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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杀欲[第一部]——

时间:2008-10-21 17:40:11  作者:

俊流从冒著沸腾热气的大浴缸里探出裸露的上身,一动不动地趴在池边,手指悠然地转动著一旁盛满冰水的玻璃杯。连续几天外出的行程让他稍感疲倦,於是将头枕在还留著细腻泡沫的手臂上闭目养神,漆黑的头发被濡湿後紧贴著脸颊。他平稳深沈地呼吸著,嘴唇碰触到结实的肩膀上逗留的水珠,浴室内的高温能让肌肉得到彻底舒缓。
还是家里舒服啊,他浅浅打了个哈切,温吞的思绪有些让人睡意朦胧,可惜,如果能和小洛一起共浴,那会是多麽完美的睡前小点。
“殿下,我拿干净的睡衣来了。”
三声礼貌的敲门,得到应允後,彭丝手捧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走进来,隔著浴池旁半透明的帘子,在被扑上来的蒸汽笼罩之前,她看到俊流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
“婆婆,像以前一样叫我俊流好了。”
“你都已经长大了,我不可以那麽无礼呢。”老妇人不慌不忙衣服放到挂在门边的大篮子里,取下已经一片朦胧的眼镜,随手抹去了上面沾染的雾气。
“只有我们两人在的时候没关系吧……”他支起脑袋,慵懒地嘀咕著,“今天你在浴缸里放了新的香精吗?”
“哦,是一星期前本家那边送来的礼物,薄荷和柠檬的味道,你觉得如何?还有茉莉花的,我拿给你母後用了。”
“太浓了,我快没法呼吸。”俊流说著轻微皱了下眉,却没有抱怨之色,故意透露的任性反而是亲昵的表现。
“忍耐一下吧,明天的场合太重要了,所有细节都必须做得漂亮呢。”难得小主人今天的好兴致,彭丝没有立刻离开。自从俊流进入军校後,情谊如亲人般融洽的他们已经很少有沟通的机会,“话说回来,你今天在饭桌上好象很活跃,话也比平常多。”
“谁叫妈妈故意把我小时候的糗事说出来当笑料,有客人在场啊!”
他突然局促起来的回答让彭丝忍不住笑,对於今天一直被当作倒霉鬼来揶揄的俊流,她虽然是十分同情的,但无疑让大家又回到了过去那平常的家庭氛围中,幸好,之前的那件事情造成的裂痕应该能够渐渐被抚平。
“其实不止是今天,最近你心情都很好吧,以前那种沈默的样子,实在不太符合好动的年龄。”彭丝说著,突然别有意味地眯起了眼睛,布满细密皱纹的眼角露出一丝狡黠,“是恋爱了吗?”
“啊……是单恋呢。”俊流不假思索地承认到,继续保持著无奈的微笑,“你就能看这麽准?很明显吗?”
“这个嘛,以前你父王也出现过相同症状哦。”
“呵呵,是遇见我母後的时候吗?”
彭丝沈默著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注视著俊流成熟起来的面孔,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青年时代的义征,那个同样拥有受到诅咒一般的纯血统,黑发黑眼的孩子。
她脑海中的印象虽然已经被时间冲刷,退去了本来的颜色,但回忆是很奇妙的东西,可以将当初心中的带起的波澜完整地保留下来,甚至酝酿得比那时更加鲜活。
“怎麽回事,你摔倒了吗?”
