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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记(APH/黑塔利亚同人)——花斩与红樱

时间:2022-02-28 08:11:25  作者:花斩与红樱
  “我可不在乎他们是用了什么蛊惑人的言语把人类骗得团团转,现在最糟糕的是,我们就像被扔进热水锅的可怜虫,等着慢慢被煮熟。”安东尼奥状似轻松地坐在阳台栏杆上,双手揣在裤兜里,像个慈善学校出来的大龄男童。这是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但他看上去的确就是这样,活泼而不怀好意。“亚瑟去哪儿了?总是看着这样的景象,我也快到了忍耐极限。”
  他指的是楼下聚成一个个小团体的血族们,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口角,气氛剑拔弩张。记载在人员名单上的高等吸血鬼几乎是全都聚集在了慕尼黑,这使得贝什米特家族的府邸达到了空前的热闹。
  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何长老院的审议机构也坐落在这个城市?如果不是这样,吸血鬼们也不会一窝蜂地跑到自家的庭院来,而贝什米特的当家就像个操心过了头的佣人,忙得焦头烂额。路德维希从阳台上俯视下面马上要打起来的血族,习惯性地捂住了隐隐抽痛的胃部,低声作答:“他去向长老院递交报告,大概再过一刻钟就回来。比起那个,我觉得您应该管一下罗维诺……”
  “我听到了!该死的土豆混蛋!”
  正在向某位女士献殷勤的罗维诺抬起头来,凶巴巴地冲着阳台上的路德维希喊叫。少年如琉璃透亮的褐色眼珠转了一转看到路德维希身旁的安东尼奥,不知为何就增添了几分怨气,继而狠狠扭过了头继续向面前的女士吐露甜言蜜语。只是每一个发音都咬重了音节,听起来别扭而生硬。
  “有什么要紧,他天生就是个好色胚子。”安东尼奥从栏杆上跳下,带着一脸灿烂笑容向屋内挥了挥手,“嘿,亚瑟回来了。”
  贝什米特家这座府邸设计上倒花了不少心思,入门来是较为窄小的厅堂,曲折回廊式的楼梯通往二楼,布置严谨却不失美感的房间交错而落,中间是宽敞的接待室,铺了漆黑反光的大理石地板。纯粹的深红与黑色,将一切都笼上了压抑严肃的氛围。
  亚瑟就站在这片极致的色彩中,对阳台上打招呼的安东尼奥轻微点头,并没有挪动脚步。喧嚷声穿过阳台,接着钻进这接待室来,让他有些心烦。
  安东尼奥也没介意对方过于冷淡的回应,脚步轻快地进入屋内,拍着亚瑟的肩膀问话。
  “关于契约的事,长老院怎么说?”
  亚瑟抿紧了薄唇,从大衣内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了安东尼奥,似是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然后他选了个角落坐下来,把身子藏进阴影中,一双绿莹莹的眸子闪烁光辉,如同等待捕食的猫。
  “……迎战。”
  迎战。向试图消灭吸血鬼的人类。
  同年,梵蒂冈猎人协会与教会共同向血族正式宣战。
  并没有什么值得叙述的不是吗?
  四百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战斗,各自的种族发了疯地要将对方从这世上抹杀掉。木桩与铁锤换成了枪支,厮杀的对象换了容颜,除此之外,一切都与历史合上了同样的车辙。
  继而驶向了人类的光明。
  波诺弗瓦伯爵当初的担忧是正确的,没有足够相称的砝码,天平就会彻底倾斜,得来一方的覆灭。然而吸血鬼们早已在漫长无止境的时间内失去了足够的敏感度,他们沉浸于享乐般的宴会,进食以及其他种种消遣中,等意识到危机之时,足以灭绝种族的火焰已经烧掉了自己漂亮的裙角或长靴。
  只是有一点是谁也无法明白的,为何教会在短短几十年,甚至可以说这几年内,有了如此迅猛可怕的进步?
