人道:“怎么不接电话?”
  闻岸潮又看向游辞,游辞张口就撒谎:“许阿姨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闻岸潮于是给他们让开路:“进来说。”
  老周进门前还不忘回头看游辞一眼,眼神微妙得像在观察欠债不还的赌徒。
  她绝对认错人了。游辞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屋里是浓浓的苦味,地上扔着几个空咖啡罐——原来他最近真的在喝咖啡。苦味里还夹着隐约的烟草味。桌上堆着文件和笔记本,像是一个临时指挥部。
  进门后,老周捂住鼻子,莫名道了句:“你又来?”
  但她回头看了眼游辞:“他……”
  不会闻岸潮也要误会他欠债吧?游辞认为事情有些失控,正要解释清楚,老周已经脱下风衣往椅子上一扔,开口就说:“老太太叫他来的?我以为你不会和那些人发展长久关系。”
  游辞身体一顿,不会把他当成“兔子”了吧?
  等等,兔子和闻岸潮有发生关系吗??
  “不是。”闻岸潮道。但这声否认是对着老周说的。
  老周不信:“我绝对见过这张脸。”
  闻岸潮站在咖啡机前:“记错了。”
  “我记错?”老周双手抱胸,挑眉一笑,“大老板,别低估我。我从不记错和钱相关的东西!”
  “那天我去接他。”闻岸潮道,“半路遇到你,非要我带你去车站。”
  “车站?”老周一脸茫然。
  闻岸潮继续提醒:“客户的钱没及时到账,你得去亲自盯着。就那天。”
  老周猛地一拍手,对着游辞道:“想起来了!那天你穿得挺正式的,对吧?一副学术派的样子,还挺让人信服。”
  游辞假笑:“衬衫而已。”
  老周哈哈大笑,挥手道:“行吧,误会一场。不过,你长得确实挺让人印象深刻的——还以为是特意安排来帮忙谈判的外援。”
  “周姐,”游辞却问,“你刚刚说的五万块钱,是什么意思?”
  老周说:“没啥,一个讨价还价的男人。”
  游辞还没来得及再问,就听老周忽然换了话题,对闻岸潮埋怨:“有件新鲜事,我得跟你说。记得那个去年要了三万块的女人吗?她前几天找上我,说怀了你的孩子,伸手就要三十万堕胎费。不然就去闹。”
  游辞瞪大眼睛。
  闻岸潮端着做好的咖啡,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了,光着脚从他们身边路过:“你被骗了?”
  老周一脸不屑:“我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生之前一分钱没有。”
  闻岸潮点头:“好。”
  老周手指轻敲桌面,“后来我叫人去查,她根本没怀孕,早被圈子里踢出来了。想最后赚客人们一笔,再回老家过年。”
  闻岸潮递给老周一杯咖啡,扭头看着游辞:“喝点什么?”
  “水。”游辞双目无神。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失去血色。
  闻岸潮背过身接水,突然又转过来,对着他蹙眉:“不是……”
 
 
第36章 瘾
  “你别那么抠门,招待人家喝点好的。”老周打断道。
  “别说了。”闻岸潮忽然扭头说。
  游辞迈开腿往外走。
  闻岸潮却一把拉过他:“我没和他们发生关系,那种场合很多事没有办法。”
  游辞甩开他的手——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挣脱,大概对方也真的无所谓他走掉。这种失落又愤怒、怀疑又有点相信的感觉,最后都化成一句:“你去医院做过检查没有?”
