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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玄幻灵异)——反一无迹

时间:2023-08-24 14:52:13  作者:反一无迹
  难道这老太婆突然想通、打算历劫成仙了?
  戏文话本里写得大多没错,仙家渡劫基本都会找一个没人的山头。胡娘娘为什么想不开,要在自己家门口扛大雷劫?这是嫌族运太兴旺、想把全族子孙一波带走吗?
 
  青鸟落在山前,白遊、黎海若和霜月同时一跃而下。
  他们面前几米处,空气中折射的光隐隐有些诡异的扭曲,就像有一层薄薄的肥皂泡把他们裹在里面。又或者说,他们在一个巨大的肥皂泡之外。
  黎海若反手扣住白遊的手臂:“有阵法,别过去。”
  “肥皂泡”一眼望不到头,似乎是把整座北安岭都笼罩在里面。黎海若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怪不得观星台的人进不去,这阵法比东堂的护阵还强,从外面打不破。普通修士和妖硬闯进去怕是连骨头渣都不会剩。”
  其他几位听了这话俱是一惊。
  归墟东君的“东堂”不是一个封闭的场所,连长舌鬼和谢倬都能随随便便地误闯进来。虽说除了主人的卧房会客厅以及长住的那几位的固定居所外,其他空置的房舍都是可以随意入住的,这些年有无数妖和修行者来了又走。但这不代表这里是真正大敞四开的。
  那里的地基下镇着一尊远古海兽的骨骸,本是来自东海,后来地壳不断变迁,沧海桑田,妖兽的尸骨被深埋在地底。黎海若和它有一些血脉上的联系,偶然间感知到了它的存在,便索性买下了那一片地,作了他在人间的居所,并以此为基,耗时一年,亲自设立了防护阵法。
  东堂的阵法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一旦谁破怀了黎海若的规矩,阵法会瞬间启动将其绞杀。
  比如黎海若让招摇君留在东堂,就算他是上古山神,也得不情不愿地留在那里,不敢踏出去哪怕一步。
  阵法不是随随便便画几个大圈套小圈就能形成的,它首先要有阵眼,就好比家用电器需要连接电源一样,其威力的强弱与阵眼的选择、绘制的精细程度、领域的大小及布阵人的实力相关。黎海若布在东堂的阵法,阵眼、及布阵者的本事都是独步天下的。除此之外,观星台砸进去无数天地灵宝、由历代长老祭司法力叠加造出来的护山阵也不逞多让。
  可面前的这个凶险的阵法威力犹在二者之上,而且笼罩了整个北岭。
  这时黑云聚拢间,下一道天雷轰然劈下,直落在那巨大的狐尾上。
  尖刀般凶险银亮的电弧从天而降,毫无滞涩地穿过阵法,
  “你别动。”黎海若先是警告地瞪了白遊一眼,接着伸出一只手,指尖穿透“肥皂泡”,让其脆弱透明的薄膜停在手腕处。片刻,他略一皱眉,抽回了手。
  白遊一把将那只手抓过来,双手捧着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个阵法会抽取阵中人的法力和生命力,再汇聚到阵眼处,若没猜错的话阵眼就是正在渡劫的胡娘娘。”黎海若飞快地说:“她祭了全族的命,助自己一举化出九尾,从此登仙……”
  “登仙”二字一出口,白遊顿时明白过来,想起之前碰见的那个口口声声要“复兴诸神格局”的蝶族,他转头对东方胜和霜月说:“你们也听见了,我们两个进去找祁北斓,再拦住那个渡劫的狐狸,不能让她成功化九尾,这种邪法祭出来的就是妖邪,天下会大乱的。你们在外面等着。”
  黎海若:“你最好也等着,我可以自己……”
  白遊打断他:“这你就别想了,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块。”
  霜月提玉刀在手,冷冷地提出反对意见:“我是器灵不会死,一起进去。”
  一旁的东方胜在震耳的雷啸和风声中喊道:“我也要进去,斓姐可能还在里面,谁都别拦我。”
  “要跟就跟吧。”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他们掰扯,黎海若只好迅速拍板:“都跟紧我。”
  他们不再耽搁,同时迈步穿过透明的肥皂泡阵法。
  “先去阵眼那里把阵破了。”白遊右手抓着黎海若的手腕,左手提着出了鞘的寒星刀:“速战速决。“
