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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开头是“哈”,会有一个眼睛逐渐眯起的蓄力过程,而后脑袋往前一啄,“秋”!
  ——此过程往往会重复一到两次。时旭东能因此获得较长的观察时间。
  “打喷嚏又不是什么好事,不能用可爱来形容……”沈青折的声音还带着鼻音,“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滤镜?”
  时旭东亲亲他的额头:“好冷。晚上江风太大了,你回去吧。”
  “不行。”沈青折说,“哪有远程指挥的?又没有电报。我要亲自看看。”
  “还是不放心?”
  沈青折又“哈——秋”了几次,鼻音浓重:“就这几个人……没几个能放心的。尤其是哥舒曜。”
  哥舒曜在船上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一个裹着冬袍的沈青折,毛皮滚边,头上还戴着顶软毡帽,好像是粟特人的样式。
  “你不热?”
  “不热,”沈青折说,“你好像很热?”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足够炎热了。哥舒曜在里衣外面套了一件薄半臂,还热得想把里衣袖子拆了。
  “怎么没人做这样的衣服呢,”哥舒曜在自己胸前比划,“圆领袍那种领,两边袖子只到半臂那么长,又方便,不碍事。”
  “t恤啊,”沈青折说,“你再等个一千年吧。”
  “什么?”哥舒曜觉得他又在说鬼话,挠挠头。
  “还有背心,”沈青折也比划,“没袖子,领子开到这儿。穿出去保证凉快。”
  “那不是肚兜吗?”
  “比肚兜多点儿料子,后背没露。”
  哥舒曜想了想:“那我不如不穿呢。”
  沈青折矜持颔首:“可以啊。不过还是穿着比较好,要露不露的时候最好看。”
  比如白色衣服被汗湿后,会隐隐透出肌肉线条。
  他还在畅想着时旭东穿背心,后颈一紧,正是被幻想对象。他拎猫般捏了下他的脖子:
  “沈青折。”
  沈青折开始转移话题:“我讲一下这次夜袭的打击对象和预定目标……”
  哥舒曜赶紧压低声音:“小心隔墙有耳……不,隔河有耳。不是,小心下面有人。我先占一卦。”
  太久不展现,沈青折都快忘了他这门“绝活”。
  他和时旭东看着哥舒曜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来三枚铜钱,嘴里念着听不清的咒语,把铜钱往上一抛。
  那三枚铜钱落地,跳跃几下,分别转动滚落着,有一枚刚好卡到了木板的接缝里。
  哥舒曜看着那枚竖立着的通宝:“这……”
  沈青折的声音在旁边幽幽响起:“已经叫李眸儿带人处理了。这周围三十里,会是最‘干净’的水域。”
  “你就不能早点儿说?!”
  哥舒曜出离愤怒,但沈青折继续说:“这次我们要打击他们的船场。”
  “船场?”
  “李希烈并不善于水战,必定是水陆毕进,所以船动而兵不动,可能只是一种试探行为,想试出我们在哪里。”
  “那他现在不是已经试出来了?”
  哥舒曜一时紧张,看看周围声势浩荡的船队舰列,旌旗蔽空,大大小小楼船艨艟都点着灯,像是把天上的星河搬到了长江之上。
  “是的,但我不在乎,”沈青折笑着说,“因为……当你看到我的时候,我也看到你了。”
  留在殿外守着的内侍听到,里面婉转莺啼止住了,有一瞬间的寂静,而后是来自于几个人的哭叫。
  他带着几个人闯了进去,忽然又后退了几步,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一个衣衫不整的采女跌坐在地上,更多的则围坐在床榻上,都是六神无主的样子,中间那人……那人……
  大秦皇帝,登基不到一月,死了。
  马上风。
  --------------------
  不更不是因为阳了
  而是因为没阳
  因为没阳所以要每天打工\(`Δ’)/
 
 
第155章 居心叵测
  陛下竟然就这么死了?!
