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苍苔(近代现代)——声色犬马

时间:2021-08-09 15:21:03  作者:声色犬马
  年纪小,却是海量,阿树豪饮无所顾忌,话没说两句,酒先喝空了半罐。
  倒是程东阳动作慢慢悠悠,眼睛瞥着对面的黄铭鸿:“那么久没见,铭鸿也陪我喝一杯吧?”
  “不喝。”黄铭鸿言简意赅。
  “这点面子都不给我?”程东阳笑眯眯的,“还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了?外头磋磨这几年,怎么还是什么心思都往脸上挂,你不学学段争?不然你怎么也比不上他。”
  “我是哪儿都比不上我哥,也不比程老板会演戏。”
  “说话这么冲,对我有怨气啊?”
  从前在社团,每次见程东阳和段争称兄道弟,黄铭鸿就觉得他伪善,现如今得知他曾经在背后捅段争刀子,更想抓了人就暴起一拳,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不算完。可余光瞥见段争,这腔志气又噗的一声泄了空。
  程东阳有一点说对了,黄铭鸿跟着段争那么些年,总在有意无意地模仿他。可他什么都学了,唯独学不来段争的沉稳,总是毛毛躁躁的,行事冲动。这一回黄铭鸿强忍住怒意,闷了口酒就转头看向别处,同时竖高了耳朵,听着程东阳和段争的对话。
  程东阳在黄铭鸿那儿吃瘪,转向段争悠然道:“你还安然无恙,看来晏知山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他那天气势汹汹地来要人,我当他对你真是另眼相待,其实雷声大雨点小,你们合着伙诓我呢?就因为一个小九——陆谭?你了不得,还能和他抢人哪?”
  “晏知山?”阿树抢去话头。
  “前些天才请进你们小公馆的贵客,转眼就忘了?”程东阳奚落。
  阿树不搭理他,手里转着杯子,兴味盎然地看着段争:“原来一个两个的,说的都是你。那趁这个机会,不如我们把债清了?”
  黄铭鸿转头:“什么债?”
  阿树说:“他打擂失手,蒋公死了干儿子。”
  黄铭鸿震惊:“哥!”
  段争原先一直以手指推着杯身在玩,这下抬了眼:“擂台场上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不外乎这两种结果。既然我死不了,那就只能轮到他了。”
  “……说得对,你和他总归要死一个,不如死了他,”阿树大笑,手边跟班见状战战兢兢请他注意分寸,他一脚踢开了,对上黄铭鸿的眼睛,毫不掩饰眼里的快意,“一个废物,总归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黄铭鸿拧眉,对他赤裸裸的野心感到不适,撇开了视线,刚巧捕捉到段争以大拇指抚摸杯壁的小动作。小九,陆谭,他忽然想起这对陌生的姓名,是谁?原本段争从不为谁挂心,但照程东阳的说法,这个人对段争似乎非比寻常。
  事实上无论从前现在,段争身边从不缺人。黄铭鸿还玩物丧志的时候,成天花天酒地,一众兄弟都爱夜里放纵,唯独一个段争早过了贪欲的阶段。曾国义也为他送过人,赛乐居养大的女奴,相貌身段都出挑,看得黄铭鸿这群小狼崽直眼红。而段争每回都沉默领了,把人带进房里,第二天女奴完完整整地回来,问了只说段争床上温柔,没有不良嗜好,听得一干小弟都吓掉了眼珠。
  黄铭鸿起初以为段争是静心寡欲不近女色,过了很久才晓得他确实不近女色,因为他好的根本就是男色。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曾国义投其所好给他送过小男孩,有又俏又白,嗓音绵绵的;也有又高又壮,瞪一眼,眼里就冒火光的。黄铭鸿回回见了心里都不舒服,不过段争喜欢,他再不适也没法。好不容易逼着自己适应,他也主动为段争挑过人。段争受是受了,未必有多喜欢,但床上那档事就这些路子,哪管情意有多少,总归就是夜里的情分,自身舒服才好。至于段争究竟喜欢什么样的,黄铭鸿居然不清楚,也没人猜得到。段争似乎生来就缺了感情那一环。
  黄铭鸿出神的当口,楼底传来喧嚷,打断了程东阳的话头。楼道疾走来一道身影,对程东阳附耳密语。片刻他沉声道:“什么?!”
  阿树双脚架着扶杆,手指绕一绕辫尾,咂口酒说:“来事了,程老板有得忙了吧。”
  程东阳挥走手下,冷笑道:“我一个闲散商人,没想到还会碰上别人玩‘声东击西’,就是手段太嫩,看了可笑。”
  阿树恍若未闻,仰脖干尽酒,跟着一楼高呼一声:“好!”
  他一个对着戏台,另外两人都默不作声。程东阳深深看一眼段争,视线又掠过一边蓄势待发的黄铭鸿,知道自己今天这趟是被人摆了一道,于是不再多留,起身离开。临走前,他以不轻不重的语调问了段争最后一句:“恶人做善事是浪子回头,那么善人作恶呢?要想做善人,就得一直结善缘,行善事,走错一步都不行,因为善人不能犯错。”
  他问:“可是段争,你行吗?”
