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那多麻烦啊~”他坏笑着,又喝了一口。 “不喝——” 我话还没吼完,周远含着水的嘴唇就凑了过来。 甘甜的水,冰凉凉的,甜丝丝的,真应了那句广告词:农夫山泉他有点甜~~ 等周远的嘴离开了,我那脸估计也成对虾色了。 我又想起一句广告词:咋地了哥们儿?咋让人给煮了? 嘿?!你说我这二百五,吗时候了,这脑子里还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掀起被子蒙上脸,心脏砰砰的跳得倍儿快。 半天周远也没说话,也没动静。 我扒开点缝儿,偷偷往外瞄。 周远正看我呢,笑的特温柔。 跟小时候一样…… 他突然飞一样的扑下来,撩起被子就亲上我的嘴。 舌头撬开我的牙齿侵略进来,燃起一团火焰。 我两手揪着枕头,让他亲的一阵阵的犯晕,气儿都喘不匀称了。 老半天,他才放开我,看着我在那儿喘。 我红着脸,呼哧呼哧的瞪着他,憋出俩字:“流氓。” 周远坐着,脸都没红下,又笑开了。 丫那根本不是温柔的笑!那是狼外婆看见了小红帽,等着吃呢! 我真是瞎了狗眼! 不对!是瞎了人眼!! “你丫给我睡觉去!!” “呵呵~哎!” 说完,周远晃着醉步,就跑那边空床上躺下了。 他拿被子蒙着头,还咯咯的笑,弄的整张床都跟那儿颤。 丫的气死我了!! “闭嘴!”我呲着牙喊。 他利马停了,时不时的还抖一下。 我愤愤的转过身不看他。 跟这二皮脸生气,我非少活十年不可。 我正背朝着他磨牙呢。 那边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周远以前睡觉特安静,从没打过呼噜。 我转过身来看他。 他侧着脸躺在那儿,面容安详,眉宇间透着稚气,挺直的鼻子尖一翘一翘的,红润的唇一开一合。 可是,他明显比刚遇见那会儿瘦了。 这两天累坏了吧。 呵呵,谁让他遇上我这个事儿精呢。 我摸摸鼻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渐渐的又有了睡意。 …… 第二天,我迷迷忽忽的听见屋里,响着一下一下的“唰唰”声。 睁眼一看。 周远正面朝我,站那儿刷牙呢。 “文盲!谁们家刷牙在屋里刷!” “窝木四把以西来砍不年窝高给么。” “说的什么玩意儿啊!把你舌头缕顺了再跟我说话!” 我喊完,周远赶紧跑了。 回来的时候,一边跑着,一边嘴里念叨,“我不是怕你醒来看不见我着急么!” 人还没进来呢,声儿先进来了。 我不屑的撇撇嘴儿,“见过脸大的,没见过你这么脸大的,臭美!” “呵呵~呵呵~”他把手里牙刷放好,又拿起个脸盆出去。 不一会儿,又端了一盆水进来。 “小伊~来~洗脸刷牙~”周远把水端到我面前。 我看看水,摸摸腿,又木呆呆的抬眼看看他,“我腿……砸坏了?” “没啊,你摸摸看,没事儿,可能睡觉压麻了吧。”周远皱着眉头盯着我的腿看,满脸的担忧。 我又摸摸肚子,“那……是我……刚生完孩子?” 周远利马意识到是我耍他,怒吼一声,“尹伊!!” “你吼什么吼!你当我残废啊!这儿对面儿就厕所!你丫昨天睡的死猪一样,我早起来去过了!” “呵呵~呵呵~”周远站那儿端着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谄笑着。 我夹他一眼,拿起牙刷毛巾下床走了。 回来的时候,周远还站在那儿,只不过端的不是脸盆了,换成了毛虫面包。 这看护!哪找去!连病人口味都知道! 我美得得的跑过去,拿起面包就啃。 周远笑咪咪的看着我,胡噜着我脑袋。 我也笑咪咪的瞅着他,嘴里鼓囔囔的动换。 我们俩正眉来眼去呢,一小护士走进来。 “6号床……6号床!!” 小丫头一声尖叫吓了我们俩一跳,都傻愣着看着她。 她蹭蹭走进来,抢走面包,掰我的嘴,“肋骨碎裂只能吃流食!你还啃面包,不要命啦!!” 我“呕”的一声都吐地上了。 抬起脸来看周远。 “呵呵~哈哈~~嘿嘿~~~……你丫给我滚蛋!!!” 瞬间,我的小宇宙又一次爆发了…… …… 出院 中午,我死磨硬泡的跟大夫墨迹。 “大~夫~我真好了~真没事了~你就让我回家吧~别等明天了~再闻这消毒水的味儿,我非憋死不可~~~” “这……”大夫皱着眉头看我。 嘿!我就纳闷了!这医生职业什么时候都这么认真负责了?干嘛死不让我出院啊这是,就算我再住个十天半个月,也不够给他发奖金的啊?想创收也不能这样啊?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被大夫抬手拦了下来。 “不是我不让你走,本来你今天就能走的,是你一朋友跟院长托付,让你再多留一天,好好观察的。” 