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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tter sweet----萤火虫凉凉——

时间:2008-09-26 00:46:53  作者:

"嗯。当然。"他乖乖将脚上的拖鞋踢到她的脚下,然后快速单脚蹦着到鞋架那里套上自己的凉拖。
他那几脚踏得真是地方,大概都是我心里最害怕疼痛的那块儿。
"这么晚,怎么不回家?"我问。不请自来,统统被我归入非奸即盗,前者后者我都恨之入骨。
"小彦!"范宁阻止我说话一样,然后用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调小。"欧阳,吃饭了没?"
"没有。"欧阳燕月楚楚可怜地倚在沙发的边角里,捶打着自己的腿。
"那我去做,但是只有炒饭可以吗?"范宁看着她,温柔地问。我把拳头握起来,吸气,松开。
"没问题!我都想你做的饭了,最好吃了!"欧阳夸张地几乎要跳起来,给范宁一个拥抱礼。所以说有时候我出奇讨厌外国式礼节。范宁拍了拍她的脊背,几乎是宠溺地笑了一下。吹着欢快的口哨去厨房了。
所以说我继续深呼吸运动。
"怎么回来了?范宁不是说你准备假期也在那边么?"我疑惑,有人在我的领域投石,我就得拉开防御的架势。
"被赶出来了......"她淡淡说,事不关己地换了个台。
"哦?"
"你知道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是啊,但是这也不是你会在这里的理由。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我善意也恶意地提醒她。
"范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幽幽地说,好像筋疲力尽一样,用手捂住了眼睛。"我只有他了。"
"......对不起。"看着这个精雕细琢而又疲劳的女人,她眼角隐约的泪水,我似乎错过了什么。但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她的痛苦与我的向来泾渭分明,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我们往往擅长以流言或者他人之苦痛为食。
"没关系。"她抬起眼睛来,捂着自己因为有些激动而发红的脸颊。这时候的她美得惊人,有些瘦削的面庞,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有些杂乱慵懒的头发。
人总是在某个瞬间美得惊心动魄。最快乐时,最伤心时,最坚强时,甚至最无助时。而大多数时间,我们都会忘记这个潜力。
即使她没有克里奥佩特拉的鼻子,我还是觉得她可以值得一座木马城池。让她露出如斯表情的人真是有功有过。
"那个......"范宁将头从厨房探出来。"小彦!"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了,惊得我差点儿弄掉捏在手里要帮欧阳擦眼泪的面纸。"没有盐了......"
啊,我真是忘了,明明去超市时还想着的,现在怎么就忘了。
"你不会去买啊。"我懒懒回头,瞥他一眼。
"不行!我还要准备别的!你去!"他斜斜倚在厨房门边,这时候支起身子来。我听见热水壶在他的后面开始"咕咕"冒泡。
他盯着我,毫不妥协地冲着我微笑,我只有投降的分。
出了门才想起来这大半夜的,我从哪里去找食材。这个人分明是在难为我。要不就是人家小别重逢,需要特殊的见面欢迎仪式?我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看着楼上的灯光时,开始困扰。
至少困扰可以分一分我疼痛的神。
下到楼下才想起忘记带钱包,拍拍脑袋,裤子口袋里不足一元。要不就直接偷渡出境一袋儿。其实做一次偷东西的贼也不错,想我们小时候一起悄悄拿了有人家晒在窗台上的红薯干嚼着,不知道比自己家的美味多少。两只小贼,一个午后,喜滋滋分赃。
那个小贼,真是幸福到可以。我的眉梢眼角,定是笑意盈盈的。
尽量轻地将门锁拧开,心中忐忑无比,明明是不想看到那些也许激情四射的场面的,但是行动就是不争气。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那场面温馨地可怕。欧阳的眼角带着泪痕,窝在他的怀里,轻轻啜泣着,然后小小声地说话,仿佛在空无别人的房间里怕其他人听到一样,他也以着那种声调轻轻安慰着。好像一张画一样的画面,浪漫地惊心动魄。
将门再次带上,好像好多苦涩的味道浮上了舌尖。
干脆步行到旁边那条街的24小时营业超市好了,要不就坐在M里熬一会儿。走在有些寂寞的街上,我自己也分享到了她的寂寞。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想来应该这种感觉。明明想看着他,觉得很美好。但是有时候却因为一些小事儿而心疼起来。
其中心疼自己和心疼别人总是一半一半。
"喂,灿灿!"我大概已经习惯了这个万用挡箭牌了吧。
"干吗!"他语气不善,要是换了我,语气也善不起来。
"能借我五块钱么?"
