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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烬遗录(玄幻灵异)——铁人王贺喜

时间:2021-01-02 10:18:01  作者:铁人王贺喜
  “切勿惺惺作态,我怕忍不住揍了你去。”汉子倒是个直肠子,我听了只想大笑,他顿了一顿,又道:“对了,此剑尚且无名,你打算叫它作甚?”
  连欢飞快地与赛昊飞对了一眼,又拱一拱手,对汉子道:“便叫「玉壶冰」,阁下觉得如何?”
  “「玉壶冰」?一片冰心在玉壶,好名。”汉子喃喃道,“是个爱剑之人,给你不错。过来随我取鞘罢!”
 
 
第54章 第二十八回 一
  他二人去房中取了剑鞘,连欢归剑入鞘,又配以丝绦,挂在腰间,真是出入一派风范。赛昊飞喜极,说谁晓得一寻便寻来了天赐良剑,又教他转来转去,好看宝剑旋回之姿。他二人正是骨酥肉麻之时,那汉子来问我:“不知你的宝剑有名字么?”
  “我这剑得来已久,只是街边寻常铁匠所铸,阁下也说是再普通不过,”我尴尬道,“哪敢与这等俗物取名字?那便是折辱欢弟与玉壶冰了。”
  “并非如此。”汉子道,“你剑上列缺旋绕,雷声不绝,早已脱胎换骨。依我看,不如就叫「小雷音」,你道如何?”
  我一听,真是将我这剑与连欢神兵当成了一对儿,这才教二剑一并得名,当即欢喜得不行,口中直道:“多谢英雄赐名!多谢英雄赐名!”
  从剑庐中出来,我与连欢腰间宝剑犹自微动,嗡嗡争鸣。我笑道:“它两个一见如故,意仍难平呢。”
  换做平时,连欢恐怕也无甚表情,可今日他是当真高兴,竟说了一句:“白日里不便,夜了便将它两个放到一起,也算团圆了。”
  那夜后我早已心思转变,我不求与连欢做一生一世,只求与他一同活在这世上,共历一些跌宕故事,望尽山河,身世缠绵,也算不枉此生。可我一听这话,心中一荡,幸好还来不及神驰,便又被自己按住,不让心猿蠢动了去。
  赛昊飞道:“你二人也有些奇遇,可惜我却没有一件神兵。”
  我一时乐道:“你哪需要神兵?你不是个乐师么!”此话一出,我三人竟是相视一笑,心中只觉暖意熨帖,好似回到了那初相见时,仍是二十来岁,无家无室,三人寄情于江湖的模样。
  赛昊飞好不开怀,便朗声说道:“好,好,我是个乐师——我给你们唱首曲子吧!”
  还不待我相讥,他已开了口,正是以风声为丝竹,以马蹄为牙板,景情相合,这便唱了起来:
  识破浮生虚妄,从人讥谤
  此身恰似弄潮儿
  曾过了,千重浪
  且喜归来无恙,一壶春酿
  雨蓑烟笠傍渔矶
  应不是,封侯相
  待他一曲终了,我三人早已买舟而下。江南风雪之中,我立在船头,乱发纷飞,佩剑犹鸣,那首清唱之曲仍在心中回响。曲调对赛昊飞来说低了些,他却坚持唱着,宛转向下坠去。一曲只尽微琐之力,却又极令人悸动,听他自云弄潮,又笑我封侯,真是千回百转。我一想起这几年来的故事,腔子几乎都包不住心了,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满地。
  我从来只当世间百音乱耳,却不晓得人声有如此之功,那时在暗夜中,连欢听他叫自己了一声,我此时便能想象,那该是如何的熨帖,如何的神迷,如何的……欢喜。
  听到此处,我不禁喃喃:“风花雪月,大好时节,也不唱个喜庆的,偏偏挑这惨兮兮的唱。”
