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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雪封毒(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0-09-25 11:08:11  作者:龙山黄小冲
  从山下人烟汇聚之地的平原到人迹罕至的山中,步行一趟至少有三十里,来回便是六十里,还不算路上崎岖险峻。这几日山中下雪,路况被雪遮掩,更是不好走。沈湛却独自走完了这六十里路,只为郑听雪提上来一份满满当当的食盒。
  桌上摆满了吃的,沈湛拿出筷子,夹起一块甜羊肉递到郑听雪嘴边,“来,尝尝看。”
  这阵子都是沈湛亲手给郑听雪喂饭。郑听雪的右手手掌包了纱布,拿不了东西,虽然他能用左手,但沈湛没让他麻烦,直接拿自己当郑听雪的右手。郑听雪也不拒绝,心安理得让他伺候。
  “尝尝那个玉米饭。”郑听雪说。
  沈湛舀了一勺玉米饭喂给他,郑听雪吃了。这会儿他又不像前几天那般胃口不好的样子,沈湛看他埋头好好吃饭,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抬手捋起郑听雪脸颊边落下的发丝,绕到他的耳后,“原来小雪喜欢吃这些集市上的小吃,下次就让厨子这么做。”
  “唔。”郑听雪咽下菜,“你也吃。”
  “我不饿。”
  沈湛就坐在桌对面一口一口喂郑听雪,直到郑听雪说吃饱了,他才拿过郑听雪用过的筷子,就着他吃剩的菜随便吃了几口,然后把桌面收拾干净放到一边,开始给他换药。
  郑听雪手上的伤口好得很快,可腿上的却好得慢。因为沈湛常为他的手换药,却几乎不去管他的腿,一副任其坏下去的样子,就像把一只自由的雀儿折断了翅膀关进笼子,哪里也不让它去。
  郑听雪靠在床上,看沈湛低头轻轻将他手上的纱布拆开,十分认真细致地给他上药,忽然开口:“这里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是啊,是不是有点小?”沈湛手上动作不停,答他,“是我小时候住的屋子,那会儿我个子不大,住这里刚合适。”
  郑听雪扫视一圈屋内,光线昏暗,墙角生了霉斑,几乎没什么家具,只有床和桌椅,甚至连个像样的衣橱都没有。
  郑听雪收回目光,“你一个人住这里?”
  “嗯。”
  “为什么不与家人住在一起?”
  沈湛慢条斯理给他换过药,重新缠好纱布,这才看向他。
  “与他们关系不算亲密。”沈湛握着他温暖的手指,低头轻轻吻住,冰冷的嘴唇贴上他的指节,温软地磨蹭一会儿,才说,“便一个人住在这里了。”
  郑听雪看着他,“那你的真名呢?”
  沈湛与他静静对视,半晌笑了笑,“忘了。”
  他靠近郑听雪,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很依赖地低头靠在他的脖子里,声音低低的,“小时候的事情过去太久,都记不清了。”
  郑听雪于是不再问。
  他放在被子下的左手握紧了,掌心里躺着一枚旧到已经失去光泽的、藏着陈年血垢的玉佩。
  作者有话说:成功打入敌人老巢(小雪计划通
 
 
第二十三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二十三)
  郑听雪从小就不挑食。山珍海味他吃,馒头咸菜他也吃,沈湛知道这一点,曾经还笑他太好养活。但郑听雪到了鲜卑以后胃口变差,吃什么都恹恹的,沈湛也只是以为他受了伤所以吃不下东西。因此那几天郑听雪不好好吃饭的时候,沈湛也没去细想,只一心想让郑听雪吃东西,换了几个厨子都不行后,便亲自下了山去给他找吃食。
  沈湛离开后,郑听雪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知道上下山一趟路途遥远,就算是以沈湛的脚程至少也得一个时辰。郑听雪下了床,他的伤腿还不能沾地,只能扶着墙慢慢挪。他一点一点摸索着这个不大的屋子,手指按在墙壁上寸寸挪动,直到把整个屋子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郑听雪回到床边。小屋里很冷,外面的寒风总是漏进来,但他体温高,加上行动费劲,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找到最后,只剩下床。
  床上除了该有的被套床单,多余的东西一点没有,这一点郑听雪早就摸清。他站在床边思索一阵,弯腰抓住床沿,没怎么用劲,就把活动的床板整个掀开——
  床底空空如也,除了被厚厚一层灰尘掩盖的地面。
  郑听雪花了一点时间才把灰尘清开。十多年来无人问津的阴暗床底逐渐显现出它本来的面貌,地面上斑驳分布的陈旧污渍出现在郑听雪眼前——是血迹。
  紧接着他在床底的角落发现一个类似配饰的小物件。郑听雪捡起它,拂开表面的灰尘,是一个很旧的、已经失去光泽的玉佩。
  玉佩看起来并不贵重,质地也算不上好。郑听雪放下床板,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那枚玉佩。
  穿在玉上的红绳断成两截,绳子里浸的深黑血渍早已随着经年累月的积淀风干。绳圈不长,一看就是给小孩戴的。玉佩上是一尊雕刻简单的弥勒佛,凿刻的纹路之间藏着一点黑色的血垢。
  郑听雪把玉佩握进手心,陷入沉思。
  忽然他眼神一动,敏锐地从屋外漫天风雪声中捕捉到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不是沈湛。他很快躺上床,掀开被子盖住腿。紧接着门被“吱呀”一声拉开,聂冬闻穿一身狐裘,高大的身材将屋外的光全数挡住,只呈现出一个庞然的黑影。
  “多年不见,郑听雪。”聂冬闻沉声道。
  他径直走进屋内,摘掉头上的毡帽随手扔在桌上。接着他走近郑听雪,居高临下看着他,“恐怕你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郑听雪平静道:“人有旦夕祸福,劳聂三叔挂心。”
  “谁是你三叔?”聂冬闻脾气火爆,陡然就发了怒,“不要以为那小子留了你几天活命,你就真能高枕无忧了,郑听雪,你既然踏进了聂家,就别想活着出去,就算他不亲手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也会下手的!”
