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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落霞----吹不散眉弯【上】——

时间:2008-10-21 09:54:27  作者:

七爷伸手摘下墙上挂的一支板子,道:“二十板子,起来领责。”
阿衡看了师父一眼——昨日师父对自己何等温馨?不是说希望自己多了解人生的乐趣么,师父为什么如此反复无常?可是师父的眼神冷洌如冰,他并不敢耽搁,只好忍着羞撑起身子,双肘双膝着地在竹床上趴好——才摆好姿势,“啪”的一声脆响,屁股上已结结实实着了一板子。
阿衡疼得“啊”了一声,眼泪立刻流了下来——这次不光是因为疼,却是心中莫名的伤心和委屈——想想也不奇怪,从来到这如意楼,不是做苦役就是挨打受罚,哪一天安闲过?七爷只是收了银子来调教他的人,他凭什么就以为人家该对他好?
这一回七爷的手劲分外得大,全不似昨日温柔,硬生生打完二十板子,才一甩袖子出去,临走还冷冷地道:“上回你不还欠着六十大板呢吗?你预备预备,出来领吧。”
阿衡半晌才回过神来,屁股上疼得火烧火燎,瘫在竹床上几乎动弹不得。耳听得师父在院中吩咐瑶环传掌刑的过来——这是真要打了!还说师父心疼自己,既然要让我还这六十大板,方才那二十竹板还打那么狠——我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怎么了?难道非得每次求你才成?
听得院中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隔窗一看,掌刑的两人一个抱着长凳,一个抱着两只毛竹大板来到了院中——阿衡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衣服,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领责。看见瑶环随后进来,急得叫道:“瑶环,瑶环!”
瑶环掀帘进来,道:“你叫我也没用,师父眼里从来不揉沙子,欠的板子总要还,我求情也不管用——多说两句怕连我也一块儿打了。”
阿衡道:“不是让你去求情,你好歹帮我找件衣服,我总不能光着出去。”
瑶环见他急得脸红脖子粗却是为这个,扫了一眼他红彤彤的屁股,笑道:“你倒不怕打烂了屁股,只怕没有衣服——就穿着出去到了外头还不是要脱了挨打?”
阿衡道:“好哥哥,我求你,你就把浴袍给我拿来吧!”
瑶环出去,不一刻取了裕袍来给他。阿衡怕师父以为他故意拖延,又要加罚,快手快脚地穿上,一边系腰带一边奔到院中,看两位掌刑人等得不耐烦,忙道:“对不住,两位大叔久等了。”说着抬腿爬上长凳。
一抬腿扯动屁股上痛处,忍痛趴好,自己撩起浴袍下襟。一个掌板的奇道:“这是刚挨过打了?”阿衡不知掌板的是怕失手把他高肿的屁股打破了丢了饭碗,心说不相干的人都怜惜,师父偏就这么心狠,心中越发气苦!
毛竹大板又砸下来,掌刑的怕给他打破了,躲着两瓣臀峰,却向他两条大腿打去——大腿上可不比屁股肉厚,最是软嫩不经打,阿衡虽记着规矩,十几板子下来,两条腿疼得撕心裂肺,禁不住哭叫道:“大叔,大叔,别打我腿。”

 
(十九)雪上加霜
七爷闪身出来,喝道:“小孩儿家筋骨都没长成,谁让你们打他腿来着?”
