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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放开为师后颈!(古代架空)——乌尔比诺

时间:2022-03-02 10:42:34  作者:乌尔比诺
  桑籍皱眉:“什么人?”
  封璘道:“上回在码头闹事的那群兵役,不是还关在兵部大牢么?”
  桑籍都快忘了这茬。
  在夔川渡口时,冯喟本想趁乱杀了兖王,再嫁祸给谢愔,这样谁也不会再往深了追究,至少能保全他的旧主。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些军役得知真相后竟然群起而攻之,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桑籍怨不着旁人,为了泄恨,审也不审就将那些人一股脑关进大牢。
  “你要那些大兵做什么?”
  封璘耸了耸肩,道:“皇上命我加紧整修炮楼,可又不说拨银子下来,没人没钱,我总不能平地高楼。工部那群废物点心没得就爱哭穷,我懒怠与他们费口沫,只好盼桑兄救我。”
  一句“桑兄”好像叫散了诸般芥蒂,桑籍眉间松动,微笑着道:“原来是为这事,好说。便是兄弟我做不了主,不是还有高阁老。”
  他提壶再斟酒,“当年松江府诗案,你替他老人家除了心腹大患,这点薄面总归要给的。”
  谁也不见百尺烽何时脱手,只知道锐芒在灯火煌煌里丝毫不逊色。小僮将要伸向封璘颈侧的手像被蝎子蛰了一样,猝然回缩,暗器擦过皮肉的冰冷触感瞬间激起一阵战栗,小僮趴倒在封璘脚边,泣声瑟缩。
  刚才的某一瞬间,封璘认真想砍了那只屡番僭越的手。但后来,他只是捡起滚落脚边的铃铛,漠然起身向船舱外走去。
  狼崽叼给先生的东西,从不染指血秽污浊。
  待宾客散尽,一人来到桑籍身边,正是方才试图解围的货商。
  他对桑籍道:“时隔多年,又有人重提加固海防一事,这位小殿下的心思,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桑籍说:“养不熟的狗东西。要不是阁老在朝中对他仍有借重,本官何必同他虚与委蛇。”
  货商道:“整修炮楼的折子已经批了,皇上明令大人从旁协助。这时候您当忍则忍,抗旨不遵的罪名咱们谁也担不起。”
  手摸腻了,桑籍厌烦地推开怀中小僮,看似醉得不省人事,眼神却清醒。
  “别忘了本官这趟来,查的就是闽州烂账。三地没钱,光知道同本官要人顶个屁用。”他吩咐货商:“你去,叫人理了各州账目连夜送到行馆,一字别动,让兖王殿下看看,闵州穷到这份上,哪来的余钱供他修炮楼。”
  *
  封璘从没有这般想念过那节脖颈,迫切地,铃铛在掌中攥得很烫。
  狼崽的心爱攒不住,一如强烈的占有冲动。他现在就想为那人挂上铃铛,听铃声与喘息交织在一起,然后留下自己的味道。
  房中静悄悄的,沧浪在沐浴,只有火盆还热着。
  先生畏寒,行馆入了秋便开始用炭,封璘眼尖,一下子瞧见焦炭间没烧完的纸屑。
  他转头去看案上快翻到头的当朝传记,其中一两页被人齐根裁剪,动作很小心,几乎没留下什么破绽。
  要不是封璘对那几张纸的内容谙熟于心,此刻只怕也难察觉到异样。
  封璘眸色变换,将手背到身后,铃铛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他清楚记得,被撕掉的两页纸上,记载的正是庆元年间轰动一时的松江府诗案。
  开篇,就是先生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已经能够预见这篇文扑街的命运,毕竟一个脑子不好的辣鸡作者还想写权谋,这件事本身就有点飞蛾扑火的意思。然而这个设定实在太特么符合我独特的xp了(声嘶力竭),所以在我没有被收治矫正之前,为爱发电还是会继续的hhhh,如果可以的话,持续求海星跟评论加持~球球了,这对我来说真滴很重要~~
 
 
第13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四)
  屋外雨声敲打,屋中水汽氤氲。沧浪伏身在池沿,齿间淡淡的血腥味不散。
  往事诉于笔端只有冰冷潦草的两三行,“逆诗案发,飞矢集于中林,骇机遍于原野。飞鱼驰骛白墙之内,崔巍松江,旦夕间付之一炬。”
  沧浪亲眼见过那日的大火,讲堂、书库、亭台楼阁榭,几乎每个熟悉的角落,都笼罩在灼人的浓雾之中。数条黑影狼扑直入月洞门,一团炽热的光芒越过头顶,落在堆积如山的诗文卷册上。
  那些是他毕生引以为傲的才情,却被当做叛逆的罪证,在疯狂舞动的赤焰之中变得卷曲、焦黑,燃烧的纸屑在眼前盘旋,旋着转着便成了明亮的灰烬。
  不仅如此。
  一场怒焰毁掉的不只有他半生心血,还有他的毕生知己。
  白水涵秋千顷净,清霜粲晓万山空。万山夷平地,秋水成浊流。
  沧浪没想到记忆复苏会给自己带来那样大的冲击,仅是揭开冰山一角,周身气血便翻涌得厉害,甚至还呕出了半口黑血。
  他很镇静地撕掉那几张染血的书页,扔进火盆烧了。现在还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沧浪很清楚,无论当年封璘在诗案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真正对松江书院出手的是锦衣卫及其身后外戚一党。
  外戚党首高无咎,大晏阁臣,当今圣上的亲娘舅,权倾一时,根基深厚。此刻漫说沧浪一个无名小卒,便是让世人都知道秋千顷还活着......
