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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星河(近代现代)——九尾叶

时间:2021-01-02 10:23:57  作者:九尾叶
  梁迁“啪”地将手机扣在桌子上,弄出不小的动静。发胶男看到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却也不敢继续挑衅。
  “这位大哥,”梁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灿烂笑容,“古人云,反求诸己,有些事呢,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尤其是夫妻关系。这么着吧,我给你指条明路,印度神油了解一下?”
  发胶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瞪着他看了两秒,脸皮逐渐涨红了,语无伦次地蹦出些脏话,万鸿无奈地说着“好了好了”,按着发胶男的肩膀往大门推。
  摄影师倒是学乖了,走之前不停赔笑,一个劲说“都是误会”。
  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梁迁跟段星河两个人,梁迁扭头看他,感觉心里一下子静了,先前的愤怒、担忧、震惊,还有戏耍发胶男的愉悦,顷刻间都烟消云散,只剩一缕盘亘的温柔。
  段星河嘴角的伤痕比先前更明显,肿了紫红色的一块,梁迁问:“万律师为难你没有?”
  段星河摇头。
  发胶男气焰嚣张的态度,很难令梁迁相信万鸿的正直,待要追问,远远看到万鸿走过来,便对段星河说:“到我办公室去吧。”
 
 
第14章 
  “疼吗?”
  段星河刚进来,梁迁就利落地转过身,右手越过他关上房门。
  这个动作制造了暧昧,使得段星河被困在办公室木门和梁迁的胸膛之间,梁迁若无其事,段星河却微微耸起肩膀,似乎有点紧张。
  “不疼,小伤。”他回答。
  梁迁默默审视段星河,空气里安静了几秒,随着“咔哒”一声落锁的动静,他收回手臂,示意段星河坐到沙发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那个发胶男,你认识?”
  段星河一愣,大约是“发胶男”的形容让他觉得好玩,眼中浮起一缕笑意,他点了下头,却迟迟不肯坦白两人之间的纠葛。
  梁迁单刀直入地说:“我早上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北京路吵架,昨天还看到你从她的玛莎拉蒂下来。是不是那人的老婆?”
  段星河无法再隐瞒了,避开梁迁的目光,“嗯”了一声,说:“我在沧市的最后一份工作是酒吧服务生,房姐经常来酒吧玩……她……”
  “她喜欢你。”
  段星河自嘲地笑:“不算吧。”
  梁迁换了个说辞:“她想包养你。”
  段星河默认了。
  “你在酒吧干了多久?”
  “三个月。”
  “那女人送了你很多礼物?”
  梁迁有点控制不住,明知自己越界了,却忍不住要问,段星河的过去像一个漩涡,深深地吸引着他,他想探明里头到底是什么光景。
  “我都没收……只收过小费,她给的比别人多。”段星河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坐姿有些僵硬,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沉默片刻,他忽然扭过头,对梁迁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那笑容里有许多辛酸。
  “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梁迁皱着眉,体会到一股百口莫辩的焦躁,他站起来,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然后回到段星河身边,抬了抬眉毛,示意他把脸凑近一些。
  “不用麻烦了,不严重的,”段星河仍在推拒,梁迁不由分说地捏住他的下巴,往左轻轻一扭,让他嘴角的淤青出现在视野正中,然后举起气雾剂,小心翼翼地喷了一下。
  段星河不讲话了,抿着嘴唇,又长又直的睫毛盖住了明亮的眼睛,他被迫仰着头,急促的呼吸喷在梁迁的指尖,带着轻微的热意。
  梁迁托着他的侧脸,掌心的皮肤光滑且细嫩,肤色虽然不够白皙,但是健康而均匀。他用大拇指揉搓段星河嘴角的淤青,偶尔蹭到粉色的嘴唇,感觉软软的,像块豆腐。
  “可以了,谢谢你,”段星河脸颊泛起薄红,梁迁适时地松开手,借着放回气雾剂的空当,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那女人都追到渔州来了。”
  “不知道。”
  梁迁说:“直接告诉她,你有恋人了。”
  段星河烦恼地摇头:“她不信。”
  两人正在商量对策,贾斌却咚咚地敲门,在外面高声提醒,梁哥,两点半了,该去工地了!
