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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梨花----烟弄尘——

时间:2008-11-11 02:57:07  作者:

熟悉的眩晕来袭,又刻意加深对眩晕的投入,只有这样,脑中杂念才可一并消除,达到高潮。
每解开一粒扣子,嘴唇即刻追至,用牙齿啃咬,用舌尖舔舐,用嘴唇吮吻......
手放在他脑后,任凭索取......
耐心开拓,耐心等待,等待完全与他融为一体......
他进入的时候,同时带到身体里一把火,冷掉的心脏热烈地跳动,血液随之沸腾......
第一次是报复,第二次才是真正的做爱......
如果没有爱,怎样做得?
无数次运动,无数次释放,寒冷的空气因为摩擦温度不断攀升,汗水湿透枕衾被褥......
"显昭......"累得全身上下只剩这一付唇舌。
"嗯?"忽然发现他的睫毛很好吃。舌尖的触感绒绒的,还有淡淡的咸味。
"明天是元宵节了,家家户户都要团圆......"声音如同梦呓。
"嗯!"顺着他的话应道。
"今年的元宵节会很不一样......"
"嗯?"更专注于舔他的长睫。
"第一次在家里过元宵节啊......"
"嗯!"当然听不懂他真正的意思,"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不知道那个算不算......"
"哪个啊?"总算反应过来他并非随便感慨几句,也许有话要讲。
"很累啊......"已经露了个头的话题又倏地缩了回去。
"我也是。"瞬间便忘记刚才的事,被他牵着鼻子走。
如果程显昭这个时候还在舔谢云亭睫毛的话,一定会发觉那上面多了一层湿热。
睡吧......明天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和我......
睡着了......就可以忘记爱恨痴缠......
程显昭醒来时发现怀抱空空。"云亭?"
一条热毛巾递过来。"起来擦把脸吧!"笑容灿烂。
接过毛巾坐起,快速抹了一把。"今天这么早?"
"总被你照顾,我会变成懒虫的!"转身去将早饭摆好。
连忙穿鞋下地。"我来吧!"
"不要总把我当成病人嘛!"抢回他手中的筷子,将人按坐在椅上。"你乖乖等着。"
他的头发长了不少,前面已经盖住额头,后面的也覆住衣领,衬着他完美的脸型,平添了几分柔美。
"为什么这样看人家?"程显昭的眼神里像有两把钩子。
"今天的你有点儿不一样!"其实自己也说不清。
"哧"地笑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这个!"眼睛一亮,"你在笑!"
微微一怔,笑意不减。"笑也奇怪吗?"
的确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笑,但过去的笑容多是逢场作戏,生硬做作,又掺杂着酸楚与悲哀。未见过他发自己心底的微笑,清秀明朗,冰消雪融。
"你这样笑起来,真的很不寻常!"
"因为有家了啊!"一语双关。
不明究里地兴奋起来--他终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将颊边几绺头发别至耳后。"吃饭吧!然后该去见见......程爷!"
〖玖〗
程显昭牵着谢云亭走进前院偏厅的时候,程梦祖和隋氏已经坐在桌边等他们。
程显昭先弯腰向二老鞠了一躬。"爹,娘,儿子给您们拜年!"
"今天都十五了,才听到你来拜年,利是还要不要了?"隋氏对儿子,最多止于嗔怪。
"显昭不再需要利是钱,五千大洋已经太多太多!"明明是请罪,倒显得理直气壮。
"今天元宵节,大家吃个团圆饭,那些事先不提了!"程梦祖挥手打断儿子,"等你们一阵子了!"
"我们?"程梦祖的态度令程显昭很是意外。"您是接纳云亭了吗?"
"我是不同意的!"隋氏看向谢云亭时,脸上即刻罩上一层寒霜。"但你爹把我说服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不是妻妾成群?在外面把谁的肚子搞大了还得办喜事补救,这倒省了不少麻烦!"
隋氏点到即止,但明耳之人岂能听不出她言语之间的讥讽?不用担心留下野种,就是随时可是遗弃。
谢云亭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但被略长的头发遮住。现在的他已经能很好地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这点儿挑衅还算不得什么。
程显昭却涨红了脸,污辱谢云亭比污辱他自己还挂不住。"我就知道!今天反正是要把话说清楚的!我要云亭!虽然不能明媒正娶,也请二老将他看成是自家人!因为,我不会再纳二房!"
"不行!"隋氏跳起来,立刻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火,连忙放缓语气。"孩子,你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不娶妻进门,程家的家业要谁来继承?"
"我不稀罕!"程显昭看看父母。"有钱又怎样?见死不救!冷血无情!当初信誓旦旦要替云亭赎身,区区五千大洋就放弃承诺,地道的伪君子!"
"显昭!"隋氏又气又恼又失望。"你在和谁讲话?"
