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再恳求对方，但还是被郑直仁在体内射出，韩初阳哭到喉咙沙哑。结束后，郑直仁一遍遍低声在自己耳边陪着不是，但韩初阳还是背过身去不理睬男人。
“我抱你去浴室洗洗吧。”
“走开！”
“想喝点水吗？”
韩初阳用被子蒙住头。郑直仁温柔的低音契而不舍地追随着。
“至少让我帮你冲洗一下，不然晚上会拉肚子的。”
“少来这套了，不知道是谁的错，是谁把我搞成这样的！”
气愤地一把扯下被子，韩初阳冲那个“罪魁”怒吼着。郑直仁愣了一下，接着轻轻揉动着自己的头发。
“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可是……还是要清洗一下，不然会生病。”
就算被自己拳打脚踢也呈现着一贯的微笑，但在这件另人害羞的事上却意外地坚持，韩初阳最终还是敌不过对方的耐力，被搀到简陋的浴室里做了简单的清洗。一开始还担心他会不会色性大发地再做一次，但对方只是单纯地用手指引出直肠里的精液，但与其相反，自己却差点被那温柔的手指再次惹出火来。
之后，腰酸腿软的韩初阳包裹在棉被中，被男人宠溺地抱在怀里。郑直仁不厌其烦地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就算睡觉也一直用胳膊环绕着腰部。
韩初阳一直睡到肚子咕咕做响才醒，看着旅馆返潮的天花板一开始还搞不清楚身在何方。
“几点了……”
身边传来男人起身穿衣的动静。
“快三点了。”
韩初阳向声音的方向扭过头，他看到郑直仁裸露在外，没有一丝赘肉充满线条感的背部，一眨眼就被套头T恤掩盖住了。
“这么晚了啊，还以为只睡了一小会儿呢。”
男人俯身过来在自己额头上亲了亲，
“让你受累了……下次我们选在两人都比较轻松的时间吧。”
韩初阳脑子呆滞地转了一圈才发觉对方的言外之音。还有下次吗？别开玩笑了，再做腰就直不起来了。明确地表示不会再有第二次的自己，被对方宠爱地搂在怀里。
“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啊，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我们这样子不是怪怪的吗？”
“我没觉得哪里奇怪，喜欢不就是要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的话啊？”
“不喜欢……为什么要做呢？”
韩初阳瞪圆了眼睛，自己也在疑惑这个问题，既然做了是不是就表示喜欢，如果不喜欢又何必要做爱呢？和郑直仁发生了关系，也没感觉特别的不适应，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喜欢？可是如果真的是爱的话，为什么又找不到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
郑直仁仿佛根本不为这个问题所困扰似的，轻轻冲自己笑了一下，走下床进入浴室。
“一会一起出去吃晚饭吧，然后我送你回家……还是回学校？”
对方又探出头询问自己。
他一点也不觉得怪异，觉得怪异的只有自己，这个认知使韩初阳无可奈何。当初是抱着冲动才发生关系的，即使第二次也是如此，但这个男人却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怀着这种想法，所以即使被自己拖到天边去也无所谓的郑直仁，有那么一点让人心动。
“我不想回家，但是也不想住学校宿舍。”
球员的临时宿舍人多口杂，前天发生的事一定早就被传开了，韩初阳想象到被人围观的场面头皮一阵发麻。要是可能就一辈子蹲在这个旅馆里，直到毕业都不用出来，不过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犹豫了一阵，韩初阳慢吞吞地回答，“还是回学校算了。”
球员的临时宿舍就建在行政大楼不远的位置，与八层楼房相比，低矮的学生宿舍就像陪衬在流氓大哥身边的小喽罗。郑直仁在韩初阳的坚持下没有将他送到宿舍门口，在行政大楼门前就停住了，从黑暗的楼门向宿舍区望去，对面那通亮的灯火就像过节一样璀璨。
“下次什么时候见面？我来找你。”
临走时被对方这么要求，韩初阳没有主张地点点头，
“看情况再说吧。”
“那周四下午等你和晋元中学比赛完好不好？我在操场后面的围墙那等你。”
“我都说了要看情况再说了，也许比赛完大家会聚餐也说不定，也可能教练会有事情……”
“我等你。”
韩初阳对这样坚持的郑直仁无可奈何。
“随便你吧，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在哦。”
刚要走，手又被对方拉住，在黑夜中，郑直仁的眼睛带着热切的冲动直直地凝视着。
被对方在脸上亲了又亲，仿佛怎么也亲不够似的，最后韩初阳不得不用力踩了一下对方的脚，郑直仁才苦笑着停下来。转身要走，胳膊却又被扯住。
“初阳，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
怎么看？虽然没有了一开始的讨厌，但也谈不上多喜欢，有时候觉得一定要有这么一个人陪着才能度过难关，但时间长了却令人厌烦和揪心。在众多的情绪中，没有哪一种是占据了上风的，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