  赛昊飞笑道:“错了,错了!我换个别的!”于是又换了别曲,口中尽是“梅妆方试”,“庆聚神仙”,听着是要舒服多了。
  眼下赛昊飞与我共在甲板之上观雪唱曲,连欢已在篷内,想是记挂赛,他撩开乌篷帘子道:“昊哥,风雪这么大,还是进船来罢。”
  赛昊飞宽慰他道:“我前些日子体弱,按理是要畏寒的,可服了皇帝所赠保神丹,全无一点不爽。你不必担心了。”
  连欢嗔道:“那你就站着罢,再别进来。”
 
 
第55章 第二十八回 二
  连欢嗔道:“那你就站着罢,再别进来。”说着便送了个白眼,将帘子放下了。可过不多久,我便发觉有异,只见江上处处飞白,我二人肩上却无一点积雪。再细一看,原来我三人所乘船周似有结界,风雪不侵,我便晓得是连欢怕他昊哥受冷,这才做的一点把戏了。
  小舟随水而下,也不知到了何处,直见风雪渐无,船家排上万里,听得渔夫乡民语带闽音,这才晓得原是到了福建。不远处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我道去凑凑热闹,连欢虽有懒意,却不防赛昊飞也要去看。于是叫船夫试泊岸边,我三人上了岸,往那人多处走去。到了那人山人海处,只见一群二三十岁精壮汉子剥光了衣裳,游弋于江中,或浮而或沉。有上岸者,无不两股战战,忙接过女眷热汤热茶,这才拿来取暖。正逢寒冬腊月,又不似竞游,真是让人好不疑惑。于是我抓着一闲人问:“老先生,这是做甚?”
  那老头听我语带粤调,便也用方言道:“楼上有个老爷,说自己下船时,不慎将那扇子上的珊瑚坠子失落江中。珊瑚扇坠价值千金,老爷喜欢得紧,这下便心疼了。于是他放话说,谁家能捞起那坠子的,赏一百两白银。所以才有这许多人去捞哩!”
  “一百两白银?”我咋舌道,“好不阔绰。”
  “是哩,是哩。”老者讲,“就算四世同堂,也够活好几年啦!”
  赛昊飞听了只摇头:“为了这些钱财,害得面皮无光,又是何苦来哉?”只因天气酷寒,那些个汉子无不受罪,岸上的抱膝呻唤,水里的受刺骨刑,实在是不好看。
  连欢携他手道:“天下只一个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又何必怜惜?”我见连欢一脸冷淡,睥睨而视,显然是不将阿堵物放在心上。
  “哎……”赛昊飞欲说甚么,无奈人多耳杂,便又止住,只道,“在这看着也无趣。不如我三个去那江边酒楼上,看看那乡绅到底长甚么模样。”
  于是我三个上了酒楼,令小二引到二楼,只见栏杆边一个富贵打扮人物,三十出头模样,通身锦缎,头戴珍珠,腰佩翡翠,好不奢华夺目。旁边又有些帮闲,也是金珠宝贝,不一而足。
  小二擦了张桌,叫我三人坐下,我口中点菜,耳朵却不歇着,只听那乡绅向江边道:“怎地?还未寻到?冷么?冷就烧几锅开水,往江里倒去,也能给他们暖暖身子了!”
  过不多久,菜上来时,江边开水便烧好了,几个婆子围着大锅,将水往江中倾去。那点水又怎够取暖的?只好再热一大锅。眼见一群婆子忙成一团,汉子又催她们烧水,江边下饺子似的喧乱,那乡绅看了,哈哈大笑。一旁帮闲直夸道:“孔老爷真是最会找乐子的人了!”
  我心想这人荒唐无稽,幸而只是个乡绅,要是个官员,岂不是流毒一方?我正想着,却听见下头有人叫道:“有鱼!有鱼!”
  我越过栏杆望去,只见江面浮起些白鱼,伸出嘴来呼吸吐纳。帮闲里有人道:“不得了!鱼觉得水暖,只道春日已到,起来换气啦!”说着众人又是一番前仰后合。
  那乡绅道:“是甚么鱼?”
