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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杀欲[第一部]——

时间:2008-10-21 17:40:11  作者:

“所以,我并没有让他们公开消息啊,”义征说著扬了下手中的报纸,脸上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北部一带是资源储备区,冻土下有丰富的矿藏,悖都这麽多年的殖民地经验可不是白练的,说起来,他们也不想负担殖民地地区的人口生计问题,但委员会又不允许他们制定恶意剥削和驱逐原住民的政策,因此资源丰富又几乎没有居民的北部,正是求之不得的。”
说完,他看著弟弟无奈沈默的样子,把微闭的目光投向了树梢漏下的光点之中,缓缓吐露出低沈的声音,“我们不能急,前线一个兵也不能减。悖都就像匹嘴馋的牲畜,让牲畜长记性是不能用纸笔的,若不用火药枪把它狠狠打痛,他下次一饿,就还惦记著你家里的肉呢。”
义续跟著轻笑一声,心头却隐约升起沈重之感。也许是两人的立场不同,面对普通民众中越来越多的抗议之声,这位铁腕国王也许是过於视而不见了。虽然战争的压力同样重重地压在上官家的头上,但真正遭受残虐的人们毕竟处在社会底层,他们如同草芥一样被践踏时发出的微小哀鸣不足以传到这四季更迭如常的园子内,国民会的救助机构超负荷运转仍然收效甚微,因此比起外敌困扰,现在真正的矛盾正在贺泽内部积聚。
不是谁都可以临危授命,挑起战争时期的重任的,兄长的牺牲义续都看得很清楚,但是长时期的民主理念已经造成了民众对君主的百般挑剔,在这种敏感时期,稍不谨慎就可能演变成暴乱,将少数的理智者抹杀。上官家积累的百年威望在战争初期的确是一股强大凝聚力的中心,而现在,当人们退化成只剩下生存和温饱可以争夺,便没有人能和他们有一致的眼光和心思了。
但愿,俊流这个在战火中成长的孩子,能够真正带来一股清新之风。义续深吸了口气,顺著兄长出神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一只正在树枝之间蹦跳的小松鼠。这个时候,玻璃门被推了开来,穿著米白色长裙的裕青探出身来,手里端著壶新鲜沸水,她的身上还没有来得及佩带一件饰物,像刚刚出水的白荷般素雅。
“一大早的,谈些轻松话题不好吗?”她将放有茶叶的杯子放在他面前,一边斟水,看著义续空空如也的两手,笑著说到,“明天就是俊流的成人礼,你不带礼物,怎麽好来交差?”
“我一大早就朝这边赶,待会去城里买,也不知道送什麽好。”
“现在首都的物资也匮乏,”义征说著起身,将不远处的另一张椅子搬过来,体贴地让夫人坐下,“烟和酒是平常时期价钱的十倍以上,书和金属制品也贵得离谱,而且不好,别去浪费时间了。”
“俊流呢?还在睡觉?”全家一起喝的早茶惟独缺了小主人,义续随口问起,脑海中又突然浮现出另外一人的影子,“对了,齐洛前几天不是住到这里来了吗?你们这里很久没招待过留宿的客人了吧,感觉怎样?”
“他们一大早就走了,去城里看看,这两天都这样,”裕青说著在茶杯里加了些砂糖,用小勺子悠闲地搅动著,“像你说的一样,这孩子有些内向,说话也温温和和,真想象不到会是个打仗的好手。俊流以前从没带朋友回家过,那天半夜看他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还满意外的。”
“大哥,你呢?不是一直说想见见他的吗?”
“其实两年前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看过一次,但他全身包得左一层右一层,根本没个人样。”他说著露出含蓄的笑,望著弟弟似乎很感兴趣的眼睛,慢慢说,“我的卧室和书房离他们都很远,只在吃饭的时候碰过面,也来不及多说话。不过我一看到他俩,就想起你把隆非带到我们家里时的样子。”
安静半晌後,响起义征若有若无的叹息声,“这个地方看起来显赫,实际上也没什麽人气,偶尔来一个,老久都忘不掉。”