  同年7月,高等血族人数仅存二百多名。
  战火袭卷到贝什米特家族这座坚不可摧的府邸时,正是闷热焦躁的天气。暗灰色的天空上盘旋着许多鸟类,时而俯冲进草地树木间寻找雨前的食物。
  亚瑟躺在沙发上,陷入了短暂的浅眠。他已经累坏了,连日的奔波,战斗与处理事务让他精疲力竭,而所有的局势还要等着他来掌控,他来翻转。就像驾驶着一艘在暴风雨中浮浮沉沉的轮船,无法去思考风向与前路,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迎接来势凶猛的浪潮。身后有无数同族的眼睛审视着自己,把希望与怨愤都强加在他身上,而前方是充满恶意的毒焰,正等着把这艘船拆剥入腹。
  或许这是件好事。无法分心去想其他的东西,从另一个意义上讲,是个不错的状态。
  然而他还是做了个梦。
  他听见熟悉而怀念的语调在自己耳边说话,叫着他的名字。他绞尽了脑汁去想那是谁的声音,然后眼前出现了漫天漫地的阳光,洁白桌布翻飞的边角,盛放在圆桌上的点心和红茶。哗啦哗啦,是鸽子扇动翅膀。
  站在那里的人向自己伸出手,嗓音清透而干净,有着阳光般温暖的气息。
  在发什么呆?已经是下午茶的时间了啊。
  亚瑟伸出手臂想要抓住对方,于是自沙发上跌了下去,从这无比真实的梦境中醒了过来。耳朵里是杂乱细微的轰鸣,渐渐归于安静之后,听见了从外面传来的笑声。
  高扬的声调,放肆的笑意,仿佛遇见了最快乐的事情。
  他以为自己还没有从梦中走出,因而整个大脑陷入一片迷惘的混乱;接着有重物大力砸上了窗台玻璃,溅开了鲜艳的色彩。
  是一截被撕裂的腿部肢体。
  亚瑟站起身朝着阳台奔去,拧开门把手时又有新的血液洒上了门窗玻璃。他站在了阳台上,仰头看见空中飞舞着不知什么锐利的武器,折射出寒冷刺眼的光芒;那玩意儿缠绕住吸血鬼挣扎的身体,就会撕开锋利的血口子。
  目所及处,都是吸血鬼的尸体。但是他看不见攻击者所在的位置,只能翻身跃下,落在被血染红的石板地面上。
  脑后传来更为恣意的大笑,宛如孩童稚气天真,但在这种场合无比诡异。
  亚瑟努力把身子拧过去,关节像年久失修的零件不听使唤。指尖发抖,呼吸停滞。难以言喻的欢喜涌上身体,然后化作深入骨髓的冰寒。
  在贝什米特这幢房屋最高的位置,希腊式平坦秀丽的屋顶上,坐着东方面孔的少年。长至腰间的漆黑长发束在脑后,被大风撕扯着舞出鬼魅的形状。璀璨金黄的眼瞳盛满了笑意,衬得整张脸庞动人心魄却又阴寒无比。
  有人叫着亚瑟的姓氏,远远跑过来,向他报告情况。这场猝不及防的袭击让吸血鬼们乱作一团,急需这位亲王来控制局面。
  亚瑟茫然地盯着来人一张一合的嘴巴,听不见对方的话语。下一秒眼前的人被削掉了半边脑袋,粉红柔软的组织暴露在空气中,其间有血管在簌簌跳动。
  屋顶上的人爆发出一阵无可抑制的大笑,搁在空中的双腿来回晃动着,整个人乐不可支,“就试试看能不能做到,果然很有趣!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命中,我真该嘉奖发明这玩意儿的家伙!”
