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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杀欲[第一部]——

时间:2008-10-21 17:40:11  作者:

“还你可以,得答应我一件事,”俊流一边把玩著手里的信,一边不慌不忙地说,“今天下午你在这里看到的事情,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齐洛觉得多少有点委屈,没有嚼人舌根的习惯就算了,自己每天独来独往,几乎是被孤立的状态,就算说也没人要听吧?
“如果是这个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也不喜欢谈论别人的私事。”
俊流沈默了两三秒,便爽快地把手伸了出去,“拿去吧,既然那麽要紧,就少带著乱晃。”

事情还算友好解决之後,他们开始一同朝山下走,俊流对这里的路似乎相当熟悉,没过多久便可以看见学校宿舍楼的灯光了,因为夜路的寂静无聊,两人逐渐开始聊天。
“我也有个姐姐,叫加沐,总爱管人。”俊流的声音沈静,还留著变声期的沙哑,“听你的口音是东九区的吧?你姐姐在什麽地方?”
齐洛沈默了一下,似乎并不太愿意提起他们的故乡,“是达鲁非。”
“那真是个奇怪的国家。”俊流直言不讳地说,语气里透露出一些揶揄,“我很小的时候跟家人去过,过夜的时候他们居然要求我父亲和母亲分房睡。”
“那你们一定是去的外层区,”齐洛微微苦笑,觉得对方的这个评价给得还算留了情面。
“难怪你身体素质不错,达鲁非的兵力历来都是东大陆数一数二的,贺泽很多次请教你们训练士兵的技巧,你们的政府都不肯传授一下,”说著,俊流半玩笑半认真地压低声音,“你可以偷偷告诉我这里边的秘密吗?”
“……听了会倒胃口。那邪门歪道你们国家学不来的。”
“该不是给你们打了肾上腺激素吧,呵。”
齐洛愣了愣,随即无奈地跟著笑了出来。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山间小道上显得单薄,很快被无边的寂静淹没了。
走到学校之後便要分道扬镳,齐洛迟疑了一下,停住脚步说,“你叫什麽名字,能告诉我吗?”
“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会很快知道的,”俊流不冷不热地回答,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故意加了一句,“再见,偷窥狂。”

齐洛回到还空无一人的宿舍,便坐到桌子前看完了信,姐姐除了一遍遍琐碎地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以外,只说她现在寄住在一个年老的寡妇家里,帮助洗衣服做饭。悖都似乎对刚加入联盟的达鲁非还无暇顾及,因此战争并没有波及到那里,日子过得很平静,但让齐洛郁闷的是每次姐姐似乎刻意避免提起任何不开心的事,就算他刻意问起,对方也是三言两语就敷衍过,一想起这都是因为怕自己挂心,齐洛就觉得当初的独自离开是种残忍。
算起来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要在那样的国家生存下去本来就很艰难,达鲁非放弃中立也已经两年时间了,虽说贺泽依赖联盟的力量还能勉强守住阵线,但悖都始终占了上风,战争很快就会蔓延到那里去,姐姐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齐洛觉得不敢再想,现在的他还什麽都没有做,却已经没有时间耽误。

