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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星河(近代现代)——九尾叶

时间:2021-01-02 10:23:57  作者:九尾叶
  兴邦律师事务所在十四楼,但梁迁还是觉得不够高,因为没几分钟路程就走完了,两人又得分开。
  “我送你吧,”他拦着段星河,不让他去找电动车,“以后下班我送你回家。”
  段星河犹豫,不想给他添麻烦,梁迁故意说气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这一招果然奏效,段星河乖乖坐进了他的车里。
  车载音响放着轻快的音乐,歌名叫作《人生浪费指南》,段星河却不浪费,争分夺秒地在手机上刷题。
  梁迁怕路上颠簸影响他学习,将油门踩得很轻,问道:“今年几号考?”
  “客观题10月31号。”
  “哦,”梁迁敲着方向盘,考虑如何引出话题,段星河洞若观火,侧过头笑了笑:“你生日。”
  “对,我正要讲这个,”梁迁咳了两声,“你好好备考啊,不用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特别体贴,特别有大局意识。
  “最近比较忙,确实没有准备,对不起。”段星河放下手机,向梁迁道歉。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都说了不用送。”四周车流密集,梁迁紧盯着前方的路况,凭感觉去拍段星河的肩膀,结果没找准位置,摸到了他的耳朵。
  “躲什么啊?”他低声笑了。
  对于没有礼物这件小事,梁迁表面潇洒,暗地里还是有几分失望的,不过他隐藏得很好,没让段星河发现。
  因为开得慢,加之路上堵车,到达锦艺嘉园时,天空已经被墨蓝色浸染,昏黄的路灯一颗接一颗亮起来。
  “我到了,真的,已经到了。”段星河对着手机,耐心地安慰段小优——这已经是第二通电话了。
  “就在楼下,梁迁送我回来,你从阳台就能看到。”
  梁迁默默叹息,一边打方向盘倒车,一边高声附和:“到了。”天黑,看不清楚,只是一晃神的功夫,汽车轮胎撞上凸起的条形石墩,震了一下。
  “哎,”梁迁赶忙刹车,换挡后又往前开了二十厘米,这才拉起手刹。
  因为那一震,段星河的手机掉了。车停稳之后,他想弯腰去捡,一时却解不开安全带,梁迁探身过去,说:“我来。”
  手机落在副驾前面,梁迁费力够到了,摸出来擦干净,发现通话已经断了。
  “给你。”他把手机还给段星河,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姿势十分暧昧。
  梁迁已经完全跨过了变速杆,与段星河共同挤在狭小的副驾,缩着肩膀,单膝跪地,鼻尖距离段星河的胸口不过几公分的距离。车内没开灯,昏暗之中,彼此的五官变得柔和许多,瞧不真切,但知道是好看的。
  梁迁解开段星河的安全带,却不放人,撑着座椅的边缘,慢慢直起身,凑上去吻他。
  段星河仰着头,温柔地接纳了梁迁,还试探着用舌尖去迎合他的动作,笨拙而真诚。
  比起一周前的初吻,此刻的吻热情、急躁、猛烈,还湿漉漉的。
  梁迁亲得投入,整个人压在段星河身上,沸腾的欲望直冲下腹,他害怕擦枪走火,正欲挪开一些,突然愣住了。
  “你……”他用拇指蹭过段星河的嘴角,退开一小步,诧异的目光逐渐下移,落在段星河微微隆起的西装裤上。
  段星河有些难为情,随手从车门侧边插|着的宣传单中抽出一张,草率地挡住下腹,口中还在缠绵地喘息。
  梁迁震惊不已,说了句特别蠢的话:“你也会……这样啊?”
  他以为段星河是跟欲望绝缘的,虽然理智上知道他作为一个男人,肯定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和反应,但没有亲眼见到,总觉得难以置信。
  段星河怔住,滚烫的呼吸伴随着笑声吹在梁迁脸上:“你对我好像有很多误解。”
  “是吗?”梁迁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嘬了一口,厚颜无耻地推卸责任,“还不是因为你以前总搞神秘?”
  段星河静默几秒,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严肃的时候,眼神通常很专注,溢出几分可爱的稚气,梁迁笑了,又贴上去吻他,大方表示:“行了,原谅你。”
  刺耳的手机铃声惊扰了甜蜜的空气,段星河扶着梁迁的肩膀,稍微把他推开一些:“我该回去了。”
  他接通电话,一边哄段小优,一边推车门。梁迁跟着下去,说:“我坐会再走。”
  到了11楼,段星河掏出钥匙开门,段小优或许是听见了响动,他们进去时,她已经站了起来,手指捏着衣服下摆,神色警惕。
  “哥哥,”看到段星河,她松了口气,随后注意到梁迁,就不那么高兴了。
  偏偏梁迁不自觉,大步跨进房间,笑容灿烂:“小优,吃饭了吗?”