番外 《西北偏北》(未完)
西北偏北

地上铺的强光像融化的水银,粘稠地流动起来,就明晃晃地直刺眼,地面温度足够几分锺把生鸡蛋煮熟。尽管热到快要开始自燃的程度,他也不得不用厚厚的羊毛毯裹住头部,防止脸颊被晒伤。
这里是贺泽绵长的边境线中最荒凉的地区之一,开裂的硬结大地千年不变地呈现死绝之色,少数原住民依靠种植耐旱的榨糖作物生活,淡水还要靠政府固定接济。几个小时前的激烈战斗使得这群可怜的瓦隶人躲进了夯土的矮房里,直到贺泽的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打扫起残局,他们才从门缝里露出警惕的眼睛。
俊流留意著脚下被破坏的带刺铁丝,绕过新挖不久的战壕和布满弹孔的沙垒,走到有屋檐遮挡的地方,才总算把肩膀上沈重的背包卸了下来,掏出已经被烤热的水壶喝了一口。
直到现在才发觉,站在自家宅邸最高处的天台上,便能望见夕照下波光粼粼的日没川,闻到那丰沛河水飘来的湿气,是何等惬意。
而这里满眼乌烟瘴气的浮沙,水一喝下去,汗水便湿了後背,甚至把皮肤刺激得发痛,他深深吸了一口把自己缠裹得窒息的热风,尽量在毒辣到极点的酷热下保持平常心。
看著不远处的士兵们把枪靠在一边,光著的上身在烈日下闪著不停往下滑落的汗水,正在卖力地清理著敌军尸身上有用的东西,他便把冲到嘴边的牢骚乖乖咽了回去,早就信誓旦旦过,不会惧怕前线的任何恶劣条件,此刻又怎麽好意思成为需要特殊照顾的软肋。
过了一会,身边响起踏著沙石地靠近的脚步声,待到来人的阴影落到自己的手边时,俊流抬起头,看著这位总指挥官脸上被晒得不均匀的赤色皮肤。
隆非用抓在手里的军帽徒劳地扇著风,解开的领口上有苍白的盐渍──是大量的汗水被蒸发後留下的,他随後低头接上少年在长时间奔波後非常无辜的眼神,“再忍耐一下,呆会我找他们的头儿交涉交涉,给你挪间通风的屋子,睡一觉。”
“能行吗?”俊流的情绪似乎比他想象得沈稳,只微微转过头,眯起眼睛透过眩目的阳光,望著远远站在破烂的房门前的居民,他们被头巾遮了一半的脸上,没有表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这边,像圈有领地的野兽般严肃而紧张,“我们似乎不受欢迎啊。”
“怎麽不行,瓦隶自治区的人虽然闭塞,但和政府的关系还算平和,他们很朴实,看见带枪的人就怕,好搞定得很。”
似乎什麽样的事情到了隆非嘴里,就变得出奇简单明了,他并没有对军队和当地百姓的磨合问题表露太多顾虑,却更愿意多注意一下俊流的健康问题,毕竟若出了什麽差池,不是一张光荣阵亡的通知书就能了事的。
“倒是你,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光喝水会越来越疲倦的。等傍晚进了前面更大的镇子,我看能不能买到他们圈养的羊和牛什麽的,杀几只来补补元气。”
隆非能够体谅,连续几天三餐只有面包,肉干和带著明矾味道的白水,是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无法忍受的。新鲜肉类在炎热的季节还无法保证长途运输和大规模供应,尤其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士兵们通常只能配给到足够维持体力的脂肪和蛋白质制品,而另一部分来源主要依靠当地的居民自愿提供,军队以一般市价付给报酬,但是在这个贫穷又脱离主流政策的地区,很少有人愿意配合。
“想得美,牲畜是当地人全部的家当,你想挑起事端吗?”俊流轻哼了一声,似乎不愿显露出养尊处优的派头,并没有对他的提议表现多大的兴趣,尽管食物的匮乏已经比气候还要让他懊丧。

