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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雪封毒(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0-09-25 11:08:11  作者:龙山黄小冲
  可这样的沈老夫人,如今不知为何,变得又苍老又可怜,独自呆在精致空荡的小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郑听雪与她对坐桌前,不动声色地问:“夫人,近来可好?”
  “好,好,都好。”
  他观察着老妇人,“夫人看起来有忧心事。”
  “忧心事?”沈老夫人反应有些慢,过一会儿才摇摇头,“哪有什么忧心事。”
  接着她又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就是有时候想我家那老头子想得厉害......怎么走得那样早呢?怎么......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郑听雪垂眸不语。
  “病到后来,话也没法说了。”沈老夫人念念叨叨,“天天为他诵经念佛,也喊不回来他......病来如山倒啊,听雪,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生病......”
  郑听雪离开沈家时已是傍晚。他没有回家,而是半路转道往城中一酒楼去。郑听雪到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楼里热闹,他径自上楼,进了拐角一间包厢。
  他刚一推开门,一盏二指大小的酒杯迎面飞来,郑听雪早有预料一般,抬手一拦拈住酒盏,随手放在一边,紧接着一道剑光袭来,郑听雪却连剑鞘都没碰,只一个转步刚刚好避开剑锋,错开身的一瞬间出现在来人背后,往那人肩上一拍,看似没用劲,却将那人拍得大叫一声,持剑的手臂一抖,剑摔在了地上。
  “你这人怎么回事?”屈河尘忙揉着整条麻掉的手臂,手忙脚乱去捡地上的剑,“不过几年不见,怎么武功又突飞猛进到这种地步?明明几年前我还能和你交上几手的!”
  郑听雪往榻上一坐,说,“是你退步了。”
  屈河尘灰溜溜提着剑过来坐下,一副心虚的样子,“杂七杂八的事情多,忙得很,确实有些荒废了。”
  郑听雪和屈河尘相识于几年前的一场切磋。屈河尘与其他江湖人一样,在听闻小白梅的名声之后便一腔热血地前来找人一较高下。屈河尘是典型的少年气性,单枪匹马从遥远的北方南下,一人跨过秦岭群山,风尘仆仆跑到郑家门口拍门。当时给他开门的正好是郑听雪,屈河尘开门见山说要领教他的功夫,郑听雪也不多话,当即便抽出白梅,二人一句寒暄没有,就在院子里亮了剑。
  结果不出十招,屈河尘就败在了郑听雪手下。
  屈河尘惊讶之余心服口服。他亲自试过郑听雪的身手,切实体会到自己与小白梅的差距,也终于承认小白梅之名名不虚传。屈河尘虽然心傲,却也认理。唯一可惜的是他本想腆着脸让郑听雪收他为徒,可二人所修内功不同,郑听雪修的是纯正的正派内功,屈河尘修的,却是邪派内功。
  彼时屈河尘正是江湖上邪派世家中首屈一指的屈家的大少爷——除了最大的邪派世家聂氏,其次便是屈氏。虽说走的邪派,可屈河尘无论外貌还是性子,都一点不像邪派。他大大咧咧闯进正派第一世家的大门,输得惨兮兮不说,还上赶着想和郑听雪巴关系,若是让邪派那些家族听了,怕是又要被毒骂一番。
  但屈河尘不在乎这些规矩,郑听雪也不在乎,因此屈河尘说想和他做兄弟的时候,郑听雪便无所谓地答应了。
  “兄弟之间要做什么?”郑听雪问他。
  屈河尘被问得一懵,“你要这么问,还真把我问住了。我猜,大概就是对方有什么困难朝你求助的话,就顺手帮一把这样?”
  郑听雪点头:“知道了。”
  “不过我觉得吧,你这么强,我也不弱,咱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困难。估计也就是以后有空见了面,坐在一起喝喝酒什么的。”
  “我不喝酒。”
  “好,行,吃饭!吃饭总可以吧?”
