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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日光(近代现代)——狭骨

时间:2021-07-29 19:21:48  作者:狭骨
  江惟面无表情地开了灯,把他自慰的模样曝露在了白炽灯光下。
  安思意颤抖地喘了口气,绝望地闭上眼,立刻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像一只被逼退到角落的小白鼠。
  “安思意。”江惟闻着空气里,来自安思意的身体,那种浓郁而甜腻的水味。不带任何揶揄和轻蔑地说:“如果你想要,可以去外面找人。”
  他们是结婚了,却不是因为爱。
  仅有一纸凭证,各自都清楚是为了利益。江惟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责任与义务去满足安思意的生理需求。
  但并不介意他出去找其他人解决。
  安思意低着头,过了很久,耳朵和脸上的潮红仍然没退。他扶着冰凉的瓷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诚恳地向江惟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江惟没回答他任何,他就看了过去。只看了一眼江惟的眼神,就臊得想死地低下头去。
  安思意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笨拙地又说了一次:“江惟,对不起。”
  又小声但清楚地说:“我不找别人。我下次去外面那间厕所。”
  (七)
  江惟觉得自己应该转身就走,并关上门,让显然还没弄完的安思意在里面自己尽情地解决完。但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出于好奇,他一步步走上前,伸手,摸进了安思意没穿睡裤的腿间。
  太湿了,又嫩又肥,像熟过头的果实。江惟不自觉蹙起了眉。
  他稍微一动,安思意就敏感地惊喘一声,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肩。江惟掌纹粗糙的大手没撤,让安思意忍不住细细颤抖着,去蹭着江惟的手指,小幅度地前后摆动,难耐地想要得到一些快感。
  江惟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指抽了回来。
  安思意忍不住喉间嗯了一声,带着湿润的,求助的目光看向江惟。
  江惟走过去打开水龙头,把自己手上的液体冲干净。就在安思意以为江惟会直接走掉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带着一点暴躁的力道把安思意拉到了马桶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从后面圈着他。江惟一手拨开他红肿的阴唇,捏住了那颗充血的果核,一手握住他幼小细白的阴茎,有规律地撸动了起来。
  江惟想不明白安思意为什么能一个人弄那么久,因为他没帮安思意抚慰多久,安思意就仰着脖子潮吹了。
  他大概是还记着江惟不喜欢听他叫床,高潮的时候也还是咬着嘴唇,嘴里虚弱地嘶嘶抽着喘气。
  结束后,江惟站在洗手台边,按了两次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干净,没有任何再要管安思意的意思。安思意狼狈且失神地坐在马桶上,拿过纸巾,强撑着把自己的下体擦干净。
  他也不愿再麻烦江惟,站起来就要走,想自己回到床上。谁想没站直双腿就打颤,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腹,江惟已经再次接住了他。他看到江惟似是很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嫌他麻烦,他刚想说什么,江惟干脆一把把他抱起来,一路抱回了床上。
  (八)
  如果可以重来,江惟一定不会选择在那晚大发慈悲地帮助安思意。
  他只怪自己给安思意开过一次荤,让他尝到了甜头。安思意就开始得寸进尺,覆水难收,一发不可收拾。
  比如经常睡到一半,他能听到安思意的呼吸变得很急,似乎又很想要。让他下床不如就地解决,江惟索性伸手把打算轻手轻脚溜走的安思意拉回来,下不为例地警告他:“安思意,弄完就睡。”
  比如近期,安思意像是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卧室的床很大,平时一人睡一边,中间还能躺一个人。有时候安思意实在忍不下去了,就会磨磨蹭蹭挤过来,贴着江惟的手臂,或缩在江惟背后,小声说:“江惟,帮帮我,好不好。”
  比如现在。
  江惟自己的房子在市区,是一间酒店式公寓。他一进门,安思意就从餐桌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
  他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睡衣,下面还算有廉耻地穿着内裤。江惟走过去,在他腿间试探地摸,内裤粗糙的质感增强了安思意得到的快感,他很快变得越来越湿。
  安思意很快又要站不住了,他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拉住江惟伸进自己下体,结实的手臂。略带暗示地,小声地叫他的名字。
  江惟淡淡地看着他,把手收了回去,抽了一张纸擦干净,随后把腿软的安思意正面抱了起来,往房间的床上走去。
  安思意双脚腾空,很乖顺地紧搂住他的脖子的时候,江惟想:
  如果在这场毫无感情可言的婚姻里,安思意想要的只是性的话,江惟并不吝啬于给他。
  (九)
  两个小时以前,江宅门口,江惟留下一句“你自己打车回去”,就走了。
  安思意站在路口,一直看着江惟的跑车消失不见,才慢慢踱步去了附近的公交站。路牌显示公车还有二十分钟才会来,安思意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话梅,坐在路边,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吃完饭后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吃掉第三颗话梅,车就来了。
  在路上他就觉得不对了。
