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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奉天子以令不臣(穿越重生)——何日不生尘

时间:2021-07-29 19:30:22  作者:何日不生尘
  吕承泽正坐在马上昏昏欲睡时,忽然被一个熟悉,且有些让人厌烦的声音唤醒。
  “见过殿帅。您今日,倒是来得很早。”于遂成一身甲胄,在下方躬身道。
  “哦,早么。”吕承泽随口应了一声,就策马走了。
  好像此人前些日子又被升为了侍卫马军司的诸军指挥使,主要负责京城的驻防。平时管着五百人的一军,在各城门,城墙以及城内各处驻防,偶尔也进宫守卫,练兵时还能训训手下的兵士。
  诸军指挥使这职位,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关诚,关诚往昔也是只管一班的殿前司诸班直指挥使,但却在朱雀门诛陈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看来于遂成又可以短暂的快乐一阵子了,以为沈奕已经对他重拾了信任。
  吕承泽打着哈欠,策马七拐八扭的往广场而去,身后的于遂成目光闪烁,似又有些阴寒之色。
  辰时正,皇帝到了文德殿内,这一天的小朝会进行了半个时辰,主要还是在商讨两河接连暴雨的事。虽然中书省与尚书省已经商议过,很多诏令也发下去了,但朝会上众人还是集思广益了一回,以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案。
  巳时正,沈奕在朝会后又接见完了臣子,走出垂拱殿,看着明亮的天色,不由得心情大好。或阴或雨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出来太阳了,之前哪里会想到,这雨下得黄河几乎都要泛滥。
  沈奕又往外走了几步,到了台阶前,看着宽阔,能容纳万人的正殿广场,不由得更觉得心胸开阔。下面,有三三两两的侍卫骑马或步行,来回巡逻,偶尔也有几个官员步履匆匆或闲适自如的走过。
  “参见陛下。”沈奕正愉快时,忽然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于是侧过身,皱了皱眉:“你怎么在宫里?”
  “臣今日轮值在宫内守卫。”于遂成解释道,有些奇怪皇帝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不记得他已经又回到了禁军队伍中。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得十分沮丧,难道十年的护卫与救驾之功,也不能让皇帝印象加深一些。
  不过,好歹陛下还记得他这个人,对于职位的调动记得不那么清楚也是有可能。只是,难道陛下对他泄露京城布防的事也不清楚?或许那封自请恕罪的奏折没有被交到皇帝手里……
  于遂成心思电转时,沈奕便又说话了:“哦,那守卫去吧。”
  沈奕说完这句,又转头对怀恩说道:“传辇,朕要回后宫。”还是赶紧回后宫的好,今天前朝是不能待了。
  “陛下留步,臣有事启奏。”于遂成见皇帝要回后宫,连忙摒弃杂念,断然说道。
  “什么事?说。”
  于遂成沉默了一会儿,周边的太监自觉的走远,于遂成这才定了定神,开口。
  “陛下,臣此次是欲进言。您……一再留外臣夜宿寝宫,有违祖宗礼法,吕少保,徐少宰,皆多有因事留宿内宫中。陛下这样,实在引起臣民揣测……”
  “放肆,你心思怎的如此龌龊!朕做事,还用不到你来教。”沈奕脸上带了寒气,冷漠道。而且,谁夜宿寝宫了,不就去年千秋节吕承泽夜宿了那么一次么,昨天晚上是好几个臣子一起住在禁中边上的一座殿宇内,再之前徐学义也没有夜宿皇帝寝宫过,都是住的别的地方。
  也不知道于遂成又受了什么刺激,脑海里在编排着什么离谱的事。虽然沈奕自己的确心思不纯,但离得手还遥遥无期,而且这也不是于遂成该管的事。
  “臣知道这样说会触怒陛下,但为了陛下,臣还是不得不说。有些话,虽然没人敢在陛下面前说,但臣在外面多有听到揣测。臣在十年前,就护卫在陛下身侧,一路看着陛下辛苦周旋,到了今天终于能有安稳局面,实在不忍陛下再为流言所伤!”
