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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梨花----烟弄尘——

时间:2008-11-11 02:57:07  作者: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整整衣襟。
"现在你不用再担心我谋夺家产,我也懒得恨你。"慢吞吞走开。
"你什么意思?"
"显昭应该快回来了,卫勇已经去淞阳找他。你去看看爹吧!"
"程显仪!谢云亭!"
任她如何叫喊,谢云亭仍然头也不回。
三天过去,程梦祖自觉身体每况愈下,程显昭又沓无音信,只好将家中所有人都叫到自己房里,交待后事。
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谢云亭一旦失去自己的保护,就会受到隋氏和下人们的反对与攻击。所以他把大部分的力气都花在为谢云亭树立威信和巩固地位上,将程家的生意命脉全权交付于他。在程显昭没回来之前,家中的大小事务也完全由谢云亭做主,所有人,包括隋氏都必须毫无异议地遵从。待程显昭回来以后,则是兄弟二人有商有量,共议进退。
隋氏心中自然不服,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又不能当面反驳,反会有损自己的颜面,只好用眼神狠剜谢云亭。
谢云亭直勾勾地看着程梦祖。
这个男人,给了自己生命,又几乎亲手扼杀自己。这个男人,在床上给过自己温存,自己也用这不伦的关系狠狠地报复了他。这个男人,执着地扮演着慈父的角色,试图弥补,尽力呵护,更在生命垂危的时候给了自己太多感动。
多少爱,多少恨,多少情,多少仇,都因为一个生命的消逝而毁灭,心底里残存的隔阂也烟消云散。
活着,却不知为何活着的时候,生命是苍白的,易碎的。当生命被赋予新的意义和责任的时候,再大的困苦也能渡过。
谢云亭轻轻舒了一口气,无论怎样的风雨,无论生命如何短暂,总要有个绚烂的结局......
次日黄昏,程梦祖病逝。程家素帘高挂,哀声震天。
程显昭仍是没有半点消息。
李副官借口上门吊唁,却只是装装样子,连跪都不曾跪就将谢云亭叫出灵堂。
谢云亭只好将其请到偏厅就座,命下人奉上茶水。
"家中食物不是很多,李副官还将担待。"
"无妨,可以理解!"仍是不大放心地用戴了白手套的手轻掩口鼻。
谢云亭笑了。"李副官不必担心,我的病暂时还好,家中人也没有传染的。"
不免尴尬地放下手。"也是,程老爷这一撒手,谢老板接过担子。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就是常来常往的关系啊!哦,在下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您程少爷?"
"李副官随意,一个称呼而已。"
"军粮的事......不知程少爷办得怎样了?"
"您也看到了,家父自上次回来就一病不起,这又刚刚......实在没有闲暇时间出去办粮啊!"面露难色。
"可是司令大人很着急,关中军事又吃紧,没有粮食,如何打仗?"
"那还要李副官在司令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待父亲丧期一过,我自当竭力奔走。毕竟,程家上下老小也得吃饭呐!"
"那好吧,但是最多七天,不能再等,否则司令大人发火,我也在人手下办事,难啊!"
"是,七天,我一定办到!"
送走李副官,谢云亭还未等转身,隋氏就在他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是准备替那个鬼司令卖命了吗?"
"不然呢?"谢云亭没看她,依然目视前方。
"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他曾经怎样对你和显昭,你全忘记了吗?"
"我没有忘,就像我也不会忘记你曾经怎样对我和我娘!"语气云淡风轻,却字字坚定有力。
隋氏被噎住,但旋即恢复常态。"现在要到哪里去筹粮?你倒说说看!万一办不到,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可是不答应的话,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以问代答。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有把握做到似的。"撇撇嘴。
"实话说,我不但没有把握,甚至无从下手!但是如果你还希望显昭大哥回来的时候,这里并非一片瓦砾,就应该支持我!只要肯努力,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你凭什么?还想故伎重施?这个年头,谁还会听你唱戏,看你卖弄风骚?"
谢云亭没有生气,相反,他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着隋氏。"如果我用卖弄风骚得来的好处养活这个家,你愿不愿意接受呢?我倒不记得你程老夫人有过什么三贞九烈的功德!不过你要是不屑于此的话,我可以给足你盘缠,让你回娘家去。整个天下都不太平,嫁出门的女子离开夫家也算不上可耻吧?"
隋氏的脸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老爷把家交给了你,你也不用嚣张到这个程度吧?等显昭回来,他也不会容忍你这么做的!"
谢云亭不再说话,无所谓地笑着,双手负于背后,回灵堂去了。
笑意退去,阴影却慢慢爬上他的眉宇和眼底--显昭,你告诉我,究竟应该怎样做?
