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小时以后,江惟才阴着脸坐上了飞机。
看着飞机一点一点迫降在夜晚的H市,城市灯光像漫天星光一般铺满了地面,江惟心里才不那么重了。
可一开机,他又立马接到了一个巨大的噩耗。
出差前,他曾让秘书调查一下最近最热门的蛋糕是哪一款,提前订一下,要两到三人份的。因为他记得安思意的胃口虽然不怎么大,但似乎对甜食情有独钟。并且要求店家在蛋糕上用中英两版写下生日快乐,还要一份年龄二十的数字蜡烛。
秘书就定了一家享誉国内外奖项的私厨的荔枝蛋糕。
谁想本应该在八点整敲响门铃送到安思意手上的生日蛋糕,却因为新来的兼职学生搞错了地址,加上忘记带冰袋,就这么软榻在了几十公里开外的陌生地点。
店家亲自打来道歉不止,承诺江惟来日可以随时要求他免费重做,并以三倍价格给予赔偿。
因为此刻不止他们一家,估计本市的所有蛋糕房都已经打烊下班了。
挂了电话,江惟简直气得胸闷气短。正想着干脆直接赶回家算了,就瞥见机场大厅角落一家正在做闭店准备的花店,大步跑了过去。
江惟不知道买哪种,就要了剩下最多的红玫瑰。
不知道买多少,就决定挑个吉利一点的数字,要了九十九朵。
可惜他和老板娘把店里和仓库都翻空了,红玫瑰也只有九十七朵。
后来老板娘说这样吧,六十六朵也挺吉利的,我还是算您一束的价格。
江惟想了一下,拒绝了。他看另一只桶里其他颜色的玫瑰还有,就拿了两朵白色的,觉得放在里面也不算太突兀。“还是要九十九朵。”
江惟心满意足地上了出租车,抱着怀里的玫瑰,想象着安思意开门以后的反应。让前排开车的司机真以为他是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赶回来只为讨老婆欢心的傻瓜。
江惟没注意,也不在意。
因为他最后总算还是成功地带着一捧惊喜,一腔赤诚,和他自己,赶在零点前,回到了安思意的身边。
(六十九)
安思意嘴都忘了合起来,呆呆地看了江惟好久。
久到外面走廊的声控灯都暗了下来。
江惟咳了一声,就又亮了。
安思意好像也才终于一下子醒了。他动了动嘴,第一反应却是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长寿面就做了一碗。”
好像江惟是特地坐飞机过来吃晚饭的。
江惟从中午之后就没吃过东西了,安思意这么一说,他才觉得确实有点饿。他不尴不尬地笑了笑,说:“我飞机上吃过了。”
安思意看着他,好像仍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点了两下头,哦了一声,才想起快让江惟进屋。
“诶——”
江惟叫住他,安思意看了看他,才还是有些不确定地,把玫瑰花束接过来,抱在了自己怀里。
原来玫瑰这么香,江惟还别出心裁地挑了两种颜色。安思意看了一眼,鼻子一酸,差点就想哭出来。其实他更想抱一抱江惟,他开门看到江惟的第一眼,就想不顾一切扑上去抱住他了。可是他手上的玫瑰花太多太大了,抱住都费力,更何况去抱江惟了。这让安思意有一丝转瞬即逝的沮丧。
“安思意。”
江惟关上了门,走过去,看了看安思意,把他和玫瑰一起抱进了怀里。
他人高,手也长,安思意还愣愣地抱着花,也被他一点不落地全部抱住了。
只是还没抱一会儿,江惟就松开了,像是觉得哪里别扭。他把安思意怀里的花小心地接过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随后和安思意对视了少时,同时抱住了对方。
江惟用一种失而复得的力道抱着他,柔声问:“喜欢吗。”他什么都搞砸了,只剩一束花。
可安思意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喜欢。”
“谢谢你,江惟。我好喜欢。”
江惟不自觉地笑了,去揉他的头发。
(七十)
江惟觉得抱着安思意真舒服,虽然他又瘦又小,但是镶嵌在自己怀里正合适。
他不自知地抱着安思意轻轻晃,两个人像是要站着睡着了。不经意间看了眼钟,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就过了零点。
江惟心上一顿,轻轻把安思意松开,刚想说什么,却见他眼睛红红的,眼皮有些肿,不像是方才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吸鼻子就能弄成这样的。
江惟皱眉,问他:“你刚才哭过了吗。”
安思意垂下亮亮的睫毛,摇摇头,又轻轻点点头。开口还带着一点软糯的湿气,解释说:“刚才看了部电影,有一点难受。”
江惟不放心地看着他,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薄薄的眼周和眼皮,莫名很想亲一亲。他喉结克制地滚了一下,轻声说:“走,先去把长寿面吃了。”
安思意点点头,说好,被江惟牵到了桌边坐下。
(七十一)
江惟在安思意的嘱咐下关了火,把盛着长寿面的锅子端到了桌上。
其实没多烫,但他不记得在哪里看过,松手以后,还是没用什么力地轻轻揉了揉安思意同样很薄的耳垂。
安思意看着他,腼腆地笑了笑。
大概是发现了江惟垂涎的眼神,他第一筷子夹了一颗贡丸,在嘴边吹了一会儿气,小手心托着,送到了江惟嘴边。小声叫他:“江惟。”
江惟想说不用。看着安思意的眼睛,听话地张开嘴吃了。
江惟嚼完了,安思意还没吹凉第二颗贡丸,自己吃第一口。江惟突然想到什么,好像很严重地叫住安思意。
“你许愿了吗?”