我利马转脸看周远。 那丫正跟大夫做“禁声”的手势呢…… 嗬!我想起来了,他认识这儿的副院长!原来是丫从中作梗啊! 我转过身,一掳袖子,扬手就要抽。 周远也不行呼,连个奔儿都没打,撒丫子就跑了。 丫挺的!算你跑的快!! 我哼了一声,呲呲牙转向大夫。 丫看我跟看恐怖分子一样。 呵呵,这事儿有门儿~~ 我把牙呲的更大了,从牙缝儿挤出俩字,“大~夫~~” “出院!马上出院!”大夫大手一挥,也跑了。 估计丫是去联系精神病院了,扫听一下,最近有没有,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出逃的。 不过,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我美颠儿的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一进门儿,就看周远正在屋里忙呼打包呢。 “小伊~你回来啦~快检查下~看看落下东西没有~我交完费了~咱回家~” 算丫识相!改正错误还是满快的。 我进屋瞪他一眼,脱衣服准备换下病号服。 刚要扒下上衣,一阵滋啦啦的的高压电就射了过来。 我抬起眼,就看见周远直勾勾的瞪着我,喉结动了下,咽了口唾沫。 呵呵~挺好~周远就是素质好~哈喇子都没流下来~不像那帮土老帽儿~ 可是~我还是很生气~ 尹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鼓起胸,收起腹,提起臀,端起肩…… “滚————!!!” 一声狮吼,吓得周远打了个颤,这才回过神儿来。 我跑过去推他,把他推到门口。 那丫双手扒着门框,“干嘛啊~至于么~哈哈~小伊~你还害臊啊~张大啦~小时侯脱光了跟我下河游泳那会儿,你怎么不害臊啊~” 啊啊啊啊啊!!!丫真气死我了!!! 我把推改成了戳,专门往他痒痒肉儿上戳。 周远都笑岔气了,可手还是死扒门框不放。 我们俩正闹着呢。 “咳!!干嘛呢这是?”老朱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外,后面还跟着老雷。 我一跳,赶紧松手站好,就跟小时候我偷吃糖,被我妈抓着一样。 磕磕巴巴的说,“没……没……没干嘛……” 说完,我都想抽自己俩大嘴巴,这不做贼心虚么!当年袁冬抓着我上课看小说,我都没这么磕巴过,镇定的跟大尾巴狼似的。 赶紧定定神儿,一挺胸一抬头,喘一大口气,“你俩干嘛来了,不好好跟屋歇着,跑我这儿来干嘛,老雷你也是,他身体那样儿,你还让他下床,你也不说拦着点,你说你也太不会照顾人了,你说老朱他爹70多岁了,就他这么个宝贝疙瘩,要知道你这样对他儿子,不要哭死才怪,不是我教育你们俩,刚好到一块儿,还不说找地儿眯着,干嘛满世界……” “停!小爷!尹爷!刚才算我吗也没问还不成么!我求您别说啦!”老朱惊恐的瞪着我。 我再瞅瞅周远和老雷,他们俩脸色也都绿了。 我纳闷的问,“怎么了?” 周远扶着额头说:“小伊,我发现你的拨起来不逊于你姐啊……” “呵呵~呵呵~”我谄笑着摸摸鼻子,“谢谢夸奖~” 再看那仨人,都扶着脑袋一副晕倒状。 哼!跟我斗!说歇菜了你们! 老雷颤着手把老朱推到屋里,看看床上的包,问:“这就要回去了?你那脑袋包的跟阿富汗难民似的,成么这?” 我原地踏步,一边假装跑一边左右看,一边嚎:“朱大肠啊——!朱大肠——!” “停!”老雷也盯不住了,“算我也什么都没说!” “还有这事儿?”老朱抬眼看我。 我站那儿,特乖巧的点点头。 老朱又转头瞪老雷,“老雷~~~~~~” “哎~” “回屋!!!” 老雷耷拉个脑袋瞥我一眼,推老朱走了。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 乐的我牙花子疼,笑半天扭身看周远。 周远也看着我,眼里充满探究的眼神儿。 无比认真的说了句话,“小伊,我才发现,你丫真就一祸害。” “……” 妈的,才发现,晚了!! …… 半小时后,周远脑门上顶着个大包,手里提着个小包,跟在我屁股后面,出了医院。 刚出大门,胖子他们就呼泱泱的过来了。 得!今儿这院出的,也太曲折了…… …… 又一个,半小时后,一帮土匪坐饭店里胡吃海塞,跟不要钱似的。 而我呢,眼巴巴的叼着筷子,坐在一碗清粥前面……