〖拾柒〗
半年后
距淞阳几百里的淮阴是个大镇,地处南北交通要道,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乱世之中,军阀商贾,新势力旧势力龙蛇混杂,表面热闹,实则危机四伏。
谢云亭坐在一家酒楼的单间雅座,看着桌上茶杯中袅袅的热气出神,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着节奏。
又近年关,姓姚的派李副官送来军粮的数目明细,限程家十日内筹齐。方圆百里已经无粮可办,听说淮阴这里生意还算好做,谢云亭立刻带着常安福和几名伙计星夜赶来。
上家是个发乱世财的暴发户,将谈生意的地点选在这里。谢云亭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阵,把要谈的细节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如果对方实力雄厚,就得抓牢,毕竟,姓姚的淫威是冒犯不起的,得想好长久之计。
堂倌将门帘高挑,三个人鱼贯进入。
最前面的是位留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一身长衫,方脸宽额。后面跟着的两个年轻人都是身穿洋装,手拿礼帽,打扮新派。
谢云亭的目光落在后面两个年轻人的身上,整个人差点儿就从椅子上弹起来。
常安福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几步。
谢云亭连忙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讲话,自己则起身抱腕拱手。"孙老板,在下程显仪!"
被称为孙老板的中年人也还礼道:"程少爷久等了。"
"那倒没有,我们也是刚到。"将目光投向后面二人。"不知这两位如何称呼?"
孙老板向后瞥了一眼。"自己介绍自己吧!"
高个子点点头。"在下何伟,这位是邱俊。"
"他俩是我的小兄弟,今后将负责与程少爷沟通!"孙老板哈哈大笑。
"看年纪,显仪应该称呼二位兄长吧?"
"程少爷不必过谦,您也是少年才俊,叫名字就可以了,年轻人嘛!"
众人边互相恭维着,边各自落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生意也谈妥了。
孙老板把何伟与邱俊留下商量后续细节,自己带其余手下先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谢云亭、常安福、何伟与邱俊。没人说话,空气却因为几人急剧膨胀的情感变得闷热不堪。
谢云亭的目光在两张脸上逡巡几遍,最后回到"何伟"那时,雾气自眼底渐渐蔓延开。
"何伟"也在上上下下打量谢云亭,表情喜忧参半。
"家里还好吗?""何伟"终于先开口问道。
谢云亭轻轻摇首,视线却始终不离对方的脸。
"大少爷,老爷半年以前......过世了!"常安福替谢云亭答。
"怎么?!"程显昭睁大双眼,上前几步抓住谢云亭的肩膀。"是我刚离开家不久的事?"
谢云亭望着程显昭的脸,眼睛忘了眨,话也不会说,泪水在眶中凝成两汪深泉。
"那娘呢?米行呢?你怎么开始为姓姚的督办军粮?他是你的仇人啊!你怎么能忘记曾经的屈辱认贼作父?"程显昭激动得满面通红,问题接连不断地抛向谢云亭。
头被晃到发晕,泪滴溅落满脸,谢云亭仍是不敢眨眼。
只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眼睑稍一动,便会消失不见。
你走得那样决绝,抛下我一个人面对所有灾难;你又回来得如此突然,脆弱的心脏怎样负荷随你一同降临的思念与痴缠?
"大少爷!"常安福连忙拉住程显昭的胳膊,"大少爷,二少爷的身子经不得您这样,您也错怪他了啊!"
程显昭这才发现谢云亭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含泪的眼眸楚楚动人又是那样凄惶无助,心不由狠狠一疼。
"常叔,你来说吧!"看谢云亭的样子是根本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
"您走后不久,那姓姚的到米行来抢粮,二少爷为了保住米行,自愿去他那里伺候。老爷知道了,用余粮换回二少爷之后就一病不起。老爷派卫勇去淞阳找您,却始终没有找到。米行没有了,如果不答应姓姚的替他办粮,连程家也将不复存在了啊!二少爷病得那么厉害还得整日东奔西跑,只为了大少爷您回来的时候,程家还是程家......"
"他的病还没好吗?"忽然想起自己离开家时,谢云亭就是病着的。
"二少爷得的是......"
"常叔,不要说了!"谢云亭拦下他。"大哥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少爷......"常安福听出他话中的自责与沮丧,急得不知怎样安慰。
程显昭的手上紧了紧,开始正视对方羸弱的身躯和憔悴的面容。
不敢说爱,兄弟间的乱伦,隔世的仇恨,怎样的爱能不被改了初衷,变了味道?
不敢说思念,多少夜的辗转反侧,多少天的朝思暮想。回忆不多,可是每一幕都令人刻骨难忘。只怕稍一疏忽,就会相思成灾。
感情,避无所避,无论走到海角天涯,心都还在原地,牵一下,全身都痛。
程显昭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融化了,双手不自觉地将谢云亭迅速而轻柔地拉入怀中。"好弟弟,你受苦了......"
谢云亭的身体因为意外先是一僵,很快又被久违的温暖感动得颤栗不已。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睫毛滴落脸颊,程显昭的肩头湿了一大片......
你回来了吗,我的显昭?
无论是何种身份都好,只要你不再弃我而去......