  尾端系了细钢丝的长型刀片,刀身足有半只胳膊的长短。这就是刚才所见的武器了。
  亚瑟仰头望着对方,而屋顶那人的视线也凉凉扫过亚瑟苍白的脸,几乎是同一时间,利器夹裹着寒风砍向亚瑟的侧颈,被险险避开,只在脸颊割开了细微血痕。
  “啧,才刚说完好话……”少年举起自己不小心被割伤的手背,扭头朝着后方叫道:“你们是要懒到什么地步,每次都捡我吃剩下的!有空偷懒的话,就放些心思在刀具枪械的改良上!”
  随着话音落下,身穿黑色教士服的猎人们逐渐出现在了府邸四周,手中握着的枪支对准了来袭的吸血鬼,动作精准狠绝。
  就像是……跟随在猎豹之后的豺狼。
  亚瑟朝前跨了一步,张口想要说出什么,却被人从后面扯住了衣领。路德维希的吼叫震耳欲聋,用了严厉而不容违抗的语气,要求他撤退。
  撤退。噢,是的,撤退。
  这里已经被猎人包围了。
  亚瑟闭上了疼痛的眼皮,世界一片血红。
  他最终还是未能叫出对方的名字。
  王耀。
  (五)
  要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就得从其他的吸血鬼身上夺取生命力。
  每杀死一个需要处决的家伙,就吸食干净他的血液,让自己的身体继承对方的力量。
  这是条例中没有限制的事项。但这也是,违背了吸血鬼的伦常。
  他成为了最尽职的制裁者,以及最冷血的罪犯。
  听不到吗?
  每一只被杀害的同族都在你身体里嘶嚎悲鸣!
  在被猎人们突袭之后,吸血鬼们逃进了长老院。那是一座建立在市中心的圆顶建筑,从外面看上去就是座稍显富丽堂皇的市政楼罢了。穿着体面的男女出入其中,不苟言笑,一切都不会引起居民半点儿怀疑,谁能想到这是吸血鬼最为敬畏的处所?
  它里面的构造也是与教堂有着极高的相似性,描绘了华美壁画的圆拱形墙壁围绕着空旷的大厅,一圈圈盘旋而上,最后没入装饰了镏金花纹的穹顶。可是你往后走,在这些倾斜的墙壁间,隐藏着各种不易发觉的小门,通往长老院审议的殿堂,可供休憩的隔间,或是堆放了陈旧历史的书室。
  路德维希他们现在就呆在其中一间屋子里,紧紧关上了细窄的门,在压抑闷热的空气中相对而坐。其余的吸血鬼们则是呆在大厅,各自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气氛还算平和——这真是个奇迹,要知道由于他们孤傲或冷淡的性格,每次集体聚会都得吵个无止无休。也难怪,每年每月,见着的都是这么些个面孔,隔了几百年,还是同样的人,同样令人生厌的性格;偶尔新增几个幼崽,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其他血族杀掉,更何况去找个自己想要给予初拥的对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让我们把话题转回屋子里静默坐着的几位血族身上吧,他们大约已经维持着这样的状态一个钟头了,谁也没有动弹。烛火在他们身后跳跃着,时而急促时而平缓,他们的影子便投射在墙壁上,摇晃出不安定的形状。
  路德维希觉着自己的胃又开始习惯性抽痛,他实在是不想夹在这诡异的氛围里,但要是他就这么出去了,说不定会发生更糟糕的状况。
  最后还是安东尼奥率先打破了沉默。
  “现在我们可以推测的是,猎人们能够拥有如此大的杀伤力,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占了很大因素。亚瑟你有什么打算?再这样下去,连长老院也要完蛋,你知道猎人们似乎完全不顾忌这事会曝光在普通人类之间。”
  即使吸血鬼们都聚集在城市最为繁华的地段,似乎也无法拿人类当什么有效的盾牌。就算把这里所有的人类都变成“劣种”又能抵挡多少时间?抵挡之后,也还是落个四处逃窜,狼狈得可笑。
  亚瑟没说话,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被昏黄烛火染上的另一半脸颊依旧惨白。烛光在深绿的眼瞳里跳跃着,跳跃着,熄灭于阴暗如沼泽的眼底。
  “你总得说点儿什么!”