  程东阳走了,茶楼里遍布的魁梧保镖立即撤了大半。黄铭鸿还在回想他临走那句话,半天鄙夷一笑,心说程东阳书没读多少,道理倒是一套又一套,自己手里沾过多少人命,曾国义当年都是被他一枪送了西,这时候反而来教训段争,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嗳,我雇你做件事怎么样?”阿树忽然问。他双腿还架着扶杆,手里把着小酒杯,说话时微微侧过身,也不拿正面对人,浑然一副桀骜不驯的傲慢样。他说:“雇你干掉程东阳,做不做?”
  段争看他:“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老师的意思?”
  “当然是——”阿树往上一指,“他的意思。要是我雇人,一不会雇你,二要干掉的也不会是程东阳这个蠢货。”
  “……”
  “你猜是谁?”阿树打个响舌。
  “你想学程东阳?”段争问。
  阿树稍稍一愣,随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颤抖着翻动,险些从椅子滚下地。
  黄铭鸿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只觉得他作秀:“你刚才离程东阳那么近都不敢下手,蒋世群现在收人就这水平?”
  阿树瞥他:“你哪位?”
  “……”黄铭鸿咬碎一口牙。
  “近身杀他当然简单,你信不信,他这杯酒里就有毒,”阿树说,“我下的。”
  黄铭鸿下意识看去酒杯,低头的刹那后颈一凉,阿树动作快得看不清轨迹,冷冰冰的手已经按住他的颈椎骨,只消轻轻用力,黄铭鸿最少也得落个残疾。不过段争反应更快,在阿树用劲前捏住他的手腕,大拇指巧妙地滑进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轻微的喀嚓声里,对峙的双方眉头动也不动。
  半天,阿树无声笑开:“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完他松开手,段争跟着收力。黄铭鸿扶着脖子迅速跳开,他发根已经淌了汗,但眼里没有惧怕。
  视线从段争跑去黄铭鸿,又从黄铭鸿跑去段争,阿树看了好一会儿,撇一撇嘴,举了那只发麻的右手。
  黄铭鸿这才发现他的中指形态畸形地对向掌心,居然是生生被拽成了脱臼,情不自禁地在心底骂了声娘。
  段争静静地说:“你还没谈完。”
  阿树顿了顿,终于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码头两个点,够不够你吞掉程东阳?”
  “太小,不够。”
  “两个点还嫌小?津市东边的码头多数都在蒋世群手下,一天进多少船多少货?程东阳还以为把着工厂等于拴了命脉,你连这种又蠢又自大的人都比不过?”
  “蒋世群有外商支持,两个点当然不够,”段争盯着他,忽然笑了笑,“其实蒋世群要干掉的不是程东阳,雇你来的人是晏知山,要解决的人是我。”
  阿树眉头一跳,这回是真正地打量起段争。最后,他饮尽一口酒:“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如交个朋友,我姓钟,钟澍成。”
  段争第一次抬了酒杯,一磕杯底:“姓段。”
  直到钟澍成领着最后那批人走了,黄铭鸿仍旧绕不过这个弯,冷不防兜里电话铃铃地响,他接起了,对面小弟大声嚷道:“老板,你家遭贼了!”
  黄铭鸿住的地方离修车铺有些距离,附近环境和段争住的出租楼半斤八两。楼里住户倒都眼熟,三五户都是黄铭鸿修车铺里的店员,刚好其中一个今天留家休息,发现黄铭鸿家里锁被撬了,还被人放了把火,这才赶紧通知他回来收拾残局。
  店员倚在门口啃蜜瓜,一边和黄铭鸿复述自己发现作案现场的经过,暗地里又以眼神上下扫着段争,免不了有点好奇,在之前从没见过他这号人。
  “你过来的时候,锁就被撬了?”黄铭鸿问。
  “那可不是,这一看就是遭贼了,这贼胆也够大的,放了火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店员说,“火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住人,老板你要不上我屋住两天?”
  黄铭鸿往焦黑的家具里翻找,翻出两叠被烧了大半的相片,他直起腰长吐口气:“妈的,真是他们。”
  “谁啊,那贼你还认识?”店员问道。
  黄铭鸿转向段争,把相片递给他:“烧我家前还特意翻出照片确认身份,能把‘此地无银三百两’玩得这么烂的,你说能是谁?”
  段争接了相片,上面冯斌炯炯有神地盯着镜头,已经烧得只剩半边脑袋。他说:“不是程东阳。”
  黄铭鸿发怔:“那是谁?”
