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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雪封毒(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0-09-25 11:08:11  作者:龙山黄小冲
  屈河尘打断他,“啧,说的什么屁话。”
  “也是怕聂家反扑。”郑听雪继续道,“聂家人多势大,就算断了根,叶子一时也扫不完。我无法两头顾及,如果你能替我坐镇江南,事情才好掌控。”
  “嚯,这意思还是要打架呗,没问题,让他们聂家人尽管来,来得越多越好,我直接给他们卷巴一块儿全扔河里喂鱼。”
  郑听雪握着酒杯,“我在江南有一队暗卫,此后全交予你,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屈河尘一拍桌子:“我屈河尘像是那种打架还需要小弟撑场面的窝囊废么?”
  郑听雪点头,“如此,那便干了。”
  “能与小白梅共饮一壶酒,屈某跑这一趟也值了!”屈河尘大笑着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举起来与他一碰,两盏杯在傍晚的落日余晖下轻轻撞出一声响,杯中醇香酒液晃荡,打碎倒映入水波的破碎夕阳。
 
 
第二十一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二十一)
  “在你家睡一晚不行吗......嗝。”
  屈河尘喝得迷迷糊糊,扒着马车架子直往地上溜,“咱兄弟俩多久没见了,怎么刚吃一顿饭你就把我往江南扔?”
  “事急从权,见谅。”郑听雪嘴上客气,手上一点没收劲,把人高马大的屈河尘直接扔进车里,“我已经让人等在庐邑,你到时直接进城就好。”
  “行行,都听我大哥的。”屈河尘爬到软榻上大剌剌瘫着,“这便去罩我弟弟。”
  郑听雪放下车帘,对车夫说,“路上慢点走。”
  马车渐行渐远,郑听雪还站在原地不动。车渐渐在道路尽头远成一个黑点,夜幕笼罩而下,无星无月。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搭在剑鞘上,拇指顶开剑柄,亮出一段雪亮的刀身。
  “不必再藏了。”郑听雪站在空荡荡的大路上,声音漠然卷进风里。
  晚风拂过,掀起满林阵响。树影幢幢的道路两旁,不知何时出现数十个黑影。
  领头一人低声说,“主子有令,还望郑少爷不要为难。”
  郑听雪手中白梅出鞘。
  黑暗之中,一场迅疾的杀戮随着刷然划亮夜色的剑光拉开序幕。这是一场注定没有悬念的表演,敌人在小白梅的剑下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惧意,而恐惧便意味着死亡。
  树叶落下,白梅剑首低垂,滑下一滴血。
  郑听雪瞬息之间击败十多名精英杀手,呼吸频率没有丝毫变化。他静立良久,等确定再没有暗中的影子意图追杀屈河尘后,才微微移动脚尖准备离开。就在这一瞬间,一丝细微的破空之声划过耳际,郑听雪本能反手挡上,“锵啷——”一声,一黑一白两把利刃撞上!
  一股清淡的药香随风而来,电光火石刹那,郑听雪望进那双钻石星尘般异彩流转的眼珠。
  “郑听雪。”沈湛盯着他的目光迸出扭曲疯狂的火光,“我明明才告诉过你——”
  他一击不成,手中怜人调转方向紧追不舍,“所有想靠近你的人都别想活......都别想活!”
  “为什么拦着我杀他?”沈湛陷入无法控制的狂怒,黑白双剑纠缠在一起,郑听雪抵住直劈自己面首的怜人,沉声道:“我不过是让他帮我办一件事。”
  “我说过,不许你见别人!谁都不许见!你乖乖呆在家里不就好了?为什么总是要跑出来,为什么从来不听我的话,郑听雪!”沈湛双目通红,脸上病态的苍白在夜中像一张狰狞的面具,面具上是恨,阴冷,疯癫和笑。
  两人身手不分伯仲,郑听雪的剑法已达至正巅峰,沈湛则至邪,怜人在他手中划出刁钻凌厉的角度,招招致命,不留一丝生路。
  沈湛想杀他。
  郑听雪旋身避开攻势,沈湛此时显然被蛊毒控制了神经,眼中只剩杀意,毫无理智。
  “你真以为我关不住你吗?”沈湛步步逼近他,郑听雪微微一皱眉,觑准时机抓住沈湛持剑的手腕。
  “你当然关不住我。”郑听雪冷声道,“从前不过是不与你计较。”
  沈湛霍然大笑起来,他眼中毒意更甚,盯着郑听雪那模样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拆吃入腹,血骨不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直在装可怜,也是,谁能关得住小白梅?谁都抓不住你!”