  “可以。”郑听雪说,“你如果再来江北,我请你吃饭。”
  屈河尘乐呵起来,“好啊,那你要是来了我们家,我请你吃羊肉。”
  郑听雪想了想,说:“我应该不会去北疆那么远的地方。”
  “哦。”屈河尘抓抓头发,也没在意,“没事儿,我有空来找你就行。”
  自那一别,两人再没见过面,中间这今年也没有通过消息。但郑听雪让人与屈河尘去了一封信,屈河尘依旧二话不说,收到信便从遥远的北方拍马南下,赶到郑听雪身边。
  “信里也不具体说什么事儿,只说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想让我帮忙,害得我抓心挠肝的,又好奇又激动,连老爹骂我都不管了,一路赶过来。”屈河尘一边拿着筷子往嘴里塞牛肉,一边嘟囔,“快说,有什么艰巨任务派给我,赶紧让我大显身手一番。”
  郑听雪没动筷子,等他囫囵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倒也不是什么能让你大显身手的事。”
  屈河尘吃完肉,坐着喝酒,闻言一耸肩,“小试牛刀也未尝不可。”
  郑听雪说:“想托屈兄照顾我的家人。”
  端着酒杯的手一怔。屈河尘愣住,他望向郑听雪,见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神色平静,一手平稳放在桌上,漆黑的双目也看着他,镇定得像一轮永恒不变的明月。
  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更晚了点qwq
 
 
第二十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二十)
  “我取了他血里的蛊毒,重新养了一只蛊出来。虽然不是蛊母,但依旧可以判断蛊的类型。”
  孟燃将一个玻璃瓶推到郑听雪面前,瓶子底部静静卧着一小簇深红色的肉|粒状毒虫。
  郑听雪拿起瓶子,孟燃说:“目前来看,最像桃花糠蛊。”
  “像?”
  “是,我只能说‘像’。”孟燃凝眉,“因为我无法判断这种蛊究竟是什么——这是一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蛊虫,可以说,海内再没有第二只这种蛊。”
  孟燃是世出无二的神医。尽管他只有二十出头,可他身上的传奇早已能写出厚厚一本书。孟燃十二岁时制出一剂药,解决当时困扰大半个神州的皮肤病,同时还能够对抗大多皮肤感染,从此神医地位无人可及。不说他从六岁时开始为病人看病,医治好的病人数也数不清。这位年轻的神医自小就对世人听过的、没听过的药草倒背如流,信口拈来,如果从他嘴里说出‘没有见过这种蛊’,那么也就说明,放在郑听雪面前的这种蛊,世上真的仅此一个。
  郑听雪问:“桃花糠蛊是什么蛊?”
  孟燃答:“产于苗疆的一种幻蛊,被下蛊之人初时没有异状,但是随着时间一长,就会出现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状态,并且会变得嗜杀,异常,不分敌我。随着蛊毒的深入,疯癫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最终完全被蛊母控制精神,沦为一个杀人傀儡。”
  他继续道:“结合我养出的这只蛊和沈湛目前的状态,以及他吃下渡仙后的症状,他体内的蛊与桃花糠蛊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中了桃花糠的人身体上会长出状似桃花的红色斑疹。”
  可沈湛的身上没有任何痕迹。
  郑听雪沉思片刻,“假设沈湛在幼年时候就被下了蛊,至今至少也有十年,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被蛊母完全控制?”
  “要么就是因为蛊本身的效果不佳或未到显时,要么就是因为沈湛本人——不容易被控制。”孟燃面无表情道,“我还不能确定这种蛊的来源,它虽然类似桃花糠蛊,却不是同一种。”
  郑听雪看着手里的蛊虫,问,“只要你知道了蛊的来源,就有医治办法,是吗?”
  孟燃不说话。
  郑听雪抬头看向他,见孟燃盯着自己,目光冰冷中夹杂着愤怒,和一点难以言说的痛。
  “你还想救他?”孟燃走近他,“我告诉过你,这种幻蛊一旦被种进人的体内,那个人就再也救不回来了!蛊母会源源不断释放出子蛊,占据他的身体,扭曲他的神经,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就算你真的可以把蛊母拿出来,他的身体也已经完全被毒素占领,根本无药可救!”
  郑听雪轻轻放下玻璃瓶,没有与他争辩。孟燃却越说越急,“我告诉你郑听雪,我也不会为了你去剖开他的心脏把蛊母拿出来,更没有药去医治这种听都没听过的幻蛊,你别想我有什么办法!”
  他说到后面几乎是在发泄。郑听雪只是安静听他说完,看着他因说话急促而微微喘着气,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全都飞去九霄云外。
  “没关系。”郑听雪说,“不用剖开他的心脏,没有药也无妨。我会找到下蛊的人。”
  孟燃疑道:“你知道去哪里找?”
  郑听雪答:“还不确定,但我会去试试。”
  孟燃捏紧拳头,冷笑一声,“然后呢?找到下蛊的人,你要做什么?”
  “问出蛊的来源。如果有解药,就要出解药。如果没有解药,”郑听雪顿了顿,接着说:“就想别的办法。”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孟燃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他上前一步揪住郑听雪的衣领,“你明知道他要害你——他来到你身边就是个阴谋!否则为什么他这么多年来步步为营,吞掉所有正派世家,将你害得家破人亡,孤立无援?因为他想要围剿你,郑听雪!他知道他杀不了你,所以他一步一步消耗郑家,把你圈进牢笼,还装出一副善良亲和的样子——可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被栽到李成治头上的人命全是他手上的,连一手把他养大的沈老爷都被他毒死,他背地里还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还有你身上的伤!郑听雪,难道连你也被他的伪装蒙骗了吗?!”
