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发现了不远处的俊流,那孩子同样被绑在椅子上,并且被胶纸牢牢封住了嘴巴,唯一让齐洛稍稍放心的是,那双盯著他的黑眸子虽然有些紧张,却并没有流露出失措的神色。 他定了定神,将视线转到面前的男人身上,此时的费尔已经脱下了那身伪造的空军学院的制服,能够很容易地分辨到他的阵营,只是让齐洛无法置信,多年来远在边境横行的侵略者现在竟然堂堂正正站在面前,若不是头脑早已恢复正常,他会以为自己还在幻觉之中。 “别紧张,”见对方不回答,费尔以为他仍旧未从之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带著刻意表现出来的宽慰说道,“我保证你能毫发无伤地回去,当然,前提是你听话。” “你们想干什麽?”齐洛并不多废话,径直问道。 “很简单,你们最近正在试驾最新机型,我们对那架战斗机很感兴趣,希望你告诉我们它在哪里。” “我并没有见过那架飞机,”齐洛毫不示弱地看著他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冰凌般的眼睛,口气笃定地说,“只有至少两年以上驾龄的前辈才参加了试驾,我没有那个资格。” 费尔沈默了一下,透出寒气的目光似乎蕴藏了丰富的含义,“我明白你需要死守秘密的决心,不过,这个秘密值不值得你付出生命,可要好好掂量一下。” 他看著对方依旧紧闭的嘴唇,深吸口气说道,“我很乐意用尽各种办法让你说真话,不过我们得赶时间,这没什麽悬念,你总是会说的,我只是希望这个过程轻松一点。”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莱奥便走到了俊流身边,一把撕开了他封口的胶纸。 微弱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随後下颌便被粗鲁地抬了起来,他被迫注视著对方桀骜不驯的目光。 “你是他的朋友?” 齐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咬住嘴唇忍住自己紧张的情绪,死死盯著那个危险的人物,心头升起恶劣的预感。 俊流瞟了一眼齐洛,把脸偏向了一边,冷冷地回答,“我不认识他。” 莱奥垂下眼睛,打量著这张可被他一只手握住的俊美脸庞,未经损伤的皮肤在他满手的疤痕和硬茧下显得更加细致如丝,从敞开的外套领口能够隐约看见消瘦的锁骨,脖子到下巴的曲线秀气又紧实,他咽了下口水,想象著鲜红的液体从那里汩汩流出,平滑的肌肉在锋利的合金刀口之下逐渐分离的景象。 於是他转到俊流身後,手随著他的脖子慢慢滑下,握住那还未来得及强壮起来的肩膀,手掌透过硬朗面料的外套,不难感觉到对方处在发育期的骨骼。 齐洛全身的血液都快停止流动了,勉强镇定下来的不安已经升至极点,但若在这个时候出声制止,只会让俊流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在激烈的矛盾中,他犹豫了。 “这麽脆弱的身体,你真的是军人吗?”莱奥嘲讽地说道,弯下腰去,抓住了他被反绑在後的双手。 安静的空气中响起清脆的断裂声,猛烈传来的剧痛让毫无防备的俊流失声惨叫,他的上身无法抑止地抽搐起来,狠狠的挣扎将椅子拖动著发出刺耳的摩擦。 “俊流!!” 齐洛脑袋里一炸,猛地跳了起来,却因为被牢牢缚住的手脚而重重摔倒在地上,无论怎样翻滚都移动不了。他死死绞动著手腕上的绳索,直到绳子割破皮肤,就算近在咫尺,眼睁睁看著那人下手,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费尔看著拼命想要挣开绳子的他,带著虚假的怜悯般摇了摇头,起身走了过去,鞋尖靠在他紧贴著地面的下巴下面,轻轻调整了他头部的角度,让那悲愤的双眼望著自己,“放心,我的部下是拷问方面的专家,他手指的断面会很干净,处理得当的话,不会留下任何後遗症。” “你们这些卑鄙的混蛋!”