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叙颊上红云飞入鬓间,唇边恰含了一缕乌发,眉目酥软地命令道:“再弄一弄……”
王恂会意,却在含吻乳肉之余,着意缓出急入,大有更进一寸的势头,意欲造访无人问津的幽深之处。
崔叙陷在情事的泥潭中,渐渐握不稳匕首,遂将之按在床边作为威慑,全身心地享受起代王的侍奉,时不时提醒他填补自己的某处空虚。
这场蓄意为之的酒后乱性就这么变了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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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晚了一点,挠头。
第283章 本分
王恂虽一头雾水,但还是欣然接受了崔叙的命令。左右自己并不吃亏。
“嗯、嗯……你记着,皇爷如此安排,可哦、不是教你在大同,哈嗯……做土皇帝的。”崔叙的脑子被下身源源不断炸裂开来的快意搅了个天翻地覆,字句皆融进了娇细的呻吟里,只记得一条:不能让王恂重蹈晋王的覆辙,自己也决不能像当初那样束手就擒、任人鱼肉。
虽说这样的主动权即便争夺在手,和受迫屈服的结果在床上都一样,俱是便宜了急色的代王,但在崔叙看来还是有诸多不同。
从崔叙支离破碎的字句与媚态横生的神情中,王恂知道他已经得趣非常,片刻离不得自己那话儿了。于是恃宠而骄,先不理会那段意味不明的提醒,而是专注于眼前的情事,胯下抽送愈疾,将流膏腻香的谷道舂米似的狠力捣弄。
两边乳首也未被冷落,已然在百般亵玩之下高高肿起。毋须舌尖刻意挑弄,只消轻轻一吮,中人的身子顿如高潮般软烂无力,唯有甬道阵阵紧绞,将进犯的肉茎伺候得舒爽万分。
“明礼的意思我省得了。忠君的话你兴许不信,但我是忠于你的,断然不会做那些蠢事。”王恂一板一眼地表白时,还放任着那话儿在崔叙体内肆意挞伐,仿佛凿得愈深,愈能让人听进自己的心声似的。
崔叙又一次被王恂的无赖打败了,偏过头看向匕首上残留的血痕,低低呻吟着,除了吩咐他该如何满足自己下头那张贪嘴的穴外,不怎么愿意理会他的话。
“我可以射在明礼里面吗?”即便有明晃晃的刀刃威胁着性命,王恂也有足够的胆量,想方设法地吸引崔叙的注意力。
崔叙紧握着匕首,没好气地哼吟道:“不让你射,你是不是又要委屈?”
“堂兄有没有射满过?”近乎是一字一顿,伴着接连不断的深捣重顶。
如崔叙所料,王恂又开始指责自己的偏心。
“幼稚。”崔叙懒得与他多话。
得了这句评价以后,王恂依旧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追问着,却始终没能从崔叙口中得到一句应允。而他也当真信守诺言,凭着极强的意志在攀顶之际全身而退,仅仅将数股精浊留在了崔叙的小腹上。
只能由脐眼与尿孔代替后穴承受,那两处地方蓄了满满的精水,瞧着实在污乱不堪。
崔叙痴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还沾着几许飞溅来的白浊,却无暇去顾,身下露出内里腻红肠肉的穴眼似乎还意犹未尽,在代王的注视下一缩一缩的,将内心隐秘的想法暴露无遗。
好在王恂终于如他所期盼的那般,并没有借题发挥,乖乖地收拾起床榻上的一片狼藉。
沐浴过后,王恂将崔叙抱回床上安置。崔叙倒头欲睡,却发觉王恂正试图钻进被窝里与自己共寝。
崔叙对此的反应甚至远比被其挑逗戏弄激烈,伸手往枕侧一探,才想起匕首已被王恂清理时趁机没收,转而用胳膊推搡起来,同时质问他道:“还没闹够?怎么还不回去歇着?”
“我想陪明礼睡觉。”王恂卖力眨巴着他那双堪称天真无辜的眼睛,如此直白地回答道。
崔叙双眼圆瞪,与他四目相对着,嫌弃道:“你还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吗?”