常安福叹了口气,与邱俊也就是夏逸凡心照不宣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静得可以听见心跳声,那样强烈的节拍,只愿有你来和。
怀中兀自颤抖的人儿只懂流泪,压抑的低泣又让程显昭的心疼不断被放大。
"显仪,那个畜牲又欺负你了?"宽厚的手掌抚摸谢云亭的后颈和脊背。
谢云亭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啊?为什么要瞒着我?"
谢云亭不作声,似乎哭得更厉害。
程显昭叹口气,将他的身子扶正,双手捧住他的脸。"显仪,是我不好,把那么大的烂摊子丢给你,是我不好!"
谢云亭抬起泪眼,程显昭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满是疼惜。"我有负你的托付,我什么也保护不了,挽回不了......"
"不,你做得很好......"指腹抹净谢云亭脸上的眼泪,"换作是我,还说不定弄出什么乱子来。"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对方的,"我觉得很内疚,很对不住你......"
新的热泪流到程显昭手上,微笑也爬上嘴角。"我很好......"
程显昭忽然正色道。"把眼睛闭上......"
谢云亭愣了一下,随后听话地闭上双眼。
他湿透的长睫轻轻扬起,红润的嘴唇微微开启,比从前更加惹人怜爱。
两片火热的唇覆住谢云亭的眼睫,缓慢而细致地吻干泪水。
谢云亭脑中昏眩,两腿发软,如果不是程显昭的胳膊支撑住身体,人已经瘫在地上了。
心,被自己层层封闭保护,不让任何东西再来伤害,可是程显昭的吻如抽丝剥茧一般除去束缚,原来它对你的感觉还是和从前一样热烈。
吻过鼻尖脸颊,最后轻轻吮住唇瓣,又试图加深。
谢云亭突然触电般全身剧颤,拼力推开程显昭。"不,不要!"
程显昭意外地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手抚摸被吻过的唇,那种感觉让人贪恋,让人渴望。可是残留的理智让他不得不拒绝,却又无法细说分明。
"显仪......"程显昭不免失望。
"你在孙老板手下做事,还是早些回去,免得他怀疑,节外生枝,我的粮也办不成了。一切就按方才约定的做就行。"手撑住身后的桌子。
"显仪......"想再去抱他,却被他躲开。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说罢打开房门跑出去。
常安福和夏逸凡在门外的桌边闲聊,未及拦住谢云亭。
程显昭望着谢云亭逃也似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常叔,显仪得的是什么病?"
"二少爷得的是痨病,病情时好时坏,月前姓姚的催粮催得紧,二少爷急得咳血!今天是遇到您,不然,也许就再也......大少爷,您回家来吧,二少爷该好好歇歇了。"
程显昭用手按住涨痛的胸口。"常叔,你们在哪儿住?"
谢云亭回到客栈,急急倒茶来喝。
为什么要吻我?是想再续前情,还是一时冲动?我的病是传染的,就算再喜欢,再沉醉,也不能把病传给你啊!
显昭,你能回来,有生之日还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稍稍平静了心情,在椅上坐下,又不由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还是那样的温度,还是那样的味道,只是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不值得你来爱。
笑得苦涩又无奈,这一生总是错过......
错过了花季,错过了亲情,错过了你的爱......
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廊窗中投射的冬日暖阳涌进房间。
程显昭的西装上还带着寒气,额头却微微渗汗。"云亭......"
手中茶杯砰然落地。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以为早被人弃如蔽履。
返身闩上门栓,调整呼吸。"云亭,我回来了!"
谢云亭的手紧紧抓住木椅,程显昭越走越近。"显昭......"
将他从椅子上拉起,用力抱住,脸贴脸,心贴心。"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闭上眼,双臂环住程显昭的腰背,想哭,又笑了。你能理解,你能体会,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可以不在乎。
双手合拢住谢云亭消瘦苍白的脸颊,对上他目光闪动的眼眸。"不要再躲我,我不会因为你得了痨病就嫌弃你,不理你。是我的疏忽,是我的伤害,你才会这样痛苦。云亭,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也没有把你当作是我的弟弟。我喜欢你,我爱你......"
眉宇轻攒,眼睛湿润,仍然舍不得让视线稍离程显昭的脸庞。他也瘦了,却更加结实健康,眸光愈发深邃。
托起他尖尖的下颌。"云亭,闭上眼睛,放心交给我......"
"可是我......"
温柔的吻落在谢云亭的眼帘上,只得闭了眼,任爱欲将自己淹没。
扶住他的头,不断加深探索其唇舌,直至他失去所有抵抗的力量,倚靠在自己肩上。不管他窒息至近乎昏迷,不放开他唇的同时,弯腰轻轻把他抱起。
被放在床上的谢云亭只会不停喘气,大脑一片空白......
俯身自他耳后开始攻势,灼热的呼吸令谢云亭一阵阵颤栗。熟练地解开他棉袍的钮绊,舌尖在他喉结和颈窝处打转。
他的身子还和从前一样白皙透明,如同温香软玉,只是瘦得让人心酸。
久未被爱抚过的身体异常敏感,很快就细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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