  他忽然一振手腕,郑听雪只感到一股极为阴狠霸道的内劲冲进他的经脉,手心连着半条手臂顿时麻痹一瞬,他迅速退开,然而沈湛紧贴上来,单手扼住他的脖子,以出乎郑听雪意料的力道将他转瞬之间掼倒在地。
  “咳——”沈湛力气极大,郑听雪被他卡住咽喉的一刻便感难以呼吸,他被重重压在地上,正半抬膝盖要挣扎之际,那双漆黑的眼睛忽然睁大了,同时喉咙里滚过一声戛然而止的模糊音节。
  怜人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右手手掌。
  鲜血从掌心涌出,渗进身下土壤。沈湛以膝盖压住郑听雪的手腕和腹腔,力气大到几乎把他整个人摁进地里。
  “那我就把你的手和脚折断。”沈湛俯视着他,握紧怜人的手指用力,剑刃没入更深一寸。郑听雪的胸膛微微一起伏,沈湛松开他的脖子,转而用力捂住他的嘴。
  “嘘。”沈湛柔声说。压制住郑听雪似乎令他的疯劲消退了些许,他低头看着郑听雪,目光冰冷骇人,嘴角却牵起一个不合时宜的森寒笑意,“小雪,别说话,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你不要我杀他们,可以,我可以答应你,反正我已经杀了很多人,不缺这一两个。”沈湛弯下腰,柔软的发丝落在郑听雪的脸庞。他膝盖用力,将郑听雪的手腕碾出骨骼裂开的声响。
  郑听雪深吸一口气,身体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沈湛却片刻也不要他挣扎,死死压住他用劝哄一般的柔软语气说,“乖,不要动。”
  他说,“以后我就把你锁起来,谁都看不到,他们就不会再来找你了。只要你不跑,所有人就会活得好好的,好吗?”
  沈湛抽出怜人,从郑听雪的掌心带起一簇飞溅的血。锋利的剑尖缓慢移动,划过郑听雪的侧腰,移向他的腿。沈湛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别的我都不要了,以后哪里都不去,只陪着你,好不好,小雪?别的我全都不要了,都不要。”
  怜人停在郑听雪的左腿上。那一瞬间郑听雪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但是很快,他就慢慢地放松了下去。
  “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吗?我们两个坐在河边的亭子里,你一直牵着我的手。”
  黑刃抵进郑听雪的腿,刺破覆盖在皮肤上的衣物,破开的衣料边缘很快被染成深红色。
  沈湛盯着他,“我说这辈子我们都在一起,只有我们,没有别人。”
  怜人终于落下。一声骨肉被生生撕裂的钝重之音响起,郑听雪猛地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抓住沈湛的手臂。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滑过他青筋毕露的手腕。
  这一剑撕裂了郑听雪的筋骨与血肉,也撕裂了他们十二年来交缠一处此起彼伏的真心与假意,一举毁掉春日里院墙外温柔拂动的柳叶,深雪天绵长不肯分离的错杂脚印,暗青晨光下白雾蒸腾的馄饨香气,以及相离再近也永远无法互相抵达的,掌心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小雪:没关系,老子不痛【面无表情】
 
 
第二十二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二十二)
  “朱雀!”
  白龙匆忙从院墙后门拐出来,几步追上朱雀,“这都一个月了,少爷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雀站住脚,“不知道,少爷也没联系我。”
  “你找过没有?”
  “回过一次江北,家里东西一点没动, 落了一层灰。”
  白龙着急起来,“莫不是出事了?”
  现在还是白天,二人不习惯站在青天白日里谈话,便隐入一片树荫中,各自放低了声音。
  朱雀:“少爷能出什么事?想必是有他的打算。”
  “可这姓屈的是怎么回事?”白龙皱眉,“少爷为什么突然找个外人来替他的位置?而且,这姓屈的是邪派人。”
  “你哪来那么多疑问?人是少爷喊来的,况且我亲自将少爷的信交到他手上,自然不会有问题,正派邪派,又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担心少爷到底想做什么,他忽然不见踪影,还找了个人替他,这究竟是什么意——”
  “少爷不见了?”
  忽然从二人身后传来这一声,把两个听声辩位的高手吓了一跳。
  朱雀和白龙转头,见玄武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份鸭血粉丝汤。她个子不高,仰着一张小脸看他俩,问:“少爷去哪儿了?”
  朱雀答:“目前还不清楚。”
  白龙:“屈河尘明明知道却不肯告诉我们,只说少爷出门办事,几个月后就回。”
  他语气里带点恼火,玄武却镇静点头:“既然如此,等着少爷回来不就好了。”
  白龙说:“可我担心少爷他……”
  玄武奇怪瞥他一眼:“少爷还需要你担心?”
