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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烬遗录(玄幻灵异)——铁人王贺喜

时间:2021-01-02 10:18:01  作者:铁人王贺喜
  我看连欢神色,并无惊诧,只是举起杯道:“我也是有所图罢了,称不上功臣。”
  赛昊飞转过去,对那帮暗卫笑道:“这才是侠者风范,我却差了许多。”
  后来赛昊飞说了些有的没的,又邀请我们一同回教中,我也无嘴推辞。那明教的排场自然是大,我头一回坐了马车,一路上浑浑噩噩,挨着连欢,问他:“你早知道赛鹦哥就是赛昊飞么?怎地一点也不惊讶?”
  连欢面无波澜,只道:“世事本来无常,发生什么也不必惊讶。”
  我吃了个瘪,只好转过去望向窗外,头昏脑涨。须知几月前,我尚是个无名之辈,走在街上,连狗都不理的。如今我却和魔教少主拜了把子,江湖上不知有多少通缉令,要把我的脑袋高高悬在上面。
 
 
第12章 丽友派三花聚顶 四
  马车一路行去,到了龙泉驿。暗卫请我下车时,我抬头一望,眼前是好大一座宅子,不知是强抢了哪户钟鼎人家霸占来的。那宅门上的牌匾刚刚拆下,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一旁有些弟子抱帚拿簸,一番清理,正在除旧迎新。他们见到赛昊飞,纷纷拜倒,我们这位少主却不曾搭理,只管招呼我与连欢进宅。
  跨过几个院子,进到内宅中,有一人正在祭拜。他听得堂外之声,转过头来,喜不自胜:“昊飞终于回来了——竟还是与那连少侠一齐!”我才见得他是一位老者,鹤发鸡皮,声清神爽,许是练了辟谷之功。
  赛昊飞见了他,拱一拱手,对我们说道:“这是晦长老,既是我授业恩师,也是明教军师,于我如师如父。”
  连欢举起剑来:“晦长老,有些日子不见。”
  晦长老喜不自胜:“好,好,没成想你二人意气相投,一同回来……”后面又说些什么,我实在觉得无聊,便没记住,大意只是些恭维连欢的话,再感慨一番世事机缘,十分玄妙。
  待那老头终于说完,转向我道:“昊飞,这位又是?”
  “啊。”赛昊飞介绍我道,“这是我在盟会前结下的朋友,姓李名潜,百米外能视毫端,卧耳能听三千。我与他惺惺相惜,便笼络了来,拜成兄弟。”
  那晦长老喜道:“也是一位侠义之士。”
  我心想,甚么“也是一位侠义之士”。连欢是侠义之士,我不过只是“也是一位”罢了,当即心下不快。加上赛昊飞擅自做主,把我二人引入教中,这下我与连欢是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想到此处,我面上更是不好看。再观连欢,他的脸色倒是从没怎么好看过,一向是冷冷清清,像家里刚死了人一般。与他做兄弟,心里虽妥帖,面上却是不好过,难有别家兄弟那般热热闹闹,吹吹打打的欢喜。
  想到此处,更是伤怀。我只道前些日子的共游,到今日也就为止了,江湖中如此短命的情谊,倒也并不少见。
  这天我与连欢住在一个别苑,晚上用过晚饭,我正盘算着找个理由离去,既斩断这短寿的情丝,也保全了我的名声性命。
  不料此时一人进得门来,当即跪倒便拜,我定睛一看,是赛昊飞。他改换了一袭白衣,外罩青纱,腰系黛绦,又缀了珍珠宝剑,是一身汉人打扮。我这下才看出,他只是有色目血统,却并非完全的胡人,只是鼻高了些,眼深了些,此番又剃了胡须,一张白面,倒是个长身玉立的中原人。
  只见赛昊飞迈过门槛,进得屋来,见我二人便拜倒在地。我心下一惊,连忙扶他起来,他却不起,满脸悔恨:“未经两位兄弟允许,我便将你们说成投教之人,实是为了一己之利,满足我笼络侠士、光复本教的私心。若二位心有不悦……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听他这话,我一时语塞,虽然不悦,但也不至于打他杀他。此时连欢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明教现已是天下第一大教,昊兄自作主张,替我们投了教,倒是一桩大好事,也没什么不妥。”
  “是、是。”赛昊飞难掩喜色,“欢弟你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话说到这里,他又转向我:“避之,你又作何考虑呢?”
