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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慢效应(穿越时空)----乱红——

时间:2008-10-21 11:04:41  作者:

穷得乔任梁那条Levi’s、或者说乔任梁浑身上下,清一色都是那种假到不能再假的假货。
李易峰下意识地抚摩他此刻正套在身上的冒牌Lee。
他们是同一种人呀。
从未如此接近。
“想不到,我们也有如此相像的时候。”李易峰说着就要微笑。是真的欢喜,欢天喜地。
半晌乔任梁却说,“不,不一样——你和我。”
那语调不咸不淡,倏地飘来,落下。就落在李易峰眼前。
李易峰无声望着他。
历经那场不思议的体验之后,李易峰每每像这样注视乔任梁,那神情犹如注视他的所有物。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情绪,就连李易峰自己也无法参透。
或许仅仅出自亲手将之由鬼门关带回,如同亲眼见证一场重生。由死入生,才会加倍的舍不得。
只是根本无从说出口的这些或那些,他又怎么能指望乔任梁知道、明白呢?
每当这时,小咪总适时介入其中,及时和缓二人间凝滞的气氛。
乔任梁扔下手边正准备往头上套的T恤,俯身抱起正不停拉扯他裤腿的小咪。
适才餮足的猫咪自然不会放过眼前上乘的人体暖炉,在乔任梁胸前挪蹭几个回合,再次满足睡去。
裸露的皮肤直接受到绒毛爱抚,触感温馨幸福。乔任梁本能地将眼眯了眯,居然又是像极了那猫咪的神色。
李易峰觉得漏气。正是每每这种无意间泄露的真挚总将他击败得毫无招架之力。
“小咪右眼是瞎的。”
呆看了一会儿,李易峰才反应道是乔任梁在同他说话。
“总还是能看的……好过全看不见吧。”
他说这样的话到底是在宽慰谁,李易峰自己也说不好了。
“的确。只不过,残疾的部分,就再健康不了了。”
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光就从窗户外头照进来,均匀地铺展在乔任梁的头发,睫毛,鼻梁,嘴唇,寸缕为着的半身,以及上面斑驳的淤痕。
李易峰呼吸困难。
十岁的小小的乔任梁,追在他屁股后头一遍遍地叫他,李易峰李易峰李易峰。
力战数十人的乔任梁,戒备到极点的冰凉眼神,是当世上再无一人可信的自我捍卫。
病床上死了的乔任梁,苍白手臂上夺目的红点。
一些不成形的念头在李易峰脑中百转千回过,抓不到头绪。
“你……”
你到底是如何度过的这十年?
乔任梁终于肯抬眼看他。眼光一如那晚所见,好像水。
“李易峰、”
门边响起的第三个嗓音无情地惊醒一室静谧,打断了李易峰未完结的问句。
李易峰痛惜地看着乔任梁低下头去。
再次抬头时,双眼已经干涸。
而他竟忘记今天周六。周末,Lily要回来的。
“他是谁?”Lily不知道她才离开一周,怎会就凭空冒出了两个不速之客来。
李易峰才惊觉,原来最可怕的远不止如此。而是过去的这一周,他从不曾记起Lily的存在。

[十]
渐渐习惯了Lily每周一次的准点报到,为期两日。
“本来两份走读申请。我的批了,她没通过。”
这是李易峰给乔任梁的,关于Lily的解说。
本来她是可以每天出现在这地方的。
现在她每周才出现两天。
为此乔任梁甚至应该感激。
对此他是没得选择的。
于是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两天,乔任梁是缄默的。
至于其余五天Lily不在的时候,他至多是沉默罢了。
大学生李易峰,靠山吃山,仍是租不起两居的。
他有一间卧室,卧室里比肩放置两张床。
两张床中间有过道。
正好够安置两双拖鞋。
每个星期六夜晚,乔任梁除了作哑之外还要装聋。
其实他们已很体贴,棉被吸收了绝大部分扰人清梦的响动。
借着外头的月辉乔任梁看得并不真切,对床上隐约在蠕动的一团浅色物事。