  梁迁差点把这一茬忘了。
  “对不起,耽误你正事了,”段星河匆匆起身,一脸歉疚,现在是工作时间,他本应在前台待着,跑到梁迁的办公室来,确实不成体统。
  “今天工程量鉴定,法官和对方律师都在,我们也得去一趟,”梁迁说到一半,听见段星河的致歉,无奈地啧了一声,“对不起和谢谢,你只会跟我说这两句话。”
  段星河拉开门,和贾斌打了个照面,贾斌眼神中闪烁着八卦之光,在他背后的工位区,先前围观了整场闹剧的实习律师们也若有若无地朝这边打量。
  段星河重新掩上门,转头望着收拾公文包的梁迁,反驳道:“我也跟你说过别的话,只是你都不记得。”
  梁迁本来满腹委屈,不料段星河如此较真,不禁笑了:“我的意思是,咱们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气。”
  段星河发愣,低声说了句什么,梁迁还没听清楚,人就已经走了。
  当天的司法鉴定持续到下午六点半才结束,梁迁把贾斌送到附近的地铁站,随后开车回了兴邦律师事务所。
  其实手头上没有要紧的工作,但他就是想回去看看,也说不清为什么。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他又看到了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女人。
  当时夕阳已完全沉入地平线,粉红色的跑车嚣张地停在路边,在车头前面几米处,有一辆被拦下的电动车。
  段星河与房灵盼站在写字楼后面的小路上说话,房灵盼一头蓬松的日式短发,穿一件GUCCI的白T恤,搭配超短裤,露出笔直光洁的两条长腿。看背影,梁迁以为她才二十出头,耳边霎时响起了警报。
  他朝两个人走去,听见房灵盼对段星河说,你妹妹的工作还没着落吧?
  段星河性格内向,不善言辞,被逼急了也只是语无伦次地谴责:“房姐,你怎么能这样!”
  路灯还没亮起,天际浮动着淡金色的条状云朵,四周车流稀少,凉爽静谧,两个人争执得厉害,都没注意到梁迁走近。
  “段——”
  梁迁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喉结一滚,压下了本应出口的呼唤。
  他清了清嗓子,又敲了敲玛莎拉蒂的车窗,成功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主意,看到他的一刹那,段星河脸色微变,房灵盼则将墨镜推到头顶,皱着眉头打量他。
  这么一照面,梁迁的警报立刻就解除了,房灵盼虽然将身材管理得良好,但是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年纪,估计四十岁左右,梁迁心想,好一个老牛吃嫩草。
  “星河,”他一步步走到段星河身边,叫出这两个字时,感觉舌尖酥酥麻麻的,非常不自在,又莫名其妙地兴奋。
  “这位姐姐是……?”梁迁扬了扬眉,疑惑地望着房灵盼,“你们吵什么呢?”
  房灵盼上下打量他,狐疑地问:“你是星河的同事?”
  段星河摸不清梁迁的意图,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梁迁假装没看见,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他男朋友。”
  天色似乎是霎时暗了下来,巨大的树冠遮挡了所剩不多的亮光,虫鸣声隐去了,四周静悄悄的。很快,房灵盼气急败坏、斩钉截铁的娇嗔打破了寂静:“不可能!”
  “星河,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清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现在竟然找个人来骗我!”房灵盼的鼻翼轻轻鼓动,眼神中透出一丝凶狠。
  “谁骗你了?”梁迁骑虎难下,索性把戏做足,指着段星河嘴角的淤青说:“你老公把他打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房灵盼不看梁迁,只是盯着段星河,放软了语气恳求道:“星河,如果你答应,我立刻和文朗离婚,他就是个地痞流氓,只是想要钱而已。”
  梁迁猜测段星河此刻一定很茫然,幸好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没有露出破绽拆梁迁的台。
  “喂,你搞清楚一点,”梁迁挡在段星河前面,冷冷地俯视房灵盼,“他不喜欢你,他喜欢我,我才是他男朋友!”
  房灵盼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少来,他回渔州才两个月,你从哪冒出来的?”
  梁迁吸了口气,呛得咳嗽起来,飞快思考着答案,这时段星河从容地插了一句:“我们是高中同学,在一起八年了,异地恋。”
  这是梁迁到场以后,段星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不可能……”房灵盼惊愕不已,但是语气明显发生了动摇。
  “你爱信不信,”梁迁转过身,与段星河四目相对,可能是段星河的话给了他闯祸的勇气,他捧住段星河的脸,作势要吻上去。
  段星河的眼皮抖了一下,左眼的泪痣也随之轻晃,格外惹人怜爱。梁迁脑海里乱哄哄的,只觉得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摸起来竟然如此温软细腻,想必吻上去也是一样销魂蚀骨。
  于是他就吻了,在段星河惊诧的目光中,吻了他嘴角的淤青。
  “砰!”房灵盼的高跟鞋狠狠跺在地面上,差点砸出一个洞,一阵“噔噔噔”的声音过后,她开着玛莎拉蒂扬长而去,临走前降下车窗,朝仍旧贴在一起的男人大骂:“恶心!”
