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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普通人该如何角色扮演[快穿]——长枝青

时间:2025-07-10 07:37:17  作者:长枝青
  流水静静淌过,如同一只无形宽厚的手腕,轻轻推动那散开的锈红衣摆,如锦鲤般朝着更深的潭底幽幽而去。
  水面轻轻晃开一道又一道的波澜,它们如同潮起潮灭的海浪,温顺地舔舐着那被潮湿藤蔓锁困在水中央的男人荒诞病白的皮肤。
  男人实在太过苍白,削瘦的面颊白得如同毫无血色的画布,嘴唇泛着暗淡的胭脂灰意,修长皙白的脖颈间横陈着着一道细细长长、渗出艳丽血红的疤痕。
  他的周身始终萦绕着一片朦朦的、挥之不去的浅淡血雾,凄厉的死气如水蛭般吸附在他的面中,红嫁衣令他看上去愈发诡谲、如同一架即将腐坏的尸体。
  唯有那双浓烈深邃眉眼,于冰冷阴绿的湖水之下,竟显出几分安宁静谧之美。
  江飞白方才被系统带至此地,看到那湖中美人的一瞬间,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便唰的惨白了起来。
  脑海中是一片雾蒙蒙的空白,耳畔的嗡鸣声如蜂虫般齐齐涌来,四肢无端僵硬发冷,仿佛连魂魄都被骇得出了躯壳。
  江飞白浑身如筛糠般抖个不停,从来挺直的腰脊承受不住痛苦一般地弯曲了几分,他的体内如同经历了一场无法获救的地震,只勉强踏出一步,便踉跄着险些摔倒了去。
  青年凄红的眼眸只知道盯着潭水中的男人,还未曾稳住身体,便踉跄着任由那没膝的寒潭吞噬他的腿骨。
  ‘哗啦、哗啦……’
  蹚水的声音打破了荒芜寂冷的天地。
  潭水中的涟漪更大地扩散开来,湿冷的水声叮叮咚咚。
  江飞白潮红着眼,青筋毕露的双臂紧紧拥住怀中潮湿暗淡的男人,锦绣的衣衫早已被淤泥侵蚀、干燥的鬓发变得泥泞不堪,可青年却浑然不在意,只是更用力地让怀中人苍白的面颊贴在自己扑通作响的胸口——
  他什么不记得、什么也不想,他只知道,他的爹爹怕冷。
  很怕很怕。
  在这般寒冷的水潭中待这样久,江让怎么受得住呢?
  他曾受伤过的腿骨会大约会阴阴泛疼,绵密如针的偏头痛会折磨得他彻夜难眠,曾经被囚禁于水牢中的回忆会令他恐惧、痛苦、梦魇不断……
  数十年来,江飞白凭借着系统,无数次仓皇接住奄奄一息的江让。
  是以,他比谁都更加清楚,这样强大、温淡、永远镇定有余的男人,原来也有那般脆弱痛苦、失意难捱的时候。
  是啊,江让为什么不能失败、不能惧怕、胆小呢?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也怕疼、怕冷,甚至,因为曾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他的身体与精神会更加脆弱、敏感。
  只是,他太会掩饰自己了。
  他总是看上去那样云淡风轻,只要愿意,他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人生路上指引方向的‘父亲’。
  他太过强大、冷静,以至于,所有人都忽视了他的痛苦与脆弱。
  他们将他当做对手、当做神明、当做不可攀越的高山。
  没有人会去想,夜深人静中,他是否会陷入梦魇、会害怕、会流泪、会无声求救。
  只有江飞白,以被他亲手养大的孩子的身份、以无数次不图回报救助他的好心人身份的江飞白,才可从那人谦谦如玉的君子面下,窥探出几分真意。
  修长的指节一寸寸抚过男人乌黑潮湿的发丝,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江让紧闭的眼眸微微转动,白皙的脖颈间血迹再次如丝丝缕缕的细线般涌下。
  潮湿的眉头愈发蹙紧了几分。
  江飞白颤抖着手骨,感受着一滴又一滴往下渗透的血水,和那具愈发轻盈、脆弱的躯体,终于红肿着眼眸,沙哑开口道:“系统,不是用积分兑换过了吗?为什么他的伤还没好?”
  系统似乎沉默了许久,好半晌才低声道:“任务目标从高空悬崖坠落,受伤太过严重,他身中数刀、甚至有几处是要害,失血过多,加上从前难以根治的旧伤,他的身体已经无力承受更多系统空间的能量了……”
  江飞白喉头微动,许是过分年轻的身体令他的情绪也变得过分感性,青年的嗓音间竟显出几分沙哑的哭腔:“系统,系统空间有什么药物是能一次性把他所有的暗伤和伤口治好的吗?他很怕疼,又总是忍着不说,每次我问起他,他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甚至反过来安慰我——”
  青年说着,唇弯似乎想弯起几分笑意,可那笑意到底无法继续维持下去,很快又会变作一道苦涩难捱的不忍。
  空气沉寂了许久,系统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宿主,其实你根本不用这样费心,按照目前的进展,任务目标很快就能登上帝位,届时你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何必这样劳心劳力?”
