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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落霞----吹不散眉弯【下】——

时间:2008-10-21 09:54:33  作者:

梅仙人万事不萦怀,却不是糊涂人,一看这就是有事,坐下道:“这还没到我九十大寿呢,用得着你们跪一地?都给我起来——风儿,究竟怎么回事?”
顾峋风见师父问到头上,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趁着师父喜欢阿七的兴头,一股脑把这个脓包捅破了,加上陈湘在这儿,遂道:“不怪大师哥生气——这件事都怪风儿!师父,风儿不告而娶,除了陈湘,又收了一个人进门来。”
这一下老神仙也懵了,看看他又看看陈湘,周峋鹤道:“既然说了,就别说一半!师父,其实小师弟拜不拜师,他都是南海派的人了——他跟风儿半年前就双宿双飞!因为我不同意,所以才来这里找您来压我。”
顾七素知师父看重陈湘,提到他就带一句“居然肯跟着我风儿”——所以这件事不敢自己提,得等陈湘亲口来说;哪知道今天他们一起上山来,连商量都没顾上就揭破了底——周峋鹤这个大帽子扣下来,眼瞅着师父看向自己的眼光惊疑不定,急道:“师父,您听我说。”梅仙人一笑,道:“你慢慢说,我跟你一块儿呆了小半年了,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
这话轻言慢语,可比抽顾七一个嘴巴还厉害——半年来日日在一起,你花样翻新说了多少话,已经拜入我门下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一个字也没提!你还想说什么?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顾七让这话一噎,慌得只有不停磕头!周峋鹤道:“师父您可不知道小师弟的本事——他的如意楼是天下一等一的青楼!阿七,你手下那许多天下闻名的莺莺燕燕,她们的本事都是你教出来的吧?”
这话顾七当然不能否认,顾峋风心说大师哥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怕顾七吃亏,急道:“师父,千错万错,是风儿的错——您要罚罚我。”周峋鹤一笑,道:“风儿是您最心爱的徒弟,他的脾气您是最知道的,您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
梅仙人知道顾峋风本性实诚,跟陈湘感情深厚,如今他拼死回护顾七的样子却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老神仙是修道之人,第一戒就是“淫”,还真不知道如意楼是这种营生!好人家谁做这一行啊?怪道连自己徒弟都被迷惑成这样?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道:“犯了南海派的门规,有掌门人在;犯了你顾家的家规,有湘儿在——我是个闲人,我责罚你干什么?”说完一甩袖子,径自下山去了。
顾峋风叫声“师父”,险些没哭出来——师父修道多年,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今天这么说话,那就是心里很不痛快了!南海派首戒“不敬师长、欺师灭祖”,顾七现在是南海派弟子,大师哥要抓住这一条不放,足够取他性命的!
大师哥让他摆了这一道,现在正在气头上;师父这一走,此际全凭他处置——当即扑到大师哥面前,抓住他手道:“大师哥,大师哥!”急迫之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求情,只能紧紧抓住他,唯恐他一出手伤了顾七。
周峋鹤道:“顾七,你还有什么话说?”顾七苦笑一声,低头道:“我刚进门来,也不大明白,反正掌门大师哥和湘哥哥也不会冤枉我,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峋风这才想起来,叫道:“大师哥,是我和陈湘让阿七来南边的,这事怪我——陈湘,陈湘,你说句话!”
陈湘看了他一眼,心道争这事怪谁有什么用?这么大的把柄在这里,大师哥要真想杀他,还能说不过你我?大师哥就嫌这把刀太快,他还这么锋芒毕露——现在咱俩要都拼命护着他,那不是更犯大师哥的忌讳?只能低头道:“湘儿年轻识浅,全凭大师哥处置。”
周峋鹤道:“风儿,你师弟刚入门不知道,你告诉他“不敬师长、欺师灭祖”该怎么处罚?”顾峋风见陈湘一句话不帮,正自狠狠瞪着他,恨得心急火燎;周峋鹤见他不理不睬,厉声喝道:“风儿!”

 
(十二)和平解决
顾峋风吓得一哆嗦,哀声道:“轻则废去武功逐出师门;重则立时处死——可是大师哥,阿七少年时落在海盗手里,不跟人斗心机他活不下来;如今才刚入门,他只是想给师父留个好印象才藏了一半话没说!说他“欺师灭祖”也太重了些——他一心要改过迁善,您给他机会吧。”
周峋鹤一声冷笑,道:“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师父修道多年,从不轻杀一人,我今天也跟着学学——顾七,这一粒“三尸脑神丹”,是当年朝阳神教的密药,你善于用毒,可听说过没有?”说着摊开手心的一粒红色药丸给他看。
顾七身子一颤,道:“大师哥,那“寸相思”的丹药是旁人给的,我自己并不懂毒药——这些中土密教的丹药,我更加没听说过。”
周峋鹤道:“你不懂,我就告诉你——这里面是专门控制三尸神的尸虫,以人的脑髓为食——现在尸虫被药力制住,沉睡不醒,但药力只能维持一年。也就是说,一年不服解药,服食者就会被醒来的尸虫食尽脑髓而死——朝阳神教有幸服食之人,全部都是教主的亲信。”
顾峋风听得一阵恶心——当然了,每年必须服一次解药,自然谁都不敢生反叛之心!这朝阳神教是前朝密教,早已覆灭多年,大师哥手段通天,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这等邪门药物?
周峋鹤将丹药递到顾七面前,道:“你一向行事鬼鬼祟祟,如今竟连师父也哄骗起来;可是风儿却又一力保你——究竟你是真心想进南海派改恶从善,还是另有图谋妄图不利于本派,我也拿不准,可是我不能绝了一个人向善之机——这粒丹药服下去后,只要每年按时服解药,不会有任何不适——只要你行得正做得端,解药自然会年年给你;要是再行不义,那可是你自取死路,怪不得旁人!”
顾七禁不住一哆嗦,周峋鹤接着道:“你肯服下丹药,就证明你是真的改恶迁善——你以前种种恶行我一概不再追究,下个月南武林大会上我当众宣布你是我周峋鹤的小师弟!谁敢跟你为难,就是跟整个南武林过不去!”
顾七深吸一口气,道:“那我跟我大哥的事呢?”周峋鹤一拍陈湘的肩膀,道:“湘儿都不管,我也没法子——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和风儿圆房。湘儿,成么?”陈湘垂下眼帘,道:“全凭大师哥处置。”
顾七道:“数年之后,大师哥要是不在了,我到哪里去要解药?”周峋鹤道:“我岁数比你大得多,也不能天天守着你——不过湘儿只比你大两三岁,他作大夫的懂得养生,料来还有几十年好活。这解药的配法我回头传给他——你们俩那么好,你只要求上天保佑他长命百岁,你就一生无忧了。”
顾峋风一惊,回头望向陈湘——大师哥这一招可真是煞费苦心,这一来阿七就是再聪明,也不敢违逆陈湘一丝半点。想起陈湘半年前说过让自己放心,大师哥已经答应的话,他禁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这个刁钻之极的主意,不是陈湘想出来的吧?
三个人的眼光一齐望向陈湘——顾七暗含惊惧,周峋鹤满含笑意,顾峋风却是惊疑不定!陈湘和丈夫眼光一对,脸色一黯,旋即抬头望向远方,面容沉静无波。顾七脸色惨白,看着周峋鹤道:“我要是不服呢?”
周峋鹤道:“不想服也可以,你不会武功,我也就不开法堂挑断你的筋脉了——你立一个誓,以后永远不见峋风的面,立刻就可以下山——南海派就当没有你这个人,从此跟你再无瓜葛!”
顾峋风心中一疼——他就是再舍不得顾七,也知道以他的性子,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和自由交给旁人来支配——那么从今而后,就是天涯永隔了!顾峋风双眼一闭,眼泪直滚下来。
饮泣间就听大师哥双掌一拍,道:“好,不愧是大将军、大老板,这份决断周某佩服!”顾峋风睁开眼睛,就见顾七淡淡地道:“我信得过大师哥言而有信,信得过湘哥哥宽厚有容。”周峋鹤伸手拉起他来,笑道:“小师弟请起。”将他轻轻推到顾峋风怀里,长笑一声,大踏步下山。
顾峋风回过神来,问道:“你真的服了?”顾七抬眼看着陈湘,慢慢道:“我的病是湘哥哥治好的,我的脸是湘哥哥恢复的,连自己的丈夫都分出一半来给我,我的后半生交在他手里——很公平,很合理。”
顾峋风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此事能够和平解决,从此妻妾双拥、相安无事,照说他应该最高兴才是——可是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心底空落落的难受。
陈湘淡淡说了一声:“恭喜。”转身默默下山。顾峋风只觉悲从中来,一把将顾七揽在怀里,把他紧紧搂在胸前,似乎一松手就会跑掉一般。顾七的身子本来一直在发抖,当下紧紧偎在他怀里——两个人都有一种溺水将死的感觉,只能仰起头来,从对方嘴里吸取一点生命的气息。
两个人互相撕扯着衣服,似乎只有疯狂地爱恋才能驱散心底的压抑!从山坡滚进草丛,从小溪做到树林——累了就拥抱着睡去,醒来再接着做!天是黑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黑暗中只有身边那个滚烫的身体真实而亲切!

 
(十三)给你幸福
顾峋风醒来的时候树林中依然昏暗,是腹中的饥渴提醒他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他低头看看身边的顾七,他还在睡着,俊秀的脸上一片潮红,睡梦中仍是眉头微蹙,楚楚可怜。顾峋风俯身向他额头上吻去——阿七,我以后好好宠着你,爱着你,就算是只有一年好过,我也要让你每时每刻都快乐!
可是那一吻却让顾峋风吃了一惊——他的额头怎么会这么烫?他摸摸阿七的脸和肩膀,全身都发烫!
他定了定神,想起是昨天午后上山来拜见师父的,林中苍然避日,看天色却已经是中午了,这一天一夜,他和顾七就在师父的住处旁边野合!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就这么拥抱着沉沉睡去。
顾峋风像是想起了什么,分开他的双腿,下面一片血迹殷然——昨天实在太疯狂了,他半年没做,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狂风暴雨?
顾峋风俯身抱起他,到小溪里清洗一番,顾七昏睡中喃喃道:“冷,大哥,抱我。”顾峋风紧紧抱住他,找到自己扯成几片的外衣披上,抱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和陈湘成亲后就搬到了山下回春堂,学艺时的房间一直空着,可是现在他谁也不想见,阿七病了,他要守着他。
师父不在,据说昨晚就和大师哥下山云游去了,厨房里有米面菜蔬,顾峋风不用老仆,自己做饭熬粥伺候阿七——十年前在船上的时候,多少次都是你做好了饭菜来伺候我,阿七,现在我也做好了饭菜给你!
好久不做饭了,淘米、切菜、虽然火大锅底烧焦了,还好味道不错——抱起他来似乎就不觉得饿了,一勺一勺喂给他时有一种平静的幸福!
你不是喜欢坐在我腿上吃东西吗,那我就抱着喂你吃——谁说非要厮守一生一世才是幸福?你活一日,顾峋风让你快活一日;一年的好光阴,够了!我们之间,这一夕便是永恒!
山上没有人打扰,午后绿烟来看了一回,顾峋风让他告诉陈湘一声——顾七病了,自己留在山上照料他,这几天不下去了。
昏昏沉沉睡了三天,顾七的烧终于退了——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大哥在身边,让他有一种梦幻的迷蒙。直到顾峋风再一次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冒着热气的鸡汤吹温了送到他口边,顾七道:“大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峋风道:“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这几天你一直抱着我,吃东西抱着我,睡觉抱着我,连,连撒尿都抱着我——真不愿意醒过来。”
“那就一直做下去好了。”顾峋风说着,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喜欢,我抱着你一辈子。”
顾七一笑,道:“别,让先生看见,该笑话我了。”抬头看看周围,道:“快午时了,学生们也该吃饭了吧?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顾峋风脸色一滞,拿鸡汤堵住他的嘴道:“你一直在发烧,就别操心了。”
顾七在他手里把一碗鸡汤都喝了,又一勺一勺反过来喂他,直到两人都吃饱喝足,满足地笑道:“就死了也值了——唉,我的衣服呢?”
顾峋风打开箱子,找出一套自己的旧衣服给他,道:“将就着先穿吧。”
顾七如今身量已成,衣服虽然肥大些,腰带一扎也就不显了。跟着他走出门外,禁不住脸色一变,道:“这,这是山上?大哥,咱们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师父呢?”
顾峋风道:“跟大师哥云游去了。这是我学艺时的住处,你喜不喜欢?”
顾七点点头,在院中转了一圈,道:“这几天你一直没下山?”
顾峋风点点头,道:“绿烟来找过你!你是喜欢住在这里,还是喜欢下山去?”顾七愣了一下,道:“下山去吧——我的病也好了,总不能老在这里。”
顾峋风默默陪他下山。回春堂又排了一大队人,陈湘自顾自忙着接诊,看见两人身子似乎僵了一下,依旧低头跟病人说话。顾七直等这个病人完事了才打招呼,张口叫了一句“先生”,想起来不对,改口道:“哥哥”。
陈湘头也不抬,道:“有事吗?”顾七道:“这几天我病了,大哥照料我来着,所以一直没过来。”陈湘的手指又摁上下一位病患的腕脉,淡淡地道:“病了就去歇着。”
顾七忙道:“噢,歇了三天,已经好多了。”陈湘道:“那就去学社看看。”自始至终没有看顾峋风一眼。
顾七低头称是,躬身退出。顾峋风跟着出来,顾七道:“你去陪陪湘哥哥吧。”顾峋风道:“他看诊时不喜欢人打扰。”定了定神道:“我去旅社看看。”
三人各忙各的,顾七吩咐绿烟把自己原来的住处收拾一下,仍旧住在这里。晚饭开在顾陈二人正房的客厅里,绿烟去请陈湘,陈湘让二人自己吃,不必等他——他还有十来个病人等着,这几天一直是在前头自己简单吃些。
兄弟俩吃完了饭,顾七想起小山每天晚饭后都去找师父学武功——如今师父下山了没人教他,于是和义兄说了——顾峋风反正无事,便过去教他,顾七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
直练到定更时分,小山回去休息,顾峋风兄弟相携而归——这几日一直陪着顾七,按照一边一天的约定,今天无论如何应该宿在陈湘房里了。

 
(十四)另有心结
顾峋风叹了口气,与顾七相拥而别;走到自己房前,居然有些迟疑——他一向敬重陈湘,可是每次想到阿七的解药捏在他手里,心里就觉得别扭——就好像前方一个身形窈窕、风华绝代的美人,追上去一看却是浓妆艳抹出来的,让人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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