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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古代架空)——无麻全痛嘎腰子

时间:2023-09-06 20:33:57  作者:无麻全痛嘎腰子
  越昶哽住,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也是吃过几次的……补充体力的饭也不算吗?”
  声音放缓,而且意有所指。
  越昶以己度人,觉得时旭东怎么可能不在意沈青折的过往经历?只是在装罢了。
  他就很在意,至今仍对沈青折的初恋初吻初次都不是他而耿耿于怀。
  果然,时旭东的脸都黑了。
  时旭东单纯觉得越昶傻逼,这种隐私的事是两个人之间的,拿来攻击人,一点都不考虑猫猫的心情。
  吵架或者打架的关键不是输赢,而是看沈青折更偏爱哪一方。
  就算输了也没关系,沈青折心疼他就好了。
  所以时旭东从愤怒变成了窃喜。
  就越昶这个段位,自己稍稍茶一下就能茶走。
  他越跳,自己在青折内心的地位越是不可动摇。
  越昶自觉胜利,从容把食盒打开,把里面的菜挑了出来,一一摆在桌面上。这是洛阳城里最大的酒楼最贵的菜,摆盘精致,菜肴精美。
  “青折,你在军营里都没什么好东西吃,特意给你带了这些来。”
  沈青折顿了顿:“不用。”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只是没胃口。”沈青折深吸了口气,“越大少……”
  他不想再看见他。
  但是不能这么说出来。他现在还需要越昶在长安斡旋,他还需要越昶……
  沈青折闭了闭眼,深觉自己的功利。在一个目标之下,一切都是可以往后排的。自己的心情自然是排在最后一位。
  他说:“我有这碗面就好了。你把这些菜都拿回去吧。”
  “这什么面,”越昶说着伸手来,“绿不拉几的,变质了吧。”
  说着就把面往地下一泼:“好了。”
  槐叶冷淘翠绿色的面条摊在地上,新夯平的土地很快被洇湿,杂着零零碎碎的配菜,底部铺的碎冰落在了上面,折射出剔透光亮——
  “越昶!”
  沈青折终于回过神,失声道。越昶的手僵住,愣愣看着他,连时旭东都愣神了一下。
  他蹲下身去,摸索着从地上捡起,不断把冷面往嘴里塞,嚼着冰块发出咯吱响声。
  这下连远处看戏的余闲都傻了,越昶想把他扶起来,但时旭东比他更快,撑着桌面跳到这边,一把把沈青折拽了起来。
  他把嘴里那些咽了下去,吃得太快,哽在心口,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那是你给我做的,我不能把它……不能让它落在地上……”
  时旭东心里疼了一下。
  他的猫猫一直对别人的情意珍而重之,为什么有人忍心那样伤害他呢?
  他很克制地抱了抱沈青折:“没事儿,没事儿猫猫,不要紧。”
  越昶看着他们俩,觉得自己被隔绝在外。
  他比面还要绿。
  时旭东冷冷看了越昶一眼,嘴上茶茶地说:“越校尉一定花了很多钱吧,还亲自从城里骑马走两里路过来。我也就是凌晨三点起床走五公里,摘山里最好最嫩的槐叶尖,一颗槐树只能产十来个嫩尖,再回来捣成汁,蒸上干槐花,然后和面擀面皮,蒸好晾干,再去凿冰凿成小方块……也就几十道工序和一点点时间罢了,原材料都不值钱的,比不上越校尉这些菜有价值,而且还绿不拉几好像变质了,倒了正好,我怎么能给猫猫吃这种东西?是我的不对。你吃越校尉买的就好啦。”
  越昶:“……”
  他妈的时旭东这绿茶吊,怎么没茶死呢?
  头一次见识到时旭东绿茶功力的余闲:“……”
  这就是把市花搞到手的本事吗?
  沈青折:“越昶,你太过分了!”
  越昶:“……”
  他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操!
  虽然确实是他的不对,但是他妈的绿茶吊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逃跑的黎遇见到了哥舒曜,拽了他一把:“别过去!”
  “诶诶诶怎么了?”哥舒曜拿着龟甲,“我还得给沈青折算命呢!”