  这种阵法不能在外面打破,只能想办法找到阵眼并直接破坏。阵中人虽然会被吸取法力和生命力,但此时它已不知吸了多久,就像一块浸饱了水的海绵,吸取速度并不快。至少这几位在短期内不会被抽干。为了加快速度,东方胜重新变回青鸟身,巨大的双翼张开,载着他们向雷落下的方向飞去。
  黎海若抬头张望着滚滚雷云,似乎在盘算自己有几层把握扛下,白遊则低头盯着飞速掠过的地面,突然喊了一声:“等一下,这下面有东西。”
  东方胜依言落地变回人形。
  “不对,前面的那个受劫的九尾狐不是胡娘娘……”他们此时正在北安岭深处,距雷劫劈下的地方只隔着一座山头。他们脚下踩着山中蓬茂的杂草,白遊向前一指,冷声说道,就见不远处一棵老松下,散落着七八具狐狸的尸体,其中离他们最近的一具尸体居然还保持着女人的样子,黑发散着,雪白的脸上一双眼睛惊恐地瞪大,身后长着八条蓬松的狐尾,将她本来就已残破的衣裙撑得越发凌乱。涂着大红指甲的手里还紧紧抓着半根龙头拐,原本栩栩如生的木雕龙头似乎替她挡了灾,表面呈现出一种脏兮兮的焦黑色。
  这张死不瞑目的美人面在场的几位都认得,正是北安狐仙一脉的族长胡娘娘胡旻姬。
  黎海若快步走到她的尸体旁蹲下,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被吸干了,这些狐妖是第一批被祭给阵法的。”
  东方胜哆哆嗦嗦地上前,在离众狐尸体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似乎不敢再往前走了。她向前探头看了一眼,悲哀惊恐的面容上才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神色。
  祁北斓并不是尸体之一……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狐狸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只有四条尾巴,有的甚至有六尾,至少是修炼了五百年的狐仙。奇怪的是,居然没看到一只四尾以下的。东方胜走在最前面,既恐惧又急切地查看每一具尸体,每排除一具,她的心就会稍微放下一点。
  “等等,被这个阵杀死的不只有狐仙,还有本地其他仙家。”白遊这辈子在这一带从小长大,对此熟得很:“那里的灌木间有一窝死了的柳仙(蛇),树上还挂了几只黄仙(黄鼠狼)。都是这附近村庄供着的。”
  本土的仙家各有神通,如今居然一齐惨死在了这个阵法中。
  这时又一道雷落下,威力比前几道还要惊人。可能是感应到了“老熟人”黎海若的存在,想将他一齐劈了,位置没有正落在九尾狐仙身上,而是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偏了一些,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过后,竟将面前一座遮挡视线的小山头整个劈开,阵眼中心和那只巨大的九尾狐狸同时暴露在几人面前。
  山体崩塌,巨大的岩石四下滚动,在场的几位却都无暇去管了。
  熟悉的气息终于没了遮挡,迎面向他们传来。
 
第71章 劫数
 
  在场的几位都认出了那受劫的狐妖究竟是谁,脸色齐齐剧变。
  “祁北斓!为什么祁北斓会化出九尾?!”白遊提着刀定在原地,咬着牙说:“她走的时候才只有七尾,修出尾巴又不是种大白菜……”
  “是邪术,是这个阵法抽走了她们满门狐仙的修为,强加到了她身上!”黎海若死死盯住头顶涌动的黑云,云间轰鸣声大作,似乎在酝酿着下一道天雷:“她不会做这种事,是有人把她困在了阵眼处……”
  他话音刚落,东方胜和霜月异口同声地问:“阵眼在哪?”
  “毁了阵眼她也活不成。”白遊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了闷头想往上冲的东方胜:“若是狐妖主动用邪术助长修为,我们动手除了她也算是替天行道。但祁北斓明显不是。”
  这种阵法想要完成,少说也要几年的铺垫,常年盘踞在这里的胡娘娘倒是有可能造出这种东西,但一直和黎海若白遊混在东堂、一年半载也回不去两次的祁北斓显然没这个能力。
  而且她的心理状态十分健康,没有作死玩的爱好。
  霜月将玉刀撑在地上,声音有点抖:“那我们还能做什么?不能去替她挡一挡吗?”