  江飞白垂眸,他紧紧揽着怀中的人,小心撕下干净的内衫,为他包扎伤口,随后一步步朝着系统指引的可暂时居住的区域走去。
  青年的语调再也没有从前与系统互怼的轻松之感,他平静的语调沉稳无比,连带着神态都与江让像足了几分。
  他平声道:“系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为完成系统任务而来,可是这么多年来,这个任务对我来说,早已不是纯粹的任务了。”
  “江让这个人对我来说,也不再是只是一个轻飘飘的任务目标。”
  “我喜欢他,希望他高兴、平安、余生得偿所愿。”那句喜欢,青年的声音放得很轻,甚至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可是他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将你当做一个孺慕他的孩子。”
  江飞白酸涩地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轻声道:“可是他爱我。”
  系统又沉默了几秒钟,它似乎无法理解江飞白的选择,好半晌才机械道:“宿主,我不明白你们人类世界的爱,可是我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无数个任务者爱上目标的惨案在主系统空间被当做警告挂出,江飞白与它成为搭档后,还曾与它笑说那些人是‘脑子不清醒’。
  可现在,它从来没心没肺的宿主,似乎也甘之如饴地沦为了其中的一员。
  “所以系统,有药吗?别藏私啊,等我赚到积分肯定会还的。”江飞白的语气变得故作轻松了几分。
  系统卡顿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回话道:“宿主,古代位面系统开放的权限有限,没有完全治愈的药物,目前只能为您提供缓解的药丸。”
  “那给我来十粒。”
  “宿主,你疯了吗?一千积分,你要拿你的命来还吗?”
  江飞白笑嘻嘻:“系统,求求了便宜点吧?咱俩都老搭档了——”
  系统:“滚,最多用我内部员工的卡给你打个九五折。”
  江飞白:“什么?五折?那感情好啊,系统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等我回去就给你写三万字的好评,保证你明年就能升职加薪!”
  系统嘴里的‘滚’字拐了个弯,半天机械音叹了口气,幽幽地变成一个熄灭的‘嗯’。
  …
  火焰涌动,潮湿的衣物被一根简易的树枝晾在简陋的林中木屋内。
  这里是一间废弃的小屋,因着崖底过分潮湿,大部分的使用物品都发霉腐坏了。
  江飞白方才进来的时候难免有些嫌弃,但他也清楚目前的形势,系统没法带着小世界的人物一起瞬移,现下能找个地方住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飞白到底经历了三个任务世界,当初那会儿入职培训他还是全班第一,加上这些年来为了江让他四处奔波赶着救人、照顾人,生存技能几乎点到满级了。
  是以,没过一会儿,在经过江飞白上跳下窜的一通忙碌后,小木屋变得干净又整洁。
  青年计算着时间,从系统那软泡硬磨来了不少生存物品,煮了一小锅的白米粥,放在炉上用小火煨着,随后,他才在身后随意擦去手上的水珠,脚步放轻,走进了内室的床榻。
  塌上的男人似乎睡并不安稳。
  他穿了一席白色内衫,被褥被人细心掖在胸前,潮湿的发丝早早被人细心擦拭干净,脖颈与颊侧的伤口被白色的棉纱温柔包裹住,与先前在潭水中近乎溺毙的模样大相径庭。
  只是,江让紧闭的眉眼蹙得太紧了,浓密乌黑的睫毛细细颤抖着,于眼睑处投下一片斑驳的细影,连带着往昔温淡如玉的面颊上多出了几分郁色。
  江飞白不由自主地便被吸引着走近了两步,上挑的瑞凤眼中漾出几分隐约的水汽。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榻边,细细盯着塌上人逐渐变得红润有血色的薄唇,好半晌,一张皮相匀净的面颊上多出了几分古怪的红晕。
  江飞白骨节分明的指节绷紧,他下颌收紧,喉头忍不住地动了动,却不曾动作分毫。
  他不动,被他薅狠了的系统在一旁冷笑一声:“装货,你又不是没跟他上过床,现在人又没醒,装什么单纯呢?”
  江飞白:“系统,你变得好粗俗。”
  系统:“滚,我只是说,你都干了。”
  江飞白脸更红了:“嗯。”
  系统:?你到底在嗯什么啊?