  孟燃气急,手劲不自觉大了,郑听雪被他按在墙上,也不挣扎,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珠望着他。孟燃看着他的眼睛,急冲而上的怒火不知为何渐渐散了,手指也松开。他颓然向后退,站在郑听雪面前,喃喃自语,“他究竟是什么人,让你这样为他上心?”
  “就因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孟燃问郑听雪,“就因为这点旧情,你就要为他赴汤蹈火?”
  “孟燃。”郑听雪忽然直呼他的名字,喊得孟燃一愣。
  “没有为什么。”郑听雪直视他的眼睛,说。
  孟燃露出一点迷茫的表情,“你所做这一切,从来不问自己行事缘由吗?”
  “我只要一个结果。”郑听雪答他,“只要达到结果,缘由和经过就不重要。”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对孟燃说,“就像你知道我在利用你的感情,可你依旧愿意帮助我,因为你也想要一个结果。”
  听到这句话后,孟燃脸上的迷茫渐渐褪去,那种熟悉的冷再次回到他的身上,可那种冷又不太一样,不是知晓一切后的无情,而是被戳破心事之后、又痛又麻木的放弃。
  良久,孟燃低声说:“郑听雪,你也是个混蛋。”
  郑听雪垂下眼眸,他没有道歉,也不辩驳,只轻轻“嗯”了一声。
  郑听雪走了,留下孟燃独自站在自窗外投落下的一片模糊天光中,像一株孤独冷漠的叶。
  “我才不是想要一个结果。”孟燃在空无一人的房里自言自语,“我只是喜欢你罢了。”
  “说的什么话。”屈河尘捏着酒杯喝了一口,笑着说,“让我照顾你的家人,你跑哪儿闲云野鹤去?”
  “有事要忙。”
  “好罢,需要我帮你照顾多久?我可跟你先说明了啊,小孩子我最应付不过来,你最好赶紧忙完赶紧回。”
  郑听雪没说话。屈河尘一口一口喝着酒,后来越喝越没滋味,将酒杯往桌上一磕,不耐道:“怎么?你倒是说话。”
  “我很快就要去一趟关外。”郑听雪说,“去办一件事。或许几个月后回,或许不回。”
  “不回?不回是什么意思?”屈河尘追问不放,“去关外做什么?我陪你啊,照顾小孩我不会,打架我还是很擅长的。”
  郑听雪没接他的话,只平静地说:“河尘,别的人我信不过,但我信你。”
  屈河尘一愣。
  “你虽为邪派世家后代,却行事自我,从心所欲,不为钱权所动,也不归入任何党派。你只做想做的事,只交想交的朋友。”郑听雪说,“能做你的朋友,我很荣幸。”
  屈河尘差点被他说脸红,“行了行了,你这人怎么平时像个哑巴似的不说话,一开口就这么会拍马屁……”
  郑听雪认认真真看着屈河尘:“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也是为什么我只找来你,希望你来照顾我的家人。”
  “只有你点头,我才能放心去鲜卑山。”郑听雪说。
  屈河尘皱眉:“鲜卑山,你要去聂家?怎么,终于想起把仇家一锅端了?”
  郑听雪笑了一下,那是一个很自然的笑容,一闪而过,却令他冰冷的面部线条柔和不少。他说:“你就当是这样吧。”
  屈河尘摸着下巴边思考边说:“照你现在的功夫,一人去端了聂家老巢也不是不可能。那些没名没姓的喽啰就不提,厉害的几个老家伙差不多都死完了,剩下一个聂踏孤,虽然看起来阴阳怪气的,但也就是用毒有名,没听说他武功好过你。至于他那些兄弟,估计也就是你几剑下去的事,那个什么什么月被你爷爷断了手,就算没老死也是个废物……嗨,这么一说,你不出两个月就能回嘛。”
  屈河尘朝他比个没问题的手势,“放心,不就陪小孩玩两个月,我扛得住。”
  屈河尘有一个厉害的能力,无论是一枚瓜子掉在地上,还是眼见着天要塌下来,到他嘴里统统都能变成屈氏乐闻。就连郑听雪也配合着他说,“我弟弟乖,不会闹你。”
  “只要他别拿剑削我,什么事都好说。”
  “他身体不好,也拿不动剑。”
  屈河尘举起酒杯,“那哥哥就罩他,以后你弟就是我弟,谁要敢欺负我弟,我把他脑袋拧下来给我未来媳妇当绣球抛。”
  郑听雪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面前的杯盏里也倒了一杯,说,“关外山高路远,凶险未知,恐有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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