  段小优摇头,对段星河说:“粥煮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需要炒菜。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分工的,段星河应了一声,放下公文包,挽起袖子就要进厨房。梁迁拉住他,举起手机示意:“别做了,我已经点外卖了。”
  他又转向段小优:“你哥哥上班比较累,还要复习法考,最近的家务你多分担一点吧。”
  小优不搭腔,生硬地别开视线,微微嘟着嘴唇,不太服气。梁迁看她的反应,知道她不是反对这番话,而是讨厌被不相干的人教育。而此刻,这个不相干的人就是自己。
  段星河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问梁迁:“外卖多少钱?我转给你。”
  梁迁当然不会告诉他,无奈道:“你跟我算那么清楚干什么?”
  段星河不知悔改,还一笔接一笔地算账,埋怨道:“这个月的房租你也没收。”
  “收什么收,以后都是一家人,先放你那。”梁迁打断他,把段星河拽到书桌前,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行了,赶紧看你的书吧。”
  一旁的段小优突然开口:“为什么是一家人?”
  她提问的语气相当尖锐。
  空气陡然安静,梁迁见段星河背影僵硬,便圆了个场,笑着说:“因为我妈想认你哥当干儿子。”
  说到这,想起姚南冬一直在耳旁唠叨,什么时候把段星河带回来看看,就顺势提出邀请,让兄妹俩周末到家里吃个便饭。
  段星河刚翻开辅导书,闻言定住了,笔尖在书页上戳出几个小黑点。
  见家长意义重大,梁迁试图缓解他的紧张,劝道:“你不用担心,我爸……反正就那样,跟在公司差不多,我妈脾气很好的,绝对不会为难你。”
  “她就是想见见你,还有小优——”梁迁不失时机地与小姑娘套近乎,“她见过你的照片,特别喜欢。还有,周末我小姨也在,你记得来啊。”
  可能是看在姚许云的面子上,段小优勉强点了个头。
  没想到难搞定的倒先答应了,梁迁很满意,又去威胁段星河:“你呢?”
  段星河只得点头:“嗯。”
  屋子里安静下来,阳台上的洗衣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外卖还没到,段小优先回了自己的卧室,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段星河面向落地窗,专心致志地做题,视线低垂,黑压压的睫毛如同鸦羽。梁迁拉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玩五子棋,时不时瞄他一眼。
  他突然灵光一现,碰了碰段星河的胳膊:“诶,你在沧大为什么要修法律啊?”
  段星河动作一顿,慢慢地在试卷上写了个A。
  “是不是因为我当了律师?”
  他不承认,但拦不住梁迁的发散思维,许多事情一下子串了起来:“既然你的微信一直在用,应该能看见我的朋友圈,是不是因为我回渔州了,你才决定回来的?还有,你为什么要来兴邦工作?”
  段星河神色不变,从容地辩解:“回渔州是因为老房子要拆迁。”耳朵却悄悄红了。
  “是吗。”梁迁的狐狸尾巴翘到了天上,倒在椅子里,笑声低沉。
  段星河受不了他,把试卷推过来,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讲讲吧。”
  是一道刑法题目,判断犯罪构成的主观要件,难点在于间接故意与过于自信的过失的区分。梁迁讲了些理论,不知道他听懂没有,起了个坏心眼,说:“给你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比如说有一天晚上,你明知道我想亲你,但是闭着眼睛装睡,放任我胡作非为,这就是间接故意。再比如,你猜到我可能会亲别人,但是自信地认为不会发生,所以不采取阻止措施,最后我真的亲了别人,就是过失。明白了吗?”
  非常好,通俗易懂。段星河点头表示理解了,从梁迁手中取回试卷,然后猝然发难:“那你为什么要亲别人?”
 
 
第32章 
  周六,姚南冬一大早就起床了,拽着梁宴杰去市场买菜,走之前狂敲梁迁的房门。
  梁迁正在做美梦,梦里段星河还是少年模样,穿着白蓝相间的校服,和他在空旷的教室中接吻。
  刚亲上去,姚南冬的敲门声就把美梦打碎了。
  “啊——”梁迁烦躁地嘟囔着,拿枕头捂住耳朵,试图隔绝外面的噪音。僵持了片刻,他还是败在姚南冬的淫威之下,闭着眼睛下床,拉开卧室门,气若游丝地问:“妈,你到底要干什么?”