  系统被气得退出群聊。
  江飞白此时哪有心思在意它,他已经许久不曾与江让这般亲密、好好看一看对方了,此时安顿好,他便眼也不眨地细细盯着榻上的男人。
  越是看,便越是喜欢。
  江飞白只觉自己仿佛当真成了一个方才成年的青涩少年,面对爱慕的人,他总是忍不住的关注对方、恨不能扎根在对方的身体之中,成为一株藤萝,将对方死死缠紧才好。
  他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的想,江让的唇为什么那样好看呢?天生翘起几分,哪怕是熟睡时,都仿若在对着人含情脉脉的笑。
  皮肤怎么能这样白润呢,像是江南的雾霭、夜间水潭倒映的月轮,抚上约莫也是如他这个人一般的温凉动人。
  眉眼怎么能那样好看呢?楚楚斯文,谦谦如玉,雅美如清风明月。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人紧促的、惶惶难安的眉头,叫人忍不住的想要心甘情愿的为他驱使,帮他抚平眉眼。
  江飞白这般想着,好半晌,实在耐不住心头的痒意,轻轻以指节揉开对方眉眼的褶皱。
  只是,他方才触及江让温凉的眉心,却忽地对上了一双狭长警惕、乌黑黯淡的眼眸。
  江飞白一瞬间心跳如雷、脸色发白,被惊得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
  他哆嗦着在心中对系统大喊:“系统!我忘易容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你人呢——”
  系统装死。
  江飞白额头冷汗直冒,喉头干涩,在江让冷淡锐利的注视中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青年在脑海中疯狂找理由试图蒙混过关,只是,待他刚要张唇干巴巴解释时,忽地听到床榻上的男人微微垂眸,轻声道:“是你吗?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江飞白心中一瞬间闪过怪异的感觉,他忍不住舔了舔唇,仔细观察床榻上的男人,忽地发现一件令他心慌恐惧的事情。
  江让似乎看不见了。
  男人的眼眸灰暗,昔日深黑温冷的眸中如同蒙了层薄淡的雾霭,叫人看不清光亮。
  便是此时,他看向江飞白时,眸中都是一片空茫。
  男人青丝溢在颊侧,他甚少有这般披头散发的模样,在朝堂与丞相府、乃至外人的眼光中,江让总是礼仪君子的典范,不会有任何失礼之处。
  可现下,在一个‘陌生人’的眼前,他却全然卸下君子之仪,露出这般叫人…心软的姿态。
  又或许,他已然是无可奈何了。
 
 
第258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32
  “恩公缘何不言?是让冒犯了吗……”
  轻轻沉沉的声音如水波摇晃起伏,身着白色内衫的男人黯淡空茫的乌眸微转动,恍若蒙尘的明珠一般,于砂砾中,始终寻不到最终的落脚点。
  江飞白恍惚惊醒,这些年来,他总习惯于依仗年轻气傲的孩子的身份亲近男人,以至于眼下,他竟然不自觉的吐出亲密之言。
  好在刹得足够及时,江飞白指骨微微握成拳,不自然地低低咳嗽了一声。
  许是听到了隐约的动静,塌上的男人微微侧耳,黯淡无神的乌眸看向虚妄的黑暗,面颊仍带着几分失血的苍白,唇上的口脂被全然擦拭干净,裸露出的唇肉是一片清浅的藕粉。
  他整个人看上去素净极了,唯有颊侧一点颊边痣,恹恹泛出几分陈旧的红来,削瘦的脊骨撑起白衫,浅浅的堂风吹来,显出一片病骨支离的劲美。
  此时的江让看上去仿佛一根苍翠的青竹,陈锈的雨水将它慢慢腐朽、分化,令它变得脆弱、仿佛轻轻攀折,便会叫它彻底碎裂开来。
  江飞白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喉头微哽,好半晌才借用系统空间修调音色的能力,更改了自己的声音,指节局促张开又合拢,低声道:“无事。”
  约莫是终于听到了回复,江让下意识偏头,失色的唇边弯处一抹薄淡的笑来,因着重伤未愈,男人说话间的气音十分明显。
  “加上此次,恩公已救下让足有九次……”他说着,轻轻喘气,面颊泛起几分费力的薄红,似是想要强行撑起身体:“让实在不知…如何报答恩公。”
  江飞白见他竟要起身,想到对方胸膛间近乎入骨的伤疤,脑中一空,下意识便走近几步,青年人矫健十足的手臂将男人抱按住,嗓音中显出几分干涩急促的意味:“你、你伤势未愈、莫要再动了。”
  约莫是起身动作过大,江让腰间的白色衣衫渐渐沁出斑驳鲜艳的红,浓烈的血腥气熏得人眼尾酸涩。
  这般严重的伤口,寻常人哪里能受得住?可江让偏偏只是露出一个轻轻的笑,神态自若到仿佛察觉的不到丝毫的疼痛。
  男人轻轻的声音近不可闻:“好。”
  江飞白忍不住地牙关咬紧,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气闷来。
  又来了,又是这样镇定自若的表情、又是这样无所谓、不在乎自己的样子——
  心口像是被一块湿黏黏的布死死捂住了一般,窒息沉闷的感觉近乎叫青年生出一股荒诞的冲动。
  他想打破这人面颊上的假面,想让他全身心的依赖自己,想让他流下泪来,哆嗦着嘴唇说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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