齐洛看著爱莫能助的朋友,一时间失去理智,“战场上占不到便宜,伤害一个孩子算什麽本事!” 费尔并不为他的指责动容,他微微弯了下嘴角,低身拉住齐洛的胳膊,将他扶起来坐回了原位,顺手拍掉了他白色制服上沾上的厚厚灰尘,无论如何,他不喜欢弄脏干净的东西,“我也不想为难你的朋友,只要你好好配合,你和他都可以平安回去,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出卖了这个秘密,否则的话……”他说著看了一眼莱奥,故意压低了声音,让接下来的威胁更加另人背脊发毛,“我们还有时间,他还剩下九个手指不是吗,下一次我可不能保证,断掉的地方能不能按原样接回去。”第 11 章 俊流轻浅急促地喘息著,从未尝试过的凌厉疼痛让他全身发颤,还没停止痉挛的手再次被身後的男人握住了,他紧紧闭上眼睛埋下头,被作为胁迫的人质,若是毫不掩饰地表露痛苦,只会让齐洛为难。 “训练我只参加过一次而已。” 对方既是有备而来,不达到目的就一定不会罢休,虽然齐洛有信心关严自己的口风,但继续抵抗就意味著要弃朋友於不顾,想到这里,他没有犹豫地开了口,无论於公於私,用俊流做筹码他都输不起,“飞机在後山里面,我们是坐车去的,开了很久,我不记得路线。” 费尔对他简短的陈述相当不满,低头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你并没有觉悟。莱奥,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 “住手!”面对这个不依不饶的男人,齐洛也有点慌起来,“我没有说谎,森林里的路本来就很复杂,况且我并没有留意过……” “但是你会想起来的吧,”有点不耐烦的莱奥打断了他,抽出固定在大腿侧的钢刀,将半尺来长的刀刃轻轻贴在了俊流的左脸上,锋利无比的凶器在泛著哑光的皮肤上缓慢滑动,仿佛在精心挑选著侵入的位置,从面颊到嘴唇,额头,下巴,脖子,冰冷坚硬的金属缓慢勾勒著带有体温的柔和线条,最後刀尖停留在了眼角。 “我爱死这双眼睛了,”莱奥死死盯著那两颗深不见底的稀有黑瞳,迫切想要欣赏到其中那被恐惧和疼痛扭曲的目光,“取出来留个纪念吧。” “等等!”被逼无奈的齐洛顾不得想另外的对策,只得在脑袋一片空白的状态下胡乱应承了,“我带你们去,别再碰他!” “……不行。”俊流按捺住余痛的侵扰制止到,即使眼角的余光仍旧能看到危险的利器,他的语气有些虚弱,却依旧没有失掉理智,“……不能相信这些人,一但他们找到了飞机,就会立刻杀掉我们。” 看著身处险境却还是倔强的少年,齐洛略微迟疑,接著说,“……你们放了他,他不是空军学院的人,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放了他我就给你们带路。” “别跟我讲条件,”费尔不由分说地拒绝了,“放走他就会暴露我们,保全他的唯一途径就是照我们说的去做,你没有选择余地。” 齐洛无言以对,面对无论是力量还是经验都远远优於自己的敌人,他几乎没有胜算。 於是他暂时平服下紧张的情绪,又冷静思考了片刻,说,“我能找到那个小型机场的位置,但是……我必须看到後山的地形图。” “地形图?”对方的目光瞬间变得谨慎起来,“你不记得怎麽走?” “我只知道大致的方向,具体的路线必须要有地形图才行……上面虽然并没有标明飞机场的位置,但每条路都有记录,凭我对路况的记忆再加上地形图的话,不难找出正确的……” 未等齐洛说完,便有声音打断了他,“别耍花招,你是在跟我们拖延时间。” 齐洛看了那人一眼,反而沈著下来,不慌不忙地接著说,“後山的植被有几千里,没有地形图的帮助,就算你杀了我们两人,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我若真要拖延你们的时间,根本就不会告诉你们有地形图的存在。” 