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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阙 2——earthbound

时间:2008-11-15 12:04:55  作者:earthbound

裴洛凝视著近在咫尺的俊秀容颜,总算恢复理智地奸笑。
「哼!既然是你要赔罪,那就让我在上头吧!」
杨听了,不禁大吃一惊。
「咦咦!这怎麽......」
俐落地一翻身,攻守立刻易主。
「你最好安分一点,因为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杨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家伙越来越霸道了。
「我明日还要校阅三军,你可不要太过火。」
裴洛恍若未闻地剥著杨的衣服,不怀好意地说道:
「没问题,我会注意不要做到天亮的。」
「喂喂喂喂!......」
想当然尔,杨接下来可没有力气再多做抗议了。

明日三军校阅的典礼上,除了主帅杨因为上不了马,所以只好站在高台上举行校阅之外,其他的过程都极为顺利。


圣麒王朝开龙七年秋,兵部尚书杨率领五万兵马由水路直下莲池,攻打南蛮翔朱国。
这是这位军事奇才首次的领军作战,继承传说中「军神」一名的男人,第一次展露锋芒的光荣战役,也是圣麒王朝史上最为光辉灿烂的一页。


二之七:两军对峙

 

从中京金苑拔营启程,杨一路行军到苍江与白河分流处的晋河城,再会同水师一同顺河南下,一直取道航至白河的支流紫川,抵达与翔朱国将壤的莲池城为止。
这一路浩浩荡荡的水军,除了宣扬国威之外,也是要让王朝百姓真正见识到朝廷的富强。
走水路走了将近一个月,对於水军以及生长於南方的杨柴飞都十分轻而易举,反倒是负责监军的晏桓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不单是晕船晕了一个多月,连现下走在甲板上都还是歪歪倒倒的。
这段时间,柴飞见识到了杨充满个人魅力的带兵方法,虽然柴飞也是属於这种类型的将军,但是两人在风格上却是完全迥异的。
杨除了在每日定期的操练之外,其馀的时间都是非常自由地让士兵自行运用,原以为这会让军心散漫纪律不彰的柴飞,却发现在杨军中大家就像是一家人似的,表面上虽然轻松悠,实际上战斗力与向心力都不容小觑。
看著杨正在跟一群水手话家常,柴飞不禁不可思议地说:
「他真是个奇特的人啊!」
在一旁的晏桓听了,淡淡一笑。
「没错啊!尤其是杨尚书亲手亲手带出来的水军各部,虽然尚未有过实际战绩,却都是个个训练有素啊!」
柴飞惊叹地问道:
「这实在令人有些难以置信,王朝的军队都是这样子的吗?」
晏桓摇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应该是说这是杨家军特有的气氛吧!」
柴飞沈吟著。
「这让我越来越期待他如何领兵作战了。」
晏桓望著柴飞激动的模样,轻笑道:
「这是我第二次跟著杨尚书打仗了,上次他带兵是为了平定岳磊之乱,很奇怪,明明京城已经被围了三天,人心惶惶之际,但是只要他一说话,就没有人会多嘴吵闹,他总是带给旁人一种不可思议的安全感,让每一个人都全心相信他绝对不会打败仗。」
「他是个军事天才,是王朝的『军神』。」
「诗词里『谈笑间,樯橹灰飞湮灭』所描述的,就是像他这样子的奇才。」
柴飞点点头,「这一个月下来,我的确感受到,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就像每一个将领一样,只要看见对手,就会忍不住在心中模拟著无数激烈交战的画面。
「真希望能跟他打场仗啊!」
晏桓对著柴飞微笑,「要是你看过他在战场时的模样,你一定会下定决心,永远都不会与他为敌的。」
柴飞好奇地追问:「怎麽,是他很勇猛吗?还是武功极为高强?」
晏桓眯起了眼,卖了个关子。
「这就留待将军你好好亲身体验吧!」
这时,杨忽然神出鬼没地从他两人身後冒了出来。
「你们什麽时候有这麽好的交情?」
「赫!将...将军,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啊!」晏桓整整跳开了一大步,险些翻进了滔滔江水之中。
杨无聊地看著大惊小怪的晏桓,索性将注意力转到了柴飞身上。
「怎麽,你们在聊什麽这麽开心哪!」
柴飞拙劣地移开目光,希望能转移杨的兴趣。
「没什麽,我们只是在说什麽时候会到达莲池。」
没想到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还真给他碰对了理由。
只见杨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
「对了,我就是要来跟你们说,了望兵已经看见莲池的城门,说前令军跟太守都已经在河堤上迎接准备迎接大军了。」
「那好,最好,咱们快去前头看看。」
只听传令兵一个接著一个地大喊:
「莲池城到啦!准备下锚!」
巍峨的城门静静矗立,距离翔朱越近,柴飞心中的焦躁也越来越深。
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杜仲,你别不说话,快点告诉我啊!
就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但是柴飞却很清楚,那个男人是无法回答他的。
怕是永远也......无法回答他了。