  黎遇:“哥舒将军……”
  这一声喊得哥舒曜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只觉得千回百转,似乎含着许多话要说,又什么都没说。
  难道,莫非,他……他们西川风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断袖?
  哥舒曜挣开他,后退好几步:“不要这样,我知道我俊美潇洒风流倜傥,但是你也不能……你,你想想你未来的娘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黎遇头更大了:“不是那个意思!”
  好言难劝该死的哥舒将军,他只能道:“你想去就去,自求多福吧。”
  哥舒曜心中更是一片悲凉。
  怎么又一个因爱生恨的呀……罢了,他注定是要背负这些的。
  哥舒曜摸了摸龟儿子·六世:“吾儿,就与爹走这一趟。”
 
 
第185章 非常在意
  越昶的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他忍着心头的火气说:“时三姨太,还真是名不虚传。”
  时旭东一愣:“时三姨太是什么?”
  始作俑者余闲一直在角落看热闹,听到这里赶紧开溜。但是刚溜到门口,就被折返的哥舒曜堵了个正着。
  哥舒曜看着自己的便宜下属,一挑眉:“里面干嘛呢?”
  余闲看着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斟酌再三道:“……哥舒将军还是不要进去了。”
  他这个卷毛上司,长得挺帅,脑子不行,横插一脚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
  余闲这样一说,哥舒曜反而更有兴趣了,绕过他抬脚就往里走,无视越昶,拨开时旭东和沈青折,把龟儿子拍在桌上,用眼神示意沈青折,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把余闲看得一愣一愣的。
  沈青折:“?”
  被扒拉开的时旭东:“?”
  正被茶得冒鬼火的越昶:“……?”
  气氛变得格外诡异。见没人说话,哥舒曜一扬下巴:“不是说算命吗?”
  越昶的视线从沈青折脸上扫过:“算姻缘?”
  沈青折没答话。时旭东抱着手臂说:“给越姨娘也算一算。”
  越姨娘一脑门问号:“?”
  哥舒曜:“啊?”
  “俗话说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想进沈老爷的家门,还得先合个八字,”时旭东没什么表情地说,“还有之前有没有婚史也都得算清楚了。”
  “你什么意思?”这是越昶。
  “你为什么进入角色这么快?”这是沈青折。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俗语啊……不过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这是余闲的内心吐槽。
  “合八字?”哥舒曜说,“和沈青折合?这个不用算,我算过了,和我最合。”
  沈青折瞳孔地震。
  什么时候?为什么?他要干什么?
  时旭东猛然扭头盯着哥舒曜,嘴唇动了动。
  越昶也盯着哥舒曜,过了一会,突然哼笑一声,手撑着旁边的案桌,转而扭头看向沈青折,脸上笑容掺着些微的怒意,格外微妙:
  “又一个?”
  什么叫“又一个”?
  沈青折微微皱眉,刚要开口,时旭东就挡在了他前面。
  “关你什么事?”时旭东语气不善,“我老婆爱找几个找几个。”
  沈青折:“?”
  他拉了拉时旭东的蹀躞,时旭东反手扣住他的手,捏了下手心,示意他安心,嘴上继续道:“你不会这一点包容心都没有吧?”
  他管这个叫包容?
  越昶都被他整不会了,茫然了半天。
  “还是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只是把青折当做你的所有物,既不尊重他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也不给予他作为人的自由。我跟你不一样,”时旭东说到这里还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我爱他,所以才给他自由的。好男人就算是老婆有了别人的孩子也要视如己出。”
  这也太自由了一点。
  在场众人肃然起敬。
  越昶回过神:“那你这么包容,我和沈青折的婚礼你来做司仪?”