现场寂静了片刻之後,费尔开口了,“地形图在哪里?” 见这个难缠的男人总算相信,齐洛暗暗松了口气,“……陆教官的办公室里应该有。” “应该有?”他咄咄逼人地重复了一遍。 “上次我们一起去试飞的时候,我看见他带著,回来之後当然只会放在办公室里。” 费尔不再说话,他看著齐洛清可见底的眼睛,一时无法从之前的话语中找到破绽,几分锺的权衡之後,他微微弯起了嘴角,“小子,你最好祈祷你自己没有跟我撒谎。” 说完他转身对周围的同伴说,“我一个人跟他去拿地形图就好,你们都留在这里。” “是,长官。” 得到部下的应承之後,费尔示意一人上前解开了齐洛手脚的绳索,他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刻,在没有发出戒备警报之前,进入保安薄弱的空军学院训练场根本不是什麽难事。 “莱奥,”他一边重新换好那身掩人耳目的白色制服,一边招呼著那个生性嗜血的部下,表情重新回复到了冰一般的冷漠,“一个小时之内若我们没有回来,就杀了他。” 齐洛握紧了拳头,看著被牢牢绑在不远处的俊流,连累一心照顾著自己的朋友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即使如此,心里没底的他依然刻意轻松地将一直紧锁的眉头向俊流舒展了一下,要知道,比起或多或少已经暂且安全的他来说,这个黑发少年接下来会独自面对这几个丧心病狂的敌人,看过那个叫莱奥的男人的所作所为之後,齐洛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在这个漫长的一个小时里这帮家夥能老老实实地遵守好战争公约,不将他们被种族主义洗脑後的敌意发泄在无辜的俘虏身上。想到这些,没有退路的压力和无法预知的茫然已经快要压碎他好不容易回复过来的冷静。 “哦,还有,”这时费尔停了一下,瞟了一眼他最为我行我素的下属,一字一句地说,“时间没到之前,谁都不许碰他一根寒毛。” 从仓库到飞行训练场不到半小时的脚程,齐洛走得如履薄冰,虽然一开始他想著只要先从封闭的空间里脱身出来,总会想到求救的办法,可一路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死死盯著,毫无轻举妄动的可能。 站在陆威扬的办公室外,齐洛转动了几下门把手,“锁上了。” “让开。”费尔走上前,将手中的铁丝弯成钩状,在锁眼里通了几下,门便乖乖打开了。 反锁上门之後,齐洛很快找到了放在抽屉里的地形图,似乎没有经过仔细的藏匿,他就随意地躺在一堆文件的表面。 费尔接过图纸略微浏览了一遍,确定无误後便折起来揣进了制服胸前的口袋里,随即他们要顺著原路返回。 齐洛心事重重地跟在後面,他并没有本事能够凭借这个东西找到米迦勒,可最让他担心的还是俊流的安危,倘若敌人真的明白这个少年的价值,他们或许根本就不用这麽大费周折寻找飞机的下落。 破旧仓库里的等待让莱奥有点不耐烦,他放下了手中不停摆弄的武器,在周围的废品边转了一圈後,靠到了俊流身边,比起冰冷僵硬的金属,还是有反应的活物更加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俊流瞟了一眼面前不怀好意的男人,断掉的手指已经麻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闭著眼睛一动不动,这是他唯一还能坚持的尊严。 “小猫,你瞪著我干嘛。”少年玻璃珠子般灵气逼人的眼诱起他压抑多时的念头,他不觉有些手心发痒,慢慢走到俊流的背後,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带著坚硬茧疤的手掌缓缓地滑进他的肩膀,摩擦过他的背部,俊流清晰地感觉到那粗糙冰凉的物体在他皮肤上横行,如同一条恶心的毒蛇,他反感地发出了制止的声音,却因为嘴巴被牢牢封住而变成断断续续的音节。 “你知道吗,我一点不喜欢骨折,”他说著突然用膝盖顶住俊流被绑在身後的双手上,好不容易已经缓过气来的痛楚又激烈地侵袭了上来,俊流短促地呻吟了一下,全身都收紧了,随後又听见那仿佛带有腥气的声音盘旋在耳畔,“我以前在拉贝格尔当了十年兵,工作就是拷问那些被抓住的间谍和战俘。” “因为那该死的战争公约,我们不能用刀或者鞭子,因为那太容易从皮肤上看出来了,所以只有让对方骨折……这让我很不爽,”他说著,近距离打量著少年耳鬓漆黑的发脚,耳朵後面散发著被体温激发出来的织物的香气,干燥又洁净。 俊流感觉到对方粘重的呼吸没有多久,薄薄的耳垂便被湿漉漉的舌头卷了进去,长满胡茬的下巴擦到了他敏感的颈部皮肤,他刚因为这这刺激而全身发冷,莱奥便用力地咬了嘴里柔软的组织,一丝咸腥顿时从舌尖窜进了鼻腔,他因为那久违的气味而兴奋得轻微颤动了一下。 潜在的暴戾让他忍不住继续吸吮著微小的伤口,俊流倒吸了口气,起满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极度的恶心而挣扎起来。 “要是你朋友不回来了,我倒是很乐意让你试试看我的方法,”莱奥说著又抽出了他常用的钢刀,看著俊流微微分开的修长双腿,猛地将刀子插在了他大腿内侧的木质椅子上。 俊流看著那把离自己跨间不足半英尺的匕首,停止了乱动,聪明的他已经有所觉悟,若是行动自由,宁死不屈还可当成是捍卫尊严的防线,而现在这种绝对劣势下的反抗,不过是提供羞辱的玩物,给这些人当打发时间的节目看而已,除了更加助长这些侵略者的气焰别无用途。 见少年又安静了下来,莱奥觉得有点扫兴,在国内曾经参加过无数次反审讯训练的他很清楚,实施性虐待是迫使俘虏乖乖开口的最凑效方法,即使是意志相当坚定的士兵也难以忍受。他嗜好看到这些生死被他掌握的人所流露出来的绝望和懦弱,不管外表再怎麽姣好的人,面目都会被那种毁灭前的疯狂所扭曲,变得如同下水道里的淤泥般丑陋,而离开拷问官的职位已经很久了,在和东联盟的战场上他发现他很难再找到这样的表情,那些信仰正义的战士即使被杀死在污糟的阴沟里,凝固在他们脸上的也只可能是仇恨,或者期望。 对莱奥而言,美丽的物体被践踏之後的反差是这场战争对他唯一有吸引力的地方,悖都想要在废墟上建立前所未有的疆域,这些担任著肮脏工作的刽子手是必须的。现在他眼前的少年像是不存在的种族,黑发黑眼只会在最破旧的书本上才有记载,是一支古老文脉的末裔,曾经在世界最偏僻的地方存在过,美丽稀有的他们被当作有血肉的珍宝或宠物拍卖交易,最後几乎无一例外地被凌虐至死。 而在见到这个少年的第一次,莱奥就很想在那喉结还不明显,而只是有著柔和隆起的漂亮脖子上打开一个雪花型的伤口。 他紧紧地贴了上去,故意将他因为脑中破坏的欲望而激发起的下身抵在俊流被反绑在後面的双手上,俊流明显地感觉到了在那里微微摩擦著的,涨硬起来的物体,耳朵忽然地一阵发烫,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变态!” 莱奥察觉到了少年在他粗俗举动之下的局促,他故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挑逗地说著,“那些要死的人,我会让他们在我面前自慰,然後……用这把刀割下已经勃起的生殖器,再让他们把它塞进自己的屁眼里……” “呵呵,被自己操的感觉一定很奇怪吧?”他淫邪地轻笑,一只手握紧了插在椅子上的刀的刀柄,将他慢慢向内移动,直到刀锋碰除到了俊流的跨间,略作停留之後,他拨起刀子,让刀尖紧贴著对方的要害部位缓慢地移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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