掌板的心说您老人家乱打了一气,屁股上肌肤肿得紧绷绷的,再挨几板子就得皮开肉绽,我们还得受罚!可人家是主子,却也不敢分辩,只好打向双臀外侧,当着七爷故意打得“噼啪”乱响,却不敢十分用力了。
阿衡见师父冲出来喝止,心头一暖,道:“谢谢师父。”七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声“与我狠狠得打!”一甩袖子,转身回房。
两位掌刑的对视一眼,亏得是老手自有办法——先在周围慢慢打了十几下将他臀上肌肤拍松了,这才一板一板疾击下来——每一板和肌肤一触即起,力道直透入肌肤数寸内,一板的力道还没散开,后头又四五板子下来了——还没等阿衡回过神来,六十大板已打完了。
掌刑二人禀明七爷,请七爷验刑。不一刻瑶环出来道:“阿衡,到窗前来。”
阿衡正在愣神——因这后面三十板子打得太快,还没觉得多疼就打完了!被瑶环一喝,知道师父在窗里头坐着,赶紧从长凳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窗前。
瑶环道:“屁股撅起来让我瞧瞧。”阿衡听他说得粗鄙,脸一下子红了——去衣受责那是没法子;师父责打时虽也要塌腰耸臀,好歹是在房里没有别人——如今两个掌刑的还在,大庭广众的在院子里就要他撅着屁股摆出那羞耻的姿势,他又哪里做得出来?
瑶环见他直着身子硬挺着,一按他肩头道:“趴下,我替师父验刑。”
阿衡脸跟一块红布似的,抬头看看窗里的师父,只好忍着羞跪下,闭着眼慢慢俯下身子。瑶环一把将他浴袍下襟撩到背上,将整个下半身露出来,验过伤并无破损,进去禀明七爷。这才出来传七爷的话,命掌刑二人离开,喝令阿衡在院中长跪思过。
阿衡没想到打了八十板子还不算完,还要继续罚跪——不过料来瑶环也不敢假传圣旨!说不定师父是嫌他方才不肯老老实实验刑才加罚的——反正师父要罚也违背不得,多说更多错——跪着总比继续练站姿强。
这般安慰着自己,一开始还不觉得,跪了片刻就觉后臀越来越疼,而且不似以前那种火辣辣的胀痛,却是从骨头缝里往外钻出来的疼——似乎骨头上生出无数根尖针在刺他的肉,疼得他头昏眼花,浑身发冷。
阿衡实在难受,恨不得把肉里那些不断生长的刺一古脑儿拔掉,迷蒙间便伸手去揉屁股,手和后边一碰,就跟热烙铁烙上一般,禁不住“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瑶环随即出来,道:“罚你跪你还敢乱嚷乱叫?有没有规矩了——仗着师父宠你无法无天了?”说着话将一只茶杯又放在他顶心,道:“这是师父给你的教训——再敢出一声,或是弄掉了杯子,每犯一次规就多跪半个时辰。”
阿衡苦着脸道:“师父现在罚我跪多久?”瑶环道:“我不知道,师父没说——你老实跪着吧。问得越多,跪得越久!”
阿衡不敢多言,挺直了腰杆唯恐杯子落下来。可是后臀越来越疼,疼得他浑身冒汗,筋肉止不住地哆嗦,没一炷香的功夫杯子便滚落在地。
阿衡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捡起杯子,重新放回头顶。瑶环沉着脸出来,看着他道:“你可真不老实——双手背在后头。”
阿衡见瑶环手中拿着纸条——看来师父在房中看着,这一来想偷偷捡起杯子逃脱惩罚都不可能了。瑶环一边用纸条束缚住他手臂,一边低声道:“本来只罚你跪一个时辰,现在再加一个时辰——掉了杯子还想骗师父,多罚一倍——你老实些吧,我该出去学戏了,再犯了规师父要打你,可没人帮着劝了。”
阿衡眼看着瑶环出了院门,无言以对——后半截疼得他眼前直发黑,什么也想不清楚,强撑着挺直了身子跪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盼着老老实实别再犯规,早早捱过两个时辰。
七爷本来看他挨完打还能自己走过来,只道掌刑的有意放水,所以命他继续跪着,哪知不过小半个时辰,抬起头隔窗却看不见人了。七爷心中一惊——难道这孩子又犯了倔脾气,挨了打再受罚不服气,自己跑回房里了?