  江家请的都是星级私厨,安思意也不清楚自己是吃了什么山珍海味,今晚的欲望比平时来得更烈更突然。
  他其实很不想劳烦江惟,可是一个人在床上,越弄就越想江惟,越想欲望就越重。他怕自己掌握不好轻重,不敢自己弄得太猛,迷迷糊糊的,就给江惟打了电话。
  于是现在,和往常的每次一样,江惟从后面把他圈抱在怀里,大手抚慰着他两个饥渴的性器。
  安思意在江惟手里,总是高潮得很快。事后仰面躺着,像小狗一样张着嘴喘气,双手无意识地抱着自己的小肚子。
  其实江惟一直很奇怪,安思意总是欲望很强,但也没有想和他做到最后的意思。像是只需要他单方面替自己疏解。但大概因为今晚刚从江宅回来,刚见过江远修,江惟心头压抑着一股沉重的烦闷,没心思想这些。
  他垫着枕头坐了起来,拿过床头外套口袋里的烟,点了一根。顺便和往常一样,帮安思意弄完以后,等着自己的消下去。
  烟味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安思意原本还处在高潮余韵里,闻到味道,想到什么,忽然睁开了眼。他没什么力气地爬起来,看着江惟,难得带着急切向江惟提要求:“江惟,你不要抽烟好不好。”
  江惟笑了一声,心说难道在关心他的健康,简直惺惺作态。他起身下床,拿过床头柜的烟盒打火机,打算去阳台,谁想安思意急着过来拉住了他。
  “江惟。”他用一种妥协的语气叫江惟的名字,像是很需要他,很依赖他。“你别走,我不是讨厌你抽烟。”
  江惟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兴趣关心安思意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他只是奇怪,他都已经给安思意他最想要的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缠不清。
  江惟看了他一会儿,挥开他的手,绕过去,拉开了安思意那边的床头柜,随后眼色一变。
  抽屉里,他给安思意买的几种应急的情趣玩具,包装全部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安思意。”像是被戏耍了,江惟感觉到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一根随叫随到的自慰棒?”
  他看到安思意脸色一下子白了,显得他红起来的眼眶尤为明显。他小声为自己解释:“不是。”
  江惟咬着后槽牙,喉结用力滚了一下。“安思意,你每天就这样发情。”
  (十)
  江惟指尖的那根烟在死寂的气氛里空燃着,安思意却觉得那猩红的烟头戳在自己心头,发烫地烧着。
  “不是。”
  他再一次,像是被冤枉却不知如何辩解的小孩,无力地,不知道怎么办地替自己申辩:“不是,江惟。”
  他每说一个字,就觉得心脏更加紧缩了一分。“我不是发情。”
  但江惟仍是没有听完,甚至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去了另外一间很久没收拾过的客房。
  江惟一走,安思意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滚了下来。但他很快擦掉了,安慰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遍遍说着没事,没事,但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能说什么。
  安思意并不是那么贪恋性爱的人,但他在这种身体情况下,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突如其来的欲念。
  就像他闻多了烟味会难受,忍不住想吃一切酸的东西,尤其是话梅。
  就像他也不是非把江惟随时随地叫回来上床不可,只是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体里的另一个小生命,比他更需要且渴望来自江惟的怀抱与亲昵。
  “我是想你陪陪宝宝。”安思意侧卧在刚才江惟躺过的位置,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缩成了一团,把剩下的后半句话咽回了心里。“——也想你陪陪我。”
 
 
第四章 
  (十一)
  安思意发现自己怀孕,也不过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
  江惟平日里工作很忙,回来后多数会去楼下的健身房,并不怎么理睬安思意。但他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一般是上午琢磨食谱,下午安思意会坐公交去市图书馆,看一些育儿类书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思意开始变得胃口很差。H市四季如夏,但安思意以前并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正午最热的时候,他开始吃不下午饭,却会忍不住买一袋以前并不怎么喜欢的冰镇酸梅汁。他身形偏瘦,加上吃得少,时不时就会有低血糖的感觉。
  但安思意并没有太过在意,直到有一天回家,他坐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看到悬挂电视屏幕里,在放一则奶粉广告。
  看到婴儿和狗一起在草坪上打滚的时候,一个念头击中了安思意。
  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变快,拿出手机,打开了浏览器,手指颤抖着输入了一行字:
  ——怀孕多久可以检测出来。
  专家回答均是一个月左右。
  安思意变得口干舌燥,手心冒汗,一颗心和偌大的公车一起在烈日下摇晃了起来。
  他瞥见窗外有一家药店,就直接在下一站下了车。
  当他小声和店员说要一根验孕棒的时候,店员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问他要身份证。
  安思意魂不守舍地把身份证找了出来,店员看了年龄,确认已经成年了,才转身给他拿了一盒验孕棒。
  “不好意思,您能给我三种不同的吗?”安思意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在不自觉地发抖。
  店员愣了愣,应了声,给他拿了三种不同牌子的。可他怎么看,也不觉得安思意那种白净的样子是会鬼混的高中生,结完账,还是忍不住问:“给女朋友买?”