  “天劫不能靠外人外力来扛。这是她的劫数,看她能不能自己熬过这一关了。”黎海若一边说着,一边在指尖捏了个法诀:“若她扛不住,我和老白再上去,至少能保住她的命。”
  他这句话一出口,另外几人就像吃了一颗分量十足的定心丸一样,齐齐松了口气。
  这时面前灼眼的红光散开了一点,在他们面前几座山峰起伏间的空地上,趴伏着一只身长十几米的红狐狸,九根巨大的狐尾竖起,像一丛诡异的红色海草,在夹着血腥气的阴风中杂乱地摇动。周围几棵足以数人合抱的老树在天雷下脆弱得如同蒲苇,早已被拦腰折断,横七竖八地倒在狐狸旁边。祁北斓的脊背上被劈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毛泛着焦黑,将周围枯死的草木染得血迹斑驳。
  九尾狐尖利的爪子在地面拉出几道深深的痕迹,她勉强睁开眼,在金星乱迸的晕眩中,模模糊糊分辨出了不远处几个熟悉的人影。
  祁北斓的嘴唇动了动,从嗓子眼里断断续续地挤出了一声:“别……别过来……”
  她的声音太轻了,混在交织的风声雷声里,哪怕在场的几位个个耳聪目明,也没听到这句微弱的呼喊。
  “我通知了顾采衣,让他叫上穆琮带着药箱来,大概十分钟。”白遊一手下意识地按在刀柄上:“这天雷是不是能感应到你?我怎么感觉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这句话是对着黎海若说的。
  “可能是吧。”黎海若心里一虚,含糊地把话带过:“阵法的范围内应该没有其他灵物了,若我们能替她分担一点也好。”
  他一直把自己当年在守海关受雷劫的经历牢牢地捂着,没对白遊透露半个字,对东堂其他人的说辞也是“闭关修行”。上一次的大雷劫在他的身上没留下一点疤痕,反而让他心里的伤口一起愈合了。
  这时下一道天雷已经酝酿完毕,没了山头的阻隔,声势大得惊人,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他们面前。云间落下的闪电就像一只巨大的、白骨森森的鬼爪,狠狠地抓向了九尾狐的后背。
  东方胜一把拉住了霜月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嘴,发出了一声呜咽似的惊叫。
  连白遊都下意识地搭住了黎海若的肩,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手背上青筋暴起,杀气毕露。
  这是在他这辈子身上很少见的、只有前世战场能洗炼出来的侵略感和杀伐气。
  黎海若对上天劫时尚且能镇定自若,但看到他这样心里竟隐隐有点没底。
  刺目的白光闪过,地面上又多出了几个浅浅的焦坑。
  九尾狐好不容易睁开了一点的眼睛又重新闭上,昏死了似的垂着头。额间隐隐有金光一闪。
  “坏了!”黎海若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她撑不住了!”
  凭借自己一步一步修炼攒下的底蕴,对上登仙的大雷劫时尚且九死一生,何况是祁北斓这具被邪法强行“催熟”的肉身。
  白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起过去,你施法,我替你担着。”
  一旦妖物在修炼渡劫时扛不住大雷劫,下场一般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但在受劫时身边若能有个功力在其之上的高人,可以在危难关头以外力熔碎妖丹,散去其全身的修为,天雷也会跟着自行消退。虽然百年的苦修会一朝付诸流水,可至少能保住性命。
  这时他们背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先别动,还有转机。”
  白遊蓦然回头:“秦风月?”
  黎海若也吃惊不小,转身就见秦风月穿着那身带血红滚边的黑袍,双手拢在袖中,容色平静地开口:“眼下先帮这位姑娘渡过雷劫才是关键。当初在伽蓝宝地初见,我见她以狐妖之身修出佛缘,实在难得,便自作主张渡了她一段因果。”
  他这不紧不慢的腔调,别人听了倒是没什么,鸟类大多性子急,东方胜差点急疯了,若不是心里一直对这位不人不鬼的美男有些发憷,她恨不得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子晃一晃:“那怎么才能救她?”
  “少安毋躁。这个阵法本来的目标并不是她,她本应是作为祭品被杀害的。但狐仙一脉修习吐纳之法,祖上师从正一派天师,修的是道家的法门。偏偏这个小狐仙和佛家结缘,当年又和海若你结了因果。这个阵法是邪道分支的一种阴毒的法门,阵法启动时,做法的人本应凭借祭全狐族的修行渡自己成仙,但当年你我亲手帮这位小狐仙结缘的正主恰好也在阵内,阴差阳错护了她一次,瞒过了阵法。”
  黎海若看了一眼云层间,聚拢的下一道天雷已经成了型,语气有些急躁地说道:“长话短说!”
  “急不得,虽然惨痛,但也是她的大机缘。她眉心出现的佛印是你我当初亲手帮她烙下的,不是预示着她快死了,而是在保她。”
  “既如此,那也就是说阵中还应有个布阵人。”白遊插话道:“那位还活着吗?”
  “这个阵法是个邪性的杀阵,以阵中其他生灵为祭以飨自身。本来除了那个布阵人,其他生灵都该死绝的。但偏偏那小狐仙在与道法相冲的佛法的护持下,竟瞒过了这个大阵。她是本土正统修行的保家仙,阵法便把她认作了布阵者,将抽走的一脉狐仙的修为加在了她身上,直接让她修出了第九尾。至于那布阵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必定会遭到反噬,至于是死了还是逃离了阵眼,暂时还不好说。”
  说话间,下一道天雷已然落下,在狐仙脊背上数尺远处,在雷劈下的瞬间猛然浮起了一层金光,不偏不倚地扛住了大部分的威力。
  接下了一道雷,那金光明显黯淡了几分,却依然稳稳当当地护在祁北斓身体上方。
  “这是你我与这位小狐仙结下的缘,足够护持她两次。两道天雷后,这因果便算是彻底偿清了。”秦风月纤瘦的十指掐了个复杂的手诀:“她的结缘正主似乎给她加了某种护持,如果北斗你们几位和她也结过缘,便也可以上去替她扛一道雷。”
  白遊:“她在我老家以保家仙的身份照看了我二十年。我去护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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