稍事休息了几天,进攻火云城的计画已经迅速准备就绪,原本就讨厌应酬的杨,更是以「战事为重」的藉口推掉了太守以及其他达官贵人的邀约,不能推的,也全都交给了晏桓去负责,而他自己,则是完全沈浸在新到手的详细地图,以及跟著士兵到城外四处探勘地形的兴奋之中。
翔朱与王朝接壤之处,有著一片极为茂密的丛林,因为南方气候湿热,所以林中蚊虫肆虐瘴疠盛行,要一边修路一边横越,又要不惊动火云城的守军,那简直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若说要绕道迂回,从其他国境边缘著手,也只会造成深入敌境补给困难的窘况而已。
虽然这些方法都是可行之计,但是在杨的眼中,都不够完美。
应该还有更轻松的方法才是啊!
况且此次出征,还有一个极为麻烦的弱点,就是士气不振。
毕竟翔朱国与王朝向来交情浅薄也无冤无仇,只用了朱雀王无道,所以王朝必须顺天应人以击败暴君的理由,实在无法说服大部分的士兵,除了初次上战场的水师跃跃欲试之外,其他的三万步兵的士气,就十分萎靡。
王朝已经有了将近三年的和平,若无重大事故,没有百姓是愿意打仗的啊!
尤其杨所训练的士兵都是纪律严明,少了恣意劫掠的利益,兵勇们打起仗来更是兴致缺缺,更何况还要算上翔朱锐利无比的铁器。
杨之所以会想打这场仗,原因就是他实在非常渴望能与翔朱国的武相杜仲交手,当初柳轩说服他参加这场战事的诱饵,就是柴飞随身携带的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杨当然早就被的滚瓜烂熟了,但是,差别就在於,那个评注的高人,就是翔朱的武相杜仲。
没错,杜仲的确是个高人。
他所评注的字句都犀利地切中要点,所举出的实例都令人赞叹惊异,尤其在柴飞为他讲述了几场杜仲所领军的战役之後,杨更是压抑不了想与之较量的冲动,这是他从来也不曾有过的。
就算当初岳磊在朝的时候,他都不曾兴起这种期待,但是这次,他却有种心脏揪紧的激动。
如此完美的布局,後勤补给、前进的方向都毫无错误,灵活地运用各种实战时的突发状况,战争其实不能光靠理论,而是要靠完整的情报搜集,然後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如此而已,杜仲他就是深明这个道理,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过,杨向来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而这次,他的王牌就是......柴飞。
是夜,杨便把柴飞请入了帐中。
「将军,有何事相商?」
杨转过头,神情严肃地对柴飞说道:
「有见事情,在下想请将军帮忙。」
柴飞一愕,「将军言重了,在下早已是罪犯之身,无法承担如此称谓。」
杨笑了笑,也没多说,直接就切入重点。
「说真的,在下想了许久,这次攻打翔朱之役,只有一计可行。」
柴飞侧首倾听,「愿闻其详。」
杨露出诡异的笑容,「请将军为我朝拿下火云城。」
「咦咦?」柴飞闻言,不禁失声而呼。
见柴飞为难的样子,杨并没有一丝心软。
「在下并不是要将军领兵打仗,而是希望将军能够入火云城劝降,必要时,还要能为我军打开城门。」