  安东尼奥站起来,暴躁地踩着地板上走来走去,用手挠着卷曲的褐色短发,浑身蕴藏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怒气。“长老院把最高权力交给了你,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但是你就像个吓傻了的小鬼,被路德从战场上拖下来。你是真不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失望,几百年前我认识的那只幼崽要比现在更让我赏识!”
  “抱歉。”
  亚瑟把双手交叉在一起,用力绞紧,指头关节生疼。他眼前反反复复都是陌生而恶意的那张面孔,挥之不去。自王耀的尸体消失后,他不眠不休地四处寻找,直至绝望。但这绝望只不过是加在了原本死去的感情上,并不会使他更加伤痛,只是让他更为麻木无觉。
  直到再次见到那张与王耀相同的脸。
  他想那大概不是王耀。王耀不会那样笑,也不会在清醒时下得了手去虐杀吸血鬼。
  不会像那样……对自己露出陌生的眼神。
  恍惚漂浮的意识中,模糊听见安东尼奥有些愤怒的言辞。
  “你给我写的那封信都是漂亮话吗!全部都是空有其表的句子,哄骗他人也哄骗你自己?”
  亚瑟像是被鞭子抽打了脊背,倏忽间挺直了身子,愣愣看着安东尼奥。许久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用手掌捂住了脸,从指缝流泻出一串笑声。
  “不,你说得没错。都只是漂亮话而已。虽然……”
  虽然我是真的曾以为得到了拯救。
  “抛开无用的话题吧。一味躲着也不是办法,试着调查猎人们近期的动向,以及他们与教会之间有什么交流。群体性狩猎只要揪出幕后指挥的家伙,就可以让他们乱成一团。”
  亚瑟停顿了片刻,接着很快说了下去:“或是杀掉那个看起来像是主力的小子……”
  “别撒谎了!”
  罗维诺一脚踹开了门,怀中还抱着一筐新鲜的番茄,大概是刚从集市上回来;他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狠狠瞪着亚瑟,神情满是厌恶:“那个黑头发的家伙,和家里那幅油画上的人不是一模一样吗!和你站在一起,说是会和你结婚的,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他们相倚而立,相互缠绕着手指。油画颜料一笔笔涂抹在画布上,散发出辛辣浓重的气味。时光被无限拉长的午后,所有的回忆都跟着被放大许多倍,变成温柔而残酷的刑罚。
  “只是长得像罢了,王耀已经死了……”
  声调卡在了某个单词上,硬生生拉扯出喉咙的剧痛。声带上像是被割了一刀,嘶哑不堪。亚瑟低声重复了这句话,拼命克制着手掌的颤抖。
  “那你可以亲手杀掉那家伙吗?把那个疯子杀掉,像他对我们所做的那样?”罗维诺盯着面容凄惶的亚瑟,静静地笑了,“不,你做不到。你这个胆小鬼——”
  伴随着安东尼奥的叫声,亚瑟冲到罗维诺面前捏紧了他的脖子,把坚韧的喉结与骨节都按压下去,竟是要将其毁坏的意图;罗维诺怀中的筐篮掉落下去,红艳艳番茄滚了一地,有几只被挣扎的腿脚踩了个稀巴烂。泪水迅速涌上了那双茫然失焦的眼球,滑入无力张合的嘴巴。
  安东尼奥扳着亚瑟的肩膀,想要把失控的亚瑟扯开,但没有任何效果。他显然是发了怒,吼叫时露出嘴中尖锐獠牙,兽化的爪子一把揪住亚瑟的头发,直接将这颗头颅撞击在了墙上。
  “你他妈给我住手,否则现在我就杀了你,或者你杀了我!”
  血液从额头侧面流淌而下,淹没了亚瑟一只眼睛。得到解脱的罗维诺瘫坐在地,捂着喉咙不断咳嗽着,气息混乱。更多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砸落在地。
  “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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