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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记(APH/黑塔利亚同人)——花斩与红樱

时间:2022-02-28 08:11:25  作者:花斩与红樱
  没什么可担心的,罗维诺。
  即使面前的这只吸血鬼不知结束了多少高等血族的生命。
  亚瑟为他们开门,生了锈的铁器碰撞着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分明是数年都未曾使用过的表现。庭院杂草丛生,铺了石板的道路也生长了许多苔藓,走上去滑腻湿黏。然后是染上水锈的旧式别墅,藤蔓蜿蜒着攀附在开了裂缝的墙根,并顺着墙壁上雕刻的花纹爬上窗台,把整幢房屋都缠绕起来。
  阴潮而暗沉的气味笼罩着整个院落。当亚瑟带领他们进入别墅时,这种味道更为强烈地刺激着他们的胸腔,让敏感的眼球有种想要流泪的反应。
  “我说,你是不是应该找个佣人来打扫一下自家的宅院?该死,我觉得有蜘蛛网缠住我头发了,”安东尼奥捂住嘴咳嗽,随亚瑟走上已然霉烂的木制楼梯,小心避开可能塌陷的地方。“罗维诺注意脚底,我敢用十个英镑打赌这架楼梯会突然倒塌,把我们淹没在烂木头里。”
  “吵死了,闭嘴混账。”
  罗维诺习惯性地骂出了口,一只手却始终紧紧握着安东尼奥,自进入这里后就没有放开过。
  “二楼会好些。”
  亚瑟在书房前停了脚步,静静看着吵闹的二人。
  “我不需要人类进入这里,你不是清楚原因的么。”
  ——自从所有的佣人和农夫都在几年前被伊万所派遣的吸血鬼杀害。
  他在写给梅尔斯的书信中陈述了详细事则,以及对未来的希冀。如今看来,不过是最可笑的记忆余烬罢了。
  偏偏对方还是收到了这封饱含幸福的信笺。
  亚瑟将安东尼奥与罗维诺迎入书房,扯去了遮盖在家具之上的白布罩子。呛人的灰尘飞扬起来,惹得罗维诺一阵咳嗽。远道而来的两位客人现在可以笃定,这个该死的刻薄吸血鬼,完完全全没有半点欢迎他们的意思——半点也没有。
  经历了一刻钟那么长的时间,他们总算结束了抱怨与咒骂,肯坐下来好好解释长老院派遣的任务。亚瑟把自己缩进书桌后那张靠椅里,眯起了深绿眼瞳听安东尼奥讲述因由。天色渐暗,微蓝光线衬得整个房间鬼魅无比,而他就是没有生命气息的恶鬼,时刻要将谁扑食干净。这并不是单纯的幻觉,在过往的几年里,他沉浸于对血族与猎人的裁决之中,杀戮已成本能,成为一个指令,一个符号,随时能让他对任何对象下手。
  从来没有如此出色的监控者。
  也从来没有这般可怕的捕食者。
  安东尼奥所讲述的任务详情与路德维希曾说明的事项并无多少出入,大抵就是希望能共同调查那一百多名高等血族的死因,借以警告猎人协会,来加固双方逐渐脆弱的关系。亚瑟只安静听着这些言语,在必要时点头作答。
  枯燥至极。
  罗维诺换了好几个姿势站立,最终还是无法忍耐这压抑无聊的气氛,悄悄从书房钻了出去。他在二楼遛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所有的房间都紧闭着无法进入,从里面透出空旷陈旧的气息。
  于是他回到了一楼客厅,顺着挂满油画的窄小过道走到了厨房,只看见落满灰尘的厨具。重又进入客厅后,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地毯花纹上,百无聊赖地踩踏着有规则的菱形花纹走来走去。当他随着步伐转到了客厅右侧最为阴暗的角落时,被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熏得几欲干呕,一连串脏字堵在嗓子眼就差爆发出来;考虑到说话会让更多怪味钻入肺部,他只能捂着口鼻迅速地打开窗户透气,并对阴暗潮湿的庭院骂出了声。
  为什么那个蠢货还没谈完事情?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身上就会长出同样散发着腐烂味儿的苔藓,光是想想就挠心挠肺地难受。
  转身时罗维诺僵住了身体,愣愣盯着原本阴暗得无法看清的角落。外面的光线洒落进来,依稀可以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壁画?
  不是。
  钉满铁钉,锁链缠绕成蜘蛛网的形状。是一扇门。
  他向那处走了两步,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臂想要碰触门板,被身后的嗓音吓得浑身起了个寒栗。这声音像是贴在了他耳边,带着森森寒意。
  “不要随便乱碰。”
  罗维诺回身,略微慌乱地看着亚瑟,咬咬牙回击道:“只是太无聊了四处转转,怎么,你这么小气?”