  想到这里,沧浪微微沉身,被凉意挟持的双肩企图从水中汲取些许温度。
  知道了又怎样?倘若世人皆知叛臣秋千顷还活着,他只怕立刻会死,死于这世间最大的无罪之罪,积毁销骨。
  留在封璘身边,是他别无选择的苟且。沧浪沉默着,被热气熏得眼眶酸胀,不知不觉渗出了泪花。
  这时候一条黑绸缓缓落下,覆住了双眼,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彻底归于杳瞑。
  溢水声短促,有人浸入浴池,瞬间抬高的水面流淌过手背,但很快被一阵带着粗粝钝感的滚烫蒸干。
  “我头好疼。”
  气声欺到耳边,沧浪不必揭开绸布,就知来人是谁,他不动声色,“饮酒了?”
  封璘把人抵在池沿,头埋低,下巴上隐约的胡茬扎得沧浪有些疼,又有些痒。
  他含糊应了一声,掌心贴着小臂游走到项间,两指捏住圆润喉骨,感受它因为紧张而微微加快的滑动。
  “先生为我带铃铛吧。”封璘忽然道。
  “疯子。”沧浪闭眼想。
  与这小畜生有关的回忆迄今为止仍是一片空白,他为什么唤自己先生,在松江府书院时他们究竟有过何等交集,沧浪尚未想起。但他记住了一件事。
  火烈具扬,火烈具阜。他颓然站在火场之外,转头对张臂死死箍住自己的少年一字一字狠声道:“养狼自啮,早知有今日,当初我真该杀了你。”
  养狼自啮。
  光是这四个字,足够让他信了说书人的话。仇恨交叠着悔意层层抛高,尽管眼下,他只能被动承受来自仇敌的侵占。
  绵密的潮袭一阵更比一阵猛烈,封璘甚至等不及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勒着脖颈就好像饿急的猛兽。
  沧浪本能觉出他今晚的异样,从前胡天胡地的时候不是没有过,可鲜少似今日这般凶狠。他几次欲质问,都被喘息打乱了,秋水若横流,是比春潮还撩拨人的景色。
  封璘没有退出去,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湿淋淋地回到榻上,撑臂俯首,下颌水珠一滴一滴打落在沧浪额心。
  他的先生眼蒙黑布,封璘暂时可以不去想那里面装着的是爱是恨。纤细脖颈上坠着狼崽今夜专程叼回来的铃铛,仰颈时跟着晃荡,铃声十分悦耳,敲散了一点余烬带来的焦灼。
  封璘缓了眉间郁色,把疾风骤雨的掠夺变成柔呢似水的给予。他吻过沧浪的鼻梁,腾出一只手去点解忧散。
  谁知沧浪的感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锐,他反应过来这小崽子要做什么,情急之下搂住封璘后颈,用力按向自己。
  牙齿磕碰在一起的瞬间,封璘感受到身下人前所未有的热情。他眸色陡黯,随即却收回手臂,紧紧拥住沧浪,说不清是谁拖着谁,一同跌入欲丨望的漩涡。
  “过几日赶潮,带我同去吧。”
  迷乱中,封璘听到沧浪在耳畔呢喃,梦呓似的,带着说不出的蛊惑。他垂低视线,在那似启非启的唇上啄了一下:“那么想出去?”
  沧浪似是笑了笑,隔着黑绸都能想象眉眼倏弯的模样。
  “槛中待久了,容易变成俯首帖耳的黄雀。为师知道,王爷喜欢的是难熬的鹰。”
  他自称“为师”,多少带有恶作剧的意味,更像是欢场上的情趣。然而封璘猛地窒住,嗓音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先生这只鹰飞走以后,还会再入本王的樊笼吗?”
  他等不到沧浪的回答,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流淌。
  封璘在无限的沉默间隙推挤出更多,急不可耐地把沧浪翻过去,寻觅到颈后没有完全结疤的齿痕。
  沧浪眼前豁然大亮,鲜血蜿蜒出来,被封璘抬指揩去,在他的眼梢勾连一笔,覆住了那颗泪痣,也让余光里尽是血色。
  “先生如若不归,我便循着这条链子,绑也要将你绑死在我身边。”
  封璘轻喘着,话里是不容置疑的警告,沧浪忍不住又把“混账东西、小畜生”暗骂了个遍。
  他心疼地抚摸自己后颈,却发现伤口四周没有再被撕咬的迹象。思忖半晌,沧浪微怔,才明白目光所及处是谁的赤烈。
  *
  潮落在黎明之前,他们起了个大早,来到夔川渡口,船橹都在沉沉睡着。
  沉酣将醒的倦怠降低了心中戒备,两人挨坐在一起,稀薄的影子瞧着像是依偎,沧浪甚至还打起了哈欠。
  乌篷条船停在泊位上,陆陆续续跳下二十来军役,皂衣跣足,身材精壮。此刻天光未明,为首之人隔着晨霭看不清封璘的模样,挥着手喝道:“什么人在哪里?军港重地,速速退去!”