"不要拦他,让他说完!"程梦祖戾气全无。
得到许可,更加肆无忌惮。"常言道:父债子偿!你的承诺自然由我来兑现!现在后悔了吗?如果不去招惹云亭,我就不会认识他,也不会爱上他!所以弄成这样的局面,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爱云亭吗?"目光在两个年轻人身上转来转去。
"是!"毫不犹豫。
苦笑一下,又问谢云亭。"那你呢,云亭?想必你也一样爱显昭吧?"
"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不答反问,眼神矇眬。
程显昭愣了愣,他原是认定谢云亭会和自己给出同样的答案。不容多想又去听父亲的回答。
"云亭啊!"长叹一声。"程爷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不心疼你,只是......只是......"
"只是因为戏子无义;,对吧?"说得既轻松又轻蔑。
"你知道,在我这个年纪,不得不有所顾虑,何况现在局势又这么不稳定......"
"您是认为云亭不值五千大洋!"继续无礼地截住他的话,恶狠狠地还击,把程梦祖试图掩饰的心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程显昭的脑子开始混乱,身边的谢云亭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那个柔弱的,总是需要别人保护的纤细少年,言辞犀利得让自己无所适从。不过短短两句话,就可以扎得父亲遍体鳞伤!侧脸看他,只见侧影,眼睛也被发帘挡住,看不清眼神。掌心里还是那只冰凉滑软的手,却突然有种他正在渐渐远离的感觉。嘴角的浅笑不是装出来的,更不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无助。凭他程显昭现在的智商,完全读不懂......
"云亭......"程梦祖语塞,只好回到谢云亭丢出的问题上。"看见你抱着显昭昏倒在雪地里,我知道我看错你了,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有情有义?"重复这四个字,冷笑出声。"你错了!"
在程显昭反应过来之前,谢云亭已经从他的掌握中脱出手,上前两步。"二位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张脸,您们早就忘记了罢!"言毕将额前的刘海儿拢向脑后,将自己的脸庞完全显露。
额头饱满有型,细眉斜飞入鬓,秋水一般的眸子温润晶莹,长睫掩映。小巧而挺拔的鼻尖,红唇一抹像那雨后的樱桃。他其实完全不用上妆,粉雕玉琢的脸蛋儿清俊得不似凡人。可是他嘴角的冷笑破坏了仙子般的姿容,让人脊背生出阵阵恶寒。
"你......"隋氏最先认出这张脸,两腿一软跌坐在椅上,面如土色,两手不住颤抖。
程显昭的手停在空中抓了抓,才明白已经空空如也,尴尬地缩了回去。
"你是......"程梦祖似乎想起了什么,潜意识却拒绝回首往事。
放下手,青丝垂拢如常,笑得更邪,绕过满桌美食,一步步逼近隋氏。"十八年了,这十八年里,你有没有做过噩梦啊?还是在做了一尸两命的刽子手之后,仍然夜夜安枕啊?"
"云亭!你在说些什么啊?"气氛诡异得让程显昭感到恐惧,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不要再叫我云亭了!"不知为何,对程显昭讲话的时候,声音温柔了许多,只是事发突然,没有人发觉出这一点。"我和你一样姓程,我叫程显仪!"
时间停摆,万物止息,连心跳和呼吸也停止了......
"程......显......仪......"程梦祖每念一个字,房内每个人的心就剧烈地哆嗦一下,一个名字随后脱口而出。"恨雪?"
"原来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停住,猛伸手抓住隋氏的一侧肩膀,"那您呢,程夫人?"
隋氏全身剧颤,几乎被吓得背过气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恨雪的孩子?"程梦祖想站起来,腿却根本支撑不住身体。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眼熟,怪不得自己总是情不自禁地怜惜他、疼爱他。只道是他绝色天姿人间难觅,却原来血浓于水骨肉相连......
程显昭还是一知半解,却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而且,最可怕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自己被骗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不!
这不是谢云亭!
这不是那个忧郁伤神的谢云亭!
这绝不是那是自己不惜用尊严、名誉、孝心和金钱换回来的谢云亭!
他到底是谁?
我的谢云亭到哪里去了?
"可是,恨雪离开的时候......"程梦祖觉得有哪个环节断掉了,只靠自己的臆想根本无法接续。
"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刚怀上我,所以你怎么会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以你的风流,也许还有无数同病相怜的兄弟姐妹也说不定!"
"你......"程梦祖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你早就知道和我的关系?"
"是啊,我一早就知道!"
"那你还......"想到数次与自己的儿子在床上做那种事,胸口就闷得喘不过气。
"嗬......"谢云亭的笑声也极不自然,为了达到报复的目的,十八年来何曾有过一个开心的日子?仇恨,是一把火,支撑着活下去的信念,同时也要承受烈焰焚身的煎熬。
"你......不会感到羞耻吗?"无力的指责。
"羞耻?"睁大双眼,眸子立刻隐入泪雾之中。"那两个字在江道中第一次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就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那年我才十三岁啊!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咽下这两个字有多难?可是,我做到了......"