她有些焦急地查看他衣服上泥土的痕迹和手背的擦伤。少时的义征不是爱动的类型,最多的就是外出散步,除此之外总是安静有序的,因此彭丝也从没看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没什麽,遇见一个讨厌的小子,几次从别院的围墙翻进来偷摘桑果,还乱抓来这里过冬的野鸭,下人逮不到他,总是被他逃掉,今天让我撞到了,竟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从没见过那麽没常识的家夥……”
接连说了一大堆话,她抬起头,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愤怒或者厌恶的神情,凭著女人的敏感,彭丝笑著说道,“是吗……少爷,你交到了朋友啊。”
於是义征的脸上便毫无预料地浮现笑容。两天以後,她在清晨打扫的时候,看到门外放著一小篮子洗干净的桑果。
那是在老国王去世不久,他们还住在前首都垠里的乡下时发生的事。
也许是蒸汽浴室里过於封闭了,彭丝觉得胸口像被石头压著,突然有点提不上气来。义征是不善於将感情过於表露在外的,但她知道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他度过了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之前和之後,都再也没有过的。
而彭丝悲哀的是,她只是外人,旁观著这个家里年复一年上演的悲喜,看著彼此的碰撞,扭曲,没有结果的恩怨,最後只能与遗体一同埋葬於皇家陵园的荒烟蔓草间。
“对了,婆婆,能否现在送一壶安神茶去我朋友的房间,如果不麻烦的话,也给他的房间放一个熏香好了。”
俊流的声音让她重新回到了现实,她一边应到一边赶快打起精神,“好啊,不过,像他那样习惯了军人作风的孩子,会喜欢吗?”
俊流翻了个身,带起水波悦耳的音律,荡漾起来的雾气中隐约浮现他翘起来的修长小腿,他随即又将身体往热水里缩了下去,“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他尽量放松。”

有著暗桔黄色灯光的走廊铺著厚实的地毯,让一路的脚步都悄无声息,俊流穿著宽松的黑色睡袍,光滑冰凉的缎子质地让刚刚被热水激发起来的皮肤镇静下来。他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轻轻转动了门把。
花瓶里新换的鲜花还借著仅有的暖光泛著暗泽,桌前亮著的台灯下,一本翻了几页的蓝皮传记书孤零零地躺著,旁边的一壶茶水揭开了盖子,冒著丝丝热气,几颗深紫色的薰衣草漂浮在上,还在若有若无的移动著,像是坐在这里的人刚刚起身走开。
俊流不自觉地往房间里走了一步,在听到後面的动静时想要转身已经迟了,躲在门後的齐洛冷不丁扑上来,猛地将他推倒在房间中央洁白的大床上,又死死按住他的脑袋和右手,让他动弹不了分毫。
“你今天很不安分哦,过生日的小朋友。”
听到嘲笑的声音从背後响起,俊流拼命转过陷在松软被褥里的脸,喘了口气说,“真是泼辣的姑娘,难得我今天制造的情调,就不能装得楚楚可怜一些吗……”
齐洛哭笑不得地抓紧他耳後繁密的黑发,看他的眉毛因为吃到苦头而瑟缩起来,“哪里学到这种流氓的腔调的?你似乎需要再教育啊。”
不好……今天晚上不能再让他打著这种马虎眼逃掉了。俊流止住了差点又进入误区的战术,深吸了口气後,伺机反击的左手也放松了力道,他随即完全换了一副口气,轻声说,“别闹了,我不是来跟你找架打的,有正经事告诉你。”
说完了他便沈默,这一招对思维简单的齐洛果然是凑效的,发现继续压制著对方已是无理取闹後,齐洛很快松开了手,让衣衫不整的黑发青年翻身坐了起来。
“你明天必须很早起床吧?还是别太晚……”
趁对方不注意,俊流关上了房间里的灯。齐洛在眼睛还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时,就感觉到了脸颊上落下的湿润。
俊流用手指堵住他正要说话的嘴唇,另一只手拨开他前胸的两颗纽扣,从他的领口探进去,经过紧绷的肩膀滑向後颈。他尽量按捺住急躁的意图,让一切动作都显得自然温和,只要不去触发对方潜意识中的警报,就有的是时间来悄悄撬开那青涩果实的外壳。
环抱住他的躯体体温过热,齐洛在这甜腻的举动下没有过多躲闪。脸颊上到处移动的湿润的触觉虽让人觉得别扭,却又像被什麽所拖累,持续地耽溺下去。
俊流的身体带著一股奇异的暗香,像夏天里一杯清爽的饮料。他其实并不讨厌他的吻和抚摸,肌肤的接触曾经是两个孤独少年相互的慰籍,因为太熟络,过分的举动常常会得到无声的原谅。
齐洛深呼吸著那迷醉的味道,双手试著回应俊流的动作,探进他湿漉漉的发间。他凝视著对方黑色磁极般的眼眸,禁不住想看进去更深,吹出来的不规则气体似乎是秘密的耳语。
俊流,现在回想起来,当年我千里迢迢跑出达鲁非的国境,不惜冒著生命危险偷渡来贺泽,或许就是为了要在这片土地上遇见你。
多亏了你,原本艰难的旅程有了期待,这五年的时光我过得很快乐。就这样多和我待一会好吗?我实在无法预计明天的我们会在哪里。
齐洛在衣物细微地摩擦声中索性闭上眼睛,细细摸索对方的鼻子和嘴唇,却被俊流趁机咬住了手指,含在嘴里吸允著。
“你……怎麽这麽喜欢咬人?”