  姚南冬语带责备:“今天小段来家里吃饭呀,你忘了。”
  “我没忘,”梁迁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毫米的缝,“这不是还早吗。”
  “该起床了!”梁宴杰站在楼梯口,双手负在身后,很有领导风范,“就知道睡懒觉,年轻人哪有这样的。”
  梁迁快崩溃了,指着墙上的挂钟:“这才七点好吧!”
  “别闹了,你赶紧起来把家里打扫干净,我们现在去买菜。对了,他们两兄妹有什么喜欢吃的?”
  “嗯……小优喜欢吃可乐鸡翅,段星河喜欢吃鱼,还有那什么——茭白。”
  “其他呢?”
  “没了,你看着买吧,”梁迁打了个哈欠,正要关门,突然想起一个细节,“对了妈,记得买没刺的鱼啊。”
  两口子下楼之后,他倒回床上接着睡,刚闭上眼睛,手机又响了——制冷剂乐队的最新单曲,段星河的专属铃声。
  梁迁按了接听,脑子还迷糊着,随口发明了一个昵称:“小星河,怎么了?”
  晨起的缘故,他的嗓音比平时更加沙哑低沉,夹杂着少许慵懒的情欲,十分迷人。那头静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没起床?”
  梁迁揉着眼睛坐起来,靠在床头,说:“马上起。”
  段星河好像是在超市买东西,周围吵吵嚷嚷,还有小推车的轮子在地板上划过的声音。他问梁迁:“我给叔叔阿姨送什么礼物好?”
  只是吃顿便饭而已,梁迁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一大清早先后被姚南冬与段星河“骚扰”,而且一个个郑重其事的,让他也变得有点紧张。
  “我妈喜欢花花草草,你就随便买束花吧。我爸……”梁宴杰爱喝红酒,但一时半会肯定买不到高品质的,而且顶级红酒都很昂贵,梁迁不想让段星河花费太多,思考了一阵,说:“你给他买盒茶叶吧。有一家店他常去,我把位置发给你。”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过来,晚一点、早一点,还是准时?”段星河心思缜密,而且关注细节,“阿姨是法官,应该喜欢准时吧。”
  梁迁噗地笑了:“你怎么考虑那么多,把这当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挂掉电话,梁迁再无睡意,到浴室冲了个澡,赶在父母回来之前,拿起拖把和抹布开始搞卫生。幸好家政人员两个星期前做过大扫除,现在也就是把客厅弄一弄,工作量不算太大。
  九点,梁宴杰和姚南冬从菜市场回来了。梁迁累得满头大汗,将湿答答的拖把往墙上一靠,冲到窗户前,朝院子里抱怨:“你们买个菜也太久了吧!”
  梁宴杰先下车,到后备箱里提东西,说:“还不是你妈,非要去做个发型。”
  “今天不是大日子吗?”姚南冬推开车门,果然变得不一样了,长及肩膀的头发被吹成内扣的形状,脸上化了淡妆,涂了腮红,显得健康而红润,年轻了许多。
  “哟,”梁迁由衷竖起大拇指,然后嫌弃他爸,“你怎么没弄一个?”
  梁宴杰白他一眼:“弄什么?花里胡哨的。”
  姚南冬挺高兴,走进厨房开始忙活,梁宴杰给她打下手,夫妻两个搬着小板凳,各自摘菜淘米、洗肉刮鱼。梁迁擦完客厅的花瓶、立柜、茶几,将沙发靠枕摆整齐,溜达到厨房看热闹:“买这么多啊?”
  姚南冬将花蛤和螃蟹倒进清水里,说:“六个人吃饭,可不是这么多吗。”
  “那你们忙着,”梁迁抓了一把盐水花生,“我先休息会。”
  “就拖了个地,看把你能耐的。”
  “很累的好不好?”梁迁没走,靠着墙看他们忙碌。姚南冬在砧板上剁肉馅,动作麻利,梁宴杰低着头刮土豆皮,笨拙又耐心。土豆一次次滚到地上,他也不发火,照旧捡起来,勤勤恳恳地继续刮。不一会眼镜滑下鼻梁,他便用手背顶一顶。
  梁迁莫名地有些难过,把花生壳丢进垃圾桶,挤开他爸:“我来吧,你剥豌豆去。”
  三个人各司其职,配合默契,姚南冬只需一个眼神,梁宴杰就能准确地把她需要的东西递到面前,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用讲。
  “爸、妈,”梁迁刮完土豆,拿着一截莲藕在水龙头下冲洗,背对着他们说:“你们可一定要喜欢段星河啊。”
  不等他们回答,他又开玩笑似的补充:“不过他人很好的,你们不可能不喜欢。”
  “你放心,”姚南冬笑声爽朗,“老早就叫你带回来了,能不喜欢?你爸说他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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