七爷挺身站起,这才看到阿衡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赶紧挑帘出来,叫道:“阿衡”,却没一丝回应,过来扳起他身子来一看,只见脸白如纸,双目紧闭,一探鼻息,气若游丝,竟是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七爷吓了一跳,好在他一向身体不好,如意楼聘有专门的大夫,赶紧请过来一看,脉象虽虚,并无大碍。大夫一摸阿衡身上裕袍道:“怎么把湿衣服穿着出来了?外头有风,这可容易着凉。”
七爷这才想起方才扳起阿衡身子时他确实全身湿凉——谁会给他穿湿衣服?分明是他出的汗把裕袍全湿透了——怪道大夫说他身子虚,这必是累极了才会虚脱晕倒!
再看看他臀上的杖痕——这回不用大夫说,七爷自己也看出来了——因为不能打破,那一顿板子劲道直透皮下寸许,皮面完好,里头肉却都打烂了——怪道疼得出这么多汗!

 
(二十)爱深责切
大夫给受过杖责的看伤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知道如意楼的规矩,看了七爷一眼,不敢多说什么——吩咐赶紧把人抬到房里,除去湿衣,别叫受了凉;一边开了内服外敷的药,生肌镇痛。
七爷屏退众人,看着阿衡惨白的小脸,不由暗自后悔。自己将外敷的药膏替他慢慢推到肌肤下,听得他在昏睡中兀自紧蹙着眉头不时呻吟,禁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也许是爱之深责之切吧——十来个亲手调教过的弟子里,就数这孩子最合他的心——聪明志大、好学上进;加上他本来腐书网的底子,引导得当,日后怕要成为这一行里顶尖的人才——可惜如此佳弟子,却是别人带来的。
想到这里,禁不住一声苦笑——又何必如此想不开?“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是自己的弟子,还能守一辈子不成?
七爷正自思量,听得门上“吡啵”轻敲,厨下将熬好的药送了来。七爷看看阿衡伏在床上昏睡的样子,虽然不忍,还是怕耽搁他的伤,将药碗放在床边桌上,拍拍他的肩道:“阿衡,醒醒,把药喝了再睡。”
阿衡“嗯”了一声,却既不睁眼也不动弹。七爷无奈,只得慢慢扶他跪坐起来——后臀碰到小腿,阿衡昏沉中还是疼得一声痛呼。七爷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柔声道:“好孩子,喝完了药再睡!”
一边说一边右手拿勺子舀起汤药,吹得半凉了喂到他口里。阿衡方才坐起时已疼醒了,却仍是半闭着眼睛不肯起来——七爷见他能张口喝药,已知他醒了,不过心中抱愧,也就不说破,一勺一勺将一碗药都喂他喝了。这才道:“你自己撑着些,我去给你倒碗水漱漱口。”
阿衡给师父说破,不好意思再装睡,醒来认错却又不甘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七爷也不理他,放开他起身倒了一碗温水,递给他道:“漱漱口吧。”
阿衡不知怎的尴尬转为恼怒,睁开眼睛直瞪着他。七爷见他不接水碗,只道他小孩子在撒娇,却不肯惯他这恃宠而骄的毛病,将水碗放在桌上,道:“你既然醒了,自己漱漱口休息吧——既然伤得重,今儿的功课就给你免了,赶紧养好伤接着习练!”
阿衡见师父一句温柔劝慰的话没有,说完话径自出去,自己一肚子委屈憋在胸口无处发泄,拎起水碗便向地上掼去。“啪”的一声大响,瓷片水滴溅得满地。
也不知七爷听见没有,反正是不见回来,阿衡这一用力,后臀又挣得一波一波剧疼,疼得他扑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汤药有镇静作用,他哭了一会儿又自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天已黑透,他觉出腹中饥饿,想要起身,却又疼得“哎唷”一声。
却听瑶环道:“睡醒了?疼得厉害么?”一边说,一边点起了蜡烛。
阿衡的眼睛好半天才适应过来,只觉满嘴里发苦,道:“你怎么来了?快帮我倒杯水喝。”
瑶环扶他坐起来,端过一碗药给他,道:“渴了?别喝水了,药早熬好了,在暖窝里给你偎了半天了。”
阿衡接过药碗,扑面一股苦气——想起睡前师父一勺一勺喂给自己的情形;喂完药又倒水给自己,就是怕嘴里太苦吧?自己当时倒没觉得!师父何等温柔细致?怎么发觉自己醒了立时冷淡下来,转身就走?记得当时气得自己把水碗摔在了地下,现在也已打扫干净了——不知师父发觉没有?