  于遂成躬身抱拳,毅然决然的说道,一副大义凛然,只为皇帝着想的模样。
  “哦?你倒真是忠心。”沈奕轻笑,此人又提到曾经做了他十年护卫的事,看来是知道自己念旧情。可惜,现在旧情根本没有,旧恨倒是一大把。
  “朕不在乎那些流言。就算是真的又怎样,传到了臣民口中,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风流韵事而已。”沈奕又说了一句,便迈步离开,然而走了几步后又停住。
  “对了,吕少保于社稷有大功,乃国之司命,以后不可再胡言陈谏。而且——”沈奕顿了顿,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视继续道:“劝谏之事,自有言官,卿做好你的本职,好好守卫京城就好。”
  于遂成听见皇帝竟然半分情面也不留,直接显露对他的轻视,不仅不顾忌着要笼络臣下,且也不顾惜往日的拼死救驾大功,不由得面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下。
  “臣知道了,以后……定尽心戍守京城,绝不再妄言。”于遂成信誓旦旦道,皇帝所看不到的眼中却闪着不甘心的意味。
  沈奕并不理睬,扬长而去,一众内侍连忙跟上。于遂成看着皇帝颀长的背影,心痛难当之余,心中也闪过难言的屈辱和愤恨之情。
  这一次,他也是见吕承泽困倦异常的从后宫方向出来,实在无法忍耐,才谏言一回,也存了皇帝内心对吕承泽手握权柄不满的希望。然而,陛下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对他也不留情面,难道真的不想收回权力么。
  而且,当初拼死救出陛下的大功,陛下似也未曾放在心上,怎会这样……于遂成终于觉得,这个长大后的帝王已经变了。
  但为什么,同样是救驾之功,陛下却如此宠信旁人,明明京外州府的都尉,品阶与京城的殿前司禁军相当。只因为手中有兵马,一个外地的小将竟然会一步步成为节度使这等封疆大吏,后来又录尚书事,位同使相。
  最重要的是,陛下对吕承泽的态度是不正常的,或许皇帝可以假装宠信权臣,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孺慕之情,不像是作伪……
  嫉恨肆无忌惮的蔓延,于遂成终于下定决心,再次去做一件看起来似乎是背叛皇帝的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陛下带离吕承泽的势力范围。
  
 
  ☆、战火
 
 
  自雨季以来,对于黄河水患,朝廷做了万全的准备,黄河两岸的各地也都严阵以待。所幸大雨终于不再连日而下,黄河水位逐渐降低。
  转眼六月过去,七月中旬,确认无虞后,一众迁往他处的百姓开始陆陆续续回归旧居。
  百姓的住处和庄稼没有被淹,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各地官员也纷纷放下了悬着的心,也有少数官员因不能贪污赈灾款而有些失望。不管怎么说,整个朝廷与民间上下都一片祥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虽然不用赈灾,但朝廷也给了迁居近两个月的百姓们一些补偿。在发放补偿款的日子里,短短十天,各地都按照上面的意思,揪出了不少侵吞补偿款的官员,全都将之革职查办。
  于是,不用写罪己诏的沈奕坐在大殿里,看着各地刺史与知府的奏报,还没开心几天便又开始头疼。补偿款倒还好说,如果侵吞的是赈灾款,不知道会耽误多少事。
  也亏了这次不用赈灾,这些个贪污的官员只用被革职了事,不然趁着天灾不顾黎民死活的发财,定要问斩以儆效尤。
  雨季过去,盛夏很快也结束了。秋高气爽的时节到来后,众人正准备迎来秋收的喜悦,然而,一场让宇内皆惊的变故到来了——
  元和三年八月,淮南的战争打响。
  八月五日,吴卓辖区内的和州乌江县,一艘停靠在长江岸边的船只起火,经兵士全力扑灭,火势未蔓延到其余船只上。当日,乌江军就抓到了一个细作,经过拷打,那细作自称是秦公达的人,并且供认参与放火一事。
  于是吴卓勃然大怒,挥师渡江,金陵守军猝不及防,被吴卓的人马强渡长江成功,以致金陵被围城。秦公达与吴卓的势力本来以长江为界,长江之南的金陵处于秦公达的管辖之下,然而吴卓一举渡过了长江,兵临城下。
  淮南与江南路的人马会战于金陵这件事,很快远远的传播开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打仗了,这次他们还真能忍。”皇宫内,听到消息的吕承泽叹道。勤王军跑到京城附近抢劫的时候,各自的地盘就处于休养生息期,他们回去的这几年,各自的兵马也早就休整好了,都在摩拳擦掌,准备一场大战。
  终究,战争没有始于最好战的游牧民族沙陀,而是在长江边的花花世界爆发。
  对于江南的动向,朝廷一小部分的人认为应当坐山观虎斗,等双方打得力竭之后再参战。大部分人认为朝廷应该立刻出兵,以调停制止地方战乱为名参战,避免战争后期某一方兵败如山倒后,另一方实力大增,不肯让第三方占便宜。
  想要即刻参战的朝臣又为到底与哪一方合力打另一方而争论不休,许多人认为从强弱上来看,应当联合弱势的吴卓一方对付强势的秦公达一方。
  然而,在朝堂上,当有人提出联吴攻秦时,许文和立即出来反对。
  “秦公达此人,不拘小节而顾惜大义,愿意做一名忠臣,倘若时势允许,他会一直忠下去;一旦开了损害名节的头,站到了道义的对立面,或者被迫陷入不忠的境地,便会不再顾惜名节,只为心中的野心而行事。且两浙与江南东路富饶,又有长江天险,即便我们与吴卓合力,也难以击溃秦公达。”