  “我原以为聂踏孤会亲自上门来杀我。”
  “要杀你这区区小辈,还轮不到让我二哥出手。”
  郑听雪放松靠在床上,丝毫没有生命被威胁至眼前的紧张感。他甚至慢悠悠地突然换了个话题:“这里是沈湛从前住的地方?”
  聂冬闻皱眉,提防着他突然耍什么花招——尽管郑听雪的腿已经不能动弹,手也拿不起剑——但他依旧莫名警惕,“怎么?”
  “有点破。”郑听雪环顾四周,“他不是聂踏孤唯一的儿子吗?怎么丢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住着。”
  “他,呵,不过是个没死成的药坯子罢了。”聂冬闻冷笑,“聂家枝繁叶茂,后代绵延不断,不缺他这一个。”
  那一瞬间郑听雪的目光扫向聂冬闻,其中陡然生出的冰冷寒意刺得聂冬闻竟是下意识抖出一个寒战。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并为自己被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震慑到而感到耻辱愤怒。他当即抽出腰间长刀,刷然抵在郑听雪的脖子上,“你那是什么眼神?”
  郑听雪被刀尖抵住咽喉,不动声色道,“也就是说,聂家只有他一个人被种了蛊。”
  “你知道他被种了蛊?你如何得知?!”聂冬闻的刀又前进一寸,“果然,你是故意被他带到这里的,否则以你的武功,他根本不可能将你伤成这样。说,你有何目的!”
  郑听雪微微朝后靠,让刀锋不至于割裂自己的皮肤,“我的目的,和你们当初把沈湛派去江北时的目的也差不多。”
  “狂妄的小子,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若是现在杀了我,以后也不会好过。”郑听雪平静道,“如今沈湛越来越疯,我若是死在别人手上,想必他不会放过你。”
  他清凌凌没有情绪的眼珠转向聂冬闻,开口时却带一点讽刺,“我看你也挺怕你那侄子的,不然怎么过了这么多天,只敢等到他下了山才来找我。”
  “好,好。”聂冬闻反手将刀收归入鞘,在屋里来回踱步,“很好,我现在不杀你,我也懒得脏了手,你们郑家人没一个好东西,看看你们如今的地步吧,该死的都死得差不多了,你很快就会去陪他们的,郑听雪,还有你那废物弟弟,你的几个婶婶舅舅,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聂冬闻走到门边,又回身对郑听雪说,“你等着吧,郑听雪,你活不长的,就算我那好侄子不想杀你,我二哥也会来杀你的。你护不了任何人,郑家终有一天会栽在我们聂家手里,你等着看吧。”
  郑听雪淡淡回他:“不送。”
  “沈湛。”
  黑暗之中,只余屋外无尽的风雪声。郑听雪躺在床上,面对破旧的木窗,眼睛望着窗外暗青如兽群的庞大杉木林,以及被重重乌云遮蔽的、无星无月的夜空。
  沈湛睡在他身后,一只手牢牢环住他的腰,两人身体相贴,沈湛的体温很冷,郑听雪与他同被而眠十二年,也始终捂不热他。
  “唔。”沈湛似乎睡着了,带着鼻音模糊应他一声,手臂微微收紧,冰凉的呼吸拂在他温热的脖子上,“怎么了。”
  郑听雪看着窗外急速飞落的大雪,轻声问他:“你冷吗?”
  沈湛搂着他,“不冷,小雪身上很暖和。”
  良久,郑听雪又问,“那你从前住在这里的时候,冷吗?”
  沈湛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郑听雪也不着急等他的回答,只慢慢张开手指,指腹落在沈湛的手背上,然后一点点握住他的手。
  “你应该很冷。”郑听雪仿佛自言自语,“墙不挡风,你那么小,自然会觉得冷。”
  沈湛忽然用力收紧手臂,将郑听雪勒进自己怀里。他温柔开口,“小雪是在心疼我吗?”