于是他可以想象。
他想象被底下的李易峰是以着怎样的姿势,什么样的神情,有没有抱着她,有没有吻着她。
李易峰是在进入她的身体。
李易峰也是在进入他的身体。
应和似的,配合着他插入那个女人的节奏,一下一下。乔任梁感觉他自己的身上,也被捅出一个一个血洞,正嗖嗖地前后漏着风。
每当这时候,乔任梁会寂寞地很想自慰。无奈抚摸了半天,也只到了半硬。
再侧目去看对床。
那仅两双拖鞋距离的过道无限延伸,扩开,变得很长,仿佛再没有尽头。
长此以往乔任梁觉得就快疯掉。却没能。
说了别无选择。
日复一日。
平心而论Lily是不喜欢乔任梁这个人的。
因为他看起来太像是会把人带坏的那种人,尤其是会带坏李易峰。加之平日里为人又未免太过阴沉,除了必要的回应之外,她就从未见他开口说些什么。
直觉还是什么,她觉得乔任梁也不怎喜欢她。
个中因由,她却很聪明地选择不猜罢了。
又一日周末午后。三人成行,纷纷寻找一个心仪的放松的姿态,有一搭没一搭地瞥两眼电视里的不知所云,打发时光。
不过乔任梁相对要困难些——毕竟还有伤腿在累赘——尽管他已逐渐能够倚靠右腿,扶着家具或墙壁缓慢行走。
坐得无趣,Lily突发奇想、“唔……想喝咖啡。”
说完起身一阵风似的翩进了厨房。
不大的客间里剩下两个,小咪也不知野到何处去了。
乔任梁惯有地缄默着。
对于他的沉默和缄默,李易峰从来也是没得选的。
彼时空气似乎都不会流动。
那头当啷脆响,激醒了这头几近浅眠的神志。
“……没事吧?”
李易峰没动,问的是Lily,却看的乔任梁。
究竟问谁,不知道了。
“没什么,打翻一个糖罐子而已。”厨房里头传来。
她说没什么,只不过一个糖罐。
她说糖罐。糖罐!
李易峰没想乔任梁会把一罐糖看得如此慎重。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
否则他不会强拖着沉重而僵直的石膏腿,一步一步走得艰险万分,抿紧了嘴,面上却是止不住的惶惶。
李易峰有些被这凝重的阵势吓住了。
冷汗沿着乔任梁的额角涔涔而下,李易峰惊觉他至少应该上前搀扶一把,不能再让他这么险象环生下去了——无论乔任梁究竟是想干什么。
当李易峰的手碰到他因施力不匀而颤抖的手臂时,乔任梁受惊似的猛抬起头。李易峰看见他略带乞求的眼神,甚至是柔弱的。
光是看着,李易峰的心脏似乎就要随着他的手臂一道抽搐起来。
“别……让她……”
在李易峰还没来得及完整地理解乔任梁的话之前,又被厨房间地板上的哗啦水声打断。
方糖质地本就极松散的,经不住这一下,连同盛载用的玻璃器皿,一壁跌到粉身碎骨了。
Lily望望一地的狼藉,首先捡走开成了几瓣的玻璃片。然后盛一捧水,泼将下来。
散落一地的细白的颗粒,如鱼得水,水乳交融。就此湮灭了,化作了一潭黏腻腻的糖水。
再用拖把一擦,连最后的印痕也消失无踪。
简单轻松,举手之劳。
而从哗啦一声起,乔任梁脸上的惶惑消失。变成了死灰。
李易峰没来由地恐惧了。
Lily恍若未觉地享用完了她的咖啡,由于没加糖,有些发苦。
然后提着简易的旅行箱告别。里面全是换洗的衣物——周日了,她得赶在宿舍楼锁门之前露面。
Lily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足够改变很多结果的大事。
她确实没错。她只不过是不巧打碎一罐糖而已。何况她业已经亲手收拾干净了,瓷砖地板擦得比原先更光鉴。
当夜,卧室终于只剩他俩了。
对床的乔任梁将被子拉过头。
距离不远,李易峰借着不甚明朗的月光足以看清,一团浅色物事在缓慢压抑地蠕动着。
李易峰喉头艰涩,心乱如麻。他还没尝过那种最深刻最痛楚的求之不得,他知道乔任梁正在被它折磨地死去活来。
不消几分钟,对床动静剧烈起来,愈演愈烈,后来干脆床架都吱呀作响。
原来每个礼拜六夜里,乔任梁就是这样听着他的床不堪重负的咿呀呻吟的。
李易峰也不堪重负,开了灯。他已汗湿一片。