"神经病,你梦游呢。"他的声音沙哑,但是里面的乡音浅淡了不少。
"我真的需要。"我需要很多东西,但是你给不了,所以我只要最简单的。"拜托~"我故意使出虚弱的语气。
"靠......我......那个......你在哪里?"
抬头看看,胡乱把超市的名字报上。
在灯管底下慢慢逛,顺便对比一下近来物价又上涨了多少。
便利超商从来都是服务贴心,五彩缤纷的安全套都占了一面墙。想到那个人可能需要吧,就不自觉的伸手取,一种疼痛的感觉再次攫取了我的心脏,自虐一样的快感在指尖发散开来。回过头来,使劲走,我想离开,抱着易醉的啤酒和一袋简装的碘盐。
有声响在我的后面爆开,但是我不想向后看。
"徐彦!站住!"哪个混蛋在叫我的名字,我定与他不共戴天。
"结账。"我把一堆东西放到收银台。
收银小姐打了个哈欠,然后一个一个地开始扫条形码,然后懒懒报了个数目,盯着我。
我回过头,盯着那个正蹲下忙的不亦乐乎的人,开始等待他抬起头看我。大概是被我刚才的快速走动撞散的香皂金字塔五彩缤纷地散落一地,在天蓝色的"HOT SALE"标志下仿佛海洋里的游鱼。那个红头发的男人正蹲在地上,使用着冷淡的乡音浓重的话语,说了句"对不起,那个人有病,刚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别理他。"也蹲在地上的小姑娘的脸不出意外地红了。
"先生,结账?"收银员把数目再次报了一次。
"我的钱包在病友那里。"我耸耸肩,看着气愤地将凤眼睛挑起来的楼灿,不禁觉得有一些好笑,心情也有些轻飘起来,立刻勾一勾嘴角。
好不容易将那些东西歪歪扭扭摆回去,楼灿才站起来。他的头发睡的胡乱翘起来,眼睛还有些红红的,无辜的兔子一样,看着我的时候就眯起来。大概充作睡衣的大号白T-shirt满是皱褶。他搜遍了裤子兜,然后又抬起眼睛看我。
"我出来地急,也忘记带了。"一开口仍然是那般冷淡镇静,但是甩出来的话却使我哭笑不得。
"怎么办?"我问他。
"凉拌。"他酷酷地回道,这个人这时候还能摆出毫不在乎外加高高在上的高傲神色,鄙夷一般地俯视着我和这个外部世界。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仿佛不速之客,乱了你的阵脚。
聊胜于无,无胜于有。


刨冰友与安慰剂
"不要了。"我推开玻璃门,手里又空空的感觉仿佛虚脱,就连我自己都脱落了下来。
"你生气?"楼灿有些局促地抓抓头发,不过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
"没有,只不过觉得你比较不值。这么晚了,白出来一趟。"
"我无所谓。你怎么会忘记?回家拿不可以么?"清凉的夜风丝毫没有白天的燥热,反而舒适宜人。如果白天也像黑夜一样就好了。
"我......无家可归。"无人鸠占鹊巢,只是有人识时务而已。
"是么?你......终于有这一天。"他不知如何低下头去,柔顺的灯光使他的脊背也呈现出温柔的曲线,平时冷淡的面颊也隐没在黑暗里了。
"想好投奔何处了么?"