  我自然语塞。要我留下,难当重任,自然是不痛不痒;离开明教,虽然逍遥,但声名早已狼藉。两相权衡,久久无果。
  这时连欢解围道:“你难道不知道,咱们这大哥惯是稀里糊涂的。你现在强逼他,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让他多住两天,也许便不想走了。”
  “好,好。”赛昊飞只管点头,乐道,“那就在此处住下,甚么时候想走都好,不想走,那就更好。”
  他又喜不自胜说了些话,我也统统没能记住,待他走了。我对连欢道:“我真不该对他做些脸色看。”毕竟也有几个月的情义。
  “你随处做主,立处皆真,做些脸色也没甚么。”连欢道,“可他也不是甚么坏人。”
  就这一句话,“可他也不是甚么坏人”,在后半辈子里,把我们三人骗来骗去。每当痛苦之时,便把这话拿来咀嚼,叫人原谅彼此,难分难舍,真是害煞了人。
 
 
第13章 贤劫会明教翻身 一
  后来的日子,那山庄定了名字,便叫做“贤劫庄”,原是从明佛二教的故事中来的典故。在那龙泉驿贤劫庄中,连欢常与赛昊飞同入同出,二人四处拜谒一些江湖门派,好让这新晋的第一大教行端坐正些。
  赛昊飞在向旁的门派,甚么青城、甚么峨眉、介绍自家时,总是尊连欢为“明教第一高手”。而连欢总是不咸不淡地抬对方两眼,这就够摄人了。我看得出,他不似当初相识那般冰冷。赛昊飞正是正直疏朗,攻势如火的一个人,连欢虽冰肌玉骨,在他怀里,又哪有久坚的道理?
  时节偷换,赛昊飞又给连欢新做了身衣服,同他一样是一袭白衣,只是外罩红纱,腰系绛绦,二人走在一起,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双璧人。那些由回纥一路收来、如今在山庄中做事的弟子,没有不讲他二人闲话的。
  我有一日在别苑中午睡,窗外却有人不长眼地在清扫池塘淤泥、庭间落叶,窸窸窣窣,闹得我睡不清净。半梦半醒中,我动用耳力,扫开那风中、树间、池里、檐上的声音,分离出那两人的嚼舌声。
  那扫地的人说:“你说,少主怎地就对那姓连的情根深种?两人整天同进同出,同吃同睡的,对他比对亲爹还亲。”
  清池的人却道:“不是说连少侠是不世出的高手么?少主惜才,所以才对他百般的好——”
  扫地人不耐烦道:“你懂甚么?紫阳堂新来一个弟子,说是为了入宫,从小便阉了,可他也能跟着去听听艳曲儿,讲讲玩笑。我看你不通人伦,倒连他还不如。”
  清池人鼓气道:“那依你说,又是如何呢?”