安思意停下筷子,啊了一声,老实地摇摇头。
他想说哪怕再小的愿望也不会灵的,比如自行车轮胎不要再莫名其妙漏气,下个月能多攒出两百买教辅,他体会过好多次了。但又想到他刚才还在想江惟,下一秒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么大的美梦都实现了,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灵。
江惟把他的筷子拿下来摆好,不容置疑地说:“先许愿。”
安思意指了指钟,并不怎么在意一定要许生日愿望地,好笑地提醒他:“零点过啦。”
“你说。”江惟还是坚持,并保证:“我帮你实现。”
(七十二)
安思意又看了江惟好久。
久到把眼眶里随时要涌出来的湿意一点点忍了回去,才笑着点了点头。
江惟起身关了几个灯,只留了他们头顶的一盏。他看着安思意照着自己说的,乖乖地闭上眼,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忍不住俯身过去,在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思意,”并且忍不住再一次温柔地说:“生日快乐。”
片刻,安思意突然缓缓睁开了眼,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许完愿。江惟只看到他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同样好看的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像是犯规地把生日愿望讲了出来。
江惟脑子里一下子炸开。
满脑子都是那一声好听的“老公”。
他听到安思意惊叫了一声,才发觉自己已经推开椅子,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他把安思意抵在墙上,觉得自己像一只随时要破柙而出的猛兽,紧紧盯着他眼里的慌乱,哑声要求安思意:“再叫一次。”
第十七章
(七十三)
安思意脸烫得快烧起来了也没能再叫出一个字。
他像是很怕掉下去,手脚并用地抱住江惟,双腿紧紧地夹在他腰间。
两人都很烫的呼吸喷在一起,对视了一会儿,江惟亲上了安思意的嘴唇。
他吻得很急,很燥,毫无章法地闯进安思意湿软的口腔,像是要吮走他体内所有的氧气,把他整个人拆吃入腹。安思意听着耳边熟悉的,比在蒋家那晚更响,更黏的口水声,一边紧紧抱着江惟,一边头昏脑热地无措地回应着。
“再叫一次。”
一吻结束,江惟也没能放过他,濡湿地贴着安思意张着嘴,微微喘气的嘴唇追究道。
安思意此刻叫不出口,讨好地碰了碰江惟的嘴唇,就又被他按在了墙上接吻。
江惟托抱着他,像怀揣着一个易碎的美梦,每一步都走得稳当小心。走一步,就和紧搂着他脖子的安思意亲一下,一步一步,把他抱到了主卧的床上。
(七十四)
他们都没管外面的灯,桌边的玫瑰,还有没吃完的长寿面,一起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安思意被江惟放倒在床上,等背部完全靠着床面,才松开了一点抱着江惟脖子的力道。
两人都已经勃起的性器隔着裤子顶在一起,或者就按尺寸而言,是江惟的单方面压着安思意。江惟一边和安思意持续着缠吻,一边带着点急躁的力度,帮他把衣服脱了。偏偏安思意的睡衣是带纽扣的,江惟解到第二颗就不耐烦了,抓着下摆直接从下而上扯了下来。
安思意躺在他身下,被江惟亲得好热好舒服。他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喉咙里无意识地哼。江惟火热而急切的亲吻一直从他的眼睛,耳朵,嘴唇,蔓延到脖颈和胸口,安思意觉得自己像一块温度越来越高的巧克力,快要给江惟舔融化了。
直到江惟一把拉下了他的内裤,他听到江惟解皮带的声响,紧接着一根粗硬的肉棒抵了上来,蓄势待发地蹭弄着他生嫩的阴茎和阴唇。
安思意心里猛地一跳,果断按着江惟的肩膀把他推开一些。
江惟身形一顿,粗喘着,脸上和眼里浓重的情欲却还没退,不明所以地看着安思意。
安思意虚虚地叫了他一声,“江惟。”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最近不太舒服。”最后他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并抱着江惟,亲了亲他的嘴唇,诚恳地说:“现在先不要进来,好不好。”