"这个......花园,长椅,马路牙子。亲近大自然。"
突然,他抬起脚,一个空空的易拉罐瓶子仿佛白鱼跃出水面,在昏黄的灯光下画出一道犀利的光弧,然后大概是撞到了绿色的蘑菇型垃圾桶,发出空虚的回响。
罐子又弹回来的时候竟然落到了停在路边的私家车上,细小又刺眼的划痕呈现在我们的面前。还有同样刺耳的车报警声音,就像被过年的炮仗惊吓到一样,发出尖叫。
"这里大概不行了。"他迅速说道,然后一闪念间抓住我的T恤脖领,逃离。
我被他拉得几近窒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苦涩或者其他,脑子里只有后有追兵的画面。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跑什么跑!"我抗议,事实证明他明明杞人忧天。
"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的发神经,把我叫出来!"他一边帮我顺气一边说,然后突然把手收回去。
安静下来的时候,我闻到了残留在脖颈处的香皂味道,淡而朦胧的,像月光下的樱花一样,有着透明而隐约的花瓣,让不太明亮的光线透过去。楼灿的胸膛也起伏着,在我旁边喘气的声音有些湿润。
"我喜欢上一只浣熊,现在大概有些失恋。"这个漂亮而惊险的月夜使我有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不管对象是谁。
"有些?"他反问回来,有些困惑地歪着美丽的头颅。
"对啊。因为恋爱真是不能一下子失去的事情,穷途末路还是要飞蛾扑火。"
"有些道理。"他的拖鞋发出沙沙的声音,有几只小飞虫子扑到我的胳膊上,只好挥开。
"有些?"这回轮到我反问他。
"你要去哪里?"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无家可归。
"不知道。"
"那来我家吧。"楼灿突然说,冷淡而又质朴地,"我家里有盐,也有啤酒,凉的。"
"我干杯,你随意。其实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好像无意识地补上一句,莫名其妙的答案。
"......"我不置可否地跟在他的后面,其实在心里,我觉得这句话早被我贯彻若真理,成了我的人生指南。向来都是我一个人自斟自饮,他随意的。我突然又有些豁然开朗起来。
这时候,手机的电铃响起来。铃声吓了旁边的楼灿一跳,是Nirvana的重摇滚。高中的时候有一个皮肤很白的男生特意将他们的CD塞给我,告诉我这是一张绝妙的专辑。嘈杂到让人烦躁的摇滚之中,只剩下男人孤单的歌声。如此寂寞又如此狂热。每一个摇滚歌手大概都做过世界末日万物毁灭只有自己站在巅峰呐喊的梦,绝望有效地溶解了孤独。
"喂?"
"小彦,你在哪里?我在整条街都找不到你!"
"哪里?嗯,我迷路了。"楼灿在我的右边,一点也没有想笑的意图。
"有什么标志建筑物没有?我去接你!!"他的语气十分焦急。
"好像没有......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担心什么?好好在家陪欧阳。"虽然我的声音拒绝提到那个名字。
"不行!"他总是这样任性,我又怎么也学不会忤逆他。
"那......今晚我会住在朋友家里,不用担心。明天见了。"我从来只有答应的份,好歹也想忤逆一次。
将电话关上,回身。楼灿站在不远处的电线杆底下,借着微弱的路灯光线阅读着公车站牌的线路。他苦恼地皱起眉头。
"怎么了?"我问着这个认真思考的男人。
"我迷路了。"他淡淡地回答。
我们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路灯一点儿都不晦暗,对面的电线杆子底下有醉汉摇摇晃晃地滑坐了下来。这边的路灯下有一对男女,大概是吵架了。男人任性地大喊着"有本事你就打我啊!你怎么能离得开我!",于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后,女人气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就在路灯下显了出来,然后她迅速地跑开了,只留下愣愣地男人。他骂了一句,然后疯狂地朝女人离开的方向追去了。楼灿不易觉察地轻笑了一下。
一只流浪狗从马路一侧窜了出来,它在路中央停顿了一下,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敏捷地跑到对面去了。
这个世界正常地要命。
于是我想起了我家阳台外面的蝙蝠临时居所,献宝一样讲给楼灿听。楼灿眨眨眼睛,这岂不是夜访吸血鬼?顺便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他的样子像极了漂亮的吸血鬼,只不过是没有露出獠牙的那种,唯美到让人头晕目眩。
"你知道吗?我是吸血鬼哦。"楼灿突然将身子倾到我的身侧,我的颈后一片冰凉,是他的手,不是到什么时候探到那里。我受惊"啊"地叫了一声,猛地缩了一下脖子,引得他轻轻笑起来,才将手收回去。恶劣的人,但是心情却轻飘起来。
高中的时候,我和范宁在我家一起写作业。
他突然过来攥我的手,他总说我的手捏起来很舒服,这是什么道理我现在也不了解,手还有触感好坏不成?