  “钟澍成。”段争说。
  “他怎么知道。”
  “蒋公和程东阳对码头的生意积怨很深,找不到用途,拿你开刀。”
  “拿我开刀,不如说拿你开刀吧,”黄铭鸿叹一声气,“哥,你就不该来找我。”
  段争说:“换个地方住吧。”
  黄铭鸿苦恼:“我哪儿还有地方住。”
  店员插嘴:“上我那!我马子前两天刚回老家,这几天都空着呢。”
  黄铭鸿道:“家里臭得我在楼上都闻见了,谁想住你家去?”
  段争截走话头:“去华来。”
  “啊?”
  “住华来。”
  黄铭鸿愣愣的,望去段争平静无波的侧脸。他还低头看着那堆烧得只剩一半的相片,然后从中间撕开,尽数丢进垃圾桶。
  衣服没多少好收拾,黄铭鸿提了一行李袋的衣服下楼,段争正站在树底下抽烟,身影拉得长长的,一直延到楼道口这儿来。。
  黄铭鸿走上前,扬手扔了钥匙:“接了就不许还我啊,你的车自己带走。”
  段争将钥匙捏在手心:“不算你借我?”
  黄铭鸿乐了:“那你非要交钱,我也收着呗。”
  两人这次没有开车,一起上街边站台坐公车去了华来。
  华来算津市第二大酒店,黄铭鸿来过几回,不过没有办过入住。这回过来,引得前台频频侧目,望的是跟在后面的段争,大概是见他突然辞职又突然回来,认为是件很有话头可聊的事。
  黄铭鸿平常不修边幅,大大咧咧,但早前在社团跟着段争打理生意,后来开了修车铺,大的小的收入不断,虽然不比程东阳蒋世群那些人财大气粗,比起段争却是绰绰有余,最后定的房间是仅次于顶层套房的高级商务房。
  进门一会儿的工夫,黄铭鸿扭头见房里没有段争身影,找了一圈,看到他立在窗边。
  一楼之隔,陆谭正被按在书桌前强制绘图。引导他的心理医师很面善,和他说话的语气像在哄骗一个孩子。陆谭握着笔埋头画圈,先是身体,再是四肢,连手指的细节都不能落下,他画得很认真。
  心理医师仔细看他作图,末了见他停笔,又问:“怎么不画脑袋了。你画的是谁?”
  陆谭奇怪地看他一眼,两只手撑得很大,想把纸遮住,忽然又把脸贴去纸上,试图以此挡住对方的视线。他心说:才不要告诉别人。
  “是你的新朋友吗?”
  心理医师跟着弯下腰,陆谭立刻转脸换一个面,挣动间纸张被揉皱,他很生气地嗯了一声,用手去推对方,要他离自己远一点。
  特护见此忙上前,蹲在陆谭身边问他想不想吃东西,过会儿推着餐车的侍应生进门,陆谭着急地往探头探脑,还是没能在其中找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拨两下筷子,陆谭下了饭桌,拾起被他小心安放在一边的画纸,抱在怀里进了隔间,还记得要锁门,然后躺在床上将纸高举了细瞧。明明画的是个身形过分高瘦,失去了正常比例的身影,但陆谭知道他是谁,于是把“段争”紧紧揣进怀里,侧躺着发呆,慢慢也就睡着了。
  晏知山近段时间工作繁忙,因他最终决定加入蒋世群的阵营,项目开发在谈,他没法全一天都盯着陆谭,最多在晚饭前后才能见他一面。就看陆谭每回见着他都吓得浑身发抖的模样,晏知山虽然有不满,但仍旧会为陆谭这点难得的鲜活感到畅意。好歹,陆谭对他不是全然无动于衷。
  不过他没想到,今天的陆谭会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喝走了所有人,晏知山倚着门板,听到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哭喊,音调时高时低,轻易让他想起陆谭被自己安排的男女压在床头性交的场景。陆谭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他沉迷爱欲的神情究竟有靡艳。陆孟和杨蕴秀这对夫妇古板传统,也不会知道自己教养的孩子竟然生来就该沉迷声色,他们对陆谭童年的过度保护成了压迫,终于有一天,陆谭得到释放,而解救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晏知山。
  隔间房门开得无声无息,床上陆谭裤子退了半截,藏在内裤里的龟头将裤子顶得高高的,中间沾湿了一小块。他闭着眼,嘴撑成圆形,全身淌满了汗,两只手塞在裤子里不停地上下撸动,颈面时而撑平,露出攒动的喉结。
  走得近了,晏知山发现他胸口大敞,上面紧贴着一张画纸,随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一道上上下下。再往下走,目光路过两块嶙峋的胯骨,细密的汗滴沿着中间深深的沟壑滑落。晏知山口干舌燥,只是看着陆谭手淫,他也硬得下体发疼。
  这时陆谭一个蹬腿,裤子又下了半截,露出底下湿透的内裤,和松垮垮挂在阴茎根部的异物。
  那是一串银色的小手镯,套着铃铛,和着陆谭手淫的幅度一道铃铃地响。
  小腿被抚摸的瞬间,陆谭浑身燥热骤退,紧接着身上重量倍增,他下意识挣扎,双方打斗间,两根阴茎隔着布料反复摩擦。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