傍晚的行军目的地是十多公里外的小镇莫巴哈,下午的遭遇战结束後部队在村子里歇息了几个小时,因此在路上推进得很顺利,没有人掉队。莫巴哈镇在坎瑟戈壁地区少有的绿洲上,已经算得上比较大的聚居区,设施相对完善,有专门的医院和市场。在那里进行正式的休整後,两个满编制师的兵力会踏上前往终点站的最後一段路程,一气呵成到达骆驼谷,增援已经死伤过半的第十五师与如狼似虎的悖都军争夺失去的要塞。
周围的温度下降得很快,原本如烧红的铁砂般灼人的地面上,阳光的能量就像流入沙子里的水,很快消逝了,凉气逐渐从两腿裤管中往上窜,温度却像跳水般从白昼的五十多度直降到零度左右。
俊流裹紧了身上厚厚的羊毛毯,终於凉快下去的环境要让行军的过程好受一点,但最难过的是睡在单薄的帐篷里度过寒夜,今天不知道有无机会在镇上的土胚房里借宿,可能的话,清洁一下几个星期没洗澡的身体。
很快,带著幽暗灯火的前方,逐渐有零星的住房出现,大规模部队的脚步声惊动了鲜少接待外来人的民族,他们从房里走出来,目送著这些全副武装的不速之客。
俊流走在一营轻步兵的尾巴上,与那些把视线牢牢指向前方的士兵不同,他沈默地打量著一旁远远站立的瓦隶族人,扫过他们在即将入夜的昏暗背景下寒星般的双目。这些粗糙拙朴的人们在这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荒原繁衍,他几乎无法确定这些苦涩的境遇几百年来都存在於自己的国土上,在文明的弃地,历史的夹缝中。
一个男孩就在这延绵不绝的群像中突然进入他的眼帘,他对上俊流四处移动的目光,竟然使他无法再移开注意力。几乎在同时,孩子朝他走过来,沾满泥巴的手上像刚刚挖过什麽东西。
“你……有吃的吗?”男孩用生硬的贺泽语试探著,并不靠得更近,以免遭到驱赶後能立刻跑开。
俊流站住了,下意识一摸身上,除了圆鼓鼓的水壶,什麽干粮都没有,於是叹了口气,“抱歉,没有。”
“侵略的军队……前几天拿走了家里的两只鸡和全部粮食,现在我们没什麽可吃的,”男孩径自说了下去,侧身指了指不远处坐在地上的一个妇女,她用肮脏的布裹著脑袋,腹部高高隆起,有指甲那麽大的苍蝇围绕著她打转,不时停在他发臭的身体上,“那是我妈妈,她快要生了,没有吃的会死的。”
过了一会儿,隆非被突然跑过来的少年打断的时候,他正在与并排走在身边的参谋长商量事情。俊流朝著他们行了标准的军礼,随即说道,“长官,我能要一些干粮吗?”
“现在?你饿了吗?”
“不是,”俊流指了下远远望著他们的男孩,平静地说,“那个孩子家里太可怜了,能不能分点食物给他们?”
隆非先前还轻松的神态立即有些拧紧,他望著少年面无表情的脸,“这可不行。军饷是定额分配的,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接济他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那个状况,你要施舍多少食物才够?”
“这样吧,我问问副指挥官还有没有多余的。”看见俊流紧闭嘴唇不说话的样子,心软的参谋立刻想上来解个围,他以为上司是因为自己的在场而不好松口,连忙识趣地退让,“殿下,跟我来好吗……”
“上校,别乱开後门,这是违反规矩的,”隆非挡住他,口气反而更加强硬了几分,“不行就是不行,一但我们开始分发食物给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上来纠缠,简直乱套。”
俊流握紧拳头,心头升起一股厌烦。这个在他耳边说过无数露骨情话的男人,此刻摆起架子来倒是有模有样,但碍於他作为总指挥官,这样严谨的行事并没有不妥,俊流只好耐著性子争辩,“只是偷偷给他,不会让其他人看见的。”
“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上官俊流。”隆非的态度没有暧昧不清,眼神冷冷的,连最後不一点面子都不给,“别坏了纪律,你和我都没有权力私自处置军粮,我们又不是难民署的人……”
“把我的那份给他们,总可以吧?”俊流抢了他的白,带著被激起的挑衅心态较上了劲,“今天的晚饭和明天一整天的。”
听到这句话,隆非愣了一下,板了好久的脸反而慢慢舒展开来,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好啊。”
旁观著整个过程的参谋长忍不住在俊流转身离开後叹了口气,先且不论他特殊身份中的利害关系,军队应该多照顾点这个义务来情报营帮忙的孩子,从这点出发他觉得隆非实在过於苛刻了,“何必呢,将军,殿下也是好意,我们到镇上多少能获得一点补给。”
“别管他。”隆非却还是不屑一顾地笑著,望著少年跑去的背影,嘴里喃喃地重复一句,“别管他。”