  在场的内侍与采女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懵了,六神无主。坐在朱泚肚皮上那位更是哭嚎起来。
  “别哭了!”内侍把门仔细拴好,“小些声音……你快些下来,别压着龙体,你,你,还有你,去把衣裳穿好,像什么样子。”
  他拿出干爹平常训斥他的架势来,很快稳住了屋内数人。只是坐在朱泚身上的那位仍旧低低哭着,面露痛苦:“拔、拔不出来!”
  拔不出来?
  当场便有采女失声道:“那样小也拔不出……”
  “何事惊慌?”外界忽然传来了一道浑厚声音,内侍认得,那是领着泾原兵巡夜的姚令言姚节度。
  关于姚令言,干爹点播过两句——陛下不得不用姚令言,也不得不防着他,于是便把人安排去做些琐碎的事情,比如宫中的值夜。
  干爹告诉他,做宫人的,对姚节度要不远不近的才好。如今整个大明宫中,陛下的意思才是最关键的,其次便是源大人。
  内侍的眼睛转了转,用气声对着那些采女说:“叫,都快叫。”
  刚刚那说龙根小的采女还在茫然,其余人已经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陛下!啊!陛下好生勇猛!”
  “到了到了呜呜啊啊!陛下好厉害!”
  “啊!哈啊!嗯嗯……”
  内侍则在拍着朱泚尚温的肚子,发出撞击的声响,自己压着嗓子,模仿朱泚的声音:“哦……哦……”
  姚令言在外面呆立了片刻。
  屋内的声音格外混乱,但是里面在干什么却无比清晰。
  而且不止一个。
  他的脸逐渐涨得通红,忽然锤了旁边的梁柱一下,闷声闷气道:“太尉在忙,我便走了。”
  说着扭头便走。
  里面的人都没有察觉,姚令言不叫“陛下”而叫“太尉”,不称“臣”而称“我”——连“某”也不用了。
  他们只是长舒了一口气。
  “奴去找干爹,这件事必须要让源大人知道,至于你们……”内侍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里,闪着寒光的匕首没入旁边女子裸露在外的柔软胸膛,沾满血迹地抽出。
  不断有寒光闪过,高大的太监面前,那些娇柔的采女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最后一个采女连滚带爬地接近门口,却被自己齐胸襦裙的裙摆绊倒,扑到地上,背后的内侍如恶鬼索命般扑上来,匕首从她的后心扎入。
  声音与鲜血,都被地上厚厚的茵褥吸纳了。
  采女的发髻散开,金钗委顿,临死前只来得及回头,用惊惧而幽恨的目光,盯着杀死自己的凶手。
  “要怪,只能怪你们今夜倒霉。”
  现在,他是这个屋子里唯一活着的人。
  “毫无廉耻!”姚令言咬着牙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有损颜面的事情,堂堂天子……”
  “你骂娘能不能不拽文?操。”
  半夜被叫起来,越昶本就糟糕的心情更不妙了。
  “操,”姚令言也跟着骂了句,“我是坏了你好事儿了?我都看见你揽着个太监就走了,人呢?这么快就办完事儿了?你不是说非沈青折不要吗?”
  越昶提起这件事就来气。
  “对,所以我把他打了一顿,轰走了。”
  他想起来那个太监穿青折的衣服,心里就窝着火。还想起来自己过去干的破事,送老婆东西,老婆没要,转手就送给了别的床伴,还被老婆发现了……
  不过沈青折那个性格也实在是别扭,在乎,又什么都不说,全得靠他自己悟。
  ——等等,那算是吃醋吧?
  越昶忽然自己咂摸出来一点甜味儿来。
  姚令言停顿了一下,想起来:“我说朱泚这件事你怎么听了也不震惊——你教坊都去过那么多次,什么没见过……”
  这件事越昶还真不好辩白。他真见过,现代看过各种片子,就只差亲身实验了。
  “不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办,”越昶直接道,“把他杀了?你自己当?”