  “我看,哼。”扫地人道,“甚么‘明教第一高手’,我看不过是床上第一高手罢了。”
  清池人连忙说些怪话:“我看你是自己床上不济,嫉恨到别人床上去了。”
  我听到这里,哭笑不得,连忙关窗,不敢再听。可我这坐地听八百的能力,非是自己能管住的,那艳闻情史,便像春阳下的柳絮一般,疯狂地钻进七窍来,堵也堵不住。因了这个,我便向赛昊飞请辞,他苦着一张俊脸求道:“避之,你走了,我与欢弟就没人一起喝酒了。”
  我心道,你们两个喝交杯酒,总没有我的份吧?可面上却软道:“你放心,我只是住不惯这大宅子,眼下去找个山野村房住着。你们公事繁忙,无事的时候,再来找我饮酒作乐。”
  赛昊飞欣然应允,连忙与了我一大笔钱财、一架车、几匹马,又在山庄不远处为我买了间小宅子,挂了牌匾——“丽友派”。从今往后,我便是这派的掌门,也是唯一常驻的弟子。
  我每日守着那丽友派的牌匾,做些逗猫惹狗的事,日子便过去了。时渐入冬,我长自岭南,忍受不了四川湿寒,回乡之心顿生。想到此处,我便上贤劫庄向赛昊飞请辞。赛昊飞自是不放人,我便道,并不是一去不回,只是返去接我师父来川,路上消磨一下这苦寒日子,也算不那么难过。
  赛昊飞这才允了,说道好罢好罢。我瞧他那样子,形容疏朗,风雨不动,竟愈发有第一大派头领的风范。
 
 
第14章 贤劫会明教翻身 二
  于是我牵匹好马,由此返乡。自四川东南而下,经湖南入广东,到佛山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我在一家酒楼门前捡到被丢出来的师父,带他去跌打馆揉开瘀伤,又拿出钱来,给他买了几顿好饭吃。
  师父见我拿钱出来,甚是惊讶:“避之,你……在外头没做有违律法的勾当吧?”
  “师父,我你还不知道吗?”我从他脑袋上摘下一根草标,又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实在没有做坏人的本事。”
  师父点头道:“也是,你那几招,我还不知道么?”说完这话,他摇着白发苍苍的脑袋,对着壶嘴喝了几口酒,又用手去捡花生米吃,吃得嘴边白屑泛泛,自己倒不觉得肉酸。
  等师父吃完,我便同他回家,叫他收拾行李,与我一齐返去四川。他醉醺醺地问:“往后还回来么?”
  我道:“我在那边有车有马有宅子,今后如过得更好,便不再回来佛山了。”
  他嘟起嘴,想了半晌,也不知想不想得通,最后只“嗯”了一声。我们过去住的地方连家徒四壁都算不上,只能算个亭子,八面来风,更别提有甚么行李。我教他睡了片刻,起来穿好衣服,灶王爷贴脚底板上,全家便一齐上路了。
  一路上我骑快马,师父则御风而行,他惯使一招“波上清风”。那原是一招极高的轻功,如叶飞于风中,花浮于波上,不费一点浊力,想是武林盟里,也无几人能敌。只是他常年醉倒,鲜有人信他身怀绝技,也没人乐意与他比。
  这次不过十天时间,我二人便进了四川。回到成都时,满城披挂红幔,绣有火里栽莲纹记,上书三字“贤劫会”。我拦住一人问道:“武林盟会过去才不久,这又是甚么大会?”
  那路人道:“你瞧那火里栽莲,便晓得是明教的会。他们攻陷了各大门派的老巢,已自称是江湖第一大派,现如今他们召开大会,不去的逐出武林,去的便比个高下,分个座次,要把全天下的门派排个队嘞!”
  我一听这话,心道这必是赛昊飞搞的把戏。他想把位置坐得名正言顺,又想耀他教威,这才搞出个“贤劫会”。
  我心绪不宁,一路胡思乱想,心道带师父到四川来也许不是一招好棋。我二人一马往宅子行去,谁知还未回到丽友派,路上便被几个骑高头大马的人拦住,为首一人乐道:“避之,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这日日头亮白,我抬起头来,那人面部背光,一团黢黑,但我听声便知是赛昊飞。
  我仰头叫道:“甚么正是时候?你要我去参加你那贤劫会么?”