第二天中午齐洛一个人去吃饭,正好是刚刚下课的高峰期,到食堂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但因为是应该遵守强制性进餐纪律的时间,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他拿著装满饭菜的盘子四处张望著,在被各个完整的连队占得满当当的桌子前寻找空位的时候,被不远处的室友多林看见了,大声地招呼他过去。
齐洛走过去放下盘子的时候,才发现同一桌的几个人似乎并不友善地盯了他一眼,想著不管怎样都要去试著相处的,一直消极躲避的话就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地讨厌,於是他移开目光装做没有看见,照旧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埋头把注意力集中到营养配给均衡的食物上。
平静地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瞄见了昨天晚上的少年,对方似乎姗姗来迟,夹杂在不远处的人流之中,他身上和周围人群一模一样的制服,反而更加突显那种稀有黑色的惹眼。
齐洛不自觉地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眼睛像被吸引过去盯著他不放,看著他和身边一个学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著话,用与周围的节奏完全格格不入的悠闲步调地打好了饭菜,端到离自己不远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即使是最平常的吃饭的动作,都能让周围形成看不见的气场,让人感叹那种美是会咄咄逼人的。
齐洛很是奇怪为什麽呆在学校半月之久,况且这半月是因为还没有确定自己的专业意向,而整天没事就在校园里闲逛的日子,居然都从来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
“……你在发什麽呆呢?”坐在对面的多林似乎终於察觉到他眼睛焦点没在吃饭上,於是顺著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般勾起了嘴角。
“呵呵……我知道你在看谁。”
“不,我不是……”齐洛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慌著赶快否认。
“别不好意思,这很正常,每个到这里来的新人,都会对那个人感兴趣的,”多林说著故意挤了挤眼睛,“他看起来……不像是和我们一样的生物,是吧?”
“那个人……有什麽特别吗?”
“拜托,你不是色盲吧,有什麽特别还用我说吗?”多林说著狠狠嚼碎了嘴里的食物,迅速咽了下去,压低声音像在透露什麽军事机密似的说,“你总该知道,这所学校里有很多皇亲国戚吧,看见那黑颜色的头发和眼睛了吗,那就是纯血统,贺泽的皇室成员里最嫡亲的支系……”
要说没被皇室这个名号震住还真是假的,齐洛的脑袋里正在反映所谓嫡亲的意思,身旁同桌的一个人便已经笑了出来,
“哼,”那人头也不抬,轻蔑地说,“什麽纯血统,不过是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小孩。”
齐洛一怔,脱口而出,“近亲结婚?”
多林忍不住朝那插嘴的人白了一眼,回头自顾自地接著说,“……对啊,你知道,近亲结婚的致病率是很高的吧,生出来的小孩通常不是残废就是弱智,不过,若是父母双方都带有隐性的优良基因的话,在很小很小的几率下,就会诞生天才哦。”
“俊流是语言方面的天才,不论是用什麽方法编译过的情报都难不倒他,他可是我们学院的宝贝。”说著他就像在夸自己一样满脸光彩。
“他叫俊流。”齐洛若有所思地自语著,似乎明白了昨晚少年最後那句话的意思,原来他已经是这个学校无人不晓的名人。
确认这个事实之後,却有一丝微微的泄气,他果然是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齐洛甚至有点鄙夷自己,想要和这第一个和自己平等地交谈的人成为朋友的念头了。
他於是重新把头低下,不再没有意义地注视对方,恢复了吃饭的速度。
“对了……差点忘了,”多林突然又说,“刚刚连长叫我转告你,叫你今天下午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哦,”齐洛随口答道,“我知道了。”
“是什麽事?”多林继续发挥著他与生俱来的好奇心。
“大概要问我决定进哪个兵种吧。”
“你想好了吗?”
“没,完全没有头绪。”
“哎,别考虑了,来我们後勤部吧,学的东西不难,也不用担心上战场被当成靶子打,干个几年就退伍了,拿笔转业安置费,还能不缺胳膊不缺腿地回家去。”
还没等齐洛回答,便又被刚才那人抢了个白,对方照旧是一副不屑的态度。
“哼,懦夫永远是懦夫,”说著他终於抬起头对上了齐洛的眼睛,亚麻制的雪白领口之上,那目光中的压迫让齐洛有种不舒服的感受,“你们啊,一辈子也就只配藏在後面苟且偷生,等著被悖都的军队打得抱头鼠窜。”
“这不关你的事吧。”多林忍无可忍地回击了一句,“空军学院的很了不起吗?”
对方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一边擦干净嘴巴,一边站起来,嘴角还挂著轻蔑的微笑,“起码是战场上最了不起的,比起只想躲在妈妈怀里的胆小鬼来说。”
他的话引起了身边同伴附和著的一阵讪笑,多林的脸顿时憋得通红,一时不知怎麽反驳,对方占了便宜似乎也无意得理不饶人,轻轻笑了笑说,“失陪了。”
齐洛呆呆地看著对方头也不回地走远,随即听见身边的室友极为光火地摔了筷子,骂了一句,“自以为是的家夥!”
“他是谁啊?”
“彦凉,我以前的室友,只不过会开个破飞机,有什麽好稀罕的……”多林恼羞成怒地喋喋不休著,“这种人你不用理他,看不起比自己弱的,又看不惯比自己强的,岚啸那帮人全是这样。”
“岚啸?”齐洛有点晕晕的,发现自己听不懂的词语却越来越多了。
“哎,你不用了解那麽多,吃你的饭吧!”多林发现不远处的值勤军官正在瞪著在饭桌上太多话的他们,立刻低下了头,小声地停止了这场议论。

