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白真言的脸,本来苍白的脸因为怒火而涨成了淡淡的粉红色,上挑的双眼此时睁得大大的,淡色的嘴唇也被他咬成了豔丽的鲜红。 於是,萧维杨的笑开始变质了。 变得贼贼的。 "我第一次知道。。。我的真言在生起气来也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萧维杨低头,在早就看呆了的刘鄂和他手下的面前轻轻吻上了那人豔红的唇。 白真言这次并没有反抗。 他根本就无心反抗。 只因他头一次发现,不了解对方的不仅只有萧维杨,自己同样也不了解正在亲吻自己的男人。 何时开始,倔强的纯洁小绵羊已经升级成了倔强的奸诈大野狼。最糟糕的人(年下)PART4 萧维杨有个优点,就是不怎麽记仇,尤其对於白真言。 白真言有个缺点,就是特别记仇,尤其对於萧维杨。 那天老教学楼的"惊世一跳"後,事态发展果然如萧维杨所说的那样。 萧维杨照样在学校里正大光明的走来走去,只是围观的人更多了一些而已。 其实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於徐正宁。 那日在走廊上偶遇白真言,晚上便听到了有个红发男人和萧维杨在老教学楼上演跳楼好戏的报告。 若是换做别人,他可能还要皱下没多少眉毛的眉,但现在他也只是叹了口气。 没办法,谁叫惹事的是那个白真言呢!当年他在学校里的时候惹的事多的去了,比今天这事影响更坏的一抓一大把,根本就不差这一件。 说到底,正宁财团还欠了白真言许多。 所以,这件事的最终影响就是给学生们增加了一件饭後谈资。 可想而知,记仇的白真言知道这个结果後有多麽不爽。 既然他白真言不爽,萧维杨那小子也别想好过!! 夜晚,夜之都。 白真言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走了进去。 银色的紧身小马夹,地下是同款的低腰紧身裤,右手手腕处戴了一条镶嵌著蓝宝石的蛇形铂金腕链,蛇尾在右腕虎口,蛇身蜿蜒上转,最终绕过脖颈,蛇头停在了锁骨的正中间。左耳也戴了配对的单个耳饰。 这样一个神秘而性感的人进入夜之都,就算不是白真言都会引起众人的注意,何况是夜之都里出了名的他。 当他一踏进夜之都的大门,本来喧闹的夜吧有了一刹那的安静。 不管是熟客还是新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真言一个人身上。 白真言傲然扬起了头。 平日里他总是对这些"庸俗之辈"的目光不屑一顾,但今天,在这一刻,他爱上了这些目光。 如果萧维杨在旁边,他真想对著他大叫。 瞧!所有的人都在看我!我,是最耀眼的那个! 就算没有你,争著抢我的男人也多到可以排到大街上! 我白真言还没落魄到只能做你情人的地步! 他大步走到吧台边上,找了个高脚椅坐了下来。 "白,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嘛。"在吧台里面的调酒师也算是这家店的老成员了,跟白真言交情还不错。他知道白真言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但若叫"白先生"又太老土了。他不像某些人那麽笨,干脆直接叫他的姓。 白真言翘起了腿,朝调酒师微笑了一下。 "得了,你要放电也别朝我啊,被老板看到可是要扣我工资的。你要什麽?跟平常一样麽?"调酒师转身,颇为无奈的道。他可是目睹了很多新任调酒师受不了白的调戏结果被嫉妒的发飙的老板开了的悲惨案例。 "你别担心,只要我跟老板说一声,保证他不敢开了你。" 调酒师淡淡一笑:"是麽,那就先谢了。" 便在二人说话的当口,就有个不怕死的男人坐到了白真言身边。 "白真言。。。?"男人有著一把动听的声线。 西装革履,头发疏的整整齐齐,皮肤和身材保养的也都很好,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常坐办公室的大老板。 像白真言这样的容貌打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难缠的角色,自己没有一定的家底是不会贸然来搭讪的。 白真言半开著眼,斜了男人一眼。 "废话!我若不是还有谁能当得起这三个字?!" 一旁的调酒师在暗中叹了口气:唉,又是一个被骗的傻瓜。为什麽这麽多人都不懂得"美人都带刺"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呢?算了,反正这人看起来像只肥羊,不怕被宰。 果然,男人对白真言恶劣的态度一点都不介意,眼中的光芒反而更胜。 他伸出手,悄悄搭上了白真言的左手:"不愧是夜之都最出名的男人。。。皮肤的触感就是不一样。。。" 白真言眉头微微一皱,不客气的收回了手。 "要邀请我就直说,我讨厌拐弯抹角的人!" 男人眉毛一挑,立刻站了起来,当众对白真言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年,今晚可否有幸请你跳一支舞呢?" 陈年?这名字到挺有趣! 白真言心里觉得有趣,却并没有立刻站起来,反而用手托住了下巴:"。。。你应该知道跟我玩的规矩吧?" 陈年大度的一笑:"当然知道。无论聊天跳舞还是上床,每件事过後都必须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倒是个明理的。。。"白真言靠在了吧台上,慵懒的眨了眨眼。 陈年靠过去,执起白真言的手,低头在上面轻轻一吻。 "为了表示我的诚心,先送上一份订金吧。。。"陈年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包,打开,里面躺著几颗白色的圆球状药丸。 