江惟看着他,眼里有一种纠结,像是相信了。
江惟说好,“等你准备好”,安思意却看到他眼里迅速暗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些心疼。他把江惟拉了回来,压回自己身上,怕自己臊得说不出口,就贴着他的嘴唇呢喃:“我帮你。”
他羞耻地,哼着自己也听不清的鼻音,说:“江惟,我也想帮你弄。”
(七十五)
安思意太瘦了,伏在江惟腿间,凸显的肩胛骨让他看起来像一只随时要破茧而出的蝶。
江惟那根在他手里的东西已经硬得不需要扶住就能够挺立了。安思意双手握着它,眼睛湿润地看向江惟,他半是鼓励半是催促地摸了摸安思意的脸,安思意就低下头,把他深红而圆硕的龟头吞进了嘴里。
安思意第一次这么做,不习惯,也吃不下。
他只能鼻息紧张地颤抖着,含住江惟的一小段阴茎,小口地嗦,小而红润的舌头在龟头的边缘认真地舔,像在吃一根怎么吃也不会变小,反而越来越大的棒棒糖。
江惟摸着他的头发,不愿去强迫他,强忍住想把安思意的脑袋用力扣向自己根部的欲望。索性自己伸手,疏解地大力去揉自己饱满的精囊。
安思意抬眼,看到了江惟下颌线条紧绷,一脸的难耐与克制。像是也觉得相比江惟帮自己弄的,他做的实在是差劲,于是不甘心地,无师自通地做了一个深喉。
江惟被他激到了,差点直接射在他嘴里。安思意不太舒服地轻轻唔了声,还在失神的江惟立刻撑起上身,把自己的东西从安思意嘴里退了出来,把他拉回了自己怀里。
“江惟。”安思意不知所措地小声叫他,手还意犹未尽地去握那根东西。
江惟愈发心疼地摸着他的脸,低头亲了亲他已经有些红肿的嘴角,低喘着气安慰他,“不弄了”,“我们不弄了”。
(七十六)
江惟让安思意背对着他在床上趴好,细长的双腿并拢。
他抱着努力扭过头的安思意的半张脸,和他舌吻了一会儿,就把自己早就硬的不行的性器,插进了他柔软的腿间。
安思意的皮肤像水,柔嫩而贴合地包裹着他。江惟一声喟叹,刚发泄地动了一下,安思意就惊喘了声,揪紧了被子。
“江惟,”他转过头,眼睛看着江惟,似是很紧张,很在意地说:“轻一点。”
随后悄悄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安抚地揉着,在心里说没事,不用怕,是爸爸。
江惟理解他的心有余悸,说了抱歉,才又开始挤在安思意腿间,慢慢地动起来。
他动得很缓,像是在磨,把他欲望带得越来越旺的,反而是身下像处在一场真正的性事里的安思意的娇喘。
江惟忍不住起身看了一眼,安思意的腿根都已经被他蹭红了,却还很听话地合在一起。他尤其的白,那处泛红着也尤其骇人,像是经受了某种变态的刑罚。
江惟没多想,把安思意翻了过来,再次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粗糙的大手伸进安思意早就湿透的腿间,来回地摸,摸了一手湿热的甜水。随后尽数抹在了他和安思意的性器上,把两根一起圈在手里。让安思意双手握住他们的东西,才握着安思意的小手,逐渐加速地,上上下下套弄着。
“思意。”
他只这么叫了一声,眼神迷乱的安思意立刻会意,尽力仰起脖子,和他激烈地湿吻。
吻得难舍难分,比任何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都来得亲热。
(七十七)
安思意又射完一次,江惟才快速撸动着自己的阴茎,一股股浇在了还在张着嘴叫床的安思意,不断起伏的小肚子上。
江惟热汗涔涔地抱着完全无力的安思意,等胸腔下的心跳平静下来,下床去洗手间,挤了一条热毛巾过来。先把安思意仔细擦干净了,才继续去擦自己。
江惟去关了灯,回到床上,从后面抱住了无意识缩成一团的安思意。
他在安思意平坦的肚皮上找到了他的双手,和他十指交扣,也随他一起轻轻抚摸着,大概是还在因高潮而痉挛抽搐的下腹。安思意的体温似乎比他还高,江惟莫名想到了他当时在餐桌上,为了搪塞江远修的那个恶劣的谎言。
江惟低笑着,亲了亲他的耳后,摸着他的肚子,随口说:“要是你这里真的有个宝宝,好像也不是不行。”
说:“反正也不是养不起。”
黑暗里,安思意有种被流星砸中脑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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