  姚令言眼神闪烁。
  这就是动心了。
  但姚令言这样婆婆妈妈的个性,永远在被推着走,永远不给一个确切的承诺,又有太多多余的情感无法割舍。
  有道德有感情的人是不适合当统治者的。
  “你不适合。”越昶直接道。
  “总比朱泚适合……”姚令言也明白,但是还要嘴硬一句,又叹了口气,“我后悔当日迎朱泚入宫了。”
  “正是因为你会后悔。所以你不合适。”
  姚令言一口气憋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吐了出来:“对。”
  “同理,青折也不合适,”越昶语气难得柔和,“他太柔软了,也太温和了。”
  就连对自己,沈青折其实也很温和。要不是时旭东,自己早就把青折追回来了。
  ——他妈的时旭东,肯定没少暗戳戳说自己坏话。
  说不定上辈子也是时旭东,不怀好意,从中作梗,才让他们俩错过的。
  姚令言被越昶刚刚的语气恶心得浑身难受:“就没考虑过沈青折!”
  “那还有谁?”越昶回神。
  “段秀实。可惜啊,他也死了……”姚令言说,“就算活着,他也不可能接受的。”
  他想了想沈青折在信里提到的内容:“还有一个人。”
  “谁?”
  “皇太弟,朱滔。”
  源休喃喃念道。
  他站在满地血污之中,先前下手除掉采女的内侍手里还攥着匕首,在他脚边死不瞑目。还有他的干爹,也倒在地上,身首分离。
  “不,不,朱滔绝容不下我……也绝不能迎回奉天的陛下,段公之死,定要有一个人来偿命,那必然是我……还有谁,还有谁?”
  源休轻声念着这些,忽然回头,看向床上赤身裸体的朱泚。
  他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对着尸体说:
  “陛下,还请您多撑几日吧。”
  沈青折又开始背后发凉。
  “我怀疑是心理作用,有人在背后念我。”
  时旭东看了他一会儿,踱步到他背后,低声念:“沈青折。”
  沈青折:“……”
  他像是个背后灵一样,用没有起伏的语调继续念:“沈青折沈青折沈青折……冷吗?”
  “冷,”沈青折笑起来,“你这是什么破冷笑话。”
  “节度……”旁边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沈青折下意识接: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时旭东:“?”
  黎遇觉得好像气氛有点不对劲,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西塞山和土洑镇,山镇相距百余丈,崖岸中断,大江横注而下。如今正是丰水期,西塞山水网密织,便于行船。”
  沈青折点头,示意他继续。
  “派去的斥候在土洑镇发现了一处新修船坞,有淮西的旗子。船坞宽九丈,长三十丈,深四丈有余。”
  沈青折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度量衡,也就是100米长30米宽,千吨级的规模……放在后世当然不算大,在现在却是一个足够惊人的数字。
  古代航海技术发展到顶峰的明朝时期,郑和的宝船也只比这个船坞稍大一点。
  李希烈要干什么,造远洋船吗?
  “而且是仿着西川建的干船坞。”
  船坞也分干船坞和浮船坞。干船坞连着岸,三面都是坚固的坞墙,靠水的一面是坞门。建船的时候,便先把水抽干,在干船坞里将船拼好,再引水进来,使船体上浮。
  浮船坞,则干脆就是一个巨大的槽型平底船,原理和干船坞相同。
  两者无分优劣,干船坞坚固,利于造大船,浮船坞可以随船移动,像张承照这次出来便带了小型浮船坞,可以随时检修船只。
  李希烈……或许准备建大战舰,或许已经建好了。这绝对称不上什么好消息。
  疑云开始在沈青折心头盘绕,他问:“没见到淮西的船?”
  “是有的,”黎遇说着,展开手里的纸张给沈青折看,“斥候把这些船都画了下来。”
  队伍里居然还有画速写的人才。
  光线昏暗,沈青折只扫了一眼:“这些只是艨艟小舸,都不太大。”
  “对。”
  沈青折和时旭东对视一眼,知道彼此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他看向黎遇:“你的意见是?”
  “这是个陷阱。”
 
 
第156章 正义之师
  “这么明显的陷阱,沈节度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呕,董郎,并非某有异心,而是这消息传递要有取舍,需得捡要紧的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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