陈年脸上泛开一个诡异的笑,把药丸递到白真言眼前:"这可是最新的产品,催情效果一流,偶尔几颗不会上瘾的。。。" 白真言眼神下瞟,看著这些白色的药丸。 他当然知道这些圆球是什麽。想当年他也是医科大的招牌天才学生,光闻味道就能大概猜出里面的成分。 正是如此,所以他白真言玩归玩,但从来不碰药。如果有人胆敢把药递到他眼前,下场就是被踹出门,喝一晚上的西北风。 但今天,他却犹豫了。 如果他吃药的话,萧维杨那小子应该会非常生气吧。。。? 恩,一定会的。 以前自己只是一对一的带人回来,不滥交也不嗑药,所以那小子才能忍耐。但如果今天自己把两样都做全了的话。。。 "呵呵。。。"白真言忽然笑出声来。 "呵呵呵。。。"他越笑越大声,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豔丽。 夜吧里的人停止了交谈,全部回头看著这个笑得狂妄的男人。 就连陈年都愣在那里。他完全搞不懂为什麽这个男人会突然笑得这麽张狂,张狂到极致的美丽。 终於,白真言停止了笑容,然後从那人手里接过了一颗药丸,一口吞下。 调酒师见到这一幕,愕然叫出声:"白!" 今天的白。。。到底怎麽了? 白真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明白的说:别管我! 然後他把头靠在了陈年的肩头,唇凑到他耳边,轻道:"我们走吧。。。" 调酒师眼睁睁的看著白真言跟陈年还有另外两个男人走出了夜之都。 他终於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白今天的心情不是好,而是糟糕透了。 萧维杨从学校研究室回来的时候,立刻感到了家里的不同寻常。 本来干净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男人的衣服。 这些衣服从玄关一直蔓延到主卧室。 萧维杨眼尖,扫了一遍就发现,地上不同款式的男士外套有三件。 他不声不响的蹲了下来,从里面拿起看起来最贵的一件。 "啪啦"一声,一个小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是个白色的小圆球。 萧维杨的脸色在看到小圆球的一刹那变的如深渊寒潭。 但他并没有立刻站起,而是确认般的捡起来闻了闻。 然後,萧维杨缓缓起立,又一步一步的走向主卧室。 不出意外的,萧维杨听见了那熟悉的呻吟声。 豔丽而能刺激人感官的声线。 除此之外,还有三道陌生的男人声音。 三道麽。。。? 萧维杨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药,嘴角突然挂起一丝笑容。 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萧维杨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宽敞的大床上,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围著那个拥有暗红发色的人。 萧维杨听见了"哧哧"的笑声。 那是躺在底下中间的男人所发出。 其他三个沈浸在欲望里的男人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推门进来,专心顾著自己享受。 而中间的红发男人却注意到了。 在萧维杨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他的呻吟变得更大了。 就像故意让他听见似的。 更有甚者,红发男人甚至将自己的视线与萧维杨的相接。 充斥著激情的美丽双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见萧维杨看向他,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好似在发光。 白真言享受著三个男人给自己的"服务",嘴里呻吟著,眼睛却在看著萧维杨。 他不惜违反自己的原则,就是为了做戏给他看。 来,生气啊!愤怒啊! 你看,你最爱的我现在正躺在三个男人身下,在你眼前做爱哦! 你碰过的每一寸肌肤,你看过的那些隐秘部位,现在都毫无保留的展现的别人的面前,随便让他们碰,让他们吻哦! 而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啊! 怎麽样?难过吧?痛苦吧?嫉妒吧?想杀了这些人吧? 那就来啊!动手吧! 你越是难过,越是痛苦,越是想杀人,我就越开心! 瞧,我现在已经很兴奋了,你会让我更加兴奋吧?! 快啊!! 萧维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若越楚仁在旁边,就会清楚的看到正在萧维杨背後燃烧的黑色怒火。 萧维杨把手伸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三把手术刀。 托白真言经常带人回家的福,他经常被莫名人士袭击,久而久之,就练成了一副用随身"武器"手术刀"正当防卫"的好身手。 刀光一闪,划破室内一片旖旎。 房间内突然传出三声痛苦的叫声。 本来压在白真言身上的三个男人全部直起身子,重心不稳的跌下床。 他们的手臂上,都笔直的插著一把银色的手术刀。 白真言身上少了重量,看著在地上一脸惊愕的男人们,他开心的扬起头。 并拢双腿,以手撑头,他摆出了一个诱惑的姿势。 萧维杨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他绕过地上的男人们,打横抱起了白真言,在一片哀叫声中,走出了卧室。 