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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雪封毒(古代架空)——龙山黄小冲

时间:2020-09-25 11:08:11  作者:龙山黄小冲
  郑听雪豁然睁开眼睛,“呜”了一声,漆黑的眼珠湿漉漉的,眼中夹杂着痛意,眼神却茫然地看着沈湛。
  沈湛以手指捅进他的伤口,下身还在操弄,血一股一股地流出来,满室的铁锈味,盖过了情欲带来的一切感官体会。
  “痛不痛,小雪。”沈湛凶狠按进他的伤口,盯着他惨白的脸,“说话。”
  他半节指尖都没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郑听雪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一下,终于开口:“沈湛。”
  他挣扎不得,纤长的睫毛一颤,终于有一滴眼泪溢出他的眼角,从他水雾弥漫的黑瞳里落出,滑过他泛红的眼眶,如鱼归海一般淹没进满床狼藉。
  “痛。”他闭眼不去看沈湛,说,“我痛。“
  沈湛停下来。他终于抽出手指,上面沾满了郑听雪的血。接着他从郑听雪的身体里退出来,虽然他还硬着,却没再插进去了。
  “嗯。”沈湛低头看着郑听雪糟糕得一塌糊涂的身体,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他的侧脸,“痛就对了。”
  郑听雪转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又黑。
  他被松了绑,伤口重新处理过,身上干干净净的,床单和被子也重新换过,昨晚的疯狂与堕落宛如一场噩梦消散,只有身体中似乎还残留着疼痛的余悸,明确宣告着一切既成的伤害。
  房里只点了一盏灯,沈湛不在。郑听雪便抓着挂床幔的架子,把自己一点点撑了起来。
  等他微微喘息着坐起身,沈湛推门进来了。
  他的手里端着一碗粥,还冒着热气。他见郑听雪醒了,便说:“太好了,正好赶上你醒来。”
  他端碗走过来,坐在床边,声音低缓温和,“热了几次,可能没那么好喝了。将就一下。”
  郑听雪说,“不想喝。”
  两人沉默半晌,沈湛将碗放到一边,低声说:“不想喝就不喝了。”
  他一手撑在床边,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一点,“没有胃口,是么?”
  沈湛靠近的时候,带来一股熟悉的气息。郑听雪有些晕眩地闭了闭眼,腹部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他不想说话,便只是“嗯”了一声。
  沈湛抬起手,轻轻摩挲他的发丝。他摸了很久,细致地按揉郑听雪的额角和耳朵,动作温柔无比,郑听雪紧绷的身体便在这种无声安抚中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两人在安谧昏黄的房间内面对面相坐,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一对交颈密语的天鹅在粼粼火光中互诉爱意。
  沈湛用肢体耐心哄着他,过了很久才问,“我给你的伤口换了药,感觉好些了吗?”
  郑听雪低低答一声,“好些。”
  “别对我一脸厌恶的样子。”沈湛低垂着眼眸,一天过去,他又换下疯疯癫癫的模样,披上良善的外皮,好好地与郑听雪说话,“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一惹我不高兴,我就没法控制自己,你明知我是个疯子。”
  郑听雪说:“我没有厌恶你。”
  “你有,你有的。你不喜欢和我说话,也不再看我了。”沈湛固执地否认他,“你不听我的话,眼里也没有我这个人了。我知道你讨厌我,小雪,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绑不住你,又舍不得杀了你。”
  “我该拿你怎么办?”沈湛呆呆抚摸着郑听雪的脸颊,问出这个没有人会回答的问题。
  郑听雪也不再反驳他,只是长久地、静默地坐在床上。
  在烛火将息之时,沈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我出门一趟。”
  郑听雪抬起头,“做什么。”
  沈湛温柔笑起来,“有些事还要解决。”
  郑听雪不动声色扣住沈湛的手,“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沈湛微微眯起眼,眼中好像又浮现起一点捉不着踪影的疯,“小雪如果说的是那些聂家人,自然是都解决了。可我这边还有剩下的呢。”
  他在郑听雪耳边细细解释,“你为了见你爹和你弟弟,让你的手下把我在河西的分铺搅得一团乱,差点就把我骗了过去。你大费周章一回,我却不是你的目标,只是你急着支走的一个绊脚石。小雪,你说,你多狠心。”
  “沈湛,你不高兴,罚我一个人就行了。”郑听雪的声音里掺进点不安,“不关别人的事。”
  沈湛笑了笑,那个笑很淡,像黑色的水墨勾线转瞬间消融在摇曳欲灭的点点灯火里。他低头吻了吻郑听雪,把人抱进怀里,“小雪,你终于也会害怕了吗?我喜欢你害怕,这样会让你看起来更好接近,也更可爱......可你的害怕却不是为了我。”
  他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冷,“除了我,你还有这么多爱的人。可我只爱你一个,怎么办呢?”