鸠占雀巢(1) 折腾大半天,终于到了家。 周远拿着包儿,鞋也不换,就满屋子溜达。 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嘴里还啧啧有声。 “小伊~这儿一点也没变,还跟我走的时候一样啊!” 他说完,我就愣了,一手扶着墙,一手托着鞋梆子,单脚定在了玄观那儿。 可不是么,自打周远走,这么多年了,这屋里该是什么样儿,还是什么样儿,连个窗帘我都没换过。 那时候,有朋友上我这儿来玩儿,还臭我呢。 “尹伊~至于么,你那公司虽然小点儿,赚钱少点儿,刚能温饱点儿,也不至于,这窗帘儿都洗白了还不换啊~” 我当时只是摸摸鼻子呵呵的笑。 我的心思他哪明白啊。 我不是怕周远回来的时候,不认识了…… 找不着家了么…… 感觉眼框子有点湿,我刚想拿手背擦擦。 周远从身后抱住了我。 他把脸埋在我的后颈上,鼻息热呼呼的,弄的我倍儿痒。 “小伊……”周远的声音嗡嗡的传来,“小伊我……” “……进屋连鞋都不换,你擦地啊?” “恩!我擦!我天天擦!一天擦三遍!”他高兴的把我身子扳过去。 “哼!”我瞪他一眼,两颗鳄鱼泪却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周远唰的把我拥进怀里,死死的勒着,勒的我骨头嘎巴嘎巴的响。 我扎在他怀里,使劲儿闻着他身上的味儿,温暖的体温烘得我的脸特别舒服,“周远,你刚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什么声音?” “肋骨断第三根的声音……” “啊?……啊?!!!” 周远赶紧松开我上下查看,那着急样儿,就跟炉子上的肉糊了,狼外婆着急一样。 “哈哈~”我看着他笑了出来。 周远看着我,特老实坦诚的说:“小伊啊~我收回上午我说的那句话……你不是祸害……你根本就是一妖孽……” “……” …… 周远脑门儿上顶着两个大包,瘪着嘴撅着屁股擦地,时不时的哀怨的瞟我一眼。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大杯牛奶,看着DVD,时不时的扭扭嘴儿,“那儿~……就那儿~电视柜那儿~……你丫瞎啊!那么一大块儿脏,你看不见啊你!” 这丫真笨!擦个地都能顺拐!跟鬼子举铁锨刨地一样!!丫白张这么大个头儿了!真浪费粮食! 我气忿忿儿的看着他在那儿耍大刀,他一边耍还一边嘴里哼唧,“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得!这么会儿工夫,我就从妖孽,上升为地主阶级了~这成分多少还算个人类…… 周远擦完,拖着拖把,颠着屁股跑我眼前,欢快的说:“小伊~我擦完了~~” 我抬眼看看他,再看看地,他身后一溜儿大黑脚印子,都这丫刚跑过来的时候踩的。 “你现在,马上转身,打开大门,在外面把门关上……对了别忘了把拖把留屋里。” 周远利马撅起个嘴,都能在上面栓头驴了,“小伊~不带这样儿的啊~地我刚擦完~你就哄我走~这不卸磨杀驴么~” 嘿~丫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自己回头看看!”我都懒的再理他。 周远回头看,然后嘿嘿的谄笑,“嘿嘿~嘿嘿~我重擦~我重擦~” “你丫不会先把拖鞋刷干净了再擦地啊!猪八戒他妈都不一定能有你笨!!” “嘿嘿~嘿嘿~”周远挠挠脑门,跑了。 唉呦~~气的我头疼~ 我躺在沙发上假寐。 寻思着,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家务,都没像今天这么累过。 这时,手机响了,我接起来。 “喂~姐~” “小伊啊,我刚去医院了,你怎么走了呢?” “嗨!又没什么事儿,在那儿耗着干嘛啊,在那儿呆着,我浑身不自在。” “妈还说让你回家吃饭呢,我寻思着,你那脑袋她看见了准又着急上火,就跟她说你出差了,你可别说漏了啊?” “恩,成~” “你在家了?” “恩。”我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听她的拨。 “那我一会儿上你那儿去。” “你干嘛来啊,该哪儿去哪儿去,别又来找寻我。” “你这孩子!从来嘴里没一句正经的!我买了一堆水果补品的,你让我提哪儿去啊!” “唉!那来吧……” 我不情不愿的说完,撂了电话。 看看表,也快四点了。 “周远~~~~~买点菜去~~~一会儿尹尹来~~~~”我扯脖子,冲在走廊擦地的周远喊。 “好~~”周远答应完,穿鞋下楼了。 我躺在那儿,揉揉脑袋。 这两块儿料,今天又碰一块儿了,指不定又出什么腰蛾子折腾我呢,我要赶紧保存体力。 在沙发上折腾来折腾去,怎么也睡不着,准是这两天睡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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