白真言乖乖窝在萧维杨怀里,只是呵呵的笑。 快速的走进浴室,萧维杨手一松,白真言便跌落在方形的大浴缸里。 打开浴缸旁的三个水龙头,冰冷的水从里面喷了出来。 白真言也不嫌冷,仍然笑个不停。 "洗干净!"丢下一句话,萧维杨就走了出去。 白真言终於停止了笑,侧头看著萧维杨离去的身影。 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可以感受到萧维杨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究级的愤怒和冰冷,而被这种愤怒包围的他,竟然舒服的想要叫出来。 双手环住自己,白真言在冷水中缩成一团。 "太美妙了。。。"他喃喃自语。 另一边,萧维杨返回了卧室。 他又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手术刀。 走到惊恐的看著他的其中一个男人身边,萧维杨一脚踏上了男人已经疲软下去的欲望。 "这里。。。看来是不能用了呢。。。"萧维杨低声道。 陈年恐惧的看著这个莫名出现的男人,他想开口解释,可嘴里只吐出"我。。。你。。。"这种连不成句的单词。 萧维杨加大了力道,陈年立刻惨叫出声。 "咦,还没断掉啊?那就用刀吧!"萧维杨说著,蹲了下来。 "不。。不要。。。求你。。。"陈年立刻明白了这陌生男人想要做什麽,眼中的神情已不是惊恐可以形容。 他再也没想到,一场豔遇竟然会引来一个瘟神。 萧维杨才不管他说什麽,只是颇有兴趣的看著陈年的重要部位,就像在看待宰的羔羊。 等欣赏够了,然後他准确的下刀── "唉,用我这手术台上一流的技术干这种事,真是大材小用了呢。。。" 惋惜的叹气,萧维杨将手术刀移到陈年的嘴部。 "这里,也碰过他了吧?恩,是个没用的东西。"说著,萧维杨把手术刀移动到男人嘴边,狠狠的划了下去。 陈年已经痛到叫不出声。 "这两双手也碰过了吧?它们的寿命也到尽头喽。"手术刀又移动到男人的手腕处,一个用力,便齐腕切了下去。 "唉。。。你似乎全身都碰过了。。。怎麽办呢?干脆全部划花吧!" 萧维杨展开一个笑容,似乎为自己想到个好的解决方法而高兴。 "告诉你一个秘密,以前的真言我管不著,但现在,他只能是我的!" 陈年只能睁大眼睛,看著那冰冷沾了血的手术刀朝自己逼近。 他现在,已经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浴室里,浴缸中,水还在哗哗的流,已经漫过了浴缸的边缘。 白真言仍然缩在水中,任冷水侵蚀著他发烫的肌肤。 从卧室的方向,清楚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美妙的如钢琴流露出来的音符。 "嘻嘻。。。呵呵呵呵。。。。"白真言又开始笑。 他真的很开心。 开心到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来陈年等人的痛苦的表情,以及萧维杨此时面上的冷酷。 尤其是,他知道这冷酷是为了他。 萧维杨这次的表现几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超出预料的好。 这简直是天下间最美好的事,不是麽? 白真言突然仰头,把手向上伸去。 "真是天堂啊。。。"他嘴里轻轻哼起了小调。 次日,白真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床单包括被子都已经换了新的,自己身上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而屋子,昨天的三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昨天。。。自己似乎在浴缸里睡著了。。。 把自己搬回来,有清理完一切的人,只会有一个。 嘴角泛开一丝微笑,白真言发现自己心里的怒气已经完全消散了。 没办法,昨天那小子表现的太好了嘛!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白真言穿上衣服,走到客厅。 桌上,一如往常准备好了早饭,人,已不在。 刚刚坐下来,白真言便听到了门铃的声响。 这麽早? 白真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肯定不是来找他的。 因为自己彻底是个夜行生物。 那麽,就是来找萧维杨的? 白真言笑了笑。 不会是警察吧?毕竟那小子昨天做了那样的事啊。 门铃持续响著。 白真言皱了皱眉头,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这麽大清早的,吵不吵啊。。。"白真言突然住了嘴。 门口,站著个清秀的少年。 早晨的阳光散在他身上,少年看起来宛如初生的纯洁天使。 少年朝白真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白真言却在看清少年的一刹那脸色便得煞白煞白。 少年微笑道:"我可以进来吗?" 白真言惨白著脸向後退去。 为什麽。。。?! 为什麽这个小恶魔会在这里?! 少年就像没看见白真言的脸色般,自顾自的跨了进去。 随手把门一关,少年把肩上充满学生气的包仍到沙发上。 "哎呀,这里装饰的好漂亮呢!跟我那单调的研究室完全不同!"少年左顾右盼,一副新奇的表情。 白真言根本没听见少年在说什麽,他的眼前不停晃著少年灿烂的微笑。 那个微笑在他看来,就是恶魔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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