“依赖……吧。”
郑直仁微笑着放开自己的手，虽然觉得他的微笑好象有点勉强，但毕竟对方也没说什么不满的话。
韩初阳拖着疲软的脚步回到宿舍，刚从两个人的世界中走出来，一时间还真不适应宿舍的喧闹，不过幸好吃过晚饭已经快七点钟了，宿舍里的大部分人要么去上自习，要么出去约会，偶尔有几个刚练完球的家伙端着洗澡用具在门口和自己碰个对面。
“嗨韩初阳，你去哪儿了？刚才有你家里打来的电话。”第 29 章
也许今天的逃课也传到母亲耳朵里了吧，但韩初阳不再向从前那样心怀忐忑，他甚至连电话线也想拔下来。直到踢掉鞋爬到上铺的床上，韩初阳才想起早晨和继妹的约定。
说不定电话是那个被自己爽约的丫头打过来兴师问罪的，这样的话，就更没有了接的兴趣。
韩初阳不在乎被那个家的人记恨甚至漫骂，也不在乎学校的课业，他现在腰酸背痛，只想瘫软在床上继续睡觉，如果不是明天还有训练的话，甚至考虑干脆连第二天的课也一并翘掉算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桌子上刺耳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一声紧接着一声，就算用棉被捂住耳朵仍然挡不住魔音入耳。好不容易听到床下方传来脚步声，韩初阳揉着眼睛呼唤道，“要是找我的话，就说我不在。”
接电话的人拿起话筒低声诉说着，从那语气上看不像是找自己的，韩初阳刚放下心想继续睡觉，盖在身上的被子却一下被掀开了，一只冰凉的手伸到自己的睡衣里面。
“啊——”
尖叫着的韩初阳被对方啪地打了一下屁股。
“既然醒着就快点起来，哪有这么早睡觉的，简直跟猪似的。今天训练你逃了吧，老实交代到底跑哪疯去了？”
韩初阳看着华野神采熠熠的脸无奈地苦笑，对方把自己当作翘课出游的学生，对于他来说真是异常纯洁的想法。
“别烦我了啊，最近真的很郁闷，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
“行啊，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郁闷什么。”
华野爽朗的大笑，韩初阳那点睡意被他的笑声一点点消磨殆尽了。
“人要是都像你那么一帆风顺就好了。”
华野在下面抓着韩初阳的胳膊直接将他拽下床，站立不稳的韩初阳直接被他抱着放到地上。
“走，到纺织大学后门喝啤酒去，我请客。”
“你这人真叫人没法拒绝。”
露出整齐牙齿的华野笑容中充满自信。
“谁让我是人见人爱的帅哥呢。”
“我看你是脸皮够厚！”
高中部的后面是就是纺织大学的校园，本来在高中不可以出现的饭店酒馆都挤在纺织大学的后门一条街上，这倒给本校的高中生创造良好机会。一些发育比较快的高中生常常伪装成大学生到这条街上混吃混喝，韩初阳还是第一次踏足成人的世界，只能跟着熟门熟路的华野转来转去。
啤酒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喝，无非是酸涩的集合体，但三杯下肚之后，却从体内涌上一股无畏的情绪，让韩初阳开始兴奋。
“果然是失恋……”
华野叹息着，从自己开始讲述起对方就一直皱着眉头。
“就算失恋很痛苦，可你跟一群人过不去也太夸张了吧。”
韩初阳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哪里夸张了，你不是我不懂得我的痛苦，你知道被人甩的滋味吗？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恐怕一辈子也没尝过那种感觉吧，难过还在其次，关键是憋气，是憋气！我连那个家伙是谁都不知道，连怎么被抢走了女朋友都不知道，一下子就变了，什么感情也靠不住，一下子就全变了！”
“好了好了好了。”
手忙脚乱地阻止韩初阳继续砸桌子的举动，华野扶着额头笑起来，
“既然已经分手，就算了吧，这样的女孩子哪里都找得到。”
“才不是那样，林莹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哭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最近很倒霉，你也最好离我远一点，据说倒霉是可以传染的。”
“哎呀，失恋也不至于哭鼻子吧，还是说哭鼻子就能解决问题？”
韩初阳拿眼睛瞪向华野，不哭又能怎么办呢？倒霉的人要是连哭的权利都被剥夺，岂不是更可怜？这么想着就更觉得眼泪刹不住车，噼里啪啦地顺着脸颊淌下来。
“算了，哭就哭吧……”华野好心的宽慰让自己安心不少，可随即对方就提出尖锐的问题，
“难道你就没采取点措施？”
韩初阳把头埋在掌心里。
措施嘛，和郑直仁上床算不算，不过就算喝了酒也不能把这件事吐露出来，韩初阳还不知道华野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不过依照自己从前的经验来看，大概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吧。
“我能怎么办啊？”
“果然是这样，怪不得你会闯祸，至少揍那家伙一顿出气啊，这种事一旦发泄过就会好了。不然交给我来处理怎么样？”
“什么啊，处理什么啊……”
华野冲不了解情况的自己眨眨眼睛，突然大笑起来，又揉了揉韩初阳的头发。