“可堂兄也不是小孩了。”王恂竟有满腔的委屈憋在心中无处宣泄,“明礼以前不还是照样陪他睡觉。”
“你怎么处处都要和他比?”崔叙听完感到又郁闷又好笑,头歪在竹枕上扶额叹道。
“我自知比不得他,不敢与堂兄相提并论。”王恂嘀咕道。
“哪里又比不得了?”崔叙没好气地问他。
“我就像是侯爷后宫里的妃妾,伺候完就得灰溜溜地抬回去独守空房,连留下来过夜的资格都没有……”王恂哀怨地盯着他,一边说,一边用指甲挠他的袖边。
崔叙招架不住他这样浑说,颊上飞红浸透了耳根,比被人弄得情动时还要羞窘,厉声打断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明礼……”王恂做小伏低地趴在床角,像小狗耷拉下耳朵,可怜巴巴地望着崔叙。
崔叙借着远处昏黄的烛光盯着他看了半晌。
与他少年老成的堂兄王缙不同,王恂长得相对幼态,脸上肉乎乎的,不说话时显得格外敦厚可亲,像地主家的傻儿子。此时刻意摆出的这副讨好姿态倒教崔叙回想起六年初见时。
不知想了些什么,崔叙最终松口道:“好吧,你上来吧,下不为……”
怕他反悔似的,王恂当即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榻,往被窝里一钻,将崔叙搂过来抱了个满怀,狠狠亲了一口,答应道:“我知道,下不为例。”
心下想的却是,凡是开了先例的事怎么可能没有下一回。
崔叙也不挣扎,只是顾自抱着胳膊蜷成一团,翻过身,面朝着床内,任由王恂将自己塞进怀里,连双足也勾在一块。
缠绵交颈,像被底的鸳鸯。
就知道他不会老实,但是既已接受引狼入室的现实,崔叙也就不再过多计较什么了。
“如果当年,我是说如果,”不知过了多久,王恂忽然凑在崔叙耳边喃喃道,“如果明礼没有遇见什么义父,没有去江西的淮王府,而是被拨到益王府当差,做我的侍从……”
“……你会像对待堂兄那样对待我吗?”王恂斟酌片刻,还是问出了这句在他心底揣了许久的话。
崔叙有些恍神,装出睡意朦胧的模样,虚着眼缝又向王恂确认了一遍,继而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这是做奴仆的本分。”*
*没有大纲,但还是不知不觉地写到这里了,就像碎碎念整理一下思路。这句话就是崔叙对王缙感情的本质。因为自幼为奴,间接牺牲了朋友才熬过净身那道坎活下来,对主子的愚忠是渗进骨子里的。哪怕这位主子没有救过他,也没有给过他任何好处,他也会感恩戴德、好好尽忠。他需要这么一个体现自身价值、付出自身全部和麻痹自身情感的念想。所以这不代表崔叙忠贞不二,一生不事二主。在被外放时,崔叙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回去以后又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便开始产生动摇。在晋王监国时他几乎已经接受了对方给他画的饼,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也愿意抱着饼的念想饿死。因为皇帝没有这么给他画过,只是让他猜,让他和自己产生的幻觉玩。可惜晋王半场开香槟了。如果晋王好好画饼,一直画到退场以后,说不定崔叙从此就一门心思认晋王的好了。……不知道这个时候王缙再回来撬墙角算不算另一种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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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所有物
“真的?”尾音都沁着甜滋滋的味道,王恂迫不及待地追问,“明礼也会每日清洗好后穴,乖乖守在房中候着我的临幸吗?”
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的确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当年无论被分去谁的房中伺候,做着怎样的差事,若主子有这样的兴趣,他都会尽力迎合。可能先是惴惴不安地承宠,到后来渐渐习惯,进而心安理得地捞取一点好处作为补偿,慢慢积攒着,直到被厌弃的那一日,再过回自己平淡的生活。
在与皇帝多年的相处中,这样久远的初心崔叙已经很久没有重拾过了,如今在王恂的引导下回忆当初,不免感慨良多。
“要是当年如此走运的人是我而非堂兄就好了。”王恂想入非非道。
皇爷走运之处岂在于此?相比上天捧到他面前的皇位,自己仅仅是其中最最微不足道的一件附属品罢了,或许连附属品也高攀不上。
崔叙顾自想着,不愿戳破他,便没有搭话。
哪知王恂不依不饶,一个劲地说些什么“抱得美人归”、“白首不相离”之类的痴话,听得崔叙耳根发痒,当即翻过身来盯着他,警告道:“话说得好听,殿下也不过是想染指皇爷的所有物罢了,我奉劝殿下趁早收了这点心思,免得哪日遭了祸殃,没的地方说理去。”
崔叙话音刚落,王恂便在他的唇角落了一吻,丝毫没有被那句刺人的话所影响,狡黠一笑道:“明礼自认为是堂兄的所有物么?”
这话倒把崔叙给噎住了,不明白同样的说法从王恂嘴里吐出来,怎么就变了味似的,无论怎么回答似乎都有不妥,便想用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给搪塞过去。
王恂却不是那么好敷衍的,接话道:“这样说来,我也是堂兄的臣仆,也是他的所有物,普天之下莫不如是。这和我与明礼情投意合、心照神交并不冲突嘛。”
“谁要与你情投意合了?”崔叙斥道,一巴掌打退王恂探过来的手。
“将来,”王恂缩回手后依旧大言不惭道,“将来的事你我可说不准呢。”
说着便给崔叙细细分析起来:“你看,当年你若到我身边当差,咱们在益王府关起门来过几年快活悠哉的小日子不说。等到了益襄二王叛乱的时候,堂兄照样要找我帮忙,事后论功行赏,将我改封到某地为王。之藩以后,不正和当下一样——”
突然文绉绉起来:“‘长枕横施,大被竟床’。”
崔叙心底白眼一翻,倘若真如他所说,他们俩恐怕早就在奈何桥相会了——对待益王一脉,皇帝近乎于是斩草除根。于是不解风情道:“我可瞧不出有哪里一样。”
他听后并不气馁,而是忽然郑重其事地问道:“那明礼可愿意照我说的那种可能,与我重头来过么?”