柴飞的心中一紧,原本纠结於心的挣扎顿时浮上了颜面。
「这......」
杨此时,从桌上拿起了一封短信,递给了柴飞。
「这是今早从翔朱国传来的消息,你看看吧!」
柴飞无法遏止自己的手指不断地颤抖,冷寂已久的满腔热血,顿时沸腾了起来。
「百姓不堪重税之苦,民乱纷起,昨日之时,武相已经以护国不力之罪下狱,拟及早罗织各种罪名处斩.........」
之後种种描述翔朱国惨状的文字,柴飞已经无力再念。
只见他倏地抬头,虎目含泪地嘶吼:
「朱雀王负我!朱雀王也负了杜仲啊!」
杨沈声一叹,「我明白翔朱国此时已经有如空壳,行此计只希望能尽量减少翔朱国与王朝的死伤,希望将军见谅。」
柴飞露出惨笑。
「连将军都能如此为翔朱百姓著想,朱雀王简直禽兽不如啊!」
柴飞猛然跪地,向杨一拜。
「承蒙将军不疑,柴飞定不负将军所托。」
望著柴飞远去的背影,原本隐身於一旁的晏桓,若有所思地说道:
「将军果然高招啊!泄露了这个消息,柴飞此时一定恨透了朱雀王了。」
仔细观察著杨的一举一动,晏桓不禁心悦诚服。
巧妙地隐藏著自己的弱点,洞悉所有利弊得失,连身边的人都能了若指掌进而充分运用,虽说这是他生而具备的天赋,但晏桓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那双总是被他散性格所隐藏的锐利眼睛,是否连自己都已经看透了呢?
杨淡淡一笑。
「这并不完全是计谋,只是为了要让两军的伤亡减至最小,柴飞的确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
晏桓轻轻扬眉,「不是棋子?」
杨高深莫测地垂下眼帘,低声说著:
「不是棋子,是人。将人视为棋子之人,总有一天必会为棋子所弑。
晏桓,你最好记住这点,为君为将之人,绝不能将人命视为草芥,要无情,却不能够绝情。」
晏桓心下一惊,不敢相信样时竟然连这点也识破了。
臣服的心情迅速地涌上,晏桓心服口服地向杨深深一拜。
「多谢将军教诲。」
其实惊讶的不只是晏桓,连说话的杨都大吃一惊。
自己......从来也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的。
是为了要隐藏锋芒,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於己无关。
晏桓的想法与心思对他而言,并不会造成任何阻碍,可是他却还是忍不住多嘴了。
杨从不讳言自己是个城府深心机重的人,因为他向来可以轻易猜中别人的心思,这是他天赋的本能,可是他并不想要用这项能力来加害旁人,他无意这麽做,却无法阻止别人这麽想,所以他总是适时地装傻,小心地不戳破别人的心事,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被看穿。
彷佛看见裴洛讪笑地讽刺自己的模样:
『你也总算像个人了!』〖自〗
一念及此,杨就忍不住懊恼了起来。
可恶!一定都是那个家伙害的!
老是嫌他心机深沈,总爱冷酷地袖手旁观,害他不小心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做了平常他不会做的事!
一埋怨起来,新仇旧恨就一起涌上。
裴洛,你这个大混帐!!!