  安思意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最后只是抓着购物袋跑了。
  他去了最近一家快餐店的厕所,把自己锁在隔间。检验结果慢慢浮现的时候,他的心脏差点从胸腔下跳出来,但仍无法改变摆在眼前的既定事实。
  ——三根验孕棒,都是两条线。
  他和江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生关系,就是在一个月前。
  (十二)
  安思意很小就接受了自己是双性的事实。
  但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结婚,还会和对方怀有一个孩子。
  仅仅在两个月前,安思意最大的心愿,也只是在城市里找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过那种最平平无奇,最乏善可陈的日子。他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给他们看过一部电影。男主如行尸走肉,生活日复一日的枯燥,终于在某一个黄昏,他踩上了木椅,往房檐上套上了上吊的绳索。
  当时没开灯的教室里,其他同学都在窃窃私语,唯有安思意,看的最认真。
  他想着,这样的生活,不如换给他,让他来过。哪怕只有他一个人,至少没有冷嘲热讽,尖酸刻薄的指指点点。
  所以,当他好不容易带着自己攒的钱,准备去外地念书,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却接到蒋逾要求他休学回来结婚的命令的时候,他完全是奔溃的。
  “我不要。”他第一次用如此坚定的语气拒绝蒋逾,尽管知道自己就如同疾风骤雨中的一粒沙砾。
  电话那头,蒋逾的声音比窗外的雷声更让安思意胆寒。“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安思意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行李,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下出租屋简陋的,贴满小广告的楼梯,想着上了出租车再决定买去哪座城市的火车票。窗外一道闪电,安思意在二楼的楼道窗口,瞥见了他再熟悉不过的蒋家保安和一排黑色的轿车。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家里,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像是溺水过后,终于从海平面冒出头一般地喘着气。
  他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世界之大,却没有一隅容身之地的感觉。
  安思意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坐了多久,站起来就是一个趔趄。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回沙发上,第一次理解了,那种身处绝境,只能渴求有神明从天而降的感觉。
  上帝也不是没给过他青眼。
  他记得刚上小学的时候,蒋家办过一次酒会,就在自己的宅邸,宴请各路政商名流。
  蒋太太不喜欢他,从来不准他参加这种活动。好在安思意住在蒋宅偏房,离花园很近。酒会当晚,他听着一众人在另一边推杯换盏的谈笑声,自己蹲在没开灯的花圃玩沙子,倒也自在。
  忽然一阵夜风,安思意来不及躲,蒙了一眼的沙。
  他不敢乱叫,却也看不见,只能咬着嘴唇忍着眼里的刺痛,摸黑往屋里走。
  没走几步,眼泪就把沙子冲出来不少,安思意刚要试着睁眼,整个人撞在一具结实的身体上。
  他吓得低低叫了声,那人却没像其他人一般斥责他,也没推开他,反倒拉住了他胡乱摸索地手腕,用一种很好听,很是低沉悦耳的声音问他:“眼睛怎么了。”
  安思意看不见,凭着声音,只依稀感觉到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他挤了挤眼睛,指了指自己,小声说:“沙子进去了。”他潜意识里还是担心给对方添麻烦,声音越说越小。
  对方很轻地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来,好脾气地安慰他:“别动,我看看。”
  安思意觉得自己狼狈极了,恨不得转身就跑。他脸又烫,眼睛又疼,却不敢动,只听话地点了点头,仰头让那人看。
  “不严重,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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