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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苔(近代现代)——声色犬马

时间:2021-08-09 15:21:03  作者:声色犬马
  “我呀。”承认倒是老老实实。
  “什麽时候的事,”段争问,“谁想摸你?”
  “……”陆谭嘴巴一鼓一鼓,眼神也在游移,因为不能说谎,但又不想回答。
  段争换了问题:“你开始想找的人是晏知山?”
  陆谭茫然地点头,又立刻摇头。
  “碰过几个茉莉?”
  “……”
  “几个晏知山?”
  “……”
  “明明这里看到谁都会硬,”段争手指往他绵软的阴茎轻轻一弹,“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
  “不能起来,对不对?”陆谭心虚地眼神乱瞟,“不会硬的,没有硬。”
  话说得正气凛然,他却口不对心地悄悄伸长了胳膊。
  段争抓住他往自己臀间摸索的手,恰巧额角一滴冷汗坠在手背,陆谭低头舔舐,抿一抿嘴,咧嘴笑说是咸的。
  他太高兴了,不住地吞咽,又目光灼灼地盯着段争看,好像终于在这滴汗里回味过来他们前不久在亲热,他的阴茎放进过段争的后臀,他那麽贪欲,总是嫌不够,永远都不够。
  “陆谭。”
  陆谭昏昏然,在等他叫第二次。可是段争不再出声,而静静地瞧着他。手腕撑得累了,他放下胳膊,翻身像要下床。
  “……骗子。”
  段争动作一顿,屈起小腿侧过身。
  “骗子,他们都在骗人,骗人鼻子会变长的对不对,我的没有,没有变长,”为证清白,陆谭凑近,用汗湿的鼻尖去蹭段争的侧脸,含糊不清地说,“没有骗人,是我找到的,我的鼻子没有变长,是我找到的。”
  段争问:“你想找谁?”
  “你呀,”陆谭爬到他身上,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把他压得实实的,亲他的眼皮,又舔他的嘴,然后把脑袋贴去心口,“是我找到你的。”
  “找我做什麽?”
  陆谭吃吃地笑,笑他比自己还笨:“找你一起回家呀。”
  段争倒回去,胳膊放在脑后,凝神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陆谭的胡言乱语。但最后他也只是无声笑了笑,继而闭眼小憩。
  半个钟头后,陆谭呼吸均匀,已经睡熟。段争穿衣起身。长时间精神紧绷加上纵欲,他醒来眼前晕黑。靠着床尾缓冲片刻,他拾了烟点着,刚吸一口,扭头见陆谭不安地翻过身,他看着燃烧的烟头,转去阳台。叫冷风吹了一阵,烟抽了半截,竟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段争从隔间出来,小古恰好推着餐车进屋,一见他就表情扭曲,咬着牙低声说:“差一点你就得被抓了!”
  正厅那块理该实时监视着隔间的屏幕此时漆黑一片。段争转回视线,小古还在不满地嘟哝,怎麽也搞不明白做事向来谨慎的段争会这麽粗心,竟然落了东西在晏知山这儿,不过以他的脾气会转头来找,那大概是件很重要的宝贝。
  有小古打掩护,段争顺利出入顶层。他径直下了一层楼,黄铭鸿正无所事事地架着腿翻付费频道,电视里女人嗯嗯啊啊地叫,他臊得满脸通红,捂着升旗的下身冲段争敬礼:“体谅一下。”
  再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醒来就不见你,还是谁又找你麻烦了?”
  段争在桌前倒水,黄铭鸿猛地窜上来,在他耳后深嗅:“哥,你身上味道不对。香的,你找人去了?!”
  段争自顾自喝水。
  “是程东阳说的那个吧,男的?长得怎麽样?漂亮的还是壮的?那这样我是不是该喊他嫂子了!”黄铭鸿兴奋得直搓手,满面红光地幻想着那个能把段争收服的神奇人物,“什麽时候给我见见,我保管对他和亲哥似的,对你哪样就对他哪样!对了,那人和晏知山也有关系——怎麽说,哥,我们把人抢过来!”
  段争一顿:“抢过来?”
  “对啊,去抢,打昏了套一麻袋,我立刻把人送去我哥床上。”黄铭鸿得意洋洋。见段争端着水杯看自己,也不说话,他摸了摸脸:“怎麽了,我脸上有东西啊?”