"只是为了报复我?"抬眼看谢云亭扭曲的脸,心好疼。
"你不知道娘受了多少苦!"声音哽咽。"我也姓程,我的身体里流的是你的血。可是你们在这里花天酒地,挥金如土,我们却得出卖身体和灵魂才能生存,这公平吗?"
"恨雪不是因为......因为爱上别的男人才离开的吗?"这是最后一个谜了,但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程夫人是这么跟你说的?"死死瞪住隋氏。
"我的天啊......"隋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娘!"程显昭冲上前抱住母亲,又命呆若木鸡的下人将其送回房内。
"还真会选时候......"冷哼一声。
"谢云亭!"程显昭恨恨地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先等一下!"仍是面对程梦祖。"你应该多感谢自己娶了个贤惠的妻子。十八年前,是她将刚刚怀孕的汪恨雪扼晕在雪地里。可能是了亏心事不免胆寒罢,她只是把娘掐晕过去,并没有死。也是元宵节,也是大雪天,娘被冻醒,一点点爬到别人家里去求救,之后就一病不起。为了把我平安生下来,为了把我养大,她什么活儿都做过,最后积劳成疾而死。那年,我八岁。"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心痛还在不断加剧。
"我娘会死得那么惨,不就是因为她是你从青楼赎身的妓女吗?在程家做了不到三个月的二太太,就被那个恶毒的女人陷害,含恨而终。那我在程家又算什么?二少爷?野种?更何况,给娘治病欠下许多钱,我怎么还?只有像个牲口一样被卖进戏班。"
"这么说,戏班来镇上,包括遇见我和显昭,还有赎身都是你和江道中早就设计好的?"
"你高估我了,我没设计那么多,是你一步步自己走进来的!而且,江道中也不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他只是喜欢钱。家丑不可外扬嘛!"
"你也知道丑字怎么写吗?"程显昭已经五内俱焚,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谢云亭未曾留意程显昭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也忽略了他可能的反应,被打得闪出几步,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显昭?"一手支住桌角,一手捂住脸,整个人呆掉。
"你应该叫我兄长,程显仪!"胸膛快要爆炸。
"我......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回本应属于自己的身分,有什么不对?"埋不直,气也不壮。
"为什么要骗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摇晃。"说啊!为什么要骗我?"
咽喉被扼住,说不出话;心过于震痛,说不出话。
我确实骗了你,可是和我曾经受过的伤痛比起来,你更在乎我的欺骗。
如果不是你出现,我的复仇计划也许会落空。可是你不知道你的出现,让我一度想放弃仇恨,一辈子做你的爱人。
不想再骗你,不想再活在兄弟乱伦的自责与屈辱中,才决定讲出实情,赌一赌你对我的爱,可以抵消因为被骗带来的恨。
看来,我已经输了,比做一个戏子还要让你不齿。
恨一个人很累,爱一个人更累,爱一个本该恨的人只能用上全部生命。
显昭,我宁愿你不是我的兄长,或者我宁愿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卑贱的戏子。我们之间,可以袒呈的,只是肉体,不是真心......
"从一开始你就在演戏!那些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样擦也擦不完的眼泪,那些伤痕,那些所谓的屈辱,都你用来骗取同情的手段吧?可笑我竟然被你骗得团团转!你其实真的很喜欢被人压,对吧?戏子,戏子,一个贱得不能再贱的戏子!"口不择言,字字见血。
谢云亭的手原是自然反应地扣住程显昭的双腕,并未用力反抗,听了他的话之后,又慢慢松开,垂在身边。
程显昭眼中的怒火太盛,完全抵挡不住,索性收回目光,掩起双眸。
清冽的眼光不见了,程显昭的心陡然一空。
因为缺氧,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额角血管暴起,他却好像并不痛苦。低垂的长睫优美地覆住眼帘,很快又闭起眼睛。
掌中的脖颈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折断,程显昭的手却开始颤抖。
你是我的弟弟吗?弟弟怎么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报复自己的哥哥?
你爱过我吗?说了那么多话,流了那么多泪,付出了那么多感情,你都不会有感觉,不会有一点点感动或是愧疚吗?
你用自己的身体报复给了你一半生命的父亲,报复同胞兄弟,就会有成功的喜悦和胜利的荣耀吗?
有温热的液体流到程显昭的手上,是谢云亭被打裂的嘴角流出来的血,还有,不知何时蜿蜒而下的泪......
心脏被熟悉的抽痛占据着,为什么还要为他心碎?
手上的力道消失,谢云亭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人也缓上一口气,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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