"好凉啊!"他不满地扁扁嘴,但是还是没有把他的爪子从我的手上挪开。
"凉吧?"我故意严肃地问他。
"是啊。"
"鬼也是这样凉。"我慢慢地说。
贪看他突然愣住的样子,就像脑子里的开关卡住了一样。迷迷茫茫的惊愕表情。
"你不可以被附身!"他突然从写字台的那边扑过来,用他温暖的手抓住我的肩膀大力地摇晃。我被他弄得头晕目眩,直喊停,他却惊慌失措地继续着招魂的工作。最后终于放开我,认真地对我说,你家的小米放到哪里了,我打开窗户给你做做法,这个很有效,我太姥姥就是神婆。
我忍住晕眩,指了指厨房。
他跳起来去了,我没漏看他嘴角狡猾的笑意。
恶劣。
"那......你岂不是老到发霉了?"我召回自己的魂,吐槽楼灿,"我抓你来去做展览,再也不用去上班了。标语可以做得骇人些,我还可以强迫你吃大蒜做表演。"
"无聊。"楼灿回道。当我回过头去看他的时候,他却迅速收起了笑意,将自己隐到一边。瘦削的肩膀有些寂寥的意味。
楼灿又习惯性地踢了一下脚底下的石头,说他的阳台上有一只蜂巢,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长大了。
我想起小时候我的窗户外面也长过一只蜂巢,一到夏天就有黄黑色的蜂在周围徘徊。妹妹总吵着害怕,还有想知道里面有没有蜂蜜。所以我就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将身子探出窗子去捅。没想到来不及收回身子,马蜂就围攻了过来,我来不及躲。后果就是在家休息了半个暑假,闷在电视前面打魂斗罗,直到肌肉战士血液用尽,我手指发麻。那种疼痛现在想来还残存在胳膊和脸颊上,夜风吹过,我的皮肤上就笼起了一片片鸡皮疙瘩。
听着听着旁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笑声来,我莫名其妙地转身,正对上叉着腰的楼灿。
"你笑什么?"我大力拍他的后背。
"没......没......就是想起你被蛰得都是包的样子......"他说着说着,就弯下腰去,蹲在路边,像突发疾病的病人一般。
看着他抽搐的后背,我的脑子里不禁也勾勒出了一个Q版的小人,挥舞着鸡毛掸子,手忙脚乱地关窗户,头上顶着好几个夸张的包,仿佛树枝顶着蘑菇,还发着放射状闪光。
这张画就画在范宁的地理笔记本上,画技拙劣,足够传神。
"起来啦!"我懒得弯腰,只用脚踢踢笑得入神的某人。
"很......好笑啊!"他毫无自觉,捂着腰站起来,大口吸气,好像刚做完剧烈有氧运动,赢得路过的好奇眼光无数。
"有那么好笑么?当时你可是眼泪泛滥呢。"声音熟悉而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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