王恂背对着床头昏黄的烛光,眼里却亮堂堂的,里头静静地燃着两盏灯。
崔叙与他四目相对,眼波流转之间也有一瞬的触动。一息的酥麻以后,清醒过来的崔叙只觉得王恂今日实在病得不轻,贴心地替他找好了借口:“你吃醉了,净说些胡话,不如早点安置了。”
“是不是胡话。明礼心里也清楚的吧。”王恂低眉,趁着崔叙恍神的功夫贴近上来,挨着他的额头说着,又伸手抚上脸颊,“明礼这几个月来写了那么多封信,事无巨细禀报于上,堂兄可有回过一封?”
崔叙被抵近的醺浓酒气拂了满面,眼睫不由自主地眨动着,试图避开王恂灼热的目光,自欺欺人道:“那些都是写给崔妃的。”
“明礼撒谎,”王恂侧过脸,吻住怀中人的耳垂,以暧昧多于责备的语气说道,“信里字字句句写的分明都是我。”
“你偷看我的信?”崔叙下意识质问道,问完又有些底气不足地错开目光。
待瞧见王恂那副诡计得逞的得意模样,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无奈地交代道:“是皇爷的吩咐。我想着你身边本来就有汪妃在……也担心你们互相之间生了嫌隙,便没有告诉你。”
“无妨,堂兄身上有八百个心眼子,我早就想到的。”王恂说着,心下想的却是:此时此刻才是他们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弟之间最无嫌隙的时候。
王恂这样豁达地接受现实,且不指责他的“背叛”,崔叙反而不太自在了:“你若是介意,往后信件密封之前都先拿给你过目,好不好?”
“只是过目,不许删改?”王恂好奇问道。
崔叙理直气壮地反问他:“难道殿下对皇爷真的有所隐瞒吗?”
“岂敢、岂敢。”王恂当即否认,又朝崔叙卖了个乖,“侯爷秉笔直书,正好能佐证我的清白,忱德感激不尽。”
崔叙心知是身为好友的自己对不住他,一时羞恼无话,只是默默忍受着他的亲昵举动。
“我再给明礼几日时间考虑。”说完这话,王恂一反常态,没有趁机得寸进尺地讨要补偿,而是心满意足地搂着怀中人安然入睡。
……
鹤庆侯虽未与大同边将晤面,但公务上的往来其实并不少。通常由王府官作为中间人进行沟通,所涉及到的政事也以边琐、军备等后勤工作为主。
无论是鹤庆侯还是代王,其最大的优势都是上达天听的便利性,上疏者不必搅进军卫与兵部的浑水,也不用避讳任意一级官员,亲王或侯爵的身份在地方上便是最好的震慑。
哪怕是犯颜直谏挑皇帝的不是,也有他们来分担政治风险。
更别说鹤庆侯还是皇帝的宠臣,由他递上去的申请增给修城军民匠口粮银钱的札子,堪称是淳庆朝以来批答神速的标杆,邸报还未刊印,物资便已筹措发放到位。
其他边镇要地也跟着沾光,不说待遇等同,好歹补上了去岁拖欠至今的缺口。
因为这一层关系,递进代王宫的札子便如当年送入鹤庆侯府的礼品一般源源不断。
短短几月光景,代职袭职、升赏奖罚、转漕陪纳、挟嫌讦奏等种种状况应接不暇,鹤庆侯对此慎之又慎,多方求证后才具文上表,更多的时候则是一五一十地写进书信里,作为皇帝处理边镇事务的参考。
久而久之,虽还有不少人对鹤庆侯的处事作风感到不满,但也都闷在心里不再轻易流露出来,一方面是担心哪日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出现在皇帝案头,另一方面是怕开罪了鹤庆侯身边迅速聚拢起来的拥趸们。
其他看客的态度则由观望慢慢转向认可,至少现在还看不出鹤庆侯有什么以权谋私的迹象。
而新任镇守太监相比他那些作威作福的同行要低调许多,便有人也把这份功劳算到了鹤庆侯头上。
崔叙对自己的风评好转并不是一无所知,但他更为关心的还是手头的事务,以及烦恼王恂没日没夜的纠缠。
自从他答应会认真考虑王恂的提议以后,原本平静的生活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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