  郑听雪被他抱在怀里,腹部不知为何又开始抽痛起来。那是一种神经性的、短时间内被暴力按进骨髓的自发身体反应。沈湛一靠近他,这种反应就要无视大脑窜出苗头,强行唤起制造疼痛的记忆片段。
  郑听雪抬手捂住覆盖纱布的伤口,让手心下微微战栗的皮肤镇静下来,“你把我带回江北。”
  沈湛又慢慢笑起来,“我把你带回江北,以后你还会再来江南吗?”
  “不来了。”郑听雪说,“再也不来了。”
  沈湛抚摸他冰凉的脸颊,静默很久,才说:“好,那我原谅他们。”
  他的声音终于回过一点温度,“这次我让他们活着。因为你愿意和我走,小雪。”他捧起郑听雪的脸,宝石般摄人魂魄的琉璃色眼珠望着他,温情脉脉地对他说,“没有下次了。”
 
 
第十三章 重义轻生一剑知(十三)
  自张小风掀了聂家老巢后,来自关外的反击愈发疯狂。虽然郑家始终防守严密未被突破防线,但整个家落得无一日安宁,郑听雪倒无所谓,可他爹病了,他的弟弟才两岁,把他们两个人置于这样的境地终究不是个办法。
  郑听雪最终决定分家。他下这个决定很轻易,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并且不接受反对,即使郑暮州拦他,撑着病中的身子与他争吵,说就算要走也是一起走,不可以让他一个人留在江北,郑听雪也没有松口。
  郑听雪不与他爹吵,只说,“我一个人可以对付他们,可有你们在就不行。“
  他当时才十六岁,说出这种话简直狂妄没了边。从聂家拎出任何一个有名有姓的人放在江湖上,都是常人不敢招惹的阴茬,而郑听雪彼时不过是个从未显山露水的少年,如果一定要给他安个名号,不过就个武林第一正派世家的后代。郑老爷气得发抖,郑听雪却淡定得很,不出几日便把家几乎搬了个干净,临行前郑舀歌抱着他不撒手,又哭又闹的,郑听雪眼睛都不眨一下,让家里人把他弟抱上车,便转身走了。
  沈湛拿这件事逗他,说他冷血无情,郑听雪被他逗也没反应,只练自己的剑。
  不仅冷血无情,还不搭理人。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郑暮州的担心实属多余。郑听雪因一夜之间清灭聂家上百人而名声大噪,一度十分冷清的郑家门前不断有人上门拜访,有的人是为了切磋,有的人只是单纯想结识这位传说中的小白梅。一来二去,本就不喜热闹的郑听雪便有些烦了。
  “我帮你赶走他们?”沈湛坐在正屋门前的台阶上,手上拿一把剪子,低头剪手里的窗花,一边随口问他。
  快过年了。这是郑听雪与家人分开的第一年,但他没打算去江南与家人团聚,家里除了他只剩下孙老,于是沈湛也扔下沈家那边,跑到郑听雪这儿和他一起准备新年——虽然郑听雪压根什么都没准备,忙活的只有沈湛和孙老。
  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棱,剪下来的红纸屑洒落一地。郑听雪和沈湛并肩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也拿着一把剪子剪纸。他动作很慢,认真到眉头都皱起来,即使如此,还是不如随心所欲的沈湛简单几刀剪的好看。沈湛剪的是正儿八经的窗花,他剪的是一堆不对称的孔。
  “不用。”郑听雪随口拒绝。他费劲半天,沿着沈湛给他在纸上画出的线一点点地剪,这样都剪不出个形状出来。他终于失去耐心,将东西往地上一扔,“不剪了。”
  沈湛把他扔掉的纸捡起来摊开,举到半空对着日光研究半天,“不是给你画的鱼么,怎么剪出个荷塘出来了。”
  他把大孔看作荷叶,小孔看作荷花,竟然还能将一张没了形的纸形容得这么浪漫。郑听雪面无表情,“说了去街上买,你非要自己做。”
  “自己做才有意思,再说了,你这不剪得挺好。”
  “不要贴到窗户上去,你自己再重新剪一张。”
  “好好。”沈湛又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他的作品,忽然把纸放在郑听雪面前,说:“你在上面写几个字,就写‘小雪赠沈湛’。”
  郑听雪:“不写。”
  “写嘛。”沈湛还真的去捡扔在地上的毛笔,那是他用来写春联的,写好的春联正放在长廊上晾着。他拿笔蘸了墨,递给郑听雪,“来。”
  “你有病么。”郑听雪把他推开,“要那破纸做什么。”
  “拿来要挟你啊。”沈湛笑得眯起眼睛,“到时等郑大侠名扬江湖了,你若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把这份签了你名字的作品拿去给所有人看,告诉大家小白梅虽然武功盖世,可其实是个既不会做饭又不会剪纸的小傻子。”
  郑听雪确实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服,不会所有手工活,连自己梳头都梳不好,平时要么就孙老给他梳,要么就沈湛给他梳。