他强硬地掀开那床瑟瑟发抖的被子,不意外看到比他湿得更为透彻的一具身体。
乔任梁怕见光,扭过头抬起手阻挡,喉间抑着听不明白的呜咽,整个人却抖得如同风中乱絮。
李易峰终于明白,那罐看似毫无营养的白方糖,对于此时的乔任梁来说,高于性命。
他终于明白乔任梁所说的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在他再野再疯,总是有底线,有退路,有随时说不的能力。
这些东西,乔任梁没有。
李易峰头一回这样觉得,烦人归烦人,他似乎还是更喜欢十岁那个干干净净的乔任梁一点。
毒瘾发作,不得缓解。乔任梁死咬下唇,已失了控的强大力道让他的一排牙齿深深埋了进去,鲜血争先冒了出来。
李易峰再看不下去,上去发狠地捏住了他下巴,迫他松口。
他不松口,他不松手。
乔任梁神经质地胡乱抓拍,李易峰被接连划出几道血痕不为所动。
仿佛一场殊死角逐。
李易峰使尽了浑身解数,顶着满身抓痕,乔任梁终于被他制伏,死死扣在了他和床之间,挣脱无法。
李易峰喘着粗气,抬手揩去他嘴唇里泉涌的血珠。
他感到乔任梁因他的举动而僵硬住了。
眼神涣散的乔任梁定神看清上方凌驾的李易峰的脸。
他竟凄厉地惨叫一声。
李易峰的心脏随着这一声,狠命地一抽。


[十一]
神经持续亢奋至此,体力却跟不上。
李易峰逐渐察觉不到身下乔任梁的抵抗行为,试探地稍稍放松压制,并未遭到预期的强烈反弹。于是起身查看,乔任梁似乎正处于意识模糊的边缘,恹恹的一脸,手却不死心地仍扣在他双肩,辨不清是拒是迎。
李易峰跌坐在一旁稍事喘气。
乔任梁整个身体歪在床铺里,凌乱发丝黏着在汗湿的脸上,下唇细密的齿痕触目惊心。
咬时究竟要下多狠的力,才能留下如此深刻的伤痕?甚至他的手指上还沾满了乔任梁嘴唇里头溢出的血液。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如果没有及时制止了,他是否会就此咬下自己一块肉?不得而知。
李易峰无意识地抬起手吮吸指上沾染的乔任梁的血。是他救回的命……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乔任梁向堕落的深渊里越走越偏了,那是一条不归路。
人总会醒来,欲壑却是难填的。他不指望深受软性药物控制的乔任梁撒起野来还能保留几分理智。没了赖以生存的药,要不自残而死,要不他们相搏至死。
于是他发觉自己更加不能安心接受乔任梁受折磨痛苦万状的模样,不久前的事宛如一场惨烈的梦魇,随便一想都足够叫他心惊肉跳。
李易峰千年难得,也会六神无主起来。
瑛子到时,乔任梁正昏昏睡着,李易峰孤身呆坐床沿——他不好离他太远,须确保乔任梁再次发难时能第一时间地按住他。
是李易峰call的她,可见实在走投无路。
李易峰飞快地看她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着乔任梁了。
瑛子水亮的眼瞳审视着房中那同等狼狈的两个人。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他和他。
她看得再清楚,如何说得清楚。
瑛子不过是瑛子。
她也同样没得选择。
没有人料想得到风格甜美时尚的挎包里会装着这些教人犯罪的凶器。
瑛子拆开一支一次性针筒,按上针头,拔去护套。抽取透明小瓶里的透明液体,再挤跑针管里残余的空气。
轻车熟路地让李易峰怀疑她究竟是否其实是学医的。
乔任梁肤色白,也不用费心寻找静脉。
“……非要用注射的吗?”他还是沉不住气,当削尖的针头抵上乔任梁手臂上微微浮凸的经络时。
瑛子声音是轻轻的,“量很浅,放心。”
说完,针头已噗地没入皮肉。
李易峰看着筒身里的液体一点点减少了,正由针尖缓缓流入乔任梁的静脉,再流到五脏六腑。蚕食,占据,吞噬。
终至万劫不复。
他很悲伤。
“你知道我跟乔任梁是哪里认识的?”
