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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落霞----吹不散眉弯【下】——

时间:2008-10-21 09:54:33  作者:

 
(三三)风波又起
阿衡心中七上八下,料来自己这话冒犯了他,一看身边草丛里有根坠落的松枝,拣起来将几根小枝杈掰掉,膝行几步捧到他身边,碰了碰他手道:“先生,阿衡知道说这种话是以下犯上,请先生重重责打!”
陈湘回过神来,向他淡淡一笑,道:“你师父有你这样的佳弟子,真是让人羡慕。”
阿衡看他眼神中颇有凄凉之意,拉住他道:“先生,阿衡年轻识浅,先生心里不痛快尽管责罚我,别跟自己过不去。”说着把松枝递到他手里。
陈湘接过松枝,见他真的解开外衣伏地领责,叹口气道:“你起来——这不是小事,你容我好好想想。”说着抛下松枝,径自下山。
好在回去一切按部就班——不光要忙着恒兴银楼的事,甚至把回春堂也开了京城分号,大家都忙得团团转——阿衡倒是把师父师叔的事跟皇帝私下说了,这回连一向随便的皇帝都骂他多管闲事!
皇甫骏的原话是:“顾峋风那小子,他要是敢做对不起陈湘的事,我就把陈湘接过来!”
阿衡忽然觉出不对:“你把人家陈先生接过来干嘛?”
皇甫骏忙道:“我是说峋风,陈湘肯跟着他已经够便宜了,他还不好好珍惜?”
阿衡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想到他说过的十年前长春楼头的诗会:他自己由青州知府帮衬着进了前几名,对那拔了头筹的“玉箫公子”心服口服的言语,越想越觉得可疑,问道:“你是不是对陈先生有意思啊?”
“怎么会呢——我不怕峋风活劈了我?”看阿衡的脸越来越沉,皇甫骏赶紧抱住他道:“我就不怕他,我也怕你!你看看,你弟弟的婚事我给你办得怎么样?”
碧云郡主的大婚由礼部负责操持,这是战后皇家第一等大喜事,皇甫峻另赐了一座府第给碧云郡主,一切当然办得风风光光!
也许真是因为儿子的婚事冲喜,欧阳雪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起来——为感谢上天眷顾,雒家夫妇在城南开了一所义学收养孤儿,招募残寡!雒峋亭医术也不错,仍仿照江南回春堂的经营模式,带同回春堂几个弟子开设平价医馆旅社——真有疑难之症再找陈湘帮忙。
阿衡因为直隶放赈的事办得漂亮,杨阁老保奏他连升三级,任为监察御史,负责北方各省战后恢复——直隶之外,山东河南两省分别是反贼刘杨两军的发迹之所,受害甚重,诸事繁杂!他很快又受命外放巡查。
阿衡下了朝又去找师父——恒兴银楼基本上了正轨,他希望师父跟自己一起去!一来师父足智多谋,遇见事有个商量,二来陈湘和顾峋风双宿双飞,阿衡宁肯陪师父出去散散心。
没想到第二天师父就来找他——告诉他过几天师父和师叔一起陪他去!