俊流把几个面包小心塞到男孩宽大的衣服下,看了一眼他坐在远处呆滞的母亲,想来这个荒漠里的孩子很少得到过被家庭呵护的温情,他於是冲他尽量笑得好看,“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睁著铃铛般大的眼睛呆看著他,眼睛里没有感激,也看不出得到食物的喜悦,他们的正常表情似乎被这同样乏味的景色同化了。
俊流不再说什麽,也许对方听不懂他的问题,於是他拍了拍他发育不良的肩膀,便站起来加快几步回到了队伍中。

上万人的庞大队伍,却转移得迅速却不动声色,以至於整个住区从他们进入开始都保持著缄默,各营清点过人数後,士兵被安置在镇外过夜,只有少部分将领和伤者借宿在当地人的房屋中。
莫巴哈的夜晚不时响起苍凉的犬吠声,身上的被子虽然厚实,但是却因为老旧而又硬又重,被另一个人捂热的身体正在慢慢冷却,俊流蜷起腿,好让怀中的温度慢些流失。十多分锺前隆非还躺在身边,在临时安排的短会之前硬挤出时间与他撕磨。
每次做爱俊流都觉得像要死掉,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对方那难以承受的激情,他们一路保持著距离的过程像被阻滞的水,奔涌的本性不但无法被沙砾吸去,还会突然爆发。那时的隆非就像澎湃的江河,带著两岸的风尘和泥沙,不深邃也不清澈,只是拥有卷走身边一切的波涛。
“走不动我可以背你,饿你只有自己忍著,军队里的话说出来就要得兑现。”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俊流咬著手指的关节,忿忿地想著。明知道少年空腹跋涉了数十公里,体力已经不支,却还是粗鲁地进入。
“你值吗?在这里的旱季,一个年轻奴隶通常只能换到一公斤带壳的糙米,更别提肉类和蔬菜,你就算和我上十次床也不够。”
为什麽自己出於好心还会受到惩罚,这家夥明明是在犯罪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俊流无法想象,这个家夥就是曾经和清高的上官家交往甚密,甚至可以和父亲成为朋友的人,他就像是一个看上去浅显的迷,一旦有人想要拨开表面那层漫不经心的微风,便会碰壁在之後坚固的防线上。
频繁的肉体交媾,或许就是呆在他身边的唯一形式。
睡意很快淹没过来,俊流翻了个身,带著隐秘处已经凉去的遗痛,正准备放松下来的时候,窗户玻璃响起清脆的声音,像被小石子敲击著,零碎的节奏逐渐密集起来。
他不得不拖过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爬下床开了灯,将头探到窗前朝外面望了望,透过蒙著灰尘的玻璃,视线被浓厚的黑暗截断,没有发现任何蹊跷。
接著他收紧衣领,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趋光的昆虫在昏暗的门灯下飞舞,站在角落里的瘦小身影只被勾勒出一线淡淡的轮廓,俊流迟疑地望著他,直到对方小心地上前一步,在他面前露出整个脸庞。
“是你……?”他认出了这个几个小时之前才来讨要过食物的男孩,在低矮屋檐透下的角落中,爬墙植物在他的脸上落下诡异的花纹,如猫一般的两只眼睛紧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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