  “你说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等到时候老了拿不动剑,连点兴趣爱好都没有了。”沈湛逗他,“也没法照顾自己。”
  郑听雪懒得理他。
  “快写。”沈湛靠近过来,将他的腰搂着,半是威胁地在他耳边说,“你送我一个礼物,我就当你贿赂我了,包你老了也能衣食无忧,吃香喝辣。”
  郑听雪一无欲无求到天天啃馒头都能活的人,对吃香喝辣根本毫无兴趣。但他被沈湛磨得没办法,只好被迫贿赂对方,拿了笔在被剪得坑坑洼洼的纸上寻了条缝,在上面写字。
  ——郑听雪赠沈湛一块荷塘。
  沈湛接过郑听雪的“荷塘”,笑得嘴角半天下不去。他坐在台阶上,两只手捏着红纸,盯着那一排小小的字看了好久。深冬的阳光透过纸,落进他温柔异彩的浅色瞳孔里,生出熠熠的光点。
  等纸上的字晾干后,沈湛细致叠好剪纸揣进怀里,拍了拍胸口,“小雪的弱点今天开始就存在我这里啦。”
  郑听雪随他幼稚,低头自顾自收拾台阶上散落的纸屑。沈湛笑够了,这才蹲下来和他一起收拾。
  祭祖的那天,郑听雪寅时便起了床。孙老给他捧来新衣,郑听雪换上棉袍,套一件冰蓝绣面锦衣。他平时都以护腕束袖,方便行动,这次穿上过年的衣服,宽长的袖口遮住他的手指,手背处以金线绣上云林飞鸟图,腰间束一玉质带钩,挂圆形玉佩,长长的黑发则以簪花束起。新年打扮多少要比平时穿衣繁复一些,郑听雪平时穿着朴素简单,因此凌厉冰冷的气质外露无遗,反而在穿上厚衣冬靴之后,这种生人勿近的气质被掩去了些许,令他看起来温和不少。
  郑家的祠堂里燃着烛火。郑听雪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行过上香礼,开始一一上香。孙老举着一碗酒站在一旁,口中念念叨叨:“愿郑家的各位祖先,郑大小姐,夫人,在新的一年里庇佑我们大少爷,保佑大少爷健康平安,万事顺遂……”
  郑听雪拜过一圈,走到孙老面前接过他手里的酒,放到祠堂的祭祀桌上,说:“也保佑孙老平安健康。”
  孙老笑着说:“老啦,老啦,多活几年是老天爷赏赐,少活几年也无甚可惜。”
  郑听雪没说话,孙老便忙说:“嗨,糊涂了,大过年说这种话,少爷别往心里去。”
  两人一起往外走,郑听雪见天色刚亮,便对孙老说:“早上起得太早了,您再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孙老摆手:“习惯了,年纪大,本来也睡不久。这便给少爷准备早饭去。”
  他说完就要走,却想起什么,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郑听雪问他:“有什么事?”
  “大过年的,本不想提这些。”孙老叹了口气,他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忧虑的表情,“可是想起来了,却又觉得不得不说,正好今天沈公子也不在您身边……”
  他莫名提到沈湛,郑听雪便安安静静站在走廊上,等待他继续开口。
  “少爷,您还记得前阵子何家被杀害的那名女子么?”
  “记得,何老爷的一名小妾。”
  就在过年的前一个月,何老爷新纳的一名年轻小妾被发现在家中暴毙身亡。小妾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据说是家里人不想养了,为了讨好何家送给何老爷的。结果刚来没几个月就死了,还死在新年的前头,何老夫人嫌晦气得很,连官都没报就让人把小妾的尸体拖出去埋了,给姑娘家里人打发些银两便草草了事。
  “说是病死的。”孙老语气沉缓,他恭敬站在郑听雪面前,说完这句话后抬头看了郑听雪一眼,忽然就有些愣神。
  他们家的小少爷长大了。
  从前大家都道郑老爷和郑夫人是一对神仙眷侣。郑暮州静,张小风动,夫妻二人的性格大相径庭,唯一相似的就是他们都是武学奇才。两人年轻时在武林大会上相遇,因一场随性而起的切磋相识,又自然而然地相恋。在张小风嫁入郑家后,郑家的大门真正成为一扇铜墙铁壁,不被允许进入的人连门边都摸不到,夫妻二人宛如两尊玉面罗刹守着郑家,将他们的后代圈进一个没有仇恨和纠葛的世外桃源,把所有敌意和黑暗都斩断在外。
  大小姐和小少爷的性格都像他们的母亲,唯有郑听雪像郑暮州,多数时候他都选择沉默不语,喜怒不形于色,这位少爷甚至比他父亲还要冷——郑暮州只是不言,性格却温和善良,但郑听雪却不是这样的。孙老了解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甚至比郑暮州陪在少爷身边还要久,无论是小时候生活在安宁和乐中的郑听雪,还是自从大小姐和夫人去世之后,独自一人在骤然临头的腥风血雨中扛起一个家的郑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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