  段争却笑了笑:“下次。”
  黄铭鸿发愣:“……行啊,就下次,说好了啊,下次!其实我真的挺好奇的,他肯定特别好,才能让我哥喜欢他。”
  段争喝尽最后一口水:“是挺好的。”
  第二天清早,晏知山回到酒店。他昨晚饭局喝了酒,宿醉头痛,进门见两个侍应生在加急更换床单,一问才知道,原来陆谭昨晚翻了牛奶,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菜蔬饮料,都叫他洒在床上。今早更换,不巧,和他撞了个正着。
  侍应生麻利地收拾完走人,赵特助也识趣地关门离开,屋里就只剩晏知山,还有一个固执地背对着他,跪坐在沙发角落的陆谭。
  “你这是泄愤,故意做给我看啊?”晏知山问。
  陆谭埋头抠指甲,跪坐姿势不舒服,他又调整为蹲坐,下巴搁上膝头,对晏知山的质问充耳不闻。
  太阳穴阵阵刺痛,晏知山烦躁地摘掉眼镜,解开脖间领带,上前抓住陆谭胳膊要他面朝自己,却发现他不是在抠指甲,而是把玩着手心一串银手镯。
  见他过来,陆谭以为他又得像上回那样强迫自己,还会收走他的小手镯,于是先发制人,往他伸来的胳膊发狠咬了一口,接着飞快地下了沙发,自以为聪明地跑去床上,从被子底下翻出那件汗衫搂在怀里,再当着晏知山的面,将手镯套进手腕。
  “这麽宝贝,段争送给你的啊?”晏知山抬脚踢远掉落在地的西装外套,大迈两步,捉住来不及逃跑的陆谭。
  他又发病了。脑袋在嗡鸣,耳朵里塞满陆谭痛苦的尖叫。可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施虐心,而攥着陆谭的手腕往床边磕,咚的一声,第二声,第三声。陆谭的手腕被暴力弯折,指关节蹭出了血,那串手镯也终于到了晏知山手上。
  门外蹲守的赵特助只听屋里传来响亮的砸东西的声响,心惊肉跳地等着晏知山命令。
  许久,门终于打开,晏知山头发散乱,右手鲜血淋漓,他随意取了一块手巾擦拭,又对赵特助道:“找人过来。”
  在他背后,赵特助看到陆谭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脸边是那串被砸碎的银手镯。
  陆谭惹怒晏知山,后果是手腕脱臼。特护替他更换衣服,瞧见他背后布满大片吻痕,青青紫紫的很新鲜,当是晏知山床上粗暴,不禁可怜陆谭傻子一个,还得遭受非人折磨。
  屋外,赵特助交过企划,有些欲言又止。
  晏知山右手缠着绷带,正闭目养神:“不说就滚。”
  “陆教授今天上午打来两个电话,他希望能和陆先生通一次视频。”
  “你没告诉他?”
  “说了,但他好像不太相信。”
  “不相信,他为什麽不相信?”晏知山睁眼,“一个傻子,精神状态差,憎恨把弟弟丢掉的父母,这不是理所应当的?”
  赵特助低头:“是。”
  “原话告诉他。”
  “……”
  “听不懂?”
  “陆教授的意思,如果陆先生还是没有好转,他会亲自来津市把人接走。”另外半句话赵特助适当做了保留。陆孟电话里态度强硬,似乎是对晏知山这段时间的反常起了疑心。往常刻板严肃的老教授居然用上“警告”,要赵特助代为转告晏知山:无论如何,陆谭是陆家的孩子,他不姓晏。
  赵特助嘴里应了,实际哪里敢把这句话转告晏知山。别说一个陆孟,就算真是陆谭心里那个宝贝弟弟来了,晏知山恐怕都能把人一个个解决了。
  交代完了,赵特助预备下去处理公事,晏知山却话锋一转,问起前些天要他搜集的资料。
  “段争出身南方一个小县城,四五岁被拐卖,养父有前科,养母是痴呆。那座县城就像一个中转站,很多居住在那儿的人口都涉及拐卖,不过因为卖方来自全国各地,很难彻底追查。”
  “四五岁?”
  “是的。”
  “那就巧了,”晏知山说,“陆远岱被拐走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年纪。”
  “或许陆先生只是移情,把他当做弟弟。”赵特助试图给陆谭开脱,音量却在晏知山意味不明的凝视下渐弱。
  “移情,移情,”晏知山反复咀嚼这个词,半晌嗤笑一声,“你们真当他是傻子?”
  赵特助发怔:“这——”
  “我倒真挺想看看,他到底是移情,还是真情啊,”晏知山将眼镜架上鼻梁,“去做鉴定。”
  特助糊涂:“谁和谁的鉴定?”
  晏知山说:“陆谭,和段争。”
  翌日下午,黄铭鸿跟着段争,时隔数年再次走进社团那间阴沉沉的宗堂。堂上摆的牌位众多,其中曾国义立在正中。段争到他跟前,隔着阴阳祭拜他。
  收到下属消息,程东阳不急不缓地赶来,后他一步站着,突然摘下大拇指的青玉扳指放上桌,说道:“你不打招呼过来,撂倒门口我十多个手下,看来是想和我抢这个了?”