阿衡见师父虽依旧矜持,那眉梢眼角却掩不住春色。禀去下人一问才知道,陈先生竟真的让他跟师叔圆了房——就在郡主大婚的那天夜里!这回因怕山东河南还有流贼旧部对他们不利,陈湘让顾峋风跟他们师徒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阿衡赶紧跟师父道喜——没想到陈先生这样大度能容!顾七和义兄一直以为是对方先跟陈湘提的,没想到却是他帮着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顾七依旧严词斥责了他几句,阿衡知道师父是爱面子的人,笑嘻嘻的也不以为意。后来趁着饯行的机会正正经经跟陈湘磕了几个头道谢。
皇甫骏正私下筹办开酒楼的事,怕阿衡知道了说他,所以听说他又要出外公干也没有多拦阻,只是赐了尚方宝剑给他,遇见事如朕亲临,可以便宜处理——更趁着没走这几天疯狂做爱,搞得阿衡出城时只能由骑马改成了坐轿。
顾七近十年的苦恋终于有了结果——虽然是三人行,难得陈湘相待宽厚,如今成婚数日又许他单独陪伴夫婿出行!顾峋风念他一片苦情,对他也极尽温柔,一路携手同行,连阿衡在旁边看着,都有“只羡鸳鸯不羡仙”之感。
可是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就在两人尽情欢洽时,又遇上一场风波。
当时巡视到河南南阳境内,到诸葛草庐转了一圈,地方官宴请监察御史大人——顾家兄弟无意官场周旋,自然是早早辞谢了,两个人自到街边闲逛,看看风土人情,喜欢什么就信手买来消遣。
两个人边走边聊,买了一堆街边小吃回到下处——两人因不喜打扰,每到一处总是要一所单独的小院,顾七兴致来了,偶尔也会自己动手烧些精洁小菜,别有一番甜蜜滋味。
今天买的大都是半成品,稍加整治即可——因昨日南阳县送来的菊花开得正好,两人便在院中赏菊小酌。各样都吃了些,顾七眼光一闪,含了一口酒过来,笑着度如情郎口中。
趁着阿衡没回来,顾峋风便抱了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边吃边玩——饮下醇醪后余情不尽,顾峋风舌头跟着顶开他樱唇,两个人便吻在了一处。
平日两人欢愉都是在房里,今日难得清静无人,顾峋风低声道:“在这里来一回怎么样?”顾七白他一眼,却也不反对,顾峋风正在解他腰带,忽听背后“瑟”的一声轻响——这声音并不大,只是他内功精深,耳力自然就好——觉出有人偷窥,有心给对方个教训,捻起两粒蚕豆便甩了出去。

 
(三四)师兄驾到
顾峋风听出有人,禁不住暗叫惭愧——对方应该是来了一会儿了,可惜方才自己情浓之际没有觉察!听到这一声轻响乃是对方想走——顾峋风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居然有人敢来窥视他——觉出对方身手不弱,那两粒蚕豆自然是击向对方要害,非将他截下不可。
眼瞅着对方身形急闪,躲开前头一粒;后一粒直奔小腹的已然躲不开,只好双袖疾挥挡在身前!顾峋风放下顾七,道声:“留下吧”,跟着飞身过来,五指成抓,抓向对方肩头。
他早已算到此招——对方要一心想逃肯定会被击中,要是想办法挡住蚕豆就得耽搁功夫,那自己就能赶上拦住他——自己不拘小节,如今两情欢好时被人看了去,如何能放他轻易走脱?
顾七到这时才发现大哥和人打起来了——大白天的被人撞破好事,幸亏腰带才解开一半,他赶紧站起来收拾好衣服,禁不住又羞又恼。眼看着大哥一伸手便抓到了对方肩头,正要好好发作一番,忽听他一声惊呼,反被人一脚踢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顾七见打倒大哥的是一个矮胖老者,唯恐大哥受伤,赶紧奔到他身边扶他。顾峋风脸色尴尬之极,忽然见他过来,拉着他急往身后一扯。那老者一见顾七,脸色登时变得铁青,过来“啪啪”两掌,抽在顾峋风脸上。
顾七见大哥不挡不避,结结实实挨了这两巴掌,两边脸颊立时红肿起来,只道他已被对方打伤,无力闪避,叫声:“大哥”,挺身护在他身前。
那中年人听到叫声,禁不住一愣,又看他一个文弱书生不退反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喝道:“风儿,这是什么人?”
顾峋风身子一颤,再一次把顾七往背后一拉,道:“回大师哥,这是风儿的义弟。阿七,快点儿参见大师哥!”
顾七万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老者竟是大哥说过如父如师的大师哥——曾领袖江南武林三十年的周盟主。怪道大哥打他不过!当下不敢迟疑,跟着在他身后跪下,叩头道:“顾七参见大师哥。”
周峋鹤根本不理他,袖子一甩,厉声喝问顾峋风:“你说这是谁?”