当被咬啮的部位从手腕一路移到了肩膀上,又痒又痛的感觉让齐洛终於忍不住出了声。
“饿了。”
俊流完全敞开单薄的睡袍,滑落的衣物下露出他美不胜收的躯体。他回味著对方健康的皮肤上微咸的味道,眼睛中闪过的光满是赤裸裸的入侵。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总是这样没有实质进展的玩闹也该画上句点,他无法忍受他纯洁完整的小洛始终没有归宿地四处游荡,一想到会有被别人染指的可能,情绪就暴躁。
他俯下身,用持续加深的吻分散著他的注意力,手径直向那无人游览过的秘密花园摸去。


第 41 章
被轻稳却重复多次的敲门声吵醒后,齐洛睁开了眼,窗帘缝里照进来的微光还带着没有洗干净的淡蓝色,他带着惺忪的睡意从松软的大床上撑起,迷糊地问了一句,“谁啊?”
“齐上尉,”门外立刻响起了老管家的声音,“抱歉一大早打扰您,请问殿下在你的房间吗?”
心里一咯噔,这才立刻清醒过来,他转头看见窝在身旁还睡得死死的俊流,连忙答道,“啊……是……请等一下好吗。”
“俊流,醒醒,”齐洛以最快的速度将扔在床头的长裤和衬衣穿上,便伸手去摇那个仍然一动不动的男人,“快起来,已经五点半了!”
“别吵……再睡一会……”俊流紧促起眉头翻了个身,正想抓过被子把耳朵捂住的时候,便被对方扣住两边胳膊整个提起来,从一片混乱的床上连拖带抱地弄下了地。
胡乱把至少能够蔽体的衣服套在他身上后,齐洛勉强将他推到门边,一股脑塞了出去。
“对不起,他昨天晚上在我这里过的夜,你们找很久了吧?”
“没有,在他的卧室不见人,就直接过来了,”彭丝笑眯眯地看着俊流乱七八糟的头发和那下面的一张写满抗议的臭脸,起得太早的话,低血压会让他容易动气,若是让别的侍者来接八成会碰个满鼻子灰,“因为他是不太可能去父母的卧室的,其他房间也没打扫出来。早知道他会来这里,我就准备两张床了。您昨晚还睡得习惯吗?”