  “放肆!”封璘为沧浪拢氅,起身轻叱。
  军役听出了兖王声音,先是一顿,然后加快步伐向这边走来。不知窝在哪个角落补眠的怀缨闻得动静,一个纵身拦住他的去路,前肢伏低,从胸腔里爆发出“呼呼”的低嗥。
  军役忌惮地止步,隔着几米远,扑通一声跪下去:“大恩人哪,小的方才有眼无珠,没能认出王爷,还望大恩人恕罪!”
  封璘屏退怀缨,示意他起来回话:“兵部何时下的手谕?”
  军役道:“两天前,牢中来了几个马牟,说是王爷向桑籍桑大人要了我们这帮军役修筑炮楼。狱卒连夜办定手续,分批将人运出,我们是最后的二十七人。”
  他说着双膝又一弯,“咚咚”把头磕得山响:“那天在码头揍了县衙的人以后,还以为咱们都必死无疑了,亏得王爷肯记着咱们这帮无名小卒。重新回来做苦役也好,总胜过死在那不见天日的大牢,烂了臭了都没人知道。”
  封璘竟真的肯花心思救这些人出来,这是沧浪没有想到的。然而听见“桑籍”这个名字,眉头又是狠狠一抽。
  在他目前为止有限的记忆里,桑籍是高无咎麾下的一员干将,执掌兵部重器,与锦衣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一个佞臣,肯听封璘的话,那么轻易地将人放出,说无瓜葛,打死怀缨他都不信。
  沧浪挪开几步,对军役的感激漠然旁观。
  封璘又问:“兵部既已将你们释放,每日的军粮份例可照常拨付?”
  军役茫然抬首:“没有啊,整饬海防的钱不是该从边费里出吗?”
  封璘沉默了会儿,“好了,才刚出来,妻儿都在家中等着,回去吧。”
  军役流泪顿首,恨不能为了王爷肝脑涂地的模样。沧浪视线横扫,定格在封璘线条冷硬的侧颜。
  虚情假意,玩弄人心。三年前,他是不是也凭借着同样的伪善,骗过了自己?
  “先生,看。”肩头一暖,封璘从后拥住了他,“潮起了。”
  风咆哮在万顷无光的天地,海浪一层推着一层涌向岸边,势若万马齐喑,给沧浪将要被卷走的错觉。但身后就是封璘的怀抱,坚实又温暖,一如过去三年无数个噩梦缠身的夜,在他将要坠下去时稳稳地托住自己。
  沧浪闭了闭眼,告诫自己别轻信那些,狼血都是冷的。
  “是啊,潮起了。”沧浪转过身,轻轻地回抱住封璘。风暴过境后的第一缕晨曦,斜洒在抵死相拥的有情人身上。
  然而沧浪手掌上移,掌心正中,却握着那枚陵劲淬砺的狼牙。
  “先生替我篦头吧。”
  封璘明明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动一动,獠牙就能轻易洞穿他的咽喉,和先生在码头杀死那几头恶犬一样。
  可他舍不得挣脱,甚而用眼神慑住了耽耽向前的怀缨,稚童般地又一次请求:“或者梳个小辫,都好,随先生的心意。”
  迫在咫尺的尖芒一顿,与皮肉蜻蜓点水地触过,没再继续。
  折返行馆的路上,沧浪一直默然不语。封璘渥着他被海风吹凉的手,同样无话。
  “停车。”
  途经会馆街背后的点心铺时,沧浪突然出声,掀高车帘一角看了会,扭头向封璘莞尔。
  “许久没尝糖人的滋味了,王爷想不想?”
  他说话的样子毫不经意,仿佛触及殿下心头隐秘只是个偶然。封璘却笑了,他再次确信沧浪定然想起了什么,因为很多年前,先生是第一个让他知道糖人是何等滋味的人。
  “好,先生去吧。”
  顿了顿。
  “记得回来。”
  作者有话说:
  相爱相杀的戏码正式开场…海星海星!评论评论!
 
 
第14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五)
  点心铺。
  一碗阳春面端上来,汤清、面健、味鲜,几根翠绿挺括的小白菜卧在一汪油水里,坐在对面的布衣老人给沧浪递筷。
  “三少爷尝尝,看还是不是从前的滋味。”
  先太傅秋千顷从前在族中排行老三,家中仆老习惯了以三少爷相称。沧浪倒立筷头在桌上轻点,说:“安叔,现在可不兴这么喊。”
  安叔呵呵一笑,细眼几乎被褶皱淹没,“接到少爷飞鸽传书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三年过去了,您居然真的还活着。”转而又一阵唏嘘:“要是老爷夫人泉下有知,总归能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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