  一旁小二道:“容小的去看看——哎哟!这不正是你老点的鲥鱼么!”
  我想那鲥鱼乃是江湖中佳品,非春末夏初不可捕捞,冬季只在深水中不起,如今因了水暖而浮,正撞到了乡绅餐盘里,好不惨也。孔姓乡绅快活极了,忙叫水中汉子捕鱼,一条赏一两银子,捉到便让店家做成菜端上来。他那筷子在菜里翻上几翻,却只夹了鲥鱼颧骨入口,他边吃便道:“这鲥鱼骨香入髓,颧骨尤香,一两香骨,足以配上几两黄酒。”
  几个帮闲又连连夸赞,也如法炮制,店家连上几道鱼菜,均是挑去颧骨便置之不理。那挥金如土、穷奢极侈之景,看得乡民惊诧不已。
 
 
第56章 第二十九回
  一片闹中,连欢才低声道:“昊哥,方才在下面,你想说甚么?”
  “还是欢弟晓得我,”赛昊飞道,“我见这乡绅惯会以财驭人,心里不齿,可又想到偌大一个明教,光有出数,又无进数,我周转不灵,手上钱财无多,明年盟会还不晓得怎么办好。想到此处只觉无奈。”
  我心里想,原是英雄为五斗米折腰那套,嘴上只好道:“我家中还有些连华的陪嫁,本就是你帮衬的,如今便给你贴补回来。”
  赛昊飞道:“哎,你如今有家有室,难道又不使钱财了?还是我另想他法罢。”我瞧他坐着说话那模样,鬓带风霜,襟怀山海,便是好一副武林代盟主的风姿,也怪不得连欢倾心。我正嘀咕作怪之时,却听得一阵天外之音,定睛一看,连欢正襟危坐,双目含神,隐有引人之意,原来是他传音入密,有话要说。
  他道:“避之,我瞧那乡绅出手阔绰,不晓得有多少蠢富贵,昊哥当下正缺钱使,不如我们去哄他一回,图的不只一百两,怎地也要赚他半个身家。”
  我本对乡绅有不爱之心,如今暗道,孔甚么老爷,这下算你撞到我们兄弟手上了。于是我对他暗点点头,又借着酒杯挡住,作口型道:“如何赚他?”
  连欢道:“我晓得那珊瑚扇坠失落何处,只是要你相助,用此坠做个敲门砖。”
  我便又微微点头。
  见我应允,连欢便起身走到栏边,我也跟了过去,他道:“那江心当有一条背鳍不全之鲥鱼,你看见么?”
  我道:“看见了。”
  他道:“扇坠便在此鱼腹中,你还不快施展轻功,将它拿下?”我正欲道好,却见赛昊飞也循了过来,于是当机立断,脚踩栏杆,一个筋斗飞了出去。我这一飞便落到江中,足尖点上数个汉子肩头借力,神步轻移,顷刻到了江心。因眼盯着那鱼不放,找它也是极轻松的,我伸手去抓,却不防那鱼滑不丢手,甚是难捉,我捞了几下,都是白费。电光火石间,余光见 得连欢对赛昊飞说了甚么,赛昊飞便摘下楼边一束白梅花,弹指飞来。
  眼见我捉鱼不得,正要跌入江中,那一小束梅花却已迅疾来到,钉入鱼身,鱼便彻底浮了上来。我心中一笑,一把捉起鱼来,又在空中一个翻身,脚踏中一个浮起鱼嘴,借了些力,旋又飞回酒楼。
  见我这轻功盖世,满乡渔民好不震动,更是将那乡绅同帮闲惊了个遍,其中一人讶道:“这位绝代的功夫,竟也想拿这一两银子么?”