远在京城的工部衙门中,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若有所感地震天价响。
「哈啾!」
工部侍郎欧靖望著自己的上司,竟然毫无形象地在自己面前大打喷嚏,於是心中不禁暗忖:
好险刚才自己闪的快,否则此时他必定是一身狼狈。
「入秋了,尚书可要当心身子啊!」唉唉!例行的应酬话还是得说。
裴洛一张俊脸皱得像蒸坏的包子一样,从怀中掏出了手巾噌了噌鼻子。
「大概是有人在想我吧!」
忆及那个军情报告都有了数十封,其中却连一张写给他的纸片也没有的无情男人,裴洛就忍不住满肚子火。
害他每次下朝之後,都要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来向龙煌借军情报告一看。
凭龙煌的聪明绝顶,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而且,还不只他,连右相赵麒都在一旁存心不良地看笑话,唯有心软的韩阙比较赏脸,偶尔还会说一些不太重听的安慰话语。
可恶的家伙,等你回来我不让你躺在床上三天三夜,老子就跟你姓杨!!!

「哈啾!」
「将军,你怎麽又打喷嚏啦?」
「呼呼!该不会有人在骂我吧?」
「.........」


计策已定案,柴飞就赶紧收拾行囊,只带了两名随从,就往火云城出发。
临别之前,还与杨约定了相见的日期,若是劝降之计不售,那就让城门大开,使火云城不战而降。
骑著马走著这些日子以来陆陆续续修筑的栈道,回国的路途不知道比来时要好上多少倍,但是对柴飞而言,这却是折磨他灵魂的崎岖之路。
杜仲被害下狱了。
心高气傲的他怎麽咽的下这份耻辱?
想到他必定不屑吃那狱卒施舍的剩饭,不屑喝牢中那混浊的污水.........
这种日子,他怎麽能忍受呢?
那个总是立於众人之上的天之骄子啊!
带著这份超越了痛楚的忧急,柴飞终於再次踏上了翔朱的国土。
刹那间,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他曾经繁华荣耀的祖国。
那是他从未想像过的人间炼狱。
一望无尽的农田尽皆荒芜,弯曲的畎亩上歪倒著零零落落的饿殍。
不只是柴飞,连身为王朝精兵的两名随从,都不曾看过如此悲惨的情景。
柴飞翻身下马,步履艰难地走向一具娇小的尸体旁边。
「天哪!这孩子不过只有五六岁大而已啊!」其中一个随从忍不住低呼。
「连这麽小的孩子都.........」
举目四望,方圆十里之间都没有任何炊烟,看的三人不禁一阵心寒。
柴飞此时再也隐忍不住,终於痛苦地落下了男儿泪,他不禁想著若是自己没有负气离朝,就算朱雀王再怎麽咄咄逼人,他也绝不会让火云城的百姓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都是他的错啊!
见柴飞忍不住伏地大哭,两名随从也不禁鼻酸。
之後,他们三人将这村中的十多具饿殍一一埋葬,又行了三十几里路,终於看见了火云城的高墙。
用翔朱国当地所产的红砂岩所砌成的高墙,果然有如火云一般巍峨高耸,尤其墙上凿满了箭孔,斑驳却依然坚固的城墙,显示了它已经抵挡无数次的攻击而屹立不摇,更彰显了它不可摧毁的坚固,气势十分凌人。
三人在城门前停了下来,柴飞提气朗声大喊:
「故人来访,还不快开城门迎接!」
只见城墙上面毫无动静,柴飞又喊了两次。
之後,才看见了个了望兵在墙上探头探脑,柴飞一怒之下大喝:
「李密你这个死小子!连你爷爷我都不认得了吗?快叫王毅那个缩头乌龟开门!你这偷懒的小子,想当一辈子的了望兵啊!」
那个了望兵见来人竟然能将他的名字说出,差点没吓得掉下城墙,一看清楚了柴飞的面貌,连忙往城里大叫:
「将军回来啦!将军回来啦!」
柴飞见终於有人应门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身边的随从不禁狐疑。
「将军为何神情不豫?难道情形有变?」
柴飞皱紧了眉头,叹了一声。
「不,我只是想起了之前驻守火云城时,军纪何等严明,早在来人未到之前便会发现敌踪,而今守备竟如此散漫,实在让人痛心。」
经过了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两名随从也明白柴飞是一条难得的汉子,见他如此难过,心下也不免一阵欷嘘。
过了快一盏茶时分,城门终於开了一条缝隙,只见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跑来。
「将军!」
「王毅。」
许久不见的兄弟袍泽,再次相逢终究还是未语泪先流。
「将军,属下对不起您啊!」
只见这堂堂九尺的大汉,就这麽抱著柴飞痛哭了起来,其他跟在身後的士兵,也都开始暗自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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