  白龙哽住,朱雀轻笑一声,对玄武说:“鸭血粉丝汤给小少爷买的吧?快送进去,不然待会儿凉了。”
  玄武便绕过他们,没走几步,回头扔下一句:“无论少爷做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他。白龙,你也应该相信少爷。”
  说完,转身走了。
  白龙沉默半晌,嘀咕,“这小笨妮子,还说教起我来了。”
  “你当着她的面怀疑少爷,她当然要生气。”朱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崇拜的就是少爷。”
  白龙:“我也不是怀疑少爷,我只是......哎,不说这些了。”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兀自一个人走了。
  朱雀看着他憋屈离开的背影,低声叹了口气。
  与江北相隔数千里的关外群山绵延,云雾缭绕。整条鲜卑山脉自南向北横贯大地,本地人大多为复姓或外姓,而对大多数人来说只闻其名不见其踪的聂家祖上为汉,从不与任何当地家族结交,只独独坐落在高山之中杉林深处,成为当地一个神秘而令人畏惧的传闻。
  与江北的初秋不同,鲜卑山的气温早早就降到与冬季无异。尤其山里更显寒冷。
  沈湛从山下回到聂家,刚跨进大门,就被喊住了。
  “好侄子,回来了。”聂冬闻揣着袖子站在廊下,冷冷看着他,“去山下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沈湛的手上提着一个红黑漆盒,靴上沾了不少雪泥。他见到自家三叔,笑了笑,“一些吃食罢了。三叔特意等我?”
  聂冬闻冷笑,“又给你屋里养的那只金丝雀买的?”
  沈湛依旧笑着,“没办法,换了几个厨子他都不喜欢,只好去山下看看有没有合他口味的。”
  聂冬闻的眼角有些诡异地抽搐了一下。他堵在沈湛面前半步不挪,沈湛也不着急,和和气气地站在他面前,等他说话。
  “过家家玩上瘾是了吗?你还真以为把他带回来是养着过日子的?”聂冬闻怒极反笑,“你把一个仇人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是在朝聂家示威不成?!”
  沈湛温和说:“不敢。”
  “那就杀了他!现在就把那姓郑的杀了!”聂冬闻怒道,“莫要以为你爹不言不语的,你就愈发的放肆!还是说你以为你未来聂家家主的位子可以稳坐了?我告诉你,就凭你爹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你最好别得意的太早,这姓郑的你一日不除,家中长辈一日就把你当作眼中钉!”
  “谢三叔好意提醒。”
  “你若是还养出兴味了,就别怪你三叔替你下这个手——”
  “三叔。”沈湛打断他,只说,“我爹都不急,您急什么?”
  “听说三叔的肩骨一到天冷的时候就疼得厉害,三叔还是少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出门,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要以养身为重。”沈湛踱步到聂冬闻身侧,饶有兴致地看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我站在右边说话,不知道三叔可听得清?”
  “你这畜——”
  沈湛慢条斯理开口:“您也知道,我如今疯起来六亲不认的,谁要是碰了他,我就要发疯。如果三叔想下手,动手前不如想想我那刚满两岁的小侄子,他还那么小,三叔可得把他好好藏起来。”
  “……否则让我找到那个小家伙,可就不是玩捉迷藏那么简单的事了。”
  聂家主宅坐落高山云雾深处,分支盘踞大半山头,如星盘掩映绵延衫林之中。沈湛的住处则更为隐蔽,其不位于主宅群落之中,而独自孤零零的在一处悬崖断壁之上,周围了无人烟,唯有云木相伴。
  沈湛推门进屋的时候,就见郑听雪坐在床上,被子搭着腿,手肘撑在窗沿,支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他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扫过沈湛手中的漆盒,便知道他提了什么回来,说:“都说不用这么麻烦。”
  沈湛将食盒放在桌上,“家里做的饭菜你又不爱吃,每次没吃几口就不愿再动筷子。来了这么些天,脸都瘦尖了。”
  郑听雪也不否认,只安安静静看着天上慢悠悠的流云,半晌,说:“你这儿风景还不错。”
  他的姿态和神情称得上悠闲,看上去不像是被一剑捅穿了腿给劫到这山高路远的荒野,反而像是和沈湛一齐回了他云高林深的家乡来探亲的。他倚在窗边看窗外云卷云舒时,面上常年冰冷的线条甚至不知为何柔和不少,好像来到聂家以后就变得真的很放松的样子。
  沈湛将食盒都摆出来,笑着说,“小雪要是喜欢,以后就留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郑听雪低声说,“也行。”
  沈湛捏住漆盒边缘的手一顿。他的脸上有一瞬间出现很奇怪的表情,但很快这个表情就消失了,重新变成一如既往柔和的笑容。他端一张木桌放到床上,将从山下买来的吃食一样一样往桌上摆,“小雪,你看你喜欢吃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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