顾峋风吓得一哆嗦——顾七以前是东瀛的幕府大将军,来中原后是风月场的大老板,这两个身份他都不敢随便跟大师哥说,只能硬着头皮道:“他,他是风儿的结义兄弟。”
周峋鹤气得须眉倒竖,一拳捣在他下巴上,打得顾峋风翻身仰倒,跟着又是一脚踢得他滚了半圈,骂道:“结义兄弟?他是你的结义兄弟!”拳脚跟着没头没脑地击了下来。
顾峋风既不敢还手也不敢躲,被踢打得满地乱滚——周峋鹤四十年老江湖,一拳一脚都避开要害,专捡痛楚剧烈又不会重伤的地方下手。顾峋风怕义弟担心,自然不肯出声,但脸色却因痛苦而变得惨白,五官也皱成了一团。
顾七虽打惯了徒弟,却不是打屁股就是捆起来责罚,这样江湖格斗似的打法却从没见过,好半天回过神来,见义兄被打得嘴角鼻孔都渗出血来,惊叫一声“大哥!”,哭道:“别打了,周盟主,求你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他了!”
周峋鹤被他的尖叫声打断,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小师弟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抽搐不止,也就住手不打,指着他骂道:“结义兄弟你们就这么乱伦?这大白天的,你们有没有廉耻?”
顾峋风这才知道师哥为什么这么生气——谁叫自己不小心,偏偏给他老人家撞破了呢?这当口也无可辩驳,强撑着跪直了身子低头听训。
周峋鹤只顾戟指痛骂,顾七跪在一边,正好看见他的袖子垂下了半圈,好像被剪子剪开了一半似的——他可不知道方才兄弟俩过招时,周峋鹤并没阻住后面那颗蚕豆,反而被撞中小腹内息一滞,这才被顾峋风抓住肩头!只不过顾峋风发觉是大师哥后立时住手不攻才被他踢倒!而周峋鹤的袖口自然也被疾飞的蚕豆割成了两半。
周峋鹤看见顾七的神色,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袖,才想起方才自己输在了小师弟手里——顾峋风本是武学奇才,从刚才随手掷出的蚕豆的劲道速度就可知他内外功俱臻化境,远远胜过自己了。方才自己暴怒之下那么打他他都不还手,显然不是因为打斗不过,而是尊重自己甘心受教而已!
周峋鹤想到这里,心头一股“廉颇老矣”之感升起,气势先自馁了;再看小师弟规规矩矩跪在那里丝毫不敢违逆的态度,放缓了声气道:“我带人过来办点事,听他们说看见你了,好容易找到这里,店家又说得了吩咐不让随便进——我一心想找你,不得不用轻功进来瞧瞧,这倒好——你们大白天在院子里就,啊?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好?”
顾峋风低头道:“风儿知道错了,大师哥别生气,风儿以后不敢了!”
周峋鹤横了顾七一眼,又道:“湘儿呢?他没跟你在一处?”
顾峋风道:“是,他在京师又开了一座回春堂。”
周峋鹤气往上撞,又是一巴掌抽过来,道:“混帐东西!这才上京不到一年,你就学了一身的臭毛病——湘儿不在你身边,立刻就在外头偷嘴——好的你不学,偏跟若谷那不成器的东西一样?你说你对得起湘儿吗?给我站墙边!”

 
(三五)风流过失
顾峋风呆了一呆,知道大师哥疼爱陈湘,以为自己在外拈花惹草,这是要接着打——让阿七进门的事本来是想跟陈湘一起禀明大师哥和师父,哪知道竟在这儿撞见了最怕的大师哥呢?
可要是直说是陈湘同意的,以大师哥之精明当然要查问他的来历——本来老头子就恨自己不庄重,要是再知道阿七是东瀛人,这当口又没个人来劝,只怕大师哥立时就要不利于他!
顾峋风心里一翻个,当即站起身来,将头发甩到胸前,默默走到墙边——就当作风流过失好了,打一顿反正也打不死!以后再让陈湘跟大师哥解释!