  这句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刺耳。
  闻岸潮本想靠近他,听到这句话,脚步停在中途。
  “你该不会真觉得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吧?”游辞借着这种气势——显然情绪需要一个出口,他正尽全力将自己伪装成只在意这个,“我得去医院做检查了,谁知道你那边干不干净。”
  闻岸潮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却稳得近乎无情:“没那种事,这个和你保证。”
  游辞背对着他,没说话。他的膝盖在发抖,几乎快要表现出来了。
  老周:“……”
  她随而笑呵呵地说:“你们这话题都绕得我听不明白了!大家别搞得那么僵嘛。”
  说着,她就去挽游辞的手臂,细声细语道:“这种名单,水分多得很,真要较起来,八成的人都得栽进去。我们大老板是太好说话了,谁都能攀点关系,说不定真有误会,我手里拿的没准是‘演员’名单——就是些帮他挡挡桃花、应付场面的人。对吧,你先来坐嘛!”
  嘴上温柔,手上的力气却奇大无比,硬是把游辞拉回来按到沙发上。
  不过,别真以为她会好心劝架。老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故作轻松地看了眼闻岸潮,笑意不减:“行了,你们的事不关我的事,别当着我面吵,怪尴尬的。要不先签个字,我也不耽误你们继续——吃饭、谈心、或者上床,随你们。”
  游辞:“……”
  闻岸潮问她:“签什么字?”
  老周从怀里掏出个文件:“之前的项目预算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过了就签字。还有,客户提出的分期付款方案,我觉得不太保险——”
  闻岸潮看了眼游辞,对她说:“具体方案说说看。”
  两人一唱一和地进入工作模式,游辞被晾在一边,情绪渐渐稳定。他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也给老周和闻岸潮倒了一杯。
  老周接过来,对闻岸潮说:“他真可爱啊,是吧?”
  游辞被呛得一口气没上来。闻岸潮看他道:“谢谢。”
  游辞没回话,只感到令人压抑的难过。
  他回到沙发旁,开始研究闻岸潮的咖啡机,左看右看都没整明白,最后按了默认模式,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浓黑色的液体慢慢注入杯中。
  现在他不喝酒也不抽烟,改喝咖啡了吗?
  游辞心不在焉地想着,端起杯子尝了一口,差点被苦得弹舌,最后硬撑着咽下去。
  闻岸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右边。”
  游辞朝右看去,那里放着糖罐和牛奶。
  原来有注意我这边……
  但他掀开盖子,发现是空的。闻岸潮见他久久不起身,似乎也想到了,又说:“冰箱。”
  冰箱里有气泡水。游辞有些想不通:谁家冰箱里没有菜也没有水果,只有如超市陈列架一样摆放整齐的气泡水?
  没多久,谈话结束,闻岸潮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字。老周收好文件,踩着高跟鞋站起来,走到门口甩给闻岸潮一句:“别忘了明早的会。”
  再对游辞眨眼:“加油!”
  游辞:“?”
  门关上了,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音逐渐远去。
  闻岸潮来到窗边,低头点了一支烟,烟头微微亮了一下后,他便将烟搁在烟灰缸里,没抽一口。
  游辞总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过分,冷静这么长时间,主动与他搭话:“你多久没睡了?”
  闻岸潮摆弄着烟,答:“三天?两天?眯过一个小时。”
  游辞又问:“你最近还发过烧吗?”
  闻岸潮倒是说:“没有。”
  气氛短暂地静默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和未燃尽的烟草气息。
  闻岸潮问他:“你呢?”
  游辞说:“我挺好的。”
  闻岸潮问:“阿姨他们回去了?”
  “嗯。”游辞答得简略,“我弟挺喜欢你的,说下次还想来。”
  闻岸潮笑了一下,游辞心里忽然一松。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闻岸潮也不笑了,突然说:“我真的没有。”
  是没有随便和人上床,还是没有病?游辞感觉他好像也没有必要跟自己解释: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但想起闻岸潮之前所有对“欲望”排斥的言论,周姐的名单确实有可能是“演员”。
  “你……都是……”他结结巴巴地问,“和他们逢场作戏?”
  闻岸潮“嗯”了声,看着他。
  ——那我呢?
  游辞问他:“那晚上见面吗?”
  闻岸潮:“嗯?”