第 5 章
齐洛重新站在那间明亮安静的大房间里的时候感到有点拘谨,担当文职工作的军官要他在这里等待後就离开了。
书柜和办公桌都是有些历史的上好檀木,醇厚干燥的淡淡香气让空气有温暖的触觉,上面随意地放著一些羊皮封面的旧书,和一只精神地立著的修长的羽毛笔。後面那张沙发椅的颜色暗沈稳重,并没有华美的装饰,惟独靠背上柔韧的巴洛克雕刻是其尊贵出身的符号,在巨大落地窗的光照下显得温润。
几百年来东联盟的盟主国,她的仁厚,民主和荣光,几乎可以於此一屋内领略。
正在他开始沈浸在这种有点松散又浓郁的午後氛围中时,门吱一声打开了,义续手里拿著几份文件走了进来,他的身影被硬朗的深蓝色军服勾勒得挺拔又威严。
“下午好,长官。”齐洛立刻直起脊背立正,利落地行了礼,“齐洛向您报道。”
“你好,”义续一边回礼一边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顺手整理著桌上有些凌乱的书,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忙碌的节奏中回过神来,“我们又见面了,请坐吧。”
齐洛的脸显得有点木然,谦逊地回答,“谢谢,我应该站著。”
“你的规矩学得很快,”义续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接著又问,“呆在这里十多天了,感觉怎麽样?有什麽不习惯吗?”
“不会,承蒙您的关照,能在这里学习我很荣幸。”
听到如此程式化的回答,义续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放松点儿孩子……你不用处处都这麽拘束,我知道达鲁非的等级制度森严,规矩又多,不过这里是在贺泽,除了公共场合之外,我们大可以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一聊,你说呢?”
齐洛没能回答,好象对这种态度不大习惯,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真诚的脸,似乎是被这种温和的气氛压迫著,才勉强点点头。
於是义续站了起来,请他坐到一旁舒适的沙发上,又亲自泡了一杯红茶端了过去,齐洛顿时更加不安了,他看著面前有著金色勾花的精致白瓷杯子,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究竟该对长官说什麽才对。
“谢……谢谢。”他觉得不好意思到几乎有再站起来行礼的冲动。
“别客气,泡茶是我的爱好,平时也很少有人来拜访,就算满足一下我的表现欲吧,”义续看著他依旧满脸写著紧张,故意开起了玩笑。
只要稍微示好对方就会受宠若惊,义续在心理感叹著,老百姓的孩子就是比较可爱,比起家族里的贵族子弟,那些小混蛋简直一个都不服教。
他接著坐到了齐洛对面,友好地注视著这个像棕色毛发的狗一般温和的男孩,回到讨论的正题,“今天找你应该知道是什麽事了吧,我特意给了半个月时间让你去了解这个学校的背景和教学方式,顺便找出你究竟对哪方面的学习感兴趣,现在能够告诉我你的意向麽?”
齐洛沈默了,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今後的命运,这让他反而犹豫起来,之前只一心想著上前线打仗就行了,来了之後才发现原来如此麻烦,光是要决定自己的兵种就够他研究的,半个月下来泡够了图书馆,脑袋里却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方向。
“怎麽,还没想好吗?……如果你还有什麽不清楚的话,我可以请一个战术军官帮你。”义续说完,觉得他突然体贴得自己都有点不适应。
“我想好了,”齐洛轻轻咬了咬嘴唇,看著对方的眼睛说,“我想加入空军。”
义续微微有些意外,忍不住重复了一句,“空军?”
齐洛点点头,声音小却坚定,“我想成为战斗机的机师。”
义续没有回答,轻轻蹙了眉头沈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怎麽措辞。
“你要知道,空军学院是最难进的,他对人的基础素质要求很高,”义续一边说著一边稍微缓和了语气,“当然,我不是觉得你不行,不过,即使你的体检合格了,机师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训练出来的,这个过程非常漫长艰苦,你不是说想一到成年就去前线吗,只有一年的时间而已……我希望你再仔细考虑一下。”
就算说得再客气,齐洛也十分清楚对方的意思,他低下头,看著自己交握的手停了一会,慢慢说,“如果驾驶战斗机的话,应该很快能够立功吧?”
义续愣了一下,似乎被问得有点没反应过来,“呃……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不过,驾驶员的伤亡也很大,在战场上,常常会有刚起飞就被击落的情况,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想去的话……”
“请让我试试,”齐洛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後半句,语气突然强硬了一些,“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会改去陆军学院的。”
义续停下来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没必要彻底打消对方的积极性,何况一般人通过考核的几率也不大,现在多费口舌并没有意义,於是把要说的一堆话都咽了下去,干脆地点了头。

三天以後,义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便看见桌子上放了一份体检报告。
他拿起那打印著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分析结果的单子,顺口问了一句,“有什麽问题麽?”早等候在一旁的军医开口了。
“问题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他说著推了推鼻子上精细的镜架,吐了口气,“老实说,即使是岚啸的那几个孩子,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义续笑了笑,“我就说你怎麽突然亲自跑来了呢,以前这些东西不都是助手送来的麽。”
年轻的军医官随後微微眯起他混血的浅绿色瞳仁,饶有兴趣地说,“我从这里毕业到任职快十年了,第一次遇见这个苛刻到变态的体检会有人全部合格,所以有点好奇。”
“那孩子是达鲁非的人,身体素质好一点也不奇怪。”
“我们以前也有不少达鲁非来的学生,恐怕这不是普遍现象。”
义续沈默了片刻,大致浏览了一下手里的报告,似乎真如对方所言,五官,内脏,血液,肌肉,神经,所有指标都符合那种几乎只有理论上才能达到的标准,而且有几项尤其突出,不应该是常人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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