  “你不拜他?”
  “有什麽用?”程东阳仰头看着昔日养父,“人都西去了,何必再拜,装模作样。”
  “当年我进社团是意外,临死时候被你救上,是欠你一条命。但加上冯斌,还有其他十多条人命,这算是你欠我,还是你欠冯斌?”
  “他罪有应得,按照规矩被处决,是不算你;不过他死在你手上,要说算你的,也说得通。”
  “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麽会找他?”
  “段争,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你和冯斌其实很像麽?你们都表面上忠义两全,可那是你要的吗?你想留在曾国义身边当他的狗吗?你不想,他也不想,我只是给他一点点忠告,他就迫不及待地往下跳,”程东阳靠近,“段争,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你割断他喉咙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悔恨,还是爽快啊?”
  段争眉目冷酷,半晌道:“收好你的扳指。”
  回去路上,段争大摇大摆进了社团宗堂的消息立即一传十,十传百。就他从一扇门走到另一扇门的工夫,已经有一位腿脚麻利的老叔父拄着手杖赶来,却没能喝住他快走的步子,反倒和后面紧随而来的程东阳打了照面。
  程东阳冷笑一声:“叔父,您老动作倒快。”
  老叔父跺着手杖:“程东阳,你迟早要遭报应啊!”
  “报应?要是真有报应,让它尽管来,我做了就敢认,有什麽好怕,”程东阳遥望向光线阴暗的宗堂,“戏看够了,送叔父回去。”
  摩托飞驰一路,到了出租楼底,黄铭鸿摘掉头盔,几步追上段争:“哥,你还没回答我,你这次突然去找程东阳,到底想做什麽?还有他说的话,虽然我知道那都是放屁,但是他说得那麽奇怪,我没怎麽听懂。难道说你真要和蒋世群联手,但他也不是什麽好东西。要我说,我们干脆直接冲进去,剁了程东阳——你谁啊?”
  他话音方落,呆坐在三楼门口的年轻男孩飞快站起身。他脸色刷白,病容很重,两手局促地拧着衣摆,怯生生地冲段争喊道:“哥。”
  这是黄铭鸿头一回来段争住的地方,也是头一回见到他传说中的病秧子弟弟,许瞻。许瞻年纪轻,但娘胎里带病,加上相貌平凡,如果没有“段争弟弟”这层身份,放在街上碰见,黄铭鸿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许瞻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终于谈及来意。他说他是瞒着爸妈偷跑出来的,然后从那只旧布袋里取出一份厚厚的牛皮袋,因为知道段争不会收回,所以他只是放在桌上。
  “哥,钱够了,你不用再送了。医生说我病情已经稳定,只要定时吃药,定时复查,就不会再有大问题。这些钱,我不能收,而且,”许瞻蓦地哽咽,“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爸妈赶出家——”
  段争打断:“不是送你,这是我还的钱。你爸妈多少钱买我,我双倍还。”
  许瞻一愣:“哥?”
  段争把牛皮袋重新塞回布袋:“说完了?四点有一班车,你坐车回去。”
  “我,我——”许瞻想问自己能不能不走,但碍于和段争关系生分,他不敢开口。
  倒是黄铭鸿出声阻止,把许瞻拉来自己身边,说自己会保证把弟弟安全送上车。
  有他揽责,段争也随他去了。
  黄铭鸿载着许瞻往车站去。两人坐在老旧的长椅上,周边人来人往,黄铭鸿热得直骂娘,隐约听见有人在哭,居然就是身边的小弟弟,吸一次鼻子擦一次脸,模样可怜巴巴的。
  但他没什麽同情心,于是踢他一脚问道:“嗳,你之前说你爸妈不让我哥回家,为什麽啊?”
  许瞻泪眼朦胧的:“你哥?”
  “……也是你哥,段争啊。”
  “哦,”许瞻擦擦眼睛,“因为,是因为——”
  “你讲话能不能别吞吞吐吐的,男人说话做事利索点,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还是兄弟呢,你怎麽连我哥一点优秀品质都没学到啊?”黄铭鸿逮着机会可劲地挖苦,非要在嘴皮子上给段争抢回些志气。
  许瞻还是犹豫:“你和哥哥关系很好吗?”
  “总比你们家好。”黄铭鸿嘟哝。
  “那你知道,知道哥哥喜欢男人吗?”
  “……就因为这个?”
  许瞻点头:“爸妈担心哥哥会,带坏我,而且那段时间他又因为杀人被抓走了——我知道哥是好人,他对我很好,我都知道,但是——”
  “但你也觉得他恶心,”黄铭鸿奚落,“确实,他是不比你们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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