  赛昊飞紧着缰绳,马踱步两下,又奔驰而去。他那一串声音飞在空中:“时当贤劫,千佛出世。你来参上一脚,又有何不可呢?”同时又有一个素色身影于树梢掠过,追随那匹快马而去,我便知道是连欢了。师父在我一旁惊叹道:“好俊的轻功!比我的波上清风,倒是要更飘忽些。”
  我一言不发,目送他们远去,心里盘算怎么赖掉比武一事。
 
 
第15章 贤劫会明教翻身 三
  到了贤劫会那天,成都圣火燃遍,城中搭了一处大台,台下乌乌泱泱几十门派豪侠。看他们抻长脖子那模样,倒是个个不服,想要把赛昊飞扯下来。那日赛昊飞坐于正位,怪的是他父亲教主赛忽却从不现真身,想来是闭关练功,才让赛昊飞代为掌权;连欢抱剑,坐在一旁,倒像是少主夫人一般。我久违地穿了身新衣服,站在赛昊飞身后,无心观战,磨皮擦痒,生怕他突然叫我上去比武。
  前面几个不大不小的门派一一比过了,功夫不上不下,人也是不丑不美,没甚么好看的;后来他们又一并输给五岳剑派。我心想这五个门派倒是狡猾,要是分开来,不过也是普通门户,可联合起来变成一个,便是天下无敌了。可以想得,若当初不是连欢作祟,搅了武林盟会。如今这主位上,坐的是五岳剑派的人也未可知。
  最后一个上台的人,身量颀长,一身青衣,手提一柄雪剑。我看一旁木牌,写的是五岳剑派,季中怀。我看他十分面善,只想了片刻,便想起来他是那日一脚踢飞了我,又斩下老鼋一足的二师兄。
  季中怀上得台来,对赛昊飞一拱手:“如今下边的窄门小户纷纷都比完了,只剩我五岳剑派同明教,还没能争个高低,不如请少主移步前来,也好让武林诸人服气。”
  “哈哈,倒不只有你我两派。”赛昊飞笑道,“我身后这位,便是丽友派的掌门,如今还未比过,就让你二人先过几招吧。”
  我心里漏了一拍,正要拒绝,却被赛昊飞捏住肩头,往前一退,直直掀飞了出去。这一下却并非是我自己想飞的,一下站不稳,扑到了台上。
  季中怀也是吓了一跳,他连忙附身来看,生怕是一招趴在地上的功夫。见我七手八脚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他才恍然,提剑摆了个对阵姿态。
  我同季中怀却是没甚么好比的。他是名门大派,我是当街杂耍,我被他几剑便击倒在地。我向来畏惧利器,师父教我用剑防身,本就是一招烂棋。季中怀又比我高出一头,袖长善舞,只把我戳得满地乱窜。我被他攻得无暇起身,只得不停侧身打滚,叫他剑尖插不到我身上,但也足够狼狈。不过多久,一炷香时间已过一半,锣响一声,上半场算是我败。
  我趴在地上,起不来身,心道马上求饶还能留点脸面。此时突觉两丝清风飞来,附在我两扇琵琶骨上,四肢百骸登时注入暖流,气脉恒通,功力大涨。移形换影间,我侧目看到身后,原是有两道天丝由台上连到我的背上,左边那道由连欢所执,右边这道由赛昊飞所控。两道天丝通入他二人袖中,两人面上无风无雨,好似全无作弊一事般。赛昊飞甚至侧身过去,同连欢说了句甚么俏皮话,连欢不笑,他倒笑得满面春风。
  我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般跃起,同时左手擎起剑,整个人于空中旋回,剑尖刺出,竟是一招一剑西来。我本不善使左手,这一剑歪歪扭扭,却力道极大,正是连欢的内劲所致。季中怀竟躲不过去,为了避开,他直直后退,直到跌出擂台。时间正巧,锣又响一声,下半场季中怀败。顷刻间战况转变,台下诸人哗然,本以为五岳剑派可上欺明教,不料败给一个甚么丽友派掌门,打了个平手。于是五岳剑派止步榜眼,无缘问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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