周峋鹤反手抓住墙角一根凤尾竹,掌锋如刀,已将拇指粗的竹杆截断在手,喝道:“衣服脱了!”说着将竹顶的细枝杈拗去,立刻成了光溜溜一条五尺长鞭。
顾峋风身子一颤,默默除掉外面长袍,飞快地扫了师兄一眼,还是留下贴身小衣,双手支在墙上。
周峋鹤手中竹鞭一抖,从上到下直劈下来,顾七在一边甚至觉出竹鞭带起的风刮得脸生疼——鞭稍猛陷进顾峋风的小衣里,他的头发瞬间飞扬起来。
一声惨叫和鞭打声同时响起,那小衣像刀划一般迅速裂开,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和红得要崩开一般的伤痕。
还没等顾七反应过来,第二鞭又抽了下来,跟刚才那下交叉着——顾峋风的小衣被扯掉了一大块,这次他再也撑不住,一下子跪了下去,寂静中只剩下他痛苦地喘息!
周峋鹤冷冷喝道:“起来!”
顾峋风身子一震,急忙扶着墙站了起来,没等他站直,周峋鹤又是一鞭挥下,狠狠骂道:“我叫你拈花惹草,胡作非为!你娶湘儿进门时怎么说的?你如今就这么待他?”
顾七从来没想到鞭子会把人打成那样——大哥在他心目中如同天神,可是在这老者的竹鞭下竟连站都站不住,这位武林盟主到底有多大力气?
眼见得竹鞭再次抽了下去,顾峋风背上衣服已经褴褴褛褛,里面几条伤口都见了血,前几鞭的伤处有细细的血丝流下,再被后面的鞭子打得血花飞溅,整个脊背红彤彤一片。而大哥只是一声声闷呼,竟一句话不肯解释,顾七再也忍不住,叫道:“大哥,你说句话呀——是陈先生答允了的,你没有对不起他!”
顾峋风猛的抬起头来,怒道:“你住口!”而周峋鹤才要挥下的一鞭硬生生收住,问道:“你说什么?”顾七垂泪道:“我们不敢背着陈先生——我跟他磕过头、敬了茶的,二师哥也知道的!”
周峋鹤脸色一变——男人在外头玩玩是一回事,玩过了各走各路、两不相干,真把人娶进门那可是一辈子的事。他把顾峋风当儿子看,从心里盼着他能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他铁了心跟陈湘成亲也罢了,陈湘的人品本事也配得过他!谁知道又娶一个进门还是个不能生养的,老头子如何不生气?当即厉声问道:“风儿,怎么回事?”
顾峋风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他之所以不解释也不运功抵抗,一任竹鞭抽得皮开肉绽,就是希望大师哥打消了气,这件事先不了了之,以后跟陈湘一起去也能把话圆过来——可是顾七这么一说,大师哥查问下来,再不说就成了有意欺瞒。
周峋鹤见他迟疑不语,竹鞭又狠狠抽了两下,喝道:“你说不说?”
顾峋风自幼是大师哥养大的,如父如师一般,还真没有胆子欺瞒大师哥,一边捂住肩上流血的伤口,避重就轻地道:“我,我说——陈湘见过阿七,阿七原本脸上有伤,是陈湘给治好的,他去年在南边就跟陈湘学了一段医术,又帮着办一起创办学堂,救济灾民——陈湘见他驯顺,就,就同意他跟着我了。”
周峋鹤听到最后一句,抬手又是一鞭,骂道:“养大了你,竟敢跟我弄鬼了——什么叫“陈湘见他驯顺,就同意他跟着你”?到底是陈湘想让他进门,还是你想让他进门?”
顾峋风心说我难道不知道让他进门后患无穷?可是他认了死理非要进这个门!还自作聪明地乱招事!狠狠盯了顾七一眼,见他吓得小脸惨白,一点儿血色都没了——虽然疼得死去活来,可是既然答应了他,多大的事自然要替他扛着——心知大师哥眼里不揉沙子,只好低头道:“是我想让他进门!”
周峋鹤气得鞭子雨点一般往下落,边打边骂道:“我就知道是你!就湘儿那人品性情,哪里配不过你?你还这么没个厌足?当初信誓旦旦跟我发誓要一辈子对他好,这才几年啊?你就又弄出一个来给他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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