“很好……床很大,不麻烦……你们快去吧,别耽搁。”齐洛稍微有点无措地说,视线刚刚接触到俊流的眼睛,手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小洛,你要来自由广场观礼,我让骁易送你,一定要来啊。”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错过。”面对着他异常认真的神情,齐洛反握住他的手紧了紧,露出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微笑。
之后谁都没有再说什么,俊流有些不情愿地跟在彭丝加快的步伐后面,走上玻璃壁灯下明亮柔和的走廊,波纹状的连绵光点像是镶嵌在上的斑斓鱼鳞。俊流光着脚踩过温厚的印花地毯,刚刚还飘忽的意识开始沉淀下来,某种隔夜后弥留的情绪,便像找到了存在空间般淹没而过。
他不由地回过头去,看着身后房间的那扇门缓缓关上。这样普通的画面,不知为何却让他想起两年前那场劫持,把他们紧紧相融的气场一分为二。

小洛,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
当带着微香气味的粉刷扫过他的鼻尖,俊流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周围忙碌的人声丝毫不能影响脑海中寂静的疑问。门边挂着一整套熨烫挺展的军礼服和一双崭新的皮靴,他光亮的黑发正被侍者仔细地梳理定型,身前的古黄铜的梳妆台上放着印好的讲稿,这个贺泽未来的舵手需要在目光聚焦的场合满足民众的期待,做出一次像样的成年宣誓。但是,任凭帷幕如此隆重地开启,他也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读进去一个字。
“对不起,俊流。”
谁要你道歉,他忍不住私下攥紧了拳头。如果不是两相情愿,都能获得快感的做爱,和强奸有什么区别,我始终……还是做不到像彦凉那样,根本不顾对方的感受。
“你怎样诱导也没用的,我对你没感觉呢,不……不止是你,应该说,我对性交这种事情没有感觉。”
竟然把那叫做性交,混蛋,你以为我是种马吗?
“现在告诉你,应该也没关系了……,”灰色眼眸的青年在他当时完全僵硬的表情下,平静地叙述着,整个过程里除了齐洛单薄的自言自语,卧室里安静得可怕。期间俊流没有插一句话,只是觉得小洛的面孔突然变成陌生的模样,那双总是一见他就月牙弯弯的眼,幻化成黑夜下没有倒影的井。
“关于我,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从进入皇家军校开始,就发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每次体能训练,我都不敢尽全力,即使这样,耐力和速度都几乎是平均水准的两倍,伤口愈合的时间却少于常人的一半。前辈他们训练了几个月才适应的米迦勒,我用了十天就会了。”
“在达鲁非的时候,我的妈妈精神不正常,没有和我讲过关于我和家庭的任何有用的信息,姐姐也从来不曾告诉我,或许是她也不知道。所以到这里来之后,有一段时间我产生了非常大的疑问,那种对自身的怀疑一天比一天更甚……”
“……殿下……殿下?”
俊流一回神,站在镜子前的自己已经穿好了那套量身订做的军礼服,最优质的硬朗面料和精确的剪裁把他高挑的身型显得更加挺拔英武。站在一旁的侍女刚刚为他佩戴好了胸前银光闪闪的徽章,又拿软毛刷清理掉了少许沾在衣服上的毛球,正拿着一面用于反光的镜子,站在身后等待着他的认可。
“这样可以吗?”女子殷勤地请示,满眼赞赏的目光如同在打量一件完全出自她手里的艺术品。
俊流索性慢慢转了一圈,注意到镜子里自己的脸时,这才吓了一跳。
“你们在干嘛?”他忙靠拢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被精心雕琢过的面孔,背上不禁一阵发冷,“男人化妆本来就很奇怪了!你们干嘛化这么夸张?我的睫毛什么时候那么浓了?还有嘴唇……”
“因为王后陛下特意交代,重要场合必须每个人都化妆,”女人们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们大多数都是这里的长期雇佣工,也几乎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对于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俊流,与其说敬畏,更多的却是宠爱而已。
“好漂亮,你很适合化妆啊。”
“殿下不喜欢的话,我们化的时候你也不吭声?现在要卸掉重新化可是来不及了。”
她们是故意的!他哭笑不得地想,记得小的时候,这些女人就企图诱骗他穿姐姐的那几件千层蛋糕样的公主裙和长袜子。俊流放弃了和她们做什么理论,径自从桌子上抽了张面纸,用力拭去嘴唇上留下的醒目红色。
他看着那逐渐恢复暗淡的唇瓣,思绪不觉又飘离开去。是呢,他只记得昨天夜里的小洛,保持着躺在他身下的姿势,也是从那一双没有血色,开合平缓的嘴唇中,吐露出一大串他不曾想象过的事情,无论他来不来得及做接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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