  郑听雪今天的话比从前要多一些。虽然在很小的时候,他只是个性子有点冷,但还是很好说话、也很温和的一个孩子,只是后来姐姐和娘亲都死了,他才变得越来越封闭,从一片有些凉意的暖玉,变成一块谁都不敢碰的寒冰。再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无论江湖上流言纷争,正邪是非评判,统统都入不了他的耳。
  可自从上了鲜卑山后,郑听雪好像又回到小时候那种好歹有些人气的样子,时而主动与沈湛讲话,认真地吃他喂过来的饭菜,在夜晚两人相拥而眠时,握住沈湛冰冷的手。
  他明明是被沈湛一剑捅穿了腿从江北挟到关外,可他似乎全然不在意,好像忘了自己的腿迟迟好不了,也是因为沈湛拖着他。
  他们维持着一个古怪亲密的无言关系,在断崖边孤零零的小屋里相互依偎。沈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郑听雪的回应,如今郑听雪却主动看向他,像很久以前那样与他说话,沈湛还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就不清不楚地被郑听雪拉入一个寒冰化成的温暖桃花源。当沈湛发现他不需要追在郑听雪身后强迫他只看自己,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郑听雪折磨得发疯发狂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错愕或者惊疑,而是不顾一切地抱住郑听雪,好像求而不得的珍宝终于落进手里,而被施舍者不会去想这珍宝从何而来,只会拼命抓紧它,藏进谁都看不到的地方,一辈子都不拿给任何人看。
  “小雪。”沈湛撑起身子,低头去寻郑听雪的唇,又问了一遍,“你心疼我了吗?”
  郑听雪没有说话。他侧过身,抬手抚上沈湛的脸颊,用一个吻回答了他。
  这个吻像一粒火星落在沈湛的嘴唇,在冰冷的原野无端燃起漫天大火。沈湛将郑听雪按在身下,疯了般撕咬他的嘴,一手胡乱扯开他的衣服,抚上那具终年温暖的身躯。郑听雪搂住他的肩膀,任他急切地侵占自己,甚至主动解开他松散的衣带。
  沈湛用力捏住郑听雪尚且完好的左腿抬起,早已硬挺的性器抵在他的腿根,湿腻腻地拖出水痕。沈湛像条饿极了的流浪狗一般咬着身下的人不放,嘴里嘟囔着,“小雪,让我进去。”
  郑听雪喘息着,一边按住沈湛的后脑勺回吻他,一边伸手过去扶住那根寻不到入口的硬物,让沈湛一点一点顶进来。身体被霸道开拓的感觉称不上舒服,但他还是不断放松身体,吃力地纳进了怒张的性器。
  郑听雪的主动让沈湛迅速陷入失控。他掐着郑听雪的腰不管不顾往里操,郑听雪坏了一条腿,身体难以动弹,只能被压在床上胡来。老旧的木板床被挤压出几欲塌陷的嘎吱声响,沈湛一边干着身下柔韧温热的身体,一边俯身不断吻着那温暖的嘴唇,舌尖纠缠着反复进出,郑听雪被吻得脸颊绯红,连唾液也来不及咽下去,银丝从嘴角牵扯着滑落,没进枕头。
  “沈湛……”郑听雪痉挛着收紧手指,指尖在沈湛背后留下疼痛的红痕。他喘息逐渐混乱,终于冒出一点低哑的呜咽,“慢点。”
  这声难得的呻吟令沈湛呼吸陡然粗重,他挺腰重重往里一撞,插进深得不能再深的地方,郑听雪几乎被压进床板,他本能曲起左腿,汗湿的腹部细细抖着,手指抓着沈湛的手腕像是不要他再往前。
  “小雪,小雪。”沈湛用力抱着怀里的人,腰抵着被撞得红热的臀肉不停耸动,嘴上不断呢喃他的名字,“小雪,你哪里都不要去,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
  郑听雪说不出完整的话,半天才断断续续喘着气,说,“我……不走。”
  他勉强抬手摸上沈湛的脸,漆黑的眼睛蒙上一层情欲的水雾,却依旧明亮地在黑暗中望向沈湛,“我会留在这里,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第二十四章 别有人间行路难(二十四)
  五十年前,练功至走火入魔的袖夫人死于年轻的郑家家主郑久手下,后其子聂踏孤继承家业,数十年来派出无数暗卫意欲覆灭郑家,扰得江湖纷乱频频,祸事不断。直到郑家大小姐郑莞莞被杀,郑夫人张小风以一人之力仇杀聂家数百人,并将白手妇斩于剑下。后张小风身死,郑暮州病重,其子郑听雪继任家主,表面上两家都元气大伤,不再如从前那般剑拔弩张,人们也因此终于得了清净,纷纷松了口气。
  人们对聂踏孤最熟知的一个传言就是“毒”,有人说他擅使毒,有人说他所修内功阴毒,有人说他性子阴森毒辣,因此种种,得了这个号。但没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定论,因为聂踏孤从未离开过鲜卑山,甚至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人们只是从他源源不断洒向关内的杀手做派推测他这个人,一定是个凶狠、恶毒、可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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