  “非是求一两银子。”我又道,“小二,拿小刀来。”
  小二连连道是,不多时便寻了柄小刀呈上,我剖开鱼腹,果见其中一枚珊瑚扇坠。我将扇坠拿出,对乡绅道:“你老看看,是这枚坠子不是?”
  姓孔的果然惊喜,忙道:“是!正是这枚坠子!”他拿过去便用好酒冲洗,再挂回宝扇上,一切妥当了,这才来问我:“英雄,你怎地晓得坠子在那鱼腹中?”
  我本想道是连欢指点,又恐让他在赛昊飞面前露了马脚,只好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我惯会些方术,推算出坠子落入鱼腹,这便取了回来,也好解你老郁闷。”
  他高兴极了,叫道:“好一个英雄!赏!赏!”一旁便有小厮拿来银票,上书白银一百两。孔老爷却不悦,抬手便把银票撕了,直道:“献给英雄,白银哪拿得出手?换成黄金百两罢!”
  那小厮为难道:“银票多的是,可黄金哪能纸兑,只在府中才有……”
  孔老爷说:“是我疏忽了些。”又对我道,“不如英雄随我回去府中,拿了黄金再走。”
  我口中称好,心中却想,我欢弟看中了你的钱财,再走?这可难说啦。
  于是酒足饭饱,我三人便同孔姓老爷回去府上。一路上两舟并排而行,旁又有些帮闲之船相伴。隔壁船上,孔老爷问道:“且不知高姓大名?”
  我嘴一叉,本想告知真名,又想不可泄露身份,于是道:“便是叫李谦。另两个兄弟,一个叫赛鹦哥,一个叫梅白,平日一起行走江湖的。”
  我话一出口便道不好,怎地就鬼迷心窍,给连欢诌了这个名字?许是那白梅甚是应景,我一时记得深了,便身不由己说出这话来。
  赛昊飞惯是个鬼话连篇的,听我胡撰人名,也毫无怪色。连欢稍有诧异,那神色却也稍纵即逝,再无半点不对。
  孔老爷一听,赞道:“梅白偏宜雪月天,好俊的名字!同这俊哥儿也是好生相配。”
  连欢一脸乖相,拱手道:“多谢老爷夸奖。”
  “那消这般恭敬!”孔老爷笑得便比花儿还烂,“不知梅兄有功名在身么?”
  “因是夜郎国人,国破后流离多处,不识几个字,文武皆是不足,因此没有功名。”他的故事倒编得比我还快。
  孔老爷道:“这样么?诸位都是没功名在身的?”待我几个点头,他才道,“却是暴殄天物了。不晓得李兄怎想,愿意找个营生做么?还是要继续流浪江湖?”
  我听他话里话外,正是有意留我,便道:“年纪渐长,便是有定居之心,不知你老有何安排?”
  他喜道:“眼下家中正缺一个护院,李兄轻功独步,何不来让我那群没用的崽子开开眼?”
  我侧眼看连欢,只见他微微颔首,便道:“这好的营生,李谦求之不得!谢过老爷!”
  那边厢,赛昊飞虽一头雾水,见我扮得开心,便也不拆穿这把戏。姓孔的又转向他道:“不知赛兄又有甚么本事?”
  我想赛昊飞拈花飞叶,只在刹那,姓孔的肉眼当是看不清,于是只道赛昊飞无甚稀奇之处。心中正是好笑,赛昊飞说道:“在下能仿各地乡音,会唱各州小曲儿,又擅扬琴、笛子、琵琶……寻常乐器,没有不会的。”
  孔老爷喜道:“啊?便正是诸行百艺,无一不精!我今日便是捡到宝了。”
  “空口无凭。”赛昊飞也生了爱玩之心,这便同我一齐演了起来,“这便给你老唱上一曲。”于是便开口,清唱了一首《渔家乐》。一曲终了,余音绕江,孔老爷连连咋舌,只道:“此曲只因天上有!想来那李龟年也难出其右。孔某人不才,平日最爱开宴聚乐,赛兄如看得起,到府上做一个乐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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