  他们对视。
  游辞重复一遍:“见面,今天晚上。”
  这次足够明白了,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没回我消息。”他甚至说出来了。
  闻岸潮低声说:“你真这么想?”
  大概这么有勇气,也是断定,他这种人不会让别人当面伤心。游辞直接反问:“那你怎么想?”
  “我想……”
  真到这一步——游辞却怕了,先无所谓道:“反正爽就行。”
  闻岸潮问他:“你那天爽了?”
  先发制人的明明是自己,但这个问题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游辞直接从颈后烧到天灵盖,好久才细不可闻地答道:“……嗯。”
  闻岸潮压根没有料到他会承认,不由得一怔。
  两人陷入短暂的尴尬与沉默之中。
  “总之,你要是想好了。”游辞说,“就给我发消息。”
  直到这里,他都算得上是冷静:“不是今天也可以。”
  说完,就打开门。
  闻岸潮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
  对于游辞,过去他只记得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今天,他的注意力都在游辞的身体上。
  比如他握着杯子的手:手指泛红,是热气蒸出来的颜色。皮肤上能隐约看到细小的青色血管。再往下,是膝下结实的腿肚,裤脚微微堆叠,露出他赤裸的脚踝。
  现在——是他的腰。
  游辞的外套被门把挂住了。因为看到闻岸潮过来,他有些急,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拉扯了一下。
  他烦躁地去解,衣服向上攀着,露出一截肤色细腻的腰线,映着昏黄的灯光,像是从半掩的夜里偷溜出的第一缕晨曦。
  闻岸潮停在他面前。现在,他们都低着头看那里。
  “不想就算了。”尴尬令游辞口不择言,“我其实也无所谓。”
  闻岸潮默默把他的衣服拉下来。手停留在他腰侧一瞬,缓缓地滑到衣服里头去。游辞下意识抓住他的肩膀,一阵战栗地看着他。
  闻岸潮回过神,将手抽出来,看了他一会儿。
  维持着这么亲密的姿势,看着他缓缓清醒过来的表情,真像是心碎前最后的那点温柔。游辞只觉得眼睛要被这些情绪烫熟了,疯狂发着热。
  直到闻岸潮叹了口气,说:“今天事情太多,星期三我去找你。”
  *
  成年前,闻岸潮戒酒六次,戒烟八次,均以失败告终。
  酒是跟着父亲学的。当他第一次被带进男人的世界——纵然他把酒吐在了爸爸身上,对方却哈哈大笑,让他再试一次。
  闻岸潮握着那杯威士忌,味道刺鼻,浓烈的酒精在喉咙里烧出一条火线,眼泪都掉了出来。
  但周围人的掌声和称赞声却淹没了一切:“不愧是闻总的儿子!”“小子有前途!”“将来是了不起的人!”
  他内心反感那些混浊的夸奖,但手上却止不住地、一杯杯喝下去,最终醉倒在包厢沙发上。
  母亲是第二天发现的。她推开房门,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愤怒之下将床头那瓶威士忌砸了个粉碎。
  她怒斥:“你才多大!”
  看到妈妈气急败坏、不复优雅的样子,他竟感到一股愉悦的掌控感。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瘾。
  烟则是跟着一个混混学会的。
  那是上初中时,外面一个小他几岁的少年,满嘴脏话,整天游手好闲、偷摸拐骗惯了。闻岸潮原本看不上这种人,但那天,少年掏出一堆皱巴巴的游戏卡,说这是从别处“捡”来的。
  “要不要?”
  他随手翻了几张,发现居然是限量版,班里有一群卡迷愿意出高价求购的稀有卡。
  于是他出了笔比市场价低得多的钱,买下了那堆卡,然后把它们整理好,拿到班里拍卖。一周之内,整个班的零花钱几乎都流入了他的口袋。
  少年见他赚了钱,居然没生气,反倒缠上他。又带来一堆破破烂烂的游戏机:“兄弟,还能卖出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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