  “事先问过主人的意愿是正确的做法。梅尔斯平日里没教过你吗?”亚瑟漠然地望着罗维诺,轻蔑嘲讽的笑容泛上脸庞。“现在,马上从那里离开。”
  “你这算什么语气?”罗维诺捏紧了拳头,对方的表现轻易激起了他的怒火,甚至让他暂时忘却了对上位者的畏惧,“我怎样又不需要他来教,而且,谁稀罕呆在这种肮脏破烂的地方!”
  几乎是同时,他睁大了眼睛无法动弹,从头到脚都被剧烈的杀意绑缚住;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被撕碎喉管扔出去——如果不是安东尼奥突然出现并挡在了二人中间的话。
  他想再说点儿什么,但安东尼奥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异常,使得他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我替罗维诺向你道歉。”
  安东尼奥瞪着亚瑟,咬牙切齿地说道:“所以能劳烦你把爪子收回去?该谈的事情都谈完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亚瑟微敛了眸子,轻轻挪动了身子,一步,两步,直到退到几尺之外。
  尔后开口,声音毫无起伏。
  “不留下来过夜么。”
  “没有这个必要。”
  安东尼奥扯着罗维诺往门口走去,一边回过了身子向亚瑟说话。
  “在这屋子里住着的,只是个一无所有的鬼,连我都要觉得他可怜了……”他微微仰起了脸颊,对亚瑟露出个疏离而肆意的笑容,“再见了,亲王大人。”
  ——那是会在杀死血族后将其全身血液都吸食干净的监控者。比起制裁,他更享受于自身力量的增长。
  ——光亮背后,滋生了多少无法言传的黑暗?
  门被大力闭合。重又归于寂静的屋内,亚瑟一动也不动,像是没有生命的标本,被钉在了这早已死去的房子里。
  头发,呼吸,指尖,思维,都已死亡。
  无一生还。
  (三)
  与快乐的伙伴为伍,忧郁的灵魂无法存活;置身于悲哀的团体中,悲哀是感到高兴:真挚的苦痛得到了同病相怜的同情,于是乎心满意足,于是乎感激涕零。
  ——莎士比亚
  鲜血淋入池中,沉闷钝重。
  锐利爪尖撕扯开腕部筋脉,更多深红色的液体溢出体表,落在蓄满了血浆的棺材中。
  亚瑟用袖子遮掩住支离破碎的左手腕,倚着棺材边坐下来。黒木描金的棺木中,躺着永远不会再醒过来的东方人;血红色蔷薇花瓣浮在池面,装饰着这副惨白的面容,并覆在已然破损不堪的心脏上。
  整个房间都是浓郁得让人窒息的甜腥味道,腐败而芳香。
  “梅尔斯和他家的小鬼今天来过了。”
  亚瑟抱紧了双腿,将侧脸搁在膝盖上,看着沉睡在血池中的王耀。
  “除了公事之外什么也没说。他想必是恨极了我,但是他还能那样没心没肺地笑,过着自己的日子。”
  明明自己亲手杀死了他的朋友。
  “我并不会对他们嫉恨,也不觉得有什么悲伤。只是看到那样的情形,就会变得很渴望。”
  如果你也能在某一天醒来,不管是和我争吵,打斗,还是大笑。哪怕是一个单词,或是简单的眼神,什么都好。
  我日复一日卑微的祈求,得不到任何回应。
  “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直到末日为止,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时间……”亚瑟抹了一把冰凉干燥的脸庞,目光胡乱地四处看着,像是要把眼中的湿润压制下去。喉咙有什么东西堵着,逐渐胀大。
  “我要出去几天,就几天,处理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可那之后,我该怎么做?梅尔斯说,因为要调查血族被杀的真相,需要我前去慕尼黑,可能短时间都回不来。虽然之前也有很多次长期旅程,但最近我总是觉得不安,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灼心脏——”
  亚瑟伸出双手小心触摸王耀的额头,指尖滑过冰冷鼻梁,摩挲着毫无血色的脸颊。一两滴血浆溅到了王耀的下巴,他俯身用舌尖舔舐干净。
  “如果你能醒过来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前往……”
  为什么醒不过来?
  为什么?
  耳边有濒临崩溃的嘶喊,反反复复,带着哭意。
  在那个寄出信笺的清晨,当他发现卧房中空无一人,冲出去寻找王耀的时候。
  当他抱着一具被钉穿了心脏的尸体归来之后。
  他把自己的胳膊割开无数血口子,恨不得把全身的血液都喂给王耀。
  为什么无法醒来。
  充斥着怒气的嘶吼,喘不过气的呼吸,最后是悲戚绝望的哀求。
  像个疯子,或是说,已经疯了。
  扼住王耀的脖子拼命嘶喊的是谁?
  那些永远归于黑暗的东西是什么?
  亚瑟用力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做可以把所有不堪的回忆都扼杀干净。颤抖而冰凉的唇瓣压上了王耀的嘴唇,尝到些许铁锈腥味。
  “该隐啊,你让我如何独自一人?”