“真可爱，怎么会有人想欺负你呢？”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一群学生打闹着冲进小饭店里，华野回头看了一下，冲那领头的高个子打了一声招呼。
“什么啊，是认识的人吗？”
华野点点头，冲对方举了举酒杯。“隔壁高中的，当时抢了对方的女朋友，被他叫人围堵过，后来发现还满谈得来的。”
“开玩笑吧，情敌还会成为朋友？”
“我又不知道那女生当时正在和他处朋友，而且现在也已经换了女朋友，所以说，有时候人与人是不打不相识，你也别想太多，这种事情过去就算了。”
“真恨不得掐死你！”
“你太认真了。”
华野对自己的嘲讽不屑一顾。转眼间，隔壁中学的高个子已经走到自己这桌，韩初阳看着那个男生，长得还满帅的，就是皮肤颜色黝黑，跟华野和自己相比，对方好象刚刚晒过日光浴似的。
“嘿，你有朋友？要不要一起过来坐，我们那边人多热闹。”
“怎么样，初阳，要不要过去加入，反正我们两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
韩初阳推开华野的手。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加入他们吧。”
“别这样，失恋的痛苦就要找人一起喝酒才能缓解哦。”
韩初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
“你要喝醉是你自己的事，我明天还要训练所以一定要回去。”
“喂——”
韩初阳不理华野的呼喊，径直跑出门去。他做不到华野他们那样，把感情说放就放当做儿戏，绝对不能接受那样的说法。刚才说想掐死对方的话是认真的，失恋的痛苦本来已经渐渐消退，但被这样的轻描淡写反而反噬般的涌上心头。谁也无法理解自己……
第二天的训练韩初阳故意不给华野传球，看到对方着急地冲自己打手势，心里反而有种报复得逞的快感。
训练结束后，华野怒气冲冲地跑到自己面前，喘着粗气的他推开身边的同学，用手狠狠地去揪韩初阳的耳朵。
“跟我使坏是吧，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你活该。”
“干吗发脾气，一失恋就发脾气很没种哦，更何况把怨气发泄到球场上。”
韩初阳嘴硬地反驳，“什么发脾气，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好够硬气，你等着啊，我是没啥，教练一会就要来训你了，你够硬可一定要顶住啊。”
说完华野带着一脸的幸灾乐祸跑走了，果然，故意不传球的韩初阳被紧跟来的教练提溜着耳朵训了好半天才放行。
回到宿舍的自己刚拿起洗澡用具，就被刚回来的其他球员叫住了，“楼下有人找，是女的呦。”对方坏笑着说。
韩初阳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闭上眼睛，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完全放弃，就算……曾经那样堕落过，也不意味着能够轻易地放下感情。如果，如果能回到从前的话，也许所有的一切都能够重新走上轨道吧，脱离常规的生活，与家人的关系，就象自己和林莹一样，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韩初阳慌忙把洗漱用具放回去，然后对着镜子又仔细地梳理一下头发，这才匆忙跑下楼。 第 30 章
还没跑到一层就从窗口中望见楼下等待自己的女生，但是韩初阳一见到那个人的脸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脚步也变得迟缓起来。
“训练结束了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说话。”
继妹仿佛有很急的事，看到自己走出楼道就迎上来。
“不是告诉你昨天要等我吗？你去哪里了？”
“我一时忘记了行不行？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我之后还有事情。”
韩初阳一脸不耐烦地回答，对着这个女孩子他无法摆出好的脸色。
心脏像被放在热汤中炖煮，苦涩的滋味使自己摆不出好的脸色。就算天台是不错的吹风的地方，也觉得热，汗沿着额头一溜淌下来。
手里被强硬地塞进了东西，韩初阳低头看着那个方正的盒子。
“这里面是什么？”
“你不用管啦，反正你把它交给华野就好。”
用手掂量了一下里面的内容，虽然盒子不小，可分量并不重。韩初阳猜不出现在女生的心理都在想些什么。
“这样子太奇怪了，平白无故干吗送东西给他，难道你看上那家伙了？”
继妹难得地红了脸不说话。韩初阳真的要咋舌了，
“你真看上他了？开玩笑的吧。”
“是一个学姐让我……”
“别骗人了，这盒子上那么丑的字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啊。我劝你别痴心妄想，美梦做多了对身体没好处。”
韩初阳也不管对方持续发青的脸色，摇摇头冷笑着，
“你知道华野的女朋友有多少，他会看上你？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人家根本连招呼都不会和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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