  马达声渐渐远去,梁迁别开脸,退后一步,低声说抱歉。
  “没关系,”段星河的声音有些不稳,察觉到梁迁在看他,便说:“谢谢你。”
  梁迁心中百味杂陈,眉宇间流露出自嘲,绵里藏针地说:“这你也要谢,都被占便宜了。”
  “这个办法好,她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了。”段星河毫无责怪之意,瞥一眼梁迁,生硬地开了个玩笑,“再说,你不也被占便宜了吗。”
  梁迁心中一动,很难形容那种转瞬即逝的模糊感觉,但是他仔仔细细地看了段星河几秒钟,也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来。
  “天要黑了,你快回去吧。”
  段星河点头,却站在原地不动,欲言又止。
  “要我送你吗?”梁迁总觉得不放心,“如果那个女人还来找你,记得告诉我。”
  段星河点头又摇头:“没事,我能解决。”
  两人傻站了一阵,段星河走到路边,朝梁迁挥手告别,骑着电动车汇入渔州五彩斑斓的夜色里。
  梁迁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趴在方向盘上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先前被压抑的心跳成倍地反弹回来,耳畔全是砰砰砰的声音。他摸出手机,给大学室友盛资鸣发了条消息:“一个正常的直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同性亲了会是什么反应?”
  不久,盛资鸣回复:“揍得你满地找牙。”
 
 
第15章 
  轿车驶入天泽园,莽撞地停在一栋缠绕着藤蔓的别墅前。梁迁下了车,也不进屋,靠着车门仰望深蓝天幕上的星星,星星三三两两,闪烁着微光,周围是大朵大朵的厚厚的云,格外浪漫美丽。
  梁迁哼着歌,给姚南冬种的兰花浇了点水,然后三两步迈上台阶,推开了虚掩的防盗门。
  “爸,你在啊?”
  客厅里,梁宴杰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表情冷峻,鼻梁上的眼镜略微滑落,显得他望过来的目光非常犀利。
  梁迁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爸生气的讯号,嬉皮笑脸地问:“怎么了就瞪我。”
  “你说呢?”梁宴杰语调平平,绷着脸压抑怒火。
  梁迁恍然大悟,肯定是因为今天中午发胶男大闹律所的事。
  “万鸿跟你说的?这个伪君子。”
  “用他告诉我?今天多少人都看见了!梁迁,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合伙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梁迁不吭声,心里一万个不服气,只听梁宴杰说道:“兴邦是所有合伙人的共同资产,不是你老子我的公司,不能任由你胡作非为,明不明白!”
  “我《合伙企业法》学的好着呢,不用你教我。”
  “好个屁!有人闹事你为什么不报警?你逞什么能当什么英雄?他们要出去私下解决你为什么拦着?还唆使实习律师打架,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梁迁皱着眉,觉得梁宴杰简直蛮不讲理,反击道:“你都是从哪听来的?了解事情经过没有?段星河被人欺负,我管一下怎么了?”
  梁宴杰听到这个名字,额头上的抬头纹瞬间加深了,狠狠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段星河段星河,他是你什么人?梁迁我告诉你,你就是典型的把私人感情牵扯到工作当中!本来你空降合伙人就够招摇了,还不学着低调一点,现在已经有人抱怨兴邦是一言堂了,你这是想逼其他合伙人退伙吗?”
  “什么跟什么?你到底是不是律师,能不能就事论事!”梁迁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他不明白一个泼皮无赖撒野的小风波怎么就能导致兴邦律所分崩离析,父子俩越吵越厉害,谁也不服谁,梁宴杰毕竟年纪大了,虽然道理讲得一套一套的,奈何梁迁根本不听,嗓门又比他还大,到后来渐渐处于下风。他气得摔了个茶杯,爆了句粗口:“你他妈……”
  “我妈怎么了,啊,妈——”梁迁眼尖,从半开的房门瞧见姚南冬的身影,赶紧搬救兵,“妈,我爸骂你呢。”
  “老远就听见了,”姚南冬把车钥匙往鞋柜顶上一拍,“当啷”一声,镇住了父子俩。
  梁迁一秒变脸,露出一个无辜又烂漫的笑容,关切道:“妈,吃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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