  三日后安东尼奥与罗维诺重新拜访了这座庄园。
  他们本该早已乘坐火车离开这地方,但现在却又站在了别墅门口。铁制大门是没有挂锁的,这令二人感到惊奇,但他们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口舌之快;在说出潇洒离别话语后又反折回来的安东尼奥得到了罗维诺极大的嘲笑,而他本人也颇为困扰——可是拜托,他可没有英国人那曲折迂回的脑部回路,直率地遵从自己意愿才是他素来的行事方式。
  你好,亚瑟,本来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前往慕尼黑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交谈或是相处过了。噢该死,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就这么难以启齿。
  安东尼奥觉得耳朵边实在吵得要命,干脆捂住了罗维诺的嘴巴,一边敲响了别墅的正门。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反应,正当安东尼奥打算再次用力敲门时,门被打开了。
  他愣了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亚瑟摇摇晃晃站在门里,头发和脸颊都沾了些深色血迹,衣服也是斑斑点点,一片湿腻。苍白得透明的脸上,那两只绿莹莹的眼珠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恍惚不明。
  “这是……怎么了?”
  安东尼奥伸手抓住亚瑟肩头,后者立刻失去了力气,整个伏在了安东尼奥身上。低低的,类似于哭音的话语自脑后传来。
  “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不见了?喂,你还好吧?”
  一头雾水的安东尼奥试图把亚瑟拉开,却因接下来听到的话语而僵硬了动作。
  “王耀……我很努力的寻找了,但就是消失了……”
  “你他妈是做了什么噩梦还没醒?王耀不早就……”安东尼奥拉扯着亚瑟,直视着对方惶然无助的脸,突然浑身寒冷。他捏紧了亚瑟的衣服领口,用力之大每个关节都在颤抖:“你该不会是把他的尸体藏起来了吧?根本就没让他进墓园……”
  这是真的。真实而疯狂的事实。
  安东尼奥看着没有回应的亚瑟,瞬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想给亚瑟一拳头,把这个疯子抛到别墅最高处的尖顶装饰物上去好好晾一晾脑袋,但亚瑟已经失去了意识,沉沉落入他的怀中。
  ——还以为会哭。
  安东尼奥抱起昏迷的亚瑟,叫喊着不情不愿的罗维诺过来搭把手,两人一起把亚瑟抬上二楼。他强行踹开紧锁的房门,把亚瑟扔到床上去;虽然这床铺也是多日未曾使用过的模样,但谁也没那心情打扫。
  接下来他们在整幢房子里翻寻,很快找到了客厅阴暗处那间被隐藏起来的储藏室。缠满锁链的房门是敞开的,在那里他们看到了满地洒开的血迹,以及盛放血浆的棺材,一切都凌乱不堪。回到亚瑟所在的卧房后,安东尼奥给自己和罗维诺清理出两张椅子,开始了漫长而短暂的等待。
  你看到他左手腕那些新旧交错的伤口了吗?
  安东尼奥枕着双臂,声音模糊不清。胳膊被椅背硌得有点儿疼,但这是他能想到最舒服的坐姿。
  我们的治愈能力并没有那么差。除非他自我伤害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自愈能力。
  看起来就像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对吗?“爱情”之类的……
  安东尼奥把半张脸都埋入双臂间,只露出一双深沉无光的绿宝石眼瞳,默不作声地盯着床上的亚瑟。
  罗维诺很难得地安静下来,没说话也没走动,只是对着窗台处堆积满的桑树叶出神。
  当亚瑟睁开迷蒙双眼,花了好大力气才认出房间里这两个家伙时,原本积聚在眼中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恢复成一潭死水。或许他刚刚做了个梦,谁知道呢,真实与幻觉,本就难以分清。
  “放松点儿,亚瑟。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似曾相识的话语,牵扯起遥远钝痛的回忆。
  “有人会得知你把王耀的尸体放在此处,并把他偷走,一定是有什么用途。好好想想,然后我们帮你找。在这之后,你还得和我们去慕尼黑处理事情,长老院可不管你发生了什么,只会叫嚷着结果,证据,报告!”
  “即使最后什么都找不到,你也得接受。试着遗忘,然后活下去。”
  把所有美好或不堪的回忆尽数遗忘。
  从你的生命中将其抹杀,一点不剩。
  1865年6月30日。自此之后的几年,亚瑟再也没有见到王耀。
  (四)
  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
  就算你曾认为自己的人生被扭转了方向,你的思想,感情,都不再与从前相同。
  回过神来看看,其实还是那样。
  1871年5月。神圣契约被撕毁。
  这只是某种形式上的宣告罢了,在这之前的几年内,高等血族的数量大肆锐减,到了后期,甚至已经不再销毁证据,明明白白的昭示着:教会已不需要与血族共存。
  杀伤力愈来愈强的武器,成果日益增进的体质研究试验,以及至今无法得悉的狩猎方式。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只能靠杀害同类来增强自身力量的吸血鬼,假使想要牵制猎人,要么在自己身上花功夫,要么大量增加“劣种”,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陷入了恶性循环之中——偏偏在教会的宣扬下,不明就里的群众大多在自己的家园种了马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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