瑛子突然不相干的问话唤回他一丝意识。
李易峰疲累地无心猜测,直接摇头。
“在少管所。”
出乎意料的答案。李易峰一怔。
瑛子像是回忆到什么有趣的情节似的,脸上浮起浅浅的笑容。
“那时候我爸妈正闹离婚呢……那天我偷偷跑去看我爸,就正好遇到了。哦,我爸是所长,当然不可能是少年犯。”
少年犯……她说的是,乔任梁?
“你不知道,我走过去一看,他正跟几个一道关所里教化的大孩子打架呢。其实也不是打架,因为只有他被打的份。他傻得不得了呀,根本不懂怎么反击,拳脚不过硬,只能缩在角落里不出声,也不哭。看起来,就那么小小的一个……真的,就这么小。”
说着,瑛子两手环抱比了一个大概,抬起头来望着他微笑。
李易峰却只觉得悲伤,无休无止。
“我那时就想,这么温柔无害的孩子怎么也会被关进所里呢,怎么可能呢……”她的微笑渐渐地隐去了,神情都黯淡下来。
“那么,是为了什么?”
李易峰觉得乔任梁其实一点也不简单。他的转变,总有原因的。
瑛子却点到为止,不愿再说了。
李易峰隐隐绰绰意识到了一星半点,却拖泥带水不甚分明,很不畅快。
瑛子留下一包似曾相识的方糖之后,抽身离去了。
这一次李易峰小心翼翼地将糖收好了。
然后他钻进浴室略作清洗,镜中瞥见乔任梁施加给他的一身抓痕——他们都算是暂时安全了。
当李易峰顶着湿淋淋的头发回到卧室正想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看到乔任梁躺着已睁了眼。又似乎听到他的脚步,灵敏地转而望着他。
“你醒了?”李易峰边抹着湿发——他尚是半裸的。
乔任梁不答,只是凝注他的目光益发黏稠了。绵绵密密,无孔不入。
面对他水光熠熠的眼睛李易峰又怔了,不刻便尴尬地挪开了视线,僵硬地干咳了几声。
尽量不去看乔任梁,声音却是无法忽视的。他听到乔任梁的呼吸由轻入重,后来甚至隐约呻吟起来。
他终于没能管好自己的视线。只一眼,再没能移开。


[十二]
李易峰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乔任梁。
其实也不过最稀松的仰躺吧,懒散的,偏偏变了味。
他不知道的是乔任梁的眉角眼梢还藏有这样的一尾风情。
乔任梁是望着他的,是望见他的。
就着胶着得分解不能的那一抹对视,然后乔任梁的手臂、接连牵动腕关节再到手指,一路勾吊着李易峰的视线,最后在松垮的裤腰上落下来。
长指一抽,打作蝴蝶形状的结哗啦就分崩离析。蝴蝶飞去了……
乔任梁笑了。
李易峰忘了呼吸了。
“唔……”
他当然明白乔任梁掩映在睡裤一角鼓动的双手是在做什么,他只是无法确定乔任梁是否正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人,甚至不敢相信他仍是清醒的。
而李易峰,面对眼下赤裸的诱饵,他却竟硬起来了,一发不可收拾地。
他竟因着一个男人的裸体和自摸表演兴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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