  “而吴家心中早已不念君上,只思偏安,必须除之。因此,朝廷这次不应该与秦制置作对,降诏指责吴卓开启战端,与秦制置使一同讨伐两淮方是正道。”许文和说了一大段后,方才沉默,静等众臣的争论。
  “争锋天下,忠奸岂能辨认,其他地方势力都是要剿灭的,还是先合力击溃强者才好。许中丞的意思是,秦制置使忠勇,知道他守卫的是天子国土,就算拱手献出也不在话下么?”立刻有一位兵部官员出列反对道。
  虽然许文和代表吕承泽的势力,但这几个月来也会有朝臣反对吕承泽的意见,与之展开争论。尤其是这种大事,他们更是想陈述自己认为对的观念,让朝廷少走弯路。
  在有官员反对后,立刻也有官员同意许文和的话:“许中丞说得有理。而且我们与两浙,江南路隔着两淮,打到后来与吴卓合力南下的话,朝廷军敢放心借道两淮,深入江南么?远交近攻,不如先打了淮南,再图江南。”
  吕承泽听了半晌群臣的议论,各自说得仿佛都有道理,不由得莞尔。如果不是前世多和秦公达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他也不会信秦公达是个心里有忠字的人。
  很快,大殿里争执的声音多了起来,双方各自都颇有道理,难以互相说服。这个时候,是最让人头疼的时刻,决策者要认真分辨出哪一种决策才最可靠。
  不过,占了前世的便宜,今世倒可以只以看热闹的心情看着双方的争论。让人很欣慰的是,现在朝堂上的官员都是颇有君子之风的人,没有一个反对许文和观点的人拿许文和曾经在秦公达麾下任职的过往说事,暗讽他偏袒旧主。
  一片七嘴八舌的吵闹声里,吕承泽好整以暇的置身其中,最后不经意的一抬头,发现上首的沈奕在含笑看着他,并不将注意力放在吵得热闹,很吸引视线的一众朝臣身上。
  “……”吕承泽收回视线,看了另一列的徐学义一眼,今天唯一的正相李元修又请假没来上朝,徐学义就站在了最前面。
  徐学义也侧着身悠闲的看着快要变成了菜市场的早朝,不过虽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些乱,但还是颇有风度,倒是有点好玩。徐学义见到吕承泽的眼神扫过来,便有些促狭的眨了眨眼,回应了一下吕承泽的视线。
  “众爱卿不要再吵了。”这个时候,御座上的沈奕忽然发话了。
  所有朝臣立刻噤声,也有一两个反应不及的官员不小心让自己的声音凸显出来了一回,不过殿中很快安静得落针可闻。
  “吕少保以为如何?”沈奕问道,眼中带着拳拳信任之意。
  “臣以为,可以先打淮南。臣愿亲自带兵南下。”吕承泽一脸淡定道。
  一众朝臣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吕少保竟然又要亲自带兵往外跑了,上次相州的小叛乱,他就亲自出去了一回,后来皇帝也跑出京跟过去了。
  不过,现在的战争比较棘手,皇帝肯定是不会走的。
  “徐少宰以为如何?”沈奕又平静的问。
  “臣也认为,应先打淮南。吕元帅久经沙场,能征善战,亲率六军出征,可行。”徐学义说道。
  实际掌握宰相权柄的副相和既有兵权又位同使相的吕承泽都这么说了,朝堂上也就暂时没有人再提出异议。不过下了朝后,肯定有还想来劝吕承泽的人。
  商议完打谁的问题后,方应时又出列说道:“淮南的吴卓敢不和我们通气,就直接率先发动战争,除了不想泄露战机,又认为我们不会插手,或者会选择对秦制置使下手外,恐怕也有其他后手。淮南一直和秦凤路的刘越联系密切,朝廷亦要小心关陕的动作。”
  “方侍郎所言极是,朝廷当做好万全准备,或许以后会有双线战役。”方应时的观点没什么好争论的,许多官员纷纷附和。
  于是朝会很快散去,西边以及淮南沿线兵马的调派属于机密,由吕承泽以及宰执、枢密院众人商议。
  于是,一众臣子商议了半日,这才将各处细节敲定,枢密院便开始调派兵马,增发粮草军械。兵部的大部分调派全国兵马的权限,自前朝起便已经移交给了枢密院,兵部只负责后勤以及管理军籍等闲事。
  等到一切不那么忙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吕承泽走出延和殿,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面上有些惆怅之色。
  这个时候,沈奕从旁边的殿宇里走了出来,看着夕阳余晖下的熟悉身影,走近,说道:“你要走了。”
  “是。陛下可不要再去御驾亲征了。”吕承泽转身,微笑道。
  沈奕有些迷恋的看着对方在暗淡的日光下显得有些迷离的眉眼,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就走。”
  “好,一路顺风。”沈奕早已猜到他会尽可能快的出发,而且为了保密,明天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送。
  这一别,很可能就是几个月,如果快的话也要至少一个月。虽然打几场仗能收回地盘,提升吕承泽的名望,也让一切尽快尘埃落定,但过程中的分别还是让人十分惆怅。
  这两年多来,几乎日日相见,却终于还是要暂时分离。
  “臣先出宫去准备了,臣告退。”吕承泽抱拳告别,便转身而去。身后的沈奕自嘲的笑了笑,便沉默伫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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