  余闲想笑又不敢笑,拼命掐了自己一把。
  时旭东平静道:“青折让我去我就去,当然是优先考虑青折的意愿。而且司仪站中间,和青折还更近一点。”
  他说着,露出点笑容:“我一定盛装出席。”
  那谁和谁看起来才是一对,就说不准了。
  作为雄竞的行家里手,他要是输了就奇怪。毕竟上辈子为了幻想中的婚礼,西装都准备了不止一套,没事就练习在婚礼上的讲话,比如“岳父岳母在天之灵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青折”“谢谢各位来宾尤其是青折的前男友们,我能有今天一方面是自己的努力,一方面是你们傻逼,老婆我就笑纳了”之类的,隔段时间就穿着正装在沈青折的骨灰盒前面晃,请老婆品鉴。
  老婆挠了挠他的掌心,声音从后面传来,轻描淡写:“谁说要跟你结婚,越大少,我还不想犯重婚罪。”
  越昶迟疑了一下,声音有些闷:“……我离婚了。”
  “噢,”沈青折笑了下,笑容被时旭东挡得严实,但声音清晰,“但是我跟时旭东结了啊。”
  会心一击。
  越昶半晌说不出话,讷讷道:“青折,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居然说这种话来气他。
  沈青折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很慢也很艰难地说:“……越昶,你订婚的消息……是你自己跟我说的。我不能接受。从那之后我们就不可能了。”
  “不能接受”四个字说得很轻,只有他知道那中间藏着多少真心被辜负的剧痛,藏着无眠的夜晚和冷锋般的月光,鲜血,还有自我毁灭。
  肉体上的痛苦尚在其次,精神上的凌迟却让人无法忍受。他在炼狱里挣扎,身心都煎熬,于是开始解离,频繁出现幻觉,像是脱手的气球飘在空中,观测着自己,无法确认自己的存在。
  崩溃的边缘,是时旭东抓住了他,但是也无能为力。
  不是不恨,也不是不难过,他终究不是神佛,所以关于越昶,他总是选择避而不谈。
  但他内心所有微妙的褶皱都在时旭东这里一一抚平,无法介怀的往事,慢慢也变成了普通回忆。
  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不打算回头。
  时旭东又捏了捏他的手心,始终挡在他面前,对着越昶说:“对啊,绝对不能接受,我们沈老爷纳小也得清白之身,你这样在我们那儿是要被浸猪笼的。”
  越昶:“啊?”妈的?什么?
  围观的余闲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们北京这么落后啊?”
  沈老爷回过神,猛捶时三姨太的背:“少搞点儿封建糟粕!”
  只有哥舒曜完全状况外:“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是算命吗到底还算不算?”
  “算,”时旭东说,“要纳小。合个八字。”
  “给谁?”哥舒曜忽然警惕。
  “给沈节度,”时旭东,“我们西川规矩大,像越校尉这种就别想进节度府的门了。哥舒将军就不错,又白又大。”
  越昶:“哈?”这都什么?
  时旭东真的想给沈青折纳小?他不是有绿帽癖吧?
  只有沈青折知道,这是时小狗还记着“又大又白”那个仇,找着机会就要阴阳怪气。他被臊得没话讲,在后面戳时旭东的腰眼,但时旭东岿然不动。
  哥舒曜没听懂,只知道可能是夸自己。
  夸自己又大又白……呃。
  白他认了,不过也就还好吧,沈青折跟他差不多白。
  但是大?
  “你居然知道我大?”哥舒曜想明白了,非常震惊,“你在洗澡的时候偷看我!”
  时旭东:“?”
  哥舒曜后退了一步,满眼震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捂胸还是捂裆。
  时旭东看着挺正直的,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沈青折,你指使他偷看我?!”
  沈青折从时旭东背后冒出猫猫头,满脸困惑。
  “你居然这么……这么……”哥舒曜“这么”了半天,终于冒出俩字,“无耻!”
  沈青折茫然:“我看你还用派人?你游泳的时候我早看完了……呃。”
  时旭东回身盯着他,不说话。
  越昶也盯着沈青折,满脸阴郁。
  余闲实在是忍不住,拍地狂笑,看沈青折翻车实乃人生一乐事。
  沈青折侧脸一看,就发现了冒出声音的地方鱼总鬼鬼祟祟的身影,明显是看了全程的热闹。
  他用手指点了点余闲。等着。沈青折用嘴型说。
  鱼总扭脸就跑,徒留他的卷毛上司留在修罗场里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贞洁不保。
  因为俗话说,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呸呸呸。这都什么跟什么?
  时旭东说:“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
  沈青折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理论。”
  “什么?”
  “不要听那个人说什么,要注意他说一件事情的次数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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