他回思前事,心里一阵热又一阵凉。瑶环看他好半天一碗药还没喝完,推了他一把道:“想什么呢?还没喝完。”
阿衡脸一红,这心事怕被瑶环发觉,只好胡乱道:“苦死了,不想喝!”
“你趁早别起这念头——给师父知道你怕苦不喝药,罚你加倍喝黄连水——快点儿喝吧,反正也是苦,慢慢喝不如一口喝完,早完了早痛快。”
阿衡一口将汤药喝干,叹道:“师父可真厉害——法子也多,心也狠!”
“不厉害管得了这么多人?我听青罗师姐说,翠红楼在这儿开了几十年了,咱们如意楼开了还不到一年,生意就比她们好了——别看师父身体不好不爱出面管事,这如意楼上上下下,谁敢不服服帖帖的?”
“我看师父也不怎么出去——那外头生意谁负责照管?”
“外头的大掌柜是雪川大师兄,不过大师兄不大爱管事,诸般事项都是青罗师姐调配——真有应付不了的才来找师父。”瑶环说着接过碗又给他倒了水来漱口,一边道:“你又自己加练来着?怎么把碗给打了?”
阿衡哪敢说自己是跟师父赌气,忙道:“动都动不了,加练什么?我是后边太疼,想喝水时不小心给摔了——你帮我收拾的吧?还没谢你呢。”
瑶环一笑,把饭菜给他端过来,道:“别玩虚的——打算怎么谢我?”
瑶环善良直率,阿衡心里并不防他,笑道:“哪天你给师父打得动不得,我也伺候你。”
瑶环过来在他肩头捣了一拳,道:“臭小子——你咒我呢?”阿衡笑道:“那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师父让我每天写两张字,欠了十几张了——我看你写字又好又快,你帮我写吧。”

 
(廿一)棋高一筹
睡了一夜,第二天后臀里头针扎般的痛楚轻了些,却变成热辣辣的胀痛——阿衡不知道这是药起了作用,把深入骨肉的伤痛向外引发出来——只要身子一动或碰上什么东西就跟蝎子蜇了一般,小便一次就疼得出了一身汗,放下夜壶便累得又倒在床上,半睡半醒的趴着一动都不敢动。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进来,在他床边站了一会儿,又默默转身出去。阿衡听见拉门声,抬头看见那熟悉的背影一晃而逝,一声“师父”梗在喉咙里没出来,眼泪却夺眶而出。
哭着哭着门声又响,阿衡心头一喜,莫非是师父又回来了?抬头看时,却是瑶环。瑶环一看他的伤,惊道:“怎么屁股肿这么大了?我的天,比昨天还厉害呢——我看你这回又好几天不用练功了。”
阿衡心头烦乱,由着他服侍着洗了把脸,在床上漱了口服了药,连话也懒得说。瑶环只道他疼得厉害,也不怪他,一边哄着他吃了一碗粥,一边说些自己在外头的见闻给他解闷。
瑶环收拾了东西出去,阿衡趴在床上百无聊赖,觉也睡够了,书也看不下去;思量半晌,拉铃叫瑶环,请他代为禀明师父——自己虽不能起身,可以继续学棋;不知师父肯不肯纾尊降贵,到他房里来教授?
瑶环听他满嘴里转文,问道:“什么纾尊降贵?”又让他解释了一遍才听明白,道:“你可真用功——这样也好,今天扬州庆祥班的高师傅来,我正愁要出去没人照